《HP鎏金岁月》kissmebeforeyougo

54、西里斯视角（5）

　　“Gryffindor is invincible!!”
　　“We are the Champion！！”
　　“胜利属于格兰芬多！！”

　　格兰芬多魁地奇更衣室里球员们簇拥在一起大喊。

　　詹姆开始再次强调排练了无数遍的战术，他此时认真的模样很难和平时调皮散漫的模样联系起来。

　　西里斯抱臂依靠在更衣柜上，远远地看着队友们，他身上是红色球服，小臂和小腿处都戴着护具，显得格外高大挺拔，压迫感十足。

　　“紧张吗？”莱姆斯站到他旁边。

　　西里斯咧嘴一笑，“当然不，胜利属于格兰芬多。”

　　他从不怀疑这一点。

　　莱姆斯又看了他一眼，轻声说：“你知道拉文克劳…”

　　“大脚板！”

　　詹姆扬声冲着他们说：“你必须阻止找球手抓飞贼！不要因为她是莉莉妹妹就手软——莉莉会原谅我们的！”

　　“没问题，叉子。”他双指点一下额头，对詹姆飞一个手势。

　　詹姆笑嘻嘻地用拳锤锤胸口。

　　他又扭头对莱姆斯说：“我不会让格兰芬多丢掉奖杯的。”

　　莱姆斯叹口气，拍拍他的肩。

　　“而且——我和她什么也不是，用不着我去让着她。如果有需要，我可以把她从扫把上撞下去。”他面无表情地说。

　　“你能想明白就好。”

　　—

　　西里斯握着扫帚站在队伍的最前面，通道打开，阳光和欢呼声喝彩声向着他铺面而来。

　　他走向草坪中央，迎面就看到一排蓝色球服的拉文克劳走来。

　　他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她，站在队伍最末，面色惨白，像一个混入豺狼猛虎中的小兔子。

　　但他很快移开视线，和拉文克劳的追球手切萨雷·格利特面对面站好。

　　格利特对他礼貌地笑了笑。

　　真是个有风度的人，他心想，然后嘲讽的勾了勾嘴角。

　　在霍琦女士的第一声哨子中，西里斯大步跨上扫帚——光轮1500，最新款专业级球队扫帚，时速可达100英里。

　　他飞到半空，看着底下的霍琦女士，等待着第二声哨子。

　　银哨吹响，比赛开始——

　　还没等他开始行动，就看到有一道蓝色的身影高速掠过他的头顶，在观众席压出一片惊呼，她在炫技般地飞。

　　“拉文克劳的新找球手飞得像一只燕子一样，快如闪电！这难道是拉文克劳这次的秘密武器——哦！格兰芬多追球手查德·约翰逊抢到了鬼飞球，他一路飞奔——漂亮！他传球给了詹姆波特！——拉文克劳的击球手根本打不中波特，他快靠近铁环了——守门员挡住了这一击！漂亮！”

　　西里斯握紧球棒，开始向着一颗游走球飞去，拉文克劳那个长得像高加索人的击球手也向着那个方向飞。

　　但是他更快一步的控制住了这颗球，正好，鬼飞球现在在拉文克劳追球手格利特手里，他用尽全身力气对着游走球猛击一棒——

　　格利特忽然拐弯，绕开了这一棒。

　　“现在球到了拉文克劳追球手切萨雷·格利特手里，很好，他和队友配合得非常默契——哦不！西里斯·布莱克，他把游走球打了过来——哎呦——失手！切萨雷躲过了游走球！——现在鬼飞球继续传递——”

　　西里斯心里有一把火，燃烧着他又立刻去追着呼啸而过的黑色游走球。

　　等等——

　　他瞪大眼睛看着从高空向着另一个方向俯冲下去的蓝色身影。

　　她快得不可思议，像是一把划破空气的利刃。

　　什么小兔子，这明明就是一只猛禽。

　　游走球就在他的手边，他高高举起球棒——

　　砸向她，胜利属于格兰芬多。

　　你们什么也不是，而她反在一次次撕碎你的心。

　　你对她的那点可怜的感情不过是求之不得的不甘心罢了。

　　西里斯重重击向游走球——

　　这颗沉重的黑色圆球疾速朝她飞去，他感觉用力过猛的手臂微微发麻。

　　游走球追在她的身后，但他知道，只要她轻轻一躲就能避开它。

　　每一个训练有素的找球手都会躲开它。

　　但他却看着她——

　　——继续伸出手摘飞贼

　　“砰！”

