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鎏金岁月》kissmebeforeyougo

49、一个女生的独白

　　快二月了，但斯莱特林的地窖还是格外的阴冷，无论壁炉工作得有多么努力，都抵挡的不住那种透进骨子里潮湿的凉意。

　　罗斯坐在休息室的角落里，安静地看着最新一期的《女巫周刊》上的龙皮靴子，耳朵却竖起来听着不远处一群斯莱特林核心女生小圈子趾高气扬地讨论着什么，她们毫不掩饰音量，巴不得整个休息室的人都能听清她们新买的巫师袍和名品茶具。

　　她对这些根本负担不起的东西毫无兴趣，但她们又谈论到了格兰芬多的布莱克，这让她下意识捏紧了手中的书皮。

　　她们嗤之以鼻地讨论着百年来第一个分进格兰芬多的布莱克，嘲笑他又翘课出去鬼混。

　　但又话锋一转，讽刺一个混血赫夫帕夫居然妄想追求他，就算被除名了她也是痴心妄想，语气里都是轻蔑和优人一等的傲慢。

　　罗斯瞥了一眼发表着对高谈阔论的帕金森，心里冷笑，那你为什么每节能和格兰芬多一起上的课都在校袍里穿紧身的衣服呢。

　　还是这些老生常谈的东西，并没有什么新鲜的消息。在她们开始大声讽刺波特和泥巴种那可笑的感情时，罗斯起身离开了休息室。

　　罗斯·克拉里奇是一个混血巫师。

　　一个混血巫师在如今纯血主义猖狂的斯莱特林并不好过。

　　所以她会非常努力的学习魔药学，装出有魔药天赋的样子，好让院长对她另眼相看，也让其他人看到她身上的价值，这样才能避免一些欺凌——就像那个斯内普一样，但他是真的天赋异禀。

　　当然，即使如此，那些隐形的霸凌依然无处不在，可能只是罗齐尔小姐一句分院帽真是把什么人都分进来，就会有隐晦的目光扫到她身上，让她像被针扎一样坐立难安。

　　或者是，室友抱歉地说我不是故意把你锁在门外一夜的，眼睛却幸灾乐祸地欣赏她憔悴的样子。

　　又或是，开始发育后斯莱特林高年级男生肆无忌惮地打量她的胸部，还有人暗示可以给她好处。

　　罗斯坐在图书馆固定的位置，摊开早已经写完的魔药课作业，继续涂涂改改。

　　她抬头看向窗外，现在没有格兰芬多的魁地奇训练，不然这个角度可以正好看到詹姆·波特和他的好兄弟西里斯·布莱克在空中推推搡搡的快活模样。

　　喜欢上西里斯·布莱克不是太意外的事。

　　因为他实在太耀眼了。

　　罗斯·克拉里奇敢用她不算丰富的小金库打赌，全校有一半女生都在暗恋他，另一半在明恋他，包括斯莱特林。

　　毕竟他有着第一眼看到就会夺走呼吸的皮囊和身体。

　　更别说，他叛逆潇洒的性格，散漫厌倦的态度，还有逃离贵族家庭的故事更是让这个人披上了神秘难以捉摸的面纱。

　　但是，罗斯想，她和大部分喜欢他外貌的女孩还是不一样的。

　　在斯莱特林小团体有理有据地讨论着麻瓜的低劣性时，她想到了她的爷爷奶奶，一对麻瓜夫妻，但是每次她去探望他们的时候，他们总会端出早已准备好的苹果派，然后会偷偷给她塞并没有用的麻瓜货币。

　　她很想站起来大声反驳麻瓜也很好，但是她并没有，她只能在角落里更加用力地攥紧羽毛笔，看着墨水滴到羊皮纸上晕染开字体。

　　这个时候她就会格外想西里斯·布莱克。

　　想他幼稚顽皮的恶作剧，想他把拳头揍倒斯莱特林高年级的鼻梁上时的样子，想他在收到咆哮的吼叫信时用魔杖掏掏耳朵让它再大声一点。

　　他现在在做什么呢？

　　也许是在格兰芬多休息室和好兄弟一起给莉莉·伊万斯过生日吧。

　　即使今天所有斯莱特林都在嘲笑波特愚蠢的行为，但哪个女生不希望自己男朋友这样轰轰烈烈表达爱意呢？

　　但她知道，这不可能发生在西里斯·布莱克身上。

　　因为他是一阵风。

　　一直有层出不穷的关于他疑似和各个学院漂亮女生约会的小道消息，但她非常清楚，那些都是假的。

　　西里斯·布莱克的生活里永远只有随风的自由，数不尽的冒险，还有那群格兰芬多好兄弟。

　　他就像一场遥远的梦，她保持着距离观察他，在梦醒以后还要面对冰冷的现实生活。

　　她在礼堂里期盼着他不要睡懒觉来吃一个早饭，又在他冷漠厌倦的眼神扫过斯莱特林长桌时，立刻低头藏起自己的秘密。

　　在每个假期回来，她竖起耳朵听他如何在那些家族宴会上精彩地搞破坏，听到他们抓不住他时，她兴奋地握拳窃喜一下。

　　在乏味的魔法史课上，她一遍遍的在课本上写的他的名字——Sirius Black.

