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鎏金岁月》kissmebeforeyougo

48、伊万斯的生日

　　一大早，百十来只猫头鹰飞进大礼堂。

　　一只猫头鹰把报纸扔在黛西面前，啄啄她面前的一小碗牛奶，然后扑哧着翅膀飞走了。

　　黛西摊开两份报纸，一份上的标题是“芬里尔·格雷伯克带领狼人军队袭击巫师村落，制造狼人儿童！”，另一份上写着“苏联核动力间谍Cosmos-954卫星上升轨道失败，坠落于加拿大西北部。”

　　在一个世界还在无止境的袭击和歧视时，另一个世界已经在把卫星送上太空。

　　而这两个世界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

　　黛西叹口气，多么撕裂的世界啊。

　　这时，格兰芬多长桌突然爆发出响声，一群猫头鹰合力把一个巨大的包裹扔到詹姆·波特面前，然后气喘吁吁地立在窗边休息。

　　詹姆在一群男生的簇拥下打开包裹——?
　　“砰！”

　　无数五颜六色的彩带和气球从包裹里飞出，它们飞到礼堂上空形成“莉莉·伊万斯生日快乐！”的字样，闪闪发光的金粉飘洒到礼堂的各个角落。

　　又有一封红色的吼叫信飞在空中，张开嘴巴，确保每个礼堂里的人都能听到：“莉莉！生日快乐！莉莉！生日快乐！莉莉！生日快乐！…”

　　是詹姆·波特的声音，他致力于让礼堂里所有人都能记住1月30日是莉莉生日。

　　格兰芬多立刻起哄地叫起来，不少人一起大喊莉莉生日快乐，莉莉满脸甜蜜地笑着，全神贯注地看着詹姆。

　　而莱姆斯低头捏着预言家日报，西里斯一把搭上他的肩，眉飞色舞地说这点什么，魔杖一挥点燃了报纸，莱姆斯肉眼可见轻松了一些。

　　詹姆跳到椅子上大喊：“欢迎来格兰芬多参加生日派对！！全天供应美食！！斯莱特林除外！”

　　礼堂里爆发出大笑声和起哄声，还有斯莱特林传来不屑的倒喝彩声。

　　一个拉文克劳女生星星眼看着格兰芬多，捂着脸说：“好甜蜜哦…唉！我怎么就没个格兰芬多男朋友呢！”

　　“就算有也不是波特，谁还会这么张扬。”

　　“布莱克啊！”立刻有人接话。

　　她们想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转头看着黛西，“对了，今天也是黛西的生日吧！黛西，生日快乐！”

　　黛西挤出一个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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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黛西坐在禁林的小河边发呆，她把石子抛到河里吓走一群快活的小鱼。

　　是什么时候不喜欢过生日的呢？

　　大概是每次生日爸爸妈妈都会让姐姐先吹蜡烛，没吹灭的蜡烛才会让她吹。

　　大概是每次生日都会看着邻居们，邮递员，送牛奶叔叔愉快地说：“莉莉，生日快乐！啊，黛西，你也生日快乐！”

　　她讨厌这句“你也生日快乐。”

　　她知道，莉莉很好，上帝把所有人类所能拥有的美好品质都赋予了她，连路人看到她都会被她美丽的生命力感染得露出笑容。

　　但是当她们作为一对双胞胎，她的名字却总是莉莉的妹妹，她被表扬总会被加一句和你姐姐很像时，她很难不难过。

　　黛西又无趣地向河里投掷石子。

　　她百无聊赖地胡思乱想着，也许她不应该翘了魔咒课，她不该任性，马上就要N.E.W.T.考试了…

　　但是每年生日，关在心里的那个祈求关注的小孩都会跑出来作乱，期盼着通过翘课会有人发现她——也是今天生日的主人公——不在了呢？

　　她知道根据麻瓜心理学上来说，这是一种缺乏安全感的表现，通过’夸张’举动来吸引外界关注的行为是不够理智的。

　　但她还是在期待，期待也许奥普拉会找来呢？或者是切萨雷…

　　总有个人是属于她的吧。

　　一颗石子越过她弹到水面上，连续弹了五六次，最后落入水池。

　　黛西猛地回头。

　　是西里斯·布莱克。

　　他插着兜站在她身后。

　　黛西承认自己有一瞬间说不上来的感觉。

　　西里斯用脚尖滚动碎石，漫不经心地问：“不上课躲在这里干什么？”

　　黛西有些郁闷，生气心底的那个人没有出现，她扭头看向投射着树影的小河，闷闷地说：“要你管，布莱克。”?
　　“好吧，我多管闲事。”

