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鎏金岁月》kissmebeforeyougo

20、西里斯视角（1）

　　西里斯·布莱克第一次看到黛西·伊万斯时，她晃着腿托着腮坐在他对面，看着霍格沃兹特快窗外的田野风景，金发在阳光下发光，她的身边是一个和她长相相近的哭泣的红发女孩，和一个头发油腻腻的男孩。

　　他感到非常不解，怎么会有人在霍格沃兹特快上露出无聊、乏味的表情？

　　天知道，从他知道有霍格沃兹开始，他没有一天不在期待赶快乘上这个列车逃离格里莫广场12号那个牢笼。

　　很快，西里斯和新认识的朋友詹姆把红发女孩和鼻涕精骂走了，红发女儿就拉着她离开了包厢。

　　这六年，西里斯找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以及他的信仰，他的归属——格兰芬多。

　　在分到格兰芬多那一刻，他终于证明了自己，在之前，他在那个老宅里所有的叛逆都被大人称为不懂事。直到这一刻，他知道，他真的和他们不一样。

　　接下来，西里斯找到了这辈子的挚友，比他生命还重要的朋友，让他每一分钟都快活无比的詹姆·波特，还有虽然不太理解他们，但总是很包容他们的莱姆斯·卢平，以及胆小但是非常支持他们的彼得·佩德鲁。

　　他们一起做到了最酷的事，游荡在城堡里，成立了掠夺者。

　　好吧，后来，他确实做了对不起月亮脸的事，但他真的只是为了好玩而已。

　　也许是因为在之前的十一年里他承受着太过压抑的生活，古老的、陈旧的、高贵的家族，一模一样空洞眼神的画像，复杂冰冷的花纹和雕塑，不知所谓的絮絮叨叨，完全的无趣。所以他会抓住一切疯狂的好玩的机会。

　　好玩，这对西里斯·布莱克非常重要。

　　这六年里，西里斯遇到黛西·伊万斯都是她跟着莉莉·伊万斯，而他跟着詹姆。在詹姆耍宝吸引伊万斯注意力时，她就默默站在一边冷眼看着，总是没什么表情，抱着比她头还大的书，一本正经的样子。

　　拉文克劳，这是西里斯对她唯一的印象。

　　格兰芬多，毫无疑问，西里斯最喜欢的学院，这里就像是他真正的家。斯莱特林，一群趋炎附势、功利利己的小人，有的更是恶贯满盈的食死徒预备役。赫夫帕夫，一群好人，虽然有时候有些烦人，但大部分人还很老实可靠。而拉文克劳，说实话，除了詹姆会在魁地奇球场上的遇到的那几个以外，他是一个也不认识，印象里他们都和黛西·伊万斯一样，把图书馆当成家，在礼堂吃饭也捧着书，说一些让别人听不懂的内部笑话，非常无聊。

　　让西里斯真正注意到黛西·伊万斯的，是那个情人节晚上。她冰凉地蜷缩在他怀里，轻得几乎快感受不到重量，但是，那双眼睛，一睁开，就直接点燃了他全身的血液。

　　西里斯从来没见过那么美的一双眼睛。

　　后来，他的梦里经常会出现这双耀眼的翡翠眼睛，这样决绝、愤怒、智慧地注视着他，他在梦里几乎快不能呼吸。

　　再之后，就是黛西·伊万斯在医疗翼里的那句话，那句所有人都没有听清的自言自语，但是听力嗅觉都大幅度提升的西里斯听到了那句“我会亲自，给他们一场公平的审判”，然后她向所有人隐瞒了凶手。

　　这非常有趣，安静的、好学的拉文克劳小姐，要怎么审判邪恶的斯莱特林？

　　他猜测也许她也会找他们打一顿，或许是寻求一些其他人的帮助。

　　但是，在那之后的一个月，黛西·伊万斯都老实呆在医疗翼，好像真的忘记了是谁折磨她一样。西里斯有点失望，但转念又不以为然，这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拉文克劳，她能做什么呢，也许半夜能把被子哭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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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次关禁闭后，叉子在魁地奇训练，西里斯在城堡里乱逛，不知不觉，就晃到了医疗翼门口，然后他看到黛西·伊万斯小心翼翼地从医疗翼溜出来。

