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江湖之盈盈一水间》梧桐秋

10、心计

　　晚上是端午节宴席，教中有头有脸的人都到了，光明殿中，盈盈坐在左边首位，她暗中抬头看东方不败那边，他表面志得意满，但眼中的那一丝忧色总是存在着，旁边的杨莲亭不断斟酒，他现在已经是东方不败的近身内侍了，这是