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鎏金岁月》kissmebeforeyougo

19、与邓布利多的谈话

　　在医疗翼处理完皮肉伤后，麦格教授带着黛西去了校长办公室。

　　再一次踏上这条路，黛西的心情完全不一样，这一次她非常轻松，整个人有漂浮在云端的微醺感。

　　“上去吧，邓布利多教授在等你。”麦格教授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黛西对这个敬爱的教授点点头，她踩上旋转楼梯。

　　这次，她有了观察这个有趣的办公室的心情，她发现房间里有很多滑稽的小声音，细长腿的桌子上，放着许多稀奇古怪的银器，旋转着，喷出一小股一小股的烟雾。墙上挂满了各种老人的肖像，有男有女，通过画框上的小字可以看出这些是昔日老校长们。他们大部分都在打着呼噜，有些却眯着眼观察她，还有一位女士非常亲和的点头对她笑笑。

　　黛西也忍不住对她笑了一笑。她的旁边还站着一直火红带着金色尾羽的凤凰，它正垂头打理着自己那身华丽的羽毛，她忍不住抬手摸了一下它，它鸟眼瞪她一下，然后生气的跳着用屁股对准她。

　　“伊万斯小姐，请坐。”邓布利多教授拖着长胡子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坐到办公桌边。

　　黛西乖乖拉开上次那个位置坐下，但还在好奇的扭头张望着这个神奇有趣的办公室。

　　“喝点蜂蜜茶吗？”邓布利多教授温和地问。

　　黛西说：“好呀。”很快，她面前就出现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蜂蜜茶，还有一盘曲奇饼干。

　　她捧起蜂蜜茶，吹了一下，喝下第一口，她就皱着脸放下，“这也太甜了。”

　　邓布利多教授笑呵呵地说：“对一个老年人来说刚刚好。”

　　黛西不做评论，她又拿起唯一一块没有覆满糖霜的曲奇饼干吃了一口，一边咀嚼一边说：“邓布利多教授，你会开除我吗？”

　　“不，当然不，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邓布利多教授透过半月形眼镜看着她问。

　　黛西耸耸肩，“well，我差点杀了埃弗利，我敢说他以后就算爬起来也用不了什么强大的魔法了。然后我还把罗齐尔搞瞎了，把赛温尔变成疯疯癫癫的家养小精灵，没个一年半载她也好不了。”
　　她直接坦白自己做过的所有事，说完，她感觉自己更轻松了，她无所畏惧了。

　　邓布利多教授平静地注视着她问：“所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很简单，以眼还眼，以牙还牙。”黛西无所谓地说，“因为我不小心撞破了罗齐尔和男生表白，她说要戳瞎我的眼，既然她没能真的杀死我，那我就要她的眼睛。而赛温尔，她一直嚷嚷家养小精灵是低贱的生物却又一边享受着它们的服务，那就干脆让她体验一下小精灵的生活好了，什么时候她能作为小精灵认为自己和巫师一样生来平等，什么时候她就能变回来。至于埃弗利，他用不可饶恕咒和黑魔法对我，直接威胁到我的生命，那我就来和他来一场生死自负的决斗，他技不如人，那就会被我夺走性命。”

　　邓布利多教授沉默一会儿，半晌，他开口说：“伊万斯小姐，我不得不说在你这个年级能用出这样的魔法是非常有天分的。但是，你不应该把这样出色的魔法用在你的同学身上，还是以这样的方式。”

　　“哪怕他们要我的命？”

　　邓布利多教授脱下眼镜，叹了口气，他重新戴上眼镜说：“伊万斯小姐，我知道他们以残忍的手段对你，但是你可以相信学校和教授们——”

　　“不。”黛西打断他的话，“我知道学校会怎么处理他们，去年的杜鲁哈在麻瓜出生女巫胸口上刻字，最后只是不痛不痒的被开除，您觉得这对他有任何教育和威慑意义吗？我们都知道，这只会让他更快的加入食死徒这个恐怖组织，去伤害更多人。”

　　黛西继续说：“我并不想让学校为难，我知道您也没有办法真正惩罚他们，所以我打算自己解决他们。我甚至没有告诉我的姐姐和朋友，因为我知道他们会不顾一切的帮我或是阻止我，这都不是我想要的，我只想自己来审判他们。”

　　“‘审判’”，邓布利多教授重复她的用词，“所以你觉得你是正义的吗？”

　　“不，我不是，我是有私欲的。”黛西坚定地回答，“所以，我同样愿意接受您的惩罚。”