　　黛西继续默默坐着，河对岸有一群叽叽喳喳喝水的小鸟。

　　身后时不时有石子越过她，在湖面上弹动几下落入水底，一层层涟漪在水面扩散，惊飞了小鸟们。

　　大概这样安静了十多分钟，树林里只剩下昆虫交织的叫声和一个接一个石子落入水面的扑通声。

　　西里斯终于玩腻了这个无聊的投石子游戏，忍不住说，“走吧，伊万斯，带你去找点好玩的。”

　　黛西对这个无法无天的人嘴里说的’好玩的’一点兴趣也没有。

　　她翻个白眼，“你怎么没去休息室参加生日派对呢？”

　　话出口，她就有些后悔…这话听着有些太酸了。

　　但西里斯像是没听出来一样，他走到她身边蹲下身子，双肘搭在膝盖上，扭头看她，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今天生日的主人公不是在这儿坐在吗？”

　　黛西一愣，转头对上他亮晶晶的灰眼睛，又不自然地移开，清清嗓子：“好吧，你要带我看什么？”

　　但西里斯并没有告诉她，他只带着她轻车熟路地穿梭在禁林里。

　　黛西撇开几缕古树上垂下来的藤蔓，问道：“到底还要走多久？”

　　西里斯头也不回地说：“你不会这就走不动了吧，伊万斯。”

　　黛西咬咬牙跟上去。

　　大概这样走了二十分钟，在一颗大树前，西里斯停下了脚步，他扬扬下巴，示意黛西上前。

　　黛西从他身后探出脑袋，只见在一潭碧绿清澈的水潭前，一群独角兽在喝水，阳光落在它们的毛发上像流淌的鎏金一样熠熠发光，它们额前的银白螺旋角纯洁而美丽，深蓝色的眼睛闪烁着细碎的光辉。

　　她立刻把那些敏感苦恼的小心思抛之脑后，情不自禁地向着这群梦幻的动物走去。

　　独角兽们抬起头看向向它们靠近的少女，但没有躲闪，只是眨眨温和的蓝眼睛。

　　西里斯靠着树，抱臂看着慢慢向前挪步的金发背影。

　　黛西停在离独角兽几步之遥，一只看上去没成年的小独角兽好奇地向她走了几步，在发现她没有恶意后，轻轻用犄角顶了顶她的掌心。

　　她蹲下身，手轻轻拂过小独角兽的毛发，她从没摸过如此流淌触感的毛发，像是在摸温热的流金。

　　小独角兽又用头顶顶她的脸，亲昵地舔舔她的耳朵。

　　她惊喜地回头，大笑着说：“快看！它喜欢我！”

　　西里斯站在树荫里，看着阳光下的金发女巫笑得露出净白的牙齿，她满脸纯粹快乐的看向他，像是一个满足的小孩。

　　小独角兽引着她往水潭边继续走，黛西跟着它靠近独角兽群，它们温和地看着幼崽和她玩闹。

　　又有几只独角兽小心地靠近了她，她满足地摸着它们的毛发。

　　其中一只在她面前温顺地前足弯曲，它银白的睫毛一眨一眨，用深邃得像藏了浩瀚苍穹的蓝宝石眼睛注视着她。

　　她明白了它的意思，小心地侧坐到它的背上，轻轻环住它的脖子…

　　它带着她奔跑起来，奔跑在树荫斑驳的丛林里。

　　树中的小动物们探出脑袋小心地打量她们，阳光晒着潮湿泥土的气味穿过她们，树枝上挂着的水珠滚落到她的身上。

　　黛西慢慢把手松开它的脖颈，闭起眼张开双手，迎接早晨斑驳树影中挥洒的阳光和浮尘。

　　独角兽也越跑越快，一路穿过禁林的湖泊，沼泽，草丛，灌木，黑树林……风把它的鬓毛吹得向后，也让她的金发飞扬。

　　等她们再回到水潭，西里斯正靠坐在一颗老树边，翘着腿，嘴里叼着跟枯枝，闭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又摸摸这头独角兽的耳朵，低头和它的额头相贴，小声和它告别。

　　在目送着它回到群落后，她向西里斯的方向走去，走近了可以看到一只蓝色蝴蝶扑闪着翅膀围着他打转，最后息落在他红橙相间的领带上。

　　在他睁开眼看她的瞬间，蝴蝶又飞远了。

　　—

　　他们并肩走在回去的路上。

　　“你还要独角兽毛？不早说，海格那里多得都可以做地毯了。”西里斯看着她手里攥着的毛。

　　“上次欢欣剂是预支了独角兽毛发买的。”

　　西里斯皱起眉，“翻倒巷？给我吧，我去。”

　　“你行吗？”她挑衅地看他。

　　西里斯脸上写着’你在说什么蠢话’，翻个白眼，“在某人还不知道魔法的时候，我就去翻倒巷转过了。”

　　她撇撇嘴，把独角兽毛发递给他，又好奇地问：“你的魔杖内芯是什么材质？”