　　有点意思，西里斯不远不近地跟了上去，结果她居然毫无察觉，这让他不禁想要是食死徒都是这个水准就好了。

　　然后，他就跟着她到了图书馆门口，不愧是拉文克劳，居然是图书馆。西里斯刚想转身就走，结果看到她用魔杖点着头发，把自己变成了莉莉·伊万斯的样子。

　　西里斯来了几分兴趣，套着幻身咒跟上去。结果他看到了什么——拉文克劳小姐挥挥魔杖弄倒了一整排大部头。

　　真厉害，他们掠夺者以前溜进禁书区也不过是搞点小动静，打翻一个水杯之类的。

　　西里斯跟着她进了禁书区，除了月光打进书架间隙外，这里没有一点光线，所以他没有看清她拿了点什么书。但他看到她脸上露出窃喜的表情，这让他忍不住逗逗她，于是他指挥着一本书掉到地上。

　　结果——黛西·伊万斯居然就这样摔了一跤。

　　西里斯对天发誓，他只是想让她踢到书发出点响声吓吓她，谁想到，她就一头栽倒地上了。

　　他憋着笑，看着她躲在平斯夫人多走两步就会看到的位置，然后幻身咒又漏掉了书 。但凡平斯夫人走过来们就会看到几本诡异的书悬在空中。

　　于是，西里斯决定好心救救她，他拖着她躲到一个视觉死角，别问他怎么知道的，他们在寻找变成阿尼玛格斯方法的时候也是禁书区常客。

　　她好像被他吓了一跳，他赶快告诉她是他，谢天谢地，她认出了他的声音。

　　黑暗中，西里斯完全看不到施着幻身咒的黛西·伊万斯，但是在黑暗中人的感官会放大，尤其是阿尼玛格斯为狗的人，他能非常清晰地闻到她身上的味道，就像突然闯入了一个私人藏书阁，一股扑面而来的书卷味带着一点雏菊和柠檬的味道，让人忍不住会想靠近一些，再把那点若隐若现的花香果香闻得更清楚一点。

　　手掌的触感也异常灵敏，黛西·伊万斯的唇贴在他的右手掌心，鼻腔的热气呼在他的手背上，他的左手扣在她的腰上，非常柔软，好像没有一点肌肉。

　　突然，她后退一步，紧紧贴在他身上，隔着衬衫，他能感受到她后背的体温，她头顶的头发扫在他脖子上，痒痒的，现在他能把她完全罩在怀里。

　　西里斯一瞬间就僵硬了，不敢乱动。这是第一次有女性那么贴近他，甚至他的母亲，在他有记忆开始，都没有这样靠近过他。女性的身体非常柔软，哪怕是背部，他都觉得软软的，贴在他的腹部…

　　好在，平斯夫人终于走了，她立刻跳到他对面，解除了彼此的幻身咒。

　　在月光下，西里斯看到黛西·伊万斯金色的头发，光洁的额头，淡绿的眼睛，微翘的唇峰，纤细的四肢，一点点显现出来，他发现，他以前从来没注意过女生的衬衫轮廓和他们的并不一样，会更修身，衬得胸部隆起…

　　西里斯立刻移开视线，然后，他发现她居然用魔杖指着他，戒备紧张地看着他。

　　这让他心里非常烦躁，他忍不住拨开她的魔杖，嘲讽她几句。

　　显然，她也认识到幻身咒漏洞百出是一件丢人的事，红着脸和他说谢谢。

　　还没等西里斯再逗她两句，她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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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的几个晚上，西里斯都会在活点地图上看到黛西·伊万斯在禁书区，如果不是白天她还乖乖出现在医疗翼，他都要以为她在禁书区安家了。

　　在她出院后，西里斯一直没听说斯莱特林出了什么意外，他也就把这件事抛到脑后，毕竟他每天都很忙，忙着和詹姆对付斯莱特林，每天还要去禁林里变成阿尼玛格斯跑跑，有时候还会溜出学校去捣鼓一下他新买的麻瓜摩托车，更别提还有月圆的活动。

　　直到一个晚上，西里斯和詹姆要去麦格教授那里关禁闭，在楼梯上，他从擦肩而过的一个女生身上闻到了那股熟悉的书香味混着雏菊和柠檬的味道。

　　他立刻想到了情人节她被折磨，转身叫住那个斯莱特林。

　　西里斯走近了斯莱特林，她明显有几分紧张，不自觉地舔舔嘴唇，但是还强装出一副傲慢的样子。并且，她身上雏菊和柠檬味浓得都快溢出来了。

　　他忍不住笑了，然后叫她“格林格拉斯小姐”，显然，黛西·伊万斯并没有听懂这句意味深长的称呼，慌慌张张地跑向拉文克劳休息室的方向。

　　不出所料，在接下来的周一，礼堂里最热闹的时候，伊万斯小姐奉献了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

