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鎏金岁月》kissmebeforeyougo

38、1977年的圣诞节（1）

　　对手戏部分BGM：House of The Rising Sun - The Animal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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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圣诞节到来时，教授们给七年级生留的作业可以压死一头巨怪。

　　这个圣诞也是伊万斯家度过的最冷清的一个圣诞。没有伊万斯夫人防止她们偷吃新鲜出炉的苹果派，也没有伊万斯先生大声点评着《泰晤士日报》的政评，只有三个姐妹围着一颗没什么装饰的圣诞树拆礼物。

　　猫头鹰们来来回回的进出伊万斯家，大部分都是莉莉的礼物，佩妮在旁边不停地翻白眼，黛西拉着她免得她在节日说出什么伤人的话。

　　在莉莉连续开出三个魔法恶作剧道具后，佩妮的表情终于好受点，黛西摇头，真是调皮的格兰芬多们啊。

　　切萨雷今年送了一条非常漂亮，带着蓬松裙摆的蓝色礼裙，黛西迫不及待地换上。

　　“天哪！你简直就像仙度瑞拉！”佩妮在一旁惊呼。
　　“这太适合你了。”莉莉也愉快地说，“切萨雷这是让你毕业舞会穿的吧？”

　　黛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金发被挽起，露出修长皙白的脖颈，丝绒紧身上身和蓬松蓝色下摆，裙摆上布满了闪闪发光的银白细闪，转动起来像把银河穿在了身上。

　　黛西摸摸纱裙柔软的材质，沉默地点点头。

　　“他还算有心。”佩妮说，“这看上去可不便宜。”
　　“他这是在对你发出舞会邀请呢！”莉莉眨眨眼。

　　黛西默默换下裙子，坐到圣诞树旁继续拆礼物，似乎察觉到她心情的不妙，佩妮和莉莉对视一眼，都没有再发声。

　　大部分拉文克劳的同学都送了她各种书本，巴布林教授送了一本讲解古代魔文的珍贵书籍；奥普拉送了一个红帽子小女孩书签，放在书本上它会帮你翻页，不过如果不制止它就会不停地翻页；多卡斯的礼物是一本《捕获英俊男巫的十六招》，黛西决定开学就转送给奥普拉。

　　莉莉送了一个可爱的猫头鹰时钟，大眼睛每眨一下就代表一秒钟走过，除了时间不太准以外，一切都很好。而佩妮送了一套——红色性感内衣？？

　　黛西缓缓提起几根细带子组成的内衣，挑起眉看向佩妮。

　　佩妮理直气壮地说：“我看到这个第一眼就觉得非常适合你！”

　　好吧，黛西把它塞到箱底，大概是永远不会重见天日了。

　　最后一份礼物——

　　一只机械的小狗模型。

　　它的外观是银色金属拼接而成，像是一个麻瓜工业制品，巴掌般大小，关节处都透着亮晶晶的金属感，是那种摆在店里会让小男孩们都移不开腿的产品。

　　黛西摸索它全身都没有找到开关，她试探着用魔杖点了它一下，它像真的小狗活过来一样，在她的掌心里又跳又摇尾巴，好不欢快。

　　这个魔法小狗立刻吸引了莉莉的注意力，她招招手示意小狗过来，小狗却用屁股对准她，只一个劲地对黛西吐舌头。

　　“好厉害的变形术！”莉莉惊呼。

　　黛西翻了翻包裹着礼物的盒子，一个朴实无华的纸盒子，没有任何署名。

　　她猜测是拉文克劳某个喜欢钻研这类魔法道具的 ‘怪胎’粗心大意地忘记把贺卡放进来了。

　　……

　　难得温馨静谧的氛围在伊万斯家没有维持太久，很快，厨房里就传来莉莉和佩妮的争吵声。

　　她们从妈妈的圣诞百果馅饼里到底有没有放朗姆酒，吵到圣诞晚餐可不可以用魔法偷懒，最后引爆到万圣节那天佩妮应不应该叫爸爸妈妈去伦敦陪她。

　　“从来都是爸爸妈妈以你的事情为先！我就让他们来陪我过一次万圣节怎么了！”
　　“如果他们不去伦敦，也不会发生车祸！”
　　“我也不知道会这样！我也不想他们出车祸！而且你不是会魔法吗，你怎么就不能预言到呢！如果你好好学学占卜课，也许爸爸妈妈就不会死！”