　　西里斯从校袍口袋里掏出魔杖在手上把玩，“黑檀木，龙心弦。你呢？”

　　“白蜡木，独角兽毛。”

　　“嗯...詹姆也是独角兽毛，桃花心木。”

　　“这有什么讲究吗？”
　　黛西对这种并不了解，只知道当初卖魔杖的奥利凡德先生告诉她，她会是一个非常坚定，但绝不会冲动自负的巫师。

　　“独角兽毛的魔杖最不可能用黑魔法，至于白蜡木嘛——”西里斯顿了顿，“是象征着知识和真理之木，倒是很适合你。”

　　“那黑檀木呢？”

　　“黑檀木擅长攻击魔法和变形术，喜欢有勇气做自己，无视外部压力的主人。”西里斯得意地咧嘴笑。

　　那倒是意外的非常适合他，他好像是生来就要把世界掀翻了做自己的人。

　　“龙心弦呢？”

　　“适合强大华丽的咒语，但是也容易施展黑魔法。”他随手摘了一颗果子，塞进嘴里嚼两下，就皱起脸呸呸的吐掉。

　　黛西无语地看这个幼稚的家伙，“你怎么会这么了解魔杖？”

　　“拜托——”西里斯夸张地说，“这是常识好吧。”

　　好吧，对于从小在巫师世界长大的孩子来说，这确实是常识。

　　“雷古勒斯的杖芯也是独角兽毛。”他突然来了一句。

　　“你还知道他的魔杖材质？”她瞥他一眼，她以为他对雷古勒斯的一切消息都会捂着耳朵不听呢。

　　他冷笑一下，“说明这玩意儿也不准。”

　　“魔杖杖芯也就那么几种吧，这么简单的把人区分成会用黑魔法的和不会用的，和分院一样不可靠。”

　　“听起来你对分院的意见很大。”他看她一眼。

　　“意见谈不上，只是有时候觉得，到底是我们是本身决定了我们的学院，还是我们进了这个学院把我们塑造成那样。”

　　“至少我看鼻涕精和雷古勒斯没进去之间就那个样子了。”西里斯撇撇嘴，绕开一只表情呆滞的小兔子。

　　“我觉得在分进拉文克劳之前，我好像没那么..那么固执。你呢？你从小就支持麻瓜吗？”她问。

　　西里斯想了想，“那时候只是想和那群人认同的所有东西作对，没想那么多。”

　　“所以，也是格兰芬多塑造了你的性格。”

　　他没有反对。

　　他们沉默地走了一会儿，清晨的阳光斜射入树林，给每一根树干都洒上半边金黄，树叶沙沙晃动的影子也投落到这半边金黄。

　　终于，黛西实在忍不住，又问道——

　　“那你如何区分你现在对麻瓜的保护是因为格兰芬多都这么做，还是你真心觉得麻瓜和巫师没有任何区别？”

　　她觉得她大概这一刻真有点拉文克劳上头，不然为什么这么喋喋不休的追问这种问题。

　　“告诉我，如果你不是麻瓜出生，你还会做现在做的事吗？”西里斯反问她。

　　黛西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我想，如果我是纯血巫师，我只会站在旁边观战。”

　　“不——”西里斯拖着长长的尾音。

　　黛西抬头看他。

　　他没看她，随手跳起来够一下头顶的树枝，得意地说，“你一定还会走上这条路的。”

　　这个动作让树上摇摇欲坠的枯叶彻底结束了生命。

　　她停下脚步，几片枯黄的落叶零零落落地飘在他们之间。

　　“你绝对有这个勇气。”西里斯低头，肯定地看着她。

　　“…为什么？”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很轻。

　　西里斯没有立刻回答，他抬手，捏起落在金色发丝上的一小片落叶。

　　黛西微微偏头，看着停在自己耳边的这只手，又慢慢移回视线，对视他目不转睛的灰眼睛。

　　“因为你是黛西·伊万斯。”

　　他说这句话的表情太认真了，就像是在做什么承诺一样。

　　这让黛西忍不住更加探究地看他，试图找出是什么让他——一个有着无比勇气的人——能够这样肯定她的勇气。

　　但西里斯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他飞快移开了视线，低头无比认真地研究着手上的枯叶，好像他能让它起死回生一样。

　　“谢谢你。”黛西笑了笑，“但是，这一切都是假设——我们永远不知道走在另一条路上的我们会是什么样的。”

　　黛西继续向前走，双手背在身后，脚步轻快，哼着小调唱出——

　　“拉文克劳门环最爱问~凤凰和火，哪个先有~”

　　“哪个？”他扔了手上的叶子，跟在她身后。

　　“一个没有答案的循环~”

