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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四章 月诏 觉醒 ...

  •   第十四章月诏觉醒
      如果,只要有如果,哪天我离开了西冀教,我便会回来你们身边。
      眼前的熟悉的人渐行渐远,朱雀心中喃喃。
      天空的尽头,万道光芒终于升起,照耀神弦天下。
      黑夜所覆盖的一切,在白昼之下,无所遁形。
      “不好。”一直躲藏在洞内的七昼暗叫道,他所躲藏的洞穴在光照下,遮掩用的杂草与蔓藤,都无法挡住洞内一切,已经一一显露在了朱雀的视线内,还未等朱雀反应过来,竟然又在山道下,再传来另一道声音,“嘿嘿,原来是在这里。”
      还有人?!
      朱雀心中惊讶,然而他所来的山道处,杀喊声已起,所带来的手下似乎是受到了伏击,崎岖山路上的石林间,窜出不可计数的黑衣人突然偷袭,衣背上均是画着梼杌兽的纹样。
      梼杌教?想不到除了天清阁,还有梼杌教的人追踪至此?
      眼中的血泊内,走出一个嘴角含笑的男子,他自然认得———梼杌教分舵的舵主左冷云。
      估计,就是一路在后暗暗跟踪而来,如此为数不少的人竟不让自己察觉,啧啧,藏匿的技巧可真高强。
      然而,这不重要,两人都为了同一目的,那就是在阳光下,山间洞内无处躲藏的白发男子。
      “朱雀护法,呵呵真巧。”左冷云深意一笑,脚步移往紧皱眉头的七昼,七昼遮挡在陈若萱面前,正在思虑着,已被朱雀把左冷云拦截下来。
      “少说废话。”朱雀冷冷道,左步踏出,“你要干涉我西冀教内事?”
      “内事?…或者是吧,不过魇邪可不是你的内事。”左冷云面色沉下,不再多说一句,袖内突然推出一掌,静止的朔风继续卷起,夹带飘散着的腥血味袭来。
      朱雀一掌接上,鼓荡的气劲立刻令二人稍稍后移。
      “浮香影月,果然厉害。”左冷云说道,但胜负的差距,在瞬息之间已经非常明显———朱雀与南宫宇文交战的时候已经连连耗费不少真气,虽然他武功略高于左冷云,然而,短时间内,余力却是不足。
      “还真是被你算计了。”朱雀喘息未伏,轻蔑道。
      “右护法你武功实在太高,不得不如此啊。”左冷云下招再发的时候,不等早已强弩之末的朱雀回击,天空上忽然有剑光闪过,快如惊鸟冲下,令他慌忙缩手。
      左冷云和朱雀都一愣,看清楚来者后才发现,是早就走远的南宫宇文!
      “展儿,你退后。”南宫宇文沉声喝道,朱雀擦拭去嘴边流血,走在跟前,“这是西冀教的份内,叔叔你不需插手。”
      “笑话,我岂会插手西冀教的事。”南宫宇文举剑齐眉,衣袍鼓荡,“在我面前伤你却万万不得。”
      “叔叔…”
      “这是烟雨剑法……天清阁的人?啧啧,正邪联手么?”左冷云侧目看了看七昼的位置,悄悄往后方移动,“天清阁竟然协助于西冀教,待我回去……”
      话犹未说完,左冷云肩上忽然有血溅出,染满黄衣!气氛紧张着的三人同时大吃一惊!
      “滚一边去,别靠近我。”左冷云肩上伤口间,隐隐露出漆黑剑锋,背后,白发翩然———七昼左手举着魇邪,右手握着陈若萱的手,靠在洞口,冷然说道。
      将剑抽出的时候,血雾弥漫。
      “这就是萧郎……。”左冷云封住穴道,止住流出的血,面色凝重。
      ———碧海潮生,妖魔复起。神罗国灭,萧郎焚劫。七昼八夜,数数无穷。这一句由碧华派第四任月舞宫宫主碧落所留下的残句,他从小便已听说过,萧郎回神弦复仇的故事,虽然早知此行会见得萧郎,但当看到传说中的男子的时候,心中仍存有紧张害怕。
      “再不退后,就把你杀了。”七昼威胁着,盯着进退两难的左冷云,魇邪的中央的魇字,血光浮现。“若萱,你怎么了?”