　　“够了——！”
　　黛西忍无可忍地大喊。

　　她把她们俩都赶出厨房，拿出魔杖，用会的为数不多的家务魔法，草草烧完了一顿晚餐。

　　她们三个围着空荡荡的餐桌沉默地用餐，吃着烤过头的烤鸡，空气里只有刀叉碰撞餐盘的声音。

　　在吃完圣诞晚餐后莉莉就立刻出门了，黛西确定她是去找詹姆了，他们现在和每一对热恋的情侣一样，甚至更过分，一刻也不能分离。

　　没过一会儿，佩妮也回房间关起门打电话，黛西猜测佩妮可能是打给新交的男朋友，她在伦敦工作认识的一个主管德思礼。

　　虽然她并不太看好他们，但在最近佩妮极度敏感的时期她没有提起这个话题。

　　在空无一人的客厅坐了一会儿，黛西也离开了这个过分安静的屋子。

　　……

　　黛西出现在上次没来得及好好观赏的伦敦塔桥边。

　　圣诞夜的伦敦配上飘着的白雪披上了童话的色彩，从街道上缤纷的灯饰到透过窗户就可以小窥到的圣诞树，空气里都弥漫着温馨、期待和庆祝节日的氛围。

　　她沿着结了一层薄冰的泰晤士河一路向前走，来俩往往的都是欢乐的沉浸在节日中的一家三口或是情侣。街边的书报亭挂着各种报纸，在一堆女王圣诞祝词中，有一份小报报道威尔士亲王查尔斯与幼儿园保育员戴安娜约会被拍。

　　远处有个圣诞集市，树上点缀着星星点点的灯光，黛西向着那里走去，来来往往的人群有的手捧大热狗配上炒得恰到好处的洋葱和新鲜番茄酱，还有的摊头在卖圣诞热热葡萄酒，圣诞馅饼，她也买了一份华夫饼配上新鲜的香蕉和榛果酱。

　　黛西捧着满满一大份华夫饼继续漫无目的的游荡。不知不觉，她就走到了上次路过的那家纹身店。

　　出乎意料的，隔着一条马路，可以看到对面玻璃橱窗里一个赤裸着上身在胸口纹身的黑色长发男子。

　　来往的人群无论男女老少都会停下来看一下店里的男子，因为这实在是非常优美的身体，流畅并明显的薄肌线条，瘦削但精壮的身材，在这个寒冷的雪夜像是一份圣诞礼物一样呈现在橱窗内。

　　但是男子却对窗外的目光都熟视无睹，只专注地看着在胸前雕刻图案的纹身手柄。

　　黛西停在在橱窗面前，雪花融化在玻璃上，让她看不清他纹身的图案，

　　也许是她的视线停留得太久，西里斯·布莱克终于转头看向窗外。

　　大雪飘扬的窗外，一个手捧华夫饼的女孩，头戴着白色针织帽，用大衣和厚围巾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淡绿眼睛。

　　对视几秒后，黛西推开纹身店的玻璃门，她坐到他的身边，离得近了能看清他在左胸膛上侧纹了一个十字炼金符号，还沿着图案刻了一圈如尼文，象征着勇气、苦难还有希腊诸神。纹身周边的皮肤还泛着红，这是一个和他非常匹配的图案，似乎他天生就应该长着这块图案一样。

　　她猜颜色这么重的色块纹在上半身一定非常痛，但他面不改色，看上去非常能抗。

　　西里斯没有赶她走，只是扭头看向窗外。

　　黛西翘着腿自顾自地坐在一边吃起华夫饼，有些凉了的华夫饼开始变软。

　　空气里只剩下纹身师工作的声音和轻微的咀嚼声。

　　似乎是感受到她的视线，他的肌肉开始紧绷，连偏日晒的肤色上都能看出泛红。

　　黛西心中得意，但面上还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赤裸的上半身。

　　这样的沉默没有太久，受不了她一边吃东西一边看着自己的身体，西里斯终于主动开口说话，语气不耐烦：“很下饭吗？”

　　他神情倨傲，看上去像是忍着厌恶和她说话，要不是他露出不自在抿唇的小动作，黛西差点就信了。

　　“还行吧。”

　　西里斯冷哼一声，又把头扭开，却暴露出通红的耳朵。

　　黛西心里偷笑，小样儿。

　　纹身师很快就完成了收尾工作。

　　他们一起走出店里，黛西重新围上围巾，两个圣诞节都没有去处的人，沉默的在街上乱转。

　　雪花打在他们身上又很快融化，街角摊着一个烂醉的穿着圣诞老人服的男人，路过的唱片店里在播放60年代经典民谣《Streets of London》——

　　“So how can you tell me you\'re lonely
　　And say for you that the sun don\'t shine?
　　Let me take you by the hand
　　And lead you through the streets of London…”