　　他的游走球击中了她。

　　—

　　“拉文克劳找球手看到了金色飞贼——梅林，这才开场五分钟！——她的速度太快了，她能打破格兰芬多神话吗——哦！西里斯·布莱克的游走球！游走球击向了她！！——游走球命中！——拉文克劳错过了飞贼！”

　　西里斯直立在扫帚上，看着她在空中连续360度旋转来甩开那种碎骨的疼痛。

　　为什么！？

　　为什么你不躲开！？

　　为什么你的打法如此疯狂！？

　　他在心底咆哮。

　　“干得漂亮！大脚板！”

　　詹姆远远地冲他比划着手势。

　　西里斯却还是看着她的方向，看着她趴在扫帚上又一点点爬起来，强撑着对队长点头。

　　他的心越跳越快。

　　西里斯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继续去追赶作乱的游走球。

　　他一次次举棒，一次次挥棒，再一次次击中。

　　他非常擅长这个运动，大概是因为每次被关进漆黑狭窄的房间，他都会长时间倒立，让血液逆流到大脑里，充斥着他过于高涨跳动的神经，把那些疯狂的阴暗的想法赶进角落，久而久之练出了有力的手臂。

　　他现在在扫帚上翻滚，神经同样饱满高涨，不断跳动着，叫嚣着那个他无数次下定决心忘记的名字。

　　为什么，凭什么——你总是毫不费力地牵动我的心跳？

　　他在自由的翱翔中，在呼啸而过的风声中，在万众瞩目的欢呼中，但心却也被她牢牢牵在手中。

　　—

　　在开学后的一周，她把他堵在走廊上，他被扑面而来的旧书卷和雏菊香逼得连连后退。

　　梅林，你别靠我那么近。

　　她瞪圆了绿眼睛问他有没有八楼的图书馆密道，简直是可笑，拉文克劳果然是有些脑子不正常的。

　　但他还是夜晚披上隐形斗篷一圈圈绕在八楼走廊上，心里盘算着那个见鬼的图书馆到底藏在哪里。

　　然后，他就踏进了一个图书馆——哦不，不算图书馆，只是一个空房间中放着一本书——《如何捕获女巫的芳心》。

　　无论如何，西里斯还是找到了。

　　他带着她去了那个神奇的屋子，看到主人公坐在那张他做过无数限制级遐想的床上，他忍不住继续凑近她，压低嗓音——格兰芬多的追球手凯瑟琳说没有姑娘能抵抗他让人腿软的低音——说出了那句让她生气的话。

　　她拽着他的领带，警告他“别把你和别的女生调情的方法用到我身上”。

　　什么没人能抵抗的让人腿软的低音，他看她非常腿脚麻利地走出了有求必应屋。

　　他这十七年来第一次调情，一句话就结束了。

　　—

　　紧接着是伊万斯的生日，西里斯想了一个礼拜也没想明白她到底喜欢什么，或者他能送什么。

　　詹姆给莉莉搞了一场盛大的庆祝，他当然不能这么做，但在他想出到底做点什么之前，她居然逃课了。

　　然后，他就看到禁林的小河边，一个落魄伤心的小孩托着腮往湖里扔石子。

　　西里斯突然就是单纯的想让她开心，于是带着她去了禁林深处造访那群钟爱纯洁少女并且女巫看到都会尖叫的生物。

　　但他没想到她居然如此讨独角兽喜欢——那种每次碰到他和詹姆都会抬起前蹄赶走他们的生物。

　　他看着她鼓起的胸脯贴着独角兽，手一遍遍抚摸着它的银白波浪，亲吻着它的犄角…

　　他感觉身体有点不对劲，几头成年独角兽抬头警告地看向他的方向，他被迫退到大树边坐下。

　　这应该能算是一个生日礼物吧，西里斯叼着一根枯枝漫不经心地想。

　　—

　　“西里斯·布莱克把游走球挥向了安德烈·斯平内特，詹姆波特劫走了他的鬼飞球！——完美的配合！漂亮！——现在本杰明迪特·图尔博朝门柱冲去，他想夺回鬼飞球——詹姆波特绕开了他！朗贡Z字飞行术！漂亮！——格兰芬多得分！”

　　西里斯悬浮在半空中，为了比赛他把蓄的黑发扎了起来，现在可以感觉到汗水滚在脖颈间。

　　詹姆冲着他飞来，他们面对面飞着，又在擦肩而过时默契地击掌，场上爆发出欢呼声和姑娘们的尖叫声。

　　现在是10:80，这场的胜利还是会属于格兰芬多。

　　西里斯抬头看向盘悬在最上空的女巫，隔得太远他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焦虑？紧张？羞辱？