      “没事。”身旁女子笑着,忽然几声咳嗽,吐出些许血丝,眼眸移向朱雀,叹道,“朱雀,你也追杀我?”
      朱雀看了看陈若萱的眼睛,低下头,长长叹气,再望向眼前虚弱女子,无奈道,“凤凰与朱雀,本就一体而存,如今凤凰离开,朱雀也不是朱雀了。”
      “呵呵说得好听……只问一句,你是否真想置我于死地?”陈若萱凝望着他,见他沉默不语,“既然心中仍记得我旧日待你的恩情,有所踌躇,就放我一条活路吧。”
      “若萱……这……。”他心中百感交集,仅仅一个“不”字,却不能轻易说出。
      旧日在西冀教内,他仍未是护法位置,每每闹出麻烦的时候,正是眼前女子在教主面前为他说着好话,才越过不少荆棘,若然没有她的相助,恐怕自己到现在,仍不能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罢了,至今我仍当你是姐姐般看待,走就走吧。”他思量再三,终究还是说出这句。南宫宇文赞许道,“好,有情有义。”
      魇邪的剑锋,仍然指着呆若木鸡的左冷云不放,过了良久,左冷云方才往后几步,思忖着———他所带来的人实在不多,而朱雀明显开始站在了萧郎的一边,南宫宇文,估计会因为自己是邪教而出手,此时此刻,再动干戈实在不利。
      “嘿嘿,真的是人多势众。”他不甘心一句,却不敢看七昼的眼睛,只是离开了魔剑,步步谨慎,防止三人偷袭,然而,再退几步之后,原来的伤口处竟又被利刃刺入,血狂涌迸出。
      又是谁?!
      回看身后空荡无人,伤口处,一把淡淡光剑插着,蓝火燃烧在上,他伸手想要拔出,才发现这把剑竟然无形物质!反而被火焰烧得剧烈地痛。
      凝气成剑,剑身可以维持如此的久?!这是何等境界!他,朱雀,南宫宇文都瞠目结舌着,今日寂语山上,到底来了多少人!
      半空朔风凛冽,寂语山之巅,一袭蓝色衣袍忽忽飘动着,绣以朵朵白色落花,至高至圣,合起的眼眸陡然睁开,往下俯瞰着,一道女子的声音冷然飘散,“都走不得。”
      左冷云唇边颤抖着,“蓝色落星绣花袍?”,话毕,面如土色———这次,真的再也走不了。
      凌空踏步的女子,清冷如月,水眸移往七昼,面露杀机。朱雀仰望眼前女子,倒吸一口寒气,“当今碧华派的月舞宫宫主月潆…..看来,这下子麻烦了。”
      ***
      一切的声响,在瞬间都是静止的,气氛异常的静谧。
      落明城内,已经有早早起来的樵夫与小贩,不知是谁不经意扫过了一眼寂语山的上空,那一袭自行摇摆的蓝色落星绣花袍,惊喜大叫,“那是谁?!我看见女仙了。”尔后,城内开始鼓噪起来。
      只有在城内各处,稍有见识、辨认出这身衣袍的的江湖人物,才知道那不是女仙,而是月舞宫宫主月潆———他们比误认为女仙的百姓更为瞠目结舌,素闻月潆从十年前开始,便深居碧华派内,甚少出门,这一袭蓝色绣花袍早就在神弦消失十年不见,莫非,发生了什么大事?!
      ***
      寂语山上,空中女子的手中所握的,仍是无形的剑气,蓝火焚烧的剑尖,首先指向的是一心想要逃跑的左冷云。
      “犯我碧华者,虽远必诛。”她平平淡淡的一句,寒意侵入左冷云心房。举起素手,轻轻划出一个半弦月,擦起火花四射,俨然如神。
      “扰我神弦者,不可留之。”她目光移向了七昼,擦过一丝冷笑。
      “我、我什么时候犯过碧华派了?”左冷云吓得断断续续道,然而,月潆再无回答,空中画出的弦月之间,开始闪耀着月光。左冷云开始面色苍白,颤抖的手开始想要挣扎———与其就此死去,不如舍命一搏。
      他凝聚全身真气,往月潆处拍出一掌,毕生修为尽在发出的气劲当中,空中女子眼色依旧清冷,仿佛完全对此毫无在意,当那一股气劲袭来的时候,仅仅是衣袍轻轻动了动,所有一切,全部化解无形。
      唯有抬起的手轻然往下一划,念出四个字,“月舞冥曦!”