　　一对头发花白的老夫妻走过他们，互相搀扶着，老爷爷身上还穿着圣诞配色的花毛衣，他们有说有笑地讨论着新诞生的小孙女。

　　黛西停下脚步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西里斯也回头看着她。

　　也许是周围路人脸上洋溢着节日的氛围过于喜悦，也许是大街上的圣诞歌和圣诞装饰过于温馨，又或许是她看向老夫妻的眼神过于悲伤，西里斯控制不住地开口——

　　“去喝一杯？”

　　他的声音打断她的视线和一些控制不住的思绪，黛西看着他此时平静的灰眼睛，决定暂时休战，跟着他走进一家街边的酒吧。

　　虽然是圣诞节，但酒吧里很热闹，大部分都是单身汉和年轻情侣围在酒吧的电视前看球赛，有进球时就所有人一起欢呼拥抱，失球时就怪叫咒骂，空气里都是啤酒香水和威士忌的味道，在这样的酒吧里走路都需要侧着身子挤过去。

　　他们坐到最角落靠窗的一张双人高脚椅小圆桌。黛西要了一杯度数较低的黑啤，西里斯则点了伏特加和炸薯条。

　　黛西看着店里挤着看球的人们，点评道，“这些都是圣诞节无处可去的人。”

　　“他们也许只是想换一种方式过节。”

　　黛西挑眉问：“比如说圣诞节这天来纹一个炼金符号？”

　　“很酷，不是吗？”西里斯用手指沾沾桌面的酒渍，在桌上勾画他胸口纹身的图案。

　　“我不知道该不该提醒你，刚刚纹身师才说过最近不要饮酒。”

　　“晚了。”西里斯咧嘴一笑，闷了一大口酒。

　　“啧啧——”黛西摇摇头，“你总是那么喜欢唱反调。”

　　“说实话，我并不是故意的——”

　　“你只是不会为任何人改变。”她替他补充道。

　　西里斯歪一下头，无所谓地说：“这样说也行。”

　　“但那个图案还挺酷的。”

　　“当然，我挑了很久。”他得意地说。

　　“你好像对麻瓜的东西都很感兴趣。”

　　“麻瓜可有不少好玩的，尤其是那些机械的东西，有空带你看看我改装的摩——”

　　“帅哥，你的薯条。”一个穿着紧身豹纹衣，头戴圣诞兔耳朵的女郎端着托盘走过来，手肘撑在圆桌上，调情地看着西里斯说：“或许，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哦，她穿得真的不是泳衣吗，黛西心想。

　　西里斯瞟了一眼看戏的黛西，露出一个绅士迷人的微笑，“西里斯·伊万斯。”

　　“咳咳咳——”

　　豹纹女郎继续对西里斯压低声音说：“伊万斯先生…”一边说，她还一边用涂着荧光色的长指甲划过餐盘里的番茄酱，然后嘟嘴抿起手指，挑逗地直视他，“我的blow job不会让你失望的…今晚我们可以——”

　　真是毫无服务精神，黛西皱眉看着留下一道指痕的番茄酱。

　　“我有女伴了。”西里斯打断她的话，摆出那副无辜的坏男孩表情。

　　黛西默默翻个白眼。

　　豹纹女郎这才像看到黛西一样，分给她一样眼神，在发现她穿着厚厚的外套还有毫无妆容的脸后翻了个白眼，回头一边继续挑逗地看着西里斯，好像他是被她盯上志在必得的猎物，一边从胸前的沟中取出一张小卡片，慢慢推到他面前。

　　黛西瞪大了眼睛。

　　西里斯瞥了一眼那张卡片，终于不耐烦地说，“滚开。”

　　她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离开前还送了黛西一个巨大的白眼。

　　黛西瞪了满脸得意的罪魁祸首一眼。

　　她一走，西里斯拿起卡片。

　　“给圣诞节找点新乐子？”黛西调侃。

　　他没理会她，皱皱鼻扔了卡片，随口问：“blow job，那是什么？”

　　“咳咳咳咳咳——”

　　黛西猛地咳嗽呛了一大口酒，她仔细打量他的神情，试图分辨他是不是在故意耍她，在发现他居然真情实感地流露出疑惑的表情，她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额…你以后就知道了。”?
　　他扬起眉毛，“你知道那是什么，伊万斯。”他肯定地说。

　　“封闭保守的巫师界。”黛西嘟囔，随即转移话题，“纹身疼吗？”

　　西里斯捏起一根薯条，但没有去沾番茄酱，耸耸肩，不在乎地说，“这算什么。”

　　黛西眯起眼判断他是不是在故意耍帅，他接着说，“下次我可以带詹姆来试试，他看到肯定觉得酷毙了。”