　　邓布利多教授用湛蓝的眼睛平静地注视着她，双手交叉放在膝上，似乎在思索什么。

　　在这样的沉默中，黛西觉得自己要么真的醉了，要么就是她应该被分去格兰芬多，她继续大胆开口说：“我不会放弃任何手段，任何代价，正义也好，私欲也罢，只要能让他们意识到，我并不弱小，我并不畏惧，只要有任何一个无辜者受到迫害，我都不会满足，我会燃尽最后一滴血，向他们复仇。”

　　她越说越激动，站起身继续大声说：“所有生物生而平等，教授。麻瓜巫师和纯血巫师，麻瓜和巫师，精灵和马人…在这片土地上所有会哭，会笑，有情感，有思维的智慧生物都有着追求公正的本能。如果麻瓜巫师得不到应有的尊重，那魔法界就不可能有安宁和平静。现在的麻瓜巫师充满着战斗精神，正义和公平的光明一天不到来，革命的旋风就会继续动摇魔法界纯血统治的根基。”

　　邓布利多教授用湛蓝的眼睛看着她说：“哪怕你会因此牺牲？”

　　“是的！”黛西说，“哪怕我牺牲，在我倒下后，依然会有许许多多人前仆后继，踩着我的尸骨，为这个理想不断奋斗！”

　　邓布利多久久地凝视着这双清澈坚毅地绿眼睛，看着这个刚成年的女巫站在他办公桌对面，激动得满脸通红，她的校服还有破裂的口子，手臂一块皮肤焦黑，脸上也有血痕，但是却那么鲜活，那么振聋发聩地抒发着自己年轻的真诚的理想。

　　办公室里静悄悄的，画像都睁开眼看着底下这个拉文克劳女巫。

　　半晌，邓布利多两只修长的手指尖碰在一起，他的下巴就放在指尖上面，缓缓问：“所以，你的敌人是所有的纯血巫师？”

　　“不！”黛西坚定地否认，“我不会让私欲蒙蔽我的双眼，抱着仇恨敌视所有纯血，我知道，在他们之中，有人把他们的命运和我们的命运紧密相连，比如格兰芬多的詹姆斯·波特，西里斯·布莱克，魔法部部长哈罗德·明彻姆，博恩斯家族，还有您，邓布利多教授。”

　　“坐下吧，伊万斯小姐，”邓布利多教授微笑着说，“或许，我可以叫你黛西？”

　　黛西有些受宠若惊地看着眼前这位伟大的老人，“当然，教授，我的荣幸。”

　　“黛西，”邓布利多教授继续亲和地问，“或许你的姐姐有和你说过一个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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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黛西从校长办公室走出来，她觉得自己还像踩在棉花上一样，腿都是软的。她不敢相信她居然大声在邓布利多面前抒发那些不成熟的想法，更想不到，邓布利多比她想象的伟大一万倍！

　　正焦急的在校长办公室门口打转的莉莉，看到黛西立刻迎上去，“怎么样？邓布利多校长怎么说？要不，我去和他求求情？”

　　她的不远处站着詹姆和西里斯，也关切地看着这里。

　　黛西呆呆地说：“我以后可能要和你做同事了，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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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乘坐霍格沃兹列车回家放假那天，虽然霍格莫德列车站挤满了学生，但是黛西身边依然是一块真空地带，所有人都离黛西远远的，他们不敢靠近她，在她出现的地方都有人在窃窃私语。

　　所有人都知道了那个黑湖边执剑刺杀斯莱特林的女巫，除了少数人跃跃欲试想要向她讨教决斗经验外，大部分人都是畏惧又好奇地讨论这件事。

　　这件事的起因不难猜测，一定是埃弗利先对她动手的，但是没想到，她一个平时安静的拉文克劳居然成功反杀。

　　拉文克劳对黛西尤其不客气，谁能想到，在颁学院奖的晚宴上，走进礼堂却发现拉文克劳的宝石被一瞬清空。虽然斯莱特林也清空了，最后虽然赢得了魁地奇比赛但却因为平时扣分太多没有竞争力的格兰芬多捡了个大漏。

　　“黛西，”莉莉握住她的手。

　　黛西收回看向男友金色后脑勺的视线，回握住莉莉的手，“走吧，回家吧。”

　　她们登上霍格沃兹列车，没有自讨没趣，两人独自在一个没人的车厢坐下，中间有几个人敲开了车厢的门，看到黛西立刻说了声抱歉就把门关上。

　　莉莉气呼呼地看了一眼慌张关上门的同学，她问：“你和切萨雷是怎么了？他也不理你吗？”

　　“哎，别管了。”这几天下来，黛西感到很疲惫，她揉揉眉心，“我们只是都需要冷静一下。”