      一句刚落,所划出的弦月,当中月光酝酿已久,随即爆发,时间宛若趋向静止,只有不断从弦月中飞跃而出的剑气四方迸射,纵横万千!
      没有血腥味,也没有惨叫,仍在交战的西冀教与梼杌教弟子,死亡不过是在刹那之间,蓝色的光剑实在太多了,无穷无尽,密密麻麻多于雨下,整座寂语山,都开始震荡起来。
      然而奇异的是,旋舞的剑气没有袭击过南宫宇文与朱雀,仿佛是特意避开二人,左冷云早就死在剑阵中,血流满地。
      唯独,白发飘荡,疯狂地喘着气,靠着洞口遮挡身后女子,不断挥剑斩掉扑面而来的蓝剑。
      “昼,那是月潆!你快点走,别管我了。”洞内女子看着面前为他挡剑男子,竭力劝道,尔后,又一口血吐出———她的内伤已经越积越深了。
      “走……是你让我别走的。”七昼笑道,手臂上剑痕累累,侧身斩断又一缕袭来的蓝剑,然而,仍被剑气擦破了肩膀,血流不止,容不得他歇息半刻,剑气继续纷纷而至。洞内女子急得哭了起来,“我现在、现在让你走!”
      “可是,我不会走了,若萱。”他无力抬起鲜血淋漓的右臂,立即将魇邪换在左手,“当初在青竹林,对着凌不凡的时候,你不是说过么?我们…我们死也可死在一起。”
      “你……罢了。”她满面泪痕,五指紧紧抓住洞壁,挪移向了七昼处,紧紧握住疯狂涌血的手。
      “我知道中原人有句话,叫生死契约,与子成说。”陈若萱苦笑着,“可惜,不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了。”
      她眼眸忽然亮起。
      影•凤凰破!
      碧华派的中央,屹立千年的啼血凤凰雕像,妖邪的瞳,忽然流下了血泪,雕像之内,苍老声音喃喃,“可怜的孩子,到底为了什么东西,到现在还甘愿舍弃自己的血命,祭来召唤我半残之躯。”
      从雕像体内,一道红芒寂飞跃而出,横贯千里,直飞到寂语山之巅,笼罩而下,忽然之间,所有剑气尽数散去!
      自从十岁那件事后,她就再也没有流过眼泪,即使在西冀教内,遇上诸般不平事,心中仍然强忍着,不表露半分与人,时到此刻,她竟再一次哭了,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昼…我爱你…”
      生死契约,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那么,我只能对不起了,昼,恐怕我的命,不容许我伴你一世。能遇上你,能执子之手,已经是今生莫大的满足。

      什么回事?
      月潆奇怪看着眼前法阵散去,看到七昼身后眼色黯淡下来的陈若萱,冷笑起来。
      “真是可怜人,竟然和啼血凤凰定下了契约。”语气肃杀起来,“更留不得!”
      洞内,陈若萱的神智忽然模糊起来,声音模糊,梦话再起,“呼…呼…汐,汐,在这里等我。”
      “若萱?若萱?!”七昼见她的眼眸开始渐渐失去光彩,惊慌大叫,魇邪魔剑内传出声音,“她的三魂七魄,开始要被啼血凤凰抽走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的声音开始变形,梗咽着,“怎么可能!”
      厉风来回,衣衫翩然,空中,素手继续举起。
      月舞•神诏!
      灭天的剑气,继续涌出,蓝色落星绣花袍上的九朵白花,已经绽放了三朵,光点逸散飘荡,九天之上,仍未退走的星辰,刹那俱灭!