　　“那莉莉要追杀你。”

　　西里斯不解，“为什么？”

　　“Well，不是所有女孩都喜欢自己的男友身上有一些奇怪的和自己无关的图案的。”

　　“那你呢？”话脱口而出，西里斯就有些后悔了，但他摸摸鼻子没有收回这句话。

　　黛西努力想象一下，但还是想象不出切萨雷身上有纹身的样子，“不知道，但是切萨雷应该不会去纹身。”

　　西里斯撇撇嘴，又啜一口酒，不说话。

　　“不过我还有点想纹身。”

　　西里斯挑起眉，摆出一副 ‘别逗我了’的表情。

　　“你知道纹身最早的起源于哪里吗？”

　　他疑惑地看着她。

　　“战场。”黛西回答，“为了让人辨认尸体。”她抿一口啤酒，“所以我想也许我现在需要了。”

　　“拜托——伊万斯，你不会死的。”

　　“你没法保证这一点，没人能保证这一点。”

　　西里斯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突然咧嘴大笑起来，“伊万斯，你不要在鼻子上还顶着泡沫的时候说这样一本正经的话。”

　　黛西擦擦鼻尖的啤酒泡沫，恼火地瞪了他一眼。

　　“咳咳——”西里斯清清嗓子，身体前倾，用灰眼睛无比认真地看着她说，“听着，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黛西觉得她可能是有点醉了，不然为什么觉得这句话是真的呢。

　　但她很快清醒过来，嘲讽道，“有你在，贝拉特里克斯确实不容易看到我。”

　　“是啊，我怀疑她做梦都要念我的名字，真够恶心——所以别想太多了，有这功夫不如想想下次遇到食死徒怎么揍他们。”

　　黛西尝了一根薯条不说话。

　　西里斯又转头看向酒吧里人头攒动的电视处，随口问：“那是什么运动？”

　　“足球。”黛西回答，“麻瓜的魁地奇，把球踢到对方把守的球门就得分。”

　　“听起来很无聊。”

　　“不要小看麻瓜的智慧，巫师。”

　　西里斯没发声，他一直看着电视的方向，虽然黛西怀疑隔那么远他是不是真的能看清那颗小小的球。

　　她扭头看向窗外，室内热闹欢腾的氛围给玻璃上带来一层厚厚的雾气，她又看看对面人线条分明的侧脸，用手指在雾面玻璃上勾勒图画。

　　这个角度配合酒吧内昏暗的光线，可以看得到布莱克下巴上那道沟——被奥普拉称之为他脸上最性感的部分——还有他浓密乌黑的睫毛在眼下打出一片阴影，窗外汽车驶过时不时闪过的橙光匆匆掠过他的脸。

　　黛西回忆了一下，好像雷古勒斯下巴上也有这道沟，只是更浅一点。不知道这是不是布莱克家的特色，但确实在麻瓜里有着象征贵族长相的意味。

　　也许曾经布莱克家的某个女巫和皇家王子相爱过？然后女巫身份被发现后惨招抛弃，导致了布莱克与麻瓜不共戴天的局面……

　　就在黛西继续胡思乱想中，酒吧内突然爆发了一阵欢呼，人们抱在一起跳着，很显然他们的主队进球了。

　　西里斯也有些激动地回头要和黛西说点什么，又愣住了，昏暗的光线里，对面的淡绿色眼睛女生托着腮，全然专注又眼神迷朦地看着他。

　　他突然心跳加速。

　　她努努嘴示意他看玻璃窗上的小画，懒洋洋地问：“还像吧？”

　　玻璃窗上寥寥几笔就可以看出主人公，从耳下的曲卷发，再到下巴的沟壑，还有专注看向远处的神态。

　　西里斯终于移开视线，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好一会儿，就在她开始有些觉得不自在时，他才开口，“你学过绘画？”

　　“自己画着玩的，我一直觉得学好变形术和画画有很大关系，想象力越精妙变出来的东西越具体。”

　　西里斯耸耸肩，他也开始在玻璃的雾气上作画，他时不时看看黛西再勾画几笔，黛西下意识挺直背，露出一个标准微笑。

　　不一会儿，一个圆形上面带着几个隐约能看出眼睛鼻子的物体被画了出来。

　　“看，画画和变形术可没有任何关系！”西里斯大笑道。

　　“布莱克！”

　　他还捶着桌子大笑，黛西翻个白眼，闷了最后一口啤酒，重重放到桌上，拿起围巾和帽子跳下长脚凳。

　　西里斯这才嬉皮笑脸地跟在她身后走出热闹的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