　　“那看来我也能进拉文克劳休息室玩玩了。”他咧嘴一笑。

　　“只要你想，所有拉文克劳的姑娘都会邀请你。”

　　“你也会？”

　　她翻个白眼，“想得美，我才不会放你进来毁了我们的休息室。”

　　他嘀咕一句，“所以也不是所有姑娘。”

　　“你们休息室真的全是书？”过了会儿，他又随口问。

　　“当然不，还有满墙的书架和用不完的墨水。”

　　“梅林，这还能叫休息室吗——”

　　“哼，”她得意地扬起下巴，“所以你们考不过我们再正常不过。”

　　“我们为什么要考过你们？”

　　黛西一愣，“你们难道不会和别的学院比成绩吗？”

　　“不会啊。”

　　“……”

　　西里斯观察她的表情，立刻乐了，“不会吧！还有人做这么无聊的事！”

　　“布莱克！”她气得跺脚，“竞争使人进步！”

　　“竞争使人进步！”西里斯用尖锐的女声学她说话。

　　她抬起手要锤他，但他耸起肩一躲，大笑着跑开。

　　“布莱克！”

　　黛西追在他身后，西里斯像是逗她玩一样跑两步又回头挑衅地做鬼脸。

　　她快被气死了，怎么会有这么幼稚的人。

　　她索性不再理他，她才不会陪他玩这种一年级生才玩的你追我赶游戏。

　　这下西里斯反倒是停下脚步，开始小心地围在她周围打转。

　　“真生气了？”

　　黛西瞥他一眼，他又不要脸地凑近一点。

　　“好吧…拉文克劳确实成绩优异，可以了吧？”

　　他慢悠悠地靠近她。

　　她乘机一把用力掐上他的腰。

　　“哈哈哈哈哈！”黛西得逞地大笑。

　　“额…”但她的笑声很快就卡住了，因为她发现西里斯的反应非常奇怪——

　　他倒抽一口气后几乎是从原地弹起来，跳到一米外，瞪大了灰眼睛。

　　活脱脱像是被八眼巨蛛蛰了一口。

　　黛西不自然地舔下唇，“…你没事吧？”她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他的腰…非常有劲。

　　“咳咳咳——”他尴尬地摸摸鼻子，飞快嘀咕一句，“没事。”

　　他这种尴尬蔓延到他们俩之间，他们同时移开了视线。

　　黛西暗自懊恼地加快脚步，走在前面，他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跟着她。

　　谁都没有再说话。

　　弥漫着清晨露水的空气里，只有时不时踩到枯枝发出的清脆声。

　　直到在快要走出禁林时，黛西顿住脚步向着海格小屋的方向走去，她敲敲小屋的大门，海格穿着一件厚重的动物皮毛外套拉开吱嘎作响的门。

　　鲁伯·海格疑惑地低头看着这个面生的拉文克劳小巫师，又看看她身后的人，粗声问：“西里斯？你们有什么事吗？”

　　“你好，海格先生。”黛西礼貌地说，海格受宠若惊地看她，“请问你这里有一只黑狗吗？”

　　“噢！你怎么知道我养了一只黑狗！快进来——”海格拉开大门，热情地邀请他们进去。

　　西里斯面色古怪的跟着黛西走进拥挤的木屋。

　　“就是这个可爱的小家伙！”海格从壁炉边的小窝抱起一只睡得正香的黑色拿波里獒，递到他们面前，“它叫牙牙，才两个月大。”

　　黛西嘴角抽搐地看着这只还没有海格巴掌大的小奶狗，“额…我是说有没有稍微大一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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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们走出海格小屋，西里斯终于憋不出发出大笑，黛西奇怪地看他一眼。

　　他又作出一本正经的样子，问道：“你在找大黑狗？”

　　“是啊，”黛西抱着一堆岩皮饼，苦恼地说，“我之前遇到过一只，非常聪明，可惜很久没碰到了。”

　　西里斯跟在她身后，踢踢脚边的石子，漫不经心地问，“你很喜欢它吗？”

　　“当然。我还以为是海格养的呢，他特别擅长把东西养成他自己那个体型。”

　　“哈哈哈哈哈哈！”西里斯又忍不住爆发大笑。

　　“我说的不对吗，”黛西没好气地说，“你看海格养的南瓜都是南瓜中的巨瓜。”

　　“是是是——那条黑狗准是海格养的，不愧是聪明的伊万斯小姐。真可惜啊，聪明的伊万斯也有失策的一天——”

　　他语气调侃又得意洋洋，黛西气呼呼地大步向着城堡走去，金发在身后飞扬。

　　西里斯几步跑上前追上她，用手指戳戳她的肩膀，“又生气了？不要啊，伊万斯，别那么小气。”

　　黛西抖动左肩甩掉他的手指，哼了一声，继续加快脚步。

　　西里斯又嬉皮笑脸地追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