　　在整个礼堂的尖叫和慌乱中，西里斯直直地看向拉文克劳长桌，看到黛西·伊万斯坐在餐桌前，嘴唇微动，翡翠杏眼里跳动着兴奋、坚决的光芒，和周围嘈杂的环境格格不入。

　　罗齐尔的样子非常惨烈，但是在西里斯眼里，这很好玩，特别是额头上那一行字，这就是一场表演，一场只有他一个人能读懂的演出。

　　他的血液好像也跟着黛西·伊万斯沸腾起来，有趣，太有趣了！

　　西里斯听不到周围接二连三的尖叫，踢翻桌椅的声音，还有彼得慌张的声音，他只能紧紧地盯着她，盯着这个耀眼的黛西·伊万斯，让他的神经跟着她一起跳舞，直到灵魂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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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西里斯第一次发现有趣的事却没有告诉詹姆，不知为什么，他觉得这应该是他们俩之间独享的秘密。

　　在詹姆约莉莉去霍格莫德那天，西里斯知道她也会去，于是，他悄悄跟上了。

　　说实话，黛西·伊万斯的演技真够烂的，佯装镇定地坐在他对面，假装不知道他的意思，但心虚直晃晃的写在脸上。

　　但这非常可爱。

　　他决定不再逗她，免得拉文克劳小姐缩回自己的壳子里，不敢表演第二场演出。

　　但是，黛西·伊万斯还是没有让西里斯失望，并且再一次献上惊艳的表演。

　　那真是天才的点子，把一个那种满脑子都想着什么时候砍下家养小精灵脑袋的纯血小姐变成一个家养小精灵，太过瘾了！

　　在所有人都围着礼堂大门张望的时候，她也装模作样地探头打量，他都要快笑出来了。总是这样装腔作势，就像上次作为罪魁祸首还学着所有人喝安神药剂。

　　在她那双淡绿色眼睛扫过来的时候，西里斯忍不住对她竖了个大拇指，而黛西·伊万斯居然直接回了他一个中指！

　　梅林，拉文克劳小姐是不知道他早就知道这个手势是什么意思吗？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做一个一点也不淑女的手势。哦——他敢说她姐姐绝对不知道她还会做这个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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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黛西·伊万斯还是告诉了他，最后一场会是决斗。

　　决斗…好吧，没那么有趣。但他还是猜到她会选择考完试的那个下午，因为考试前她就很紧绷，不是那种拉文克劳对成绩的在乎，是一种赴死的感觉。

　　果然，那个下午，西里斯看到了一场最精彩的决斗。

　　当黛西·伊万斯从湖里爬出来的时候，她浑身湿透，但是却变成一把烈火，奋不顾身地燃烧着自己的灵魂。

　　西里斯一瞬不瞬地注视着黛西·伊万斯，注视着这个在湖水里像水妖一样爬起来的金发女巫，烈日照在她金灿灿的头顶，湖水顺着汗水顺着她的额角留下来。

　　她的眼里不是没有恐惧，只是与恐惧相伴的是源源不断的怒火，让她爆发出无畏生死的勇气。太阳太刺眼，她浑身光芒太耀眼，让他跟着也浑身血液沸腾，作战的基因在细胞里咆哮。

　　远远的，黛西·伊万斯伸手挡住他们，扬起下巴，傲慢地说：“他，是我的。”

　　他看着她，心在前所未有的跳动着，激烈地拍打他的胸膛，叫嚣着要逃出来。

　　西里斯从来不知道，那些枯燥乏味的如尼文，在黛西·伊万斯手里能像灵活的音符一样爆发出强大的生机，她画那些如尼文的样子美极了，就像一个复仇女神在空中勾画自己的魔符。她对魔法的奇思妙想，她对魔咒的精美变形，都体现在一次次的变幻之中。

　　在斯莱特林被冰冻后，黛西·伊万斯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一步步走向那个冰雕，她用魔杖对准斯莱特林的胸口，下一秒——魔杖化剑。

　　那把剑好像同时插在了他的心里，他跟着一起感到血液逆流，只有心脏的存在感最为强烈。

　　最后，她把滴着血的剑扔到地上，举起双手，像一个归家的战士一样仰面朝向天空。

　　那一刻，时间停止了，西里斯感受到无与伦比的自由，就像灵魂在广阔的天空中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