　　但是这关他什么事呢，他们什么都不是不是吗。

　　他一点也不想去回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从她带着格利特出现在派对，到莱姆斯说她遇到了袭击，再到…

　　西里斯又飞到游走球旁边，如果这个游走球能说话，它一定会大声咒骂这个不断玩弄它于股掌之间的黑发男巫。

　　他挥动球棒砸向追球手图尔博，詹姆立刻压低身子绕过游走球，抢走了图尔博手里的鬼飞球，完美的配合。

　　格兰芬多保持着连续得分。

　　西里斯漫不经心地绕过门柱，他看到拉文克劳的球员，尤其是那个格利特，都露出了焦急的表情。

　　“砰！”

　　西里斯又一次击飞了沉重的游走球。

　　底下姑娘们的尖叫声吵得他耳朵疼。

　　游走球命中。

　　等等——

　　他看到一道蓝色的身影从他眼前掠过，她像是不要命一样在球场底部盘悬。

　　她到底有没有好好训练过！？

　　找球手没事跑到激烈的赛场上只是在给对方击球手送点心！

　　格兰芬多另一个击球手卢多·巴格曼也立刻发现了这块可爱的小点心，他用手势示意他一起把这个找球手打下扫帚。

　　西里斯注视着那道像燕子一样轻盈又像鹰一样敏锐的侧影。

　　他看到她攥住扫帚的双手，想到这双手紧紧握住另一个人的手，不断亲吻指尖来寻求安慰，泪水像断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坠落。

　　多么的惹人怜爱。

　　又多么的残忍狠心。

　　他不想让任何人能够轻而易举地控制他的心，所以他决定收回它。

　　他避开一切能遇到她的场合，让机车冒险和刺激充斥他的生活，还有阿尔法德舅舅——这个唯二支持他的家人——的离世。

　　这一切都让他远离她，他感觉到了他的心又重新开始流浪，他简直爱死了这种感觉。

　　但她不该出现的。

　　不该在他面前和另一个男人窃窃私语，因为这还是会轻而易举地点燃他——

　　如果你会不忠，那个对象只能是我。

　　—

　　卢多·巴格曼又在用眼神示意他——击落那个找球手。

　　西里斯再最后看了一眼那道飞梭的蓝色身影。

　　他点点头。

　　他们俩向着两颗游走球飞去——波尔顿夹击术，两个游走球从不同角度击向同一个人，这是对付找球手的经典战术。

　　但是，就在西里斯举起球棒时，她突然全速向着地面俯冲——?
　　她看见飞贼了！

　　他挥棒。

　　“砰！”

　　这一次，你会躲吗？

　　他在期待一个回答。

　　他和全场的每一个人一样，屏住呼吸注视着她——

　　——她，毫不动摇

　　——她在几米的高空中，跳下扫帚

　　——她一把扑向草坪，连续翻滚

　　西里斯在高空看着这一幕，看着他打出的游走球砸进她耳边的草地，看着她高高举起手里的金色飞贼，看着刺眼的阳光照到她的蓝色球服上——

　　“黛西·伊万斯抓住了金色飞贼！”

　　他爱上了一个疯子。

　　——

　　格兰芬多将可能和拉文克劳平分那个本该独属于他们的奖杯。

　　西里斯始终悬浮着上空，像局外人一样看着场下的一切。

　　詹姆懊恼地走下扫帚，其他队员拍拍他的肩；莱姆斯和彼得用漂浮咒送来一桶水给球员们；弗立维教授激动得跺脚；霍琦女士对他吹哨示意他落地。

　　还有，拉文克劳队员把她抛到空中，她惊呼着自己受伤了。

　　是的，她受伤了，他造成的。

　　但他丝毫不后悔，这就是比赛，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轮到我让你受伤。

　　看台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西里斯低下头——

　　格利特一步步走向她，停在她的面前——他心里有了个非常非常不好的猜测。

　　下一秒，格利特单膝跪了下去。

　　盒子里的东西在光线反射下耀眼得让他眯起眼。

　　看台爆发出更加猛烈的欢呼声和喝彩声。

　　风吹过他汗浸润的球服，西里斯笔直地立在扫帚上，他抬起头，双手张开，拥抱太阳，强烈的光线刺激得他条件反射到眼里液体分泌。

　　下面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了。

　　因为他已经无比清晰地认识到——

　　他已经彻底输给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