      “怎么可能!……我还要,带你去落明城。,带你去…..。”他伏在陈若萱的身上,看着她的眸光渐渐褪走,哽咽念道。
      他永远无法忘记,那夜青竹林内,第一次遇见这个女子的时候,手心紧握的温暖,短暂而又刻骨铭心,她为了他而背叛西冀教,放弃无数人梦寐以求位置,她为了他而一直流着血,直至,到死。
      萧郎,你哭了。为什么,你走的时候,都没有为我哭过。
      把你的眼睛给我,把你的眼睛给我,把你的眼睛给我,把你的眼睛给我!!!!!!
      我会给你。

      硕大的光剑陨落的刹那,瞬息开裂,破散飞扬,又是一场蓝雨,簌簌下着。磅礴的雨帘之中,白发凛动。
      雨,开始变成红色的了,遮掩的白发后,一双赤红的眼睛,不断流血在面颊上,宛若一颗炙热的火珠,占据了赤阳。
      滴血的眼瞳当中,满月的图案刻画在上,妖艳鬼邪。
      月神的眼睛,终于完全地觉醒了。
      七昼,萧郎,你现在流的到底是血,还是泪。为了这个可耻的世间,洗脱罪孽么。
      只知道,他背后该死去,命悬一线的女子,此刻仍然活着。因为那双眼的存在。
      “果然,是这双眼睛将神诏化解的么?”月潆点落在地,与沉寂的白发男子面对面站着,眸光落在他的眼中,“杀戳之月的图案,难怪,连我看着也会感到一点儿害怕。”
      “如果不把你杀了,只怕,真会被你毁了这片大地。”女子肃杀道,蓝色落星绣花袍,第四、五朵白花开放———象征着,必置对方于死地。
      月潆眸色湛蓝,手上的剑光再起,直破天际!
      月舞•星戳
      晨曦不过是初起不久,光芒犹未遍及大地,在辗转瞬间,不知何处而来,何处生出的密云层层聚集,无声无息,遮盖了天上赤阳。
      寂语山上,刹那陷入了漆黑一片!变为了夜。
      “怎么回事,不是才刚刚天亮吗?怎么又变成夜晚了。”落明城内,恐慌一片。
      “连这招也出了,月舞宫的宫主,到底是个如何厉害的人物。”南宫宇文摇头叹道,朱雀不可置否。
      这招由碧落宫主千年前所创的招式,是为了斩杀啼血凤凰而出最后三招的第一招,可以扭转星辰轨迹,覆灭艳阳,将黑暗下幽冥九泉的赤色神火,聚集剑上,焚毁一切。
      眼睛,又开始痛了。
      七昼盯着对面女子手中八面聚合的神道剑华,赤色的眼瞳内血流不止,痛苦不已。
      对面女子剑中的火焰,到底是什么。
      在哪里见过,在哪里见过?自己,肯定是曾经见过!
      从眸间透出的气息,是如此的可怕,宛若一个酝酿、沉睡了千年的禁咒,在破开的刹那一一唤醒。
      何时何地,何个轮回,往生之事,全泛起在红目正中的月亮图案之中,灼灼燃烧。
      混乱迷糊、痛裂不已的脑海中,回到了那么一个地方,金珠碧玉挂串成帘的寝宫内,在他半梦半醒之间,闯入一个身披蓝色落星绣花袍的女子,提着寒剑冷光,死死地盯着他,剑尖直指在他喉间,满面泪痕。
      赤色的九泉神火,自滴血的刃间,卷疾而上,强行从他的喉内灌入,焚燃满身,那是一种极其毒辣的火焰,被烧的人不会立即死去,而是忍受三魂七魄被慢慢咬碎的煎熬,不得轮回,不得超生。
      那个的女子的名字就叫碧落,临走刹那,对他回头冷笑。
      你竟敢将神逸分尸,怎么,你眼睛在痛么,这种苦楚你没有受过么,啧啧,你杀了神逸,即使你能有下一世,我仍要你死无葬身之地,死无葬身之地!