　　前几天，在切萨雷一连串的质问下，她都保持了沉默，她没有办法回答“为什么要瞒着他”“为什么不信任他”之类的一系列问题，所以，最后切萨雷说他需要冷静冷静，她也只能继续沉默地看着他的背影。

　　“冷静？所以这是分手——”

　　“哗啦——”门被推开，“伊万斯！终于找到你了！”詹姆的眼睛立刻亮了。

　　莉莉立刻闭嘴，别过头不去看他，但是她也没有赶走詹姆。

　　很快，掠夺者四人就热热闹闹地挤了进来。

　　“那简直太酷了——！魔杖化剑！你怎么做到的，伊万斯，我后来在寝室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变出来的剑都不够锋利！”

　　在经过几天的回味，詹姆早就忘记了在湖边对着浑身是伤手执血剑的黛西的那几分畏惧，他越想越觉得黛西这样做大快人心，他和西里斯早就教训过埃弗利了，但这家伙完全不知悔改。而且情人节那晚埃弗利也间接害得莉莉哭得崩溃到昏厥，黛西给自己报仇一点也不过分，相反，决斗，还是非常高尚的行为。

　　“闭嘴，波特！”莉莉说。

　　詹姆委屈地看了一眼她，但很快又说：“要我说，你简直就是不像一个拉文克劳，分院帽真的没把你分错吗？你应该和我们在一个学院。”

　　“勇气不是格兰芬多的专属。”黛西不耐地说。

　　“是的，任何学院都可以很有勇气。”莱姆斯赞同道。

　　“所以——”西里斯靠着椅背拖着长音说，“埃弗利那个蠢货还是被救活了？”

　　“当然，我那一剑并没有真的对准他的心脏。”黛西回答。

　　“Pity.”西里斯故作惋惜地摇摇头。

　　彼得小声问：“你…你不怕埃弗利家报复你吗？”

　　“怕，当然怕，来一个我杀一个。”黛西面无表情地说。

　　彼得立刻脖子后缩，吓得要黏在椅子后背上，离黛西远远的。

　　“噗嗤，”黛西笑出了声，不去逗他，“邓布利多教授说会帮我解决这件事。”

　　“哦——伟大的邓布利多教授！”詹姆作出举着酒杯的样子说。

　　这话黛西非常赞同，她点点头：“伟大的邓布利多教授。”

　　这句话赢来了整个车厢的赞同。

　　很快，胖胖的售货女巫推着食品手推车出现在门口，詹姆把每种食物都来了一些，零食堆满了整张桌子。

　　有钱的富家少爷，黛西撇撇嘴仇富地想。因为买复方汤剂的材料，她几乎没有什么零花钱了。

　　詹姆想把吃的塞给莉莉，但是莉莉并不接受，她花钱买了一些坩埚形蛋糕，分给黛西。

　　“伊万斯，你暑假能给我写信吗？”詹姆忍不住问。今天是他六年来除了一年级开学列车那五分钟外，第一次和莉莉坐在同一个包厢，这让他跃跃欲试。

　　莉莉想也不想就说，“别做梦了，波特。”

　　“好吧，”詹姆又问，“那我能给你写信吗？”在莉莉明显要拒绝他前，他又抢先开口，“我..我要问级长学习问题！”

　　莉莉翻一个白眼，“你为什么不问莱姆斯呢？他也是级长，学习很好。而且，波特，我就没见过你学习。”?
　　似乎因为莉莉对他说了这么长的句子很高兴，他欢快地说：“莱姆斯暑假不方便回信！而且，我..我打算开始准备N.E.W.T.考试了！”

　　莱姆斯立刻配合地说：“是的，我暑假并不能及时回信。”

　　莉莉看穿詹姆的诡计，果断拒绝：“不，我很高兴接下来两个月可以不用看到你。”

　　詹姆立刻失望地看着莉莉，莉莉扭头不去看那双水汪汪的棕色眼睛。

　　但詹姆立刻欢快起来，嬉皮笑脸地说：“不，伊万斯，你一定会看到我的。”

　　莉莉有些疑问地看向他，詹姆挺起胸膛，似乎是在等莉莉主动开口问。

　　“我们下周要去学习幻影显形课。”黛西打破他的幻想，开口说。

　　所有六年级生都在离校前选择了暑假要不要参加魔法部组织的幻影显形课，由魔法部幻影显形□□教授，为期12周的，费用为12加隆。绝大部分同学都报名了，毕竟不花钱报这个课程，就没法参加幻影显形许可考试。听说往年这个课都是在学校教的，但是现在局势越来越紧张，为了全体学生的安全，邓布利多教授拒绝了在霍格沃兹校内解除幻影显形和移形的限制。