　　以黑暗为底色，以最亮的星为名。

　　夜空中最耀眼的小天狼星，也是她心底最亮的一颗星。

　　和喜欢他皮囊的女孩不同。

　　当看到他在礼堂毫不留情地拒绝一个当众表白的姑娘，玩味地说’你不是我的菜’的时候，她会心跳加速。

　　她最爱他用傲慢和厌倦的态度一视同仁地对待所有姑娘。

　　所以她不会企图摘星，她只希望这颗星星永远自由的孤独的闪动在自己的轨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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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今天他是不会出现在魁地奇球场了。

　　罗斯收起书，离开了图书馆。

　　今天的阳光很好，城堡的草地在烈日下闪闪发亮，好像刚刚油漆过一样，万里无云的天空对着波光粼粼的湖面中的倒影微笑，丝缎般光滑的绿茵在微风中轻柔地起伏。

　　她的眼睛飞快地掠过草坪上的每一个人，没有他，她立刻确定。

　　这好像是个无师自通的技能，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他的技能。

　　她慢慢走到草坪的另一边，在没人的斜坡上坐下，摊出六年级的魔药课本，继续预习下学期的课程。

　　吐真剂。

　　她想到了前两天看到斯内普从弗林特手上接过的绝音鸟羽毛，他们绝对在私下熬制吐真剂。

　　迷情剂。

　　一个非常可能是真实的传言——布莱克在魔药课上闻到了酒味的迷情剂。

　　“迷情剂能让制作者闻到喜欢的气味，包括但不限于恋人的味道。”

　　她把这句话圈起来，酒味并不能代表什么不是吗？小天狼星爱喝酒这再正常不过了，她确信他在成年之前就是喝酒的老手了。

　　黑湖的湖水在阳光暴晒下飘来带有水腥气的味道，几乎是他一从禁林里出来，罗斯就一眼看到了他。

　　黑色校袍被他随随便便穿着，格兰芬多领带被他松松垮垮地挂在脖间，他笑容散漫的追在一个女生身后，扫去平时眼底深藏的傲慢和厌倦，像是每一个普通男生那样满眼都看着她。

　　罗斯僵硬地看着这一幕。

　　黛西·伊万斯。

　　她当然知道她，拉文克劳的院花，虽然不比她女学生会主席双胞胎姐姐出名，但同样经常被斯莱特林的女生用轻蔑又嫉妒的语气谈论。

　　她可真漂亮。

　　在阳光下金发像柔软的云朵一样闪闪发光，和她姐姐如出一辙的美丽脸蛋，黑色蓝边的拉文克劳校裙，还有那些不经意流露的生动俏皮的表情。

　　她看着伊万斯瞪了他一眼然后跑开，他不生气，反倒是继续嬉皮笑脸的凑上去。

　　原来，你也可以和詹姆·波特一样。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个神采奕奕的西里斯·布莱克，看他脸上不羁的笑容，看他绞尽脑汁逗她开心，看他全神贯注地看着她，但又刻意维持着距离。

　　罗斯笑了。

　　她突然发现，西里斯·布莱克也可以只是一个普通的男孩，他也可以为一个姑娘牵动喜怒哀乐，他也可以被骚动的感情束缚，他也可以小心翼翼地对待另一个人。

　　她猜测他会不会和她一样，每晚看着学院颜色的床顶，心里盘算着今天遇到了那个人几次，然后心满意足地闭起眼睛。

　　她猜测他会不会和她一样，还未说过一句话，却已经根据道听途说的消息在心里拼凑了一个完整的形象。

　　她猜测他会不会和她一样，在城堡里每转过一个拐角，都下意识寻找那个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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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追着她的身影远去，罗斯又低头看着那页魔药课本。

　　酒味的迷情剂。

　　原来是这样。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当你也不再是一颗高高在上的星星，你不过是一个平凡的人而已了。

　　和我，和我们，没什么不同。

　　你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