      他双眼贲裂,浑身上下被毒火包围着,晨曦仍徘徊在地平线上,迟迟未出,他就如此死在了黎明不会降临的黑夜。
      他是萧郎,是七昼。
      ***
      萧郎,正是死在了月舞星戳的赤色神火中。当看着月潆的这一招,记起临死前的惨状的时候,七昼已经开始变得疯了。
      那种前世就埋葬在今生记忆内,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楚,他怎能忘却,怎能忘却!
      碧海潮生,妖魔复起。
      眼前的月潆,在他眼内样子已经变得越来越模糊,扭曲成了另一个人的样子,变成了那个前世将他活活烧死的碧落!
      杀。
      只有一个念头,缠绕在七昼心内,眼中血色月图再起,面前自成一个无比巨大的红色屏障,抵挡着源源不断袭来的赤色神火,月潆见星戳被抵挡住,面色终于微变一下,仍旧淡然自若。
      他气息急促,不断睁大着眼,血雾包围全身,竭力挡住神火,恍惚间,又见那个叫碧落的女子的背影,狠狠地说,即使你能有下一世,我仍要你死无葬身之地,死无葬身之地!
      杀!
      红光大了起来,神火渐弱,被白发男子的红幕所吞噬,月潆侧了侧头,见对方不断捂着眼睛,满手是血,若有所思,“刚开眼就用尽到此,恐怕,快到极限了吧。”
      月舞•鬼……
      然而,不等她的下招再发,红幕中,一道黑色剑光疾飞如电,朝她而来,她轻轻扣起指头,淡然化开。
      “魔剑魇邪?”她奇道,看着白发男子身旁泥土上紧插的黑色大剑,眸色更冷,“一并毁了。”
      “杀。”白发男子吐出一个字,低下头,面颊爬满眼中流出的血痕,嘴里也呕出了血,唯独魇邪轻轻托起了昏迷中的陈若萱,疾呼道,“陛下,你现在还不是她的对手,快随老臣离开!”
      话毕,在月潆极快起招的时候,魇邪从七昼周围早已画好一个半月形状,剑刃渗出的黑气盖灭为熄掉的赤色神火,瞬息万变间,在蓝衣女子的眼前消失不见。
      “走得真快。”月潆中断掉准备发出的招式,叹道,手间剑光散去,自言自语,“也罢,杀掉你的不该是我……该是神逸的转世八夜才是,却不知道,神逸在哪里。”
      一旁观察已久的朱雀面色发白———由始至终,眼前的当今的月舞宫宫主,无论是任何一招,一直用的都仅仅是凝聚的剑气,背后的剑从未出鞘!
      下一个,恐怕就轮到他这个邪教护法了!
      ***
      月神之始。
      俱灭之初。
      在神弦某个不知名的地方,宫门紧闭着,一段一段古老的咒文刻在其中,诡秘万分。
      当天边现出一抹血红的时候,宫外直上的九重天上,云端中的白衣女子奇怪道,“盏琉宫主,刚才有个魂魄开始走入九泉,可是,有东西把它强行拉了回去。”
      “这样,估计是月神之瞳干的吧。”宫内一道声音幽幽回答,“宿命的轮回,越来越近了,只望他们能自己改变,如果我非要掺入的话,就变得毫无意义了。”
      ***
      千里之外,碧华派的神落宫中、花草茂盛的庭院内,有两个女子看着翩翩粉蝶,沉默不语。
      不知道这样凝望了多久,左边的女子拉下眼帘,看着自己身穿的紫色落星绣花袍。
      她就是几日前,和慕容白们一起,推断神逸下落的女子,神落宫宫主的慕兰儿
      “汐。”侧目望向身边略比她年轻的少女,轻喊道。
      “怎么了,师父?”叫汐的少女回答,慕兰儿挂着淡淡笑容,“你在想什么,汐?”
      这个名为汐的少女,则是当初少崔们口中神落宫的汐师妹,身穿如雪白衣,亭亭而立,全派男儿仰慕、梦寐接近,如莲花般洁白的美人儿。
      只因为是孤儿,所以姓氏以神落宫的神字为头,全名神汐。
      “徒儿没想什么。”汐眼眸动了动,答道。
      “想你姐姐了吧,呵呵……都那么多年了,你每次来鸢花居,想的就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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