　　詹姆一副恍然大悟地样子，他又欢快地说：“那我们暑假见面的次数就不止一次了！”显然，他刚刚并没有想起幻影显形课。

　　莉莉忍着好奇，不去问嘚瑟的詹姆。但很明显，詹姆根本憋不住，他很快就自己说出了口：“你们也加入了凤凰社，我们会一起训练——”

　　“波特！”莉莉和莱姆斯同时开口制止他，连黛西也严肃地看着他。

　　莉莉往门口扔了一个防偷听咒，她为波特不谨慎的态度生气，“波特！那不是给你玩的地方！”

　　“我是认真的！”詹姆立刻说，“邓布利多教授告诉我你们都是凤凰社新成员，我才会这样说的。”

　　“叉子可从来没有和其他任何人提过这个。”西里斯在一旁为他辩护。

　　“这是一件会让你丢了命的事情，你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对待它。”莉莉语气严厉。

　　詹姆眼睛亮亮的，“你是在关心我吗，伊万斯？”

　　“我是不想因为队友的不谨慎，害得大家都丢了命。”莉莉说。

　　“队友…我们是队友了！”詹姆傻笑着，他很快保证，“你放心，伊万斯，我知道自己做什么，我会非常小心的，不用担心我。”

　　“谁在担心你！波特！”莉莉转过身气鼓鼓地背对他。

　　在他们的打打闹闹中，黛西感觉非常安心，渐渐的，她的眼皮越来越重…….

　　梦里，她看到一条奔跑的燕尾狗，围着她打转，然后邓布利多的那只凤凰飞了过来，落在她肩头，把最漂亮的尾羽拔下说要送给她，在她就要接下的时候，一条蛇突然窜出来，追着她咬，她不停地跑啊跑啊跑啊，直到那只燕尾狗把蛇一口咬断……

　　等她醒来时，列车已经快要到站了。窗外天色朦胧，粉橘色的夕阳笼罩着窗外的田野，远处的山、村落、身后的铁轨都涂上淡淡红晕，暮色弥漫。

　　车厢内是难得的静谧。

　　莉莉睡着了，她的头不知不觉靠在詹姆的肩上，詹姆一动不敢动，耳朵通红，看得出他已经努力维持这个姿势很久了。

　　西里斯脚叠交着翘在桌上，手上把玩着一个魔法道具，仔细一看长得还像麻瓜的摩托车，哦，就是一个缩小的摩托车，他用魔杖点着它，似乎在捣鼓什么咒语。

　　莱姆斯捧着一本书，暖光照得他疲惫的脸庞非常平静和温暖，彼得睡得东倒西歪，打着轻鼾。

　　黛西揉揉眼睛，她看向窗外的夕阳，要回到麻瓜世界了，属于她的世界。但她意外的，六年来第一次有点抗拒…

　　她知道接下来的一切都不会太平，但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些腥风暴雨。

　　在这个情人节以前，她从没有考虑过留在巫师世界，她始终觉得做一个麻瓜才是最适合她的。但是，现在，她不可能在回去了，在和平到来之前，她都必须遵守她对邓布利多教授的承诺，战斗在一线。

　　害怕吗？当然。
　　但是毫不后悔。
　　她是个麻瓜，也是个巫师，还是个麻瓜巫师，她不能再逃避回麻瓜世界，是时候举起魔杖保护所有的同胞…

　　还有切萨雷…他失望心碎的眼神一直萦绕着她，她想告诉他她真的很喜欢他，但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她隐瞒了他，这件事就这样自然而然发生了，也许是因为不想他担心，她想……

　　夕阳是多么的短暂，天色越来越黯，她可以在玻璃上看到车厢里的倒影，有一个人在倒影里看着她。她扭头，对上一双漂亮的灰眼睛。

　　她对他无声做了个“What”的口型，他勾勾唇，随手把手里的模型抛给她。

　　黛西接住，她低头看着手上这个做工精致的摩托车模型，她刚摸索一下它的把手，它就“嗖——”一下从她的手里窜出，飞在包厢的半空中，小巧的机身灵活的在空中翻腾，它的尾部留下一道白烟状尾气——

　　“Eluik”

　　是古代魔文——“微笑”

　　她看向西里斯，他右手放在胸口弯腰鞠躬，似乎在说’向您致敬’。

　　小摩托车又飞到她的手里，黛西看着半空中逐渐消散的字迹，忍不住笑了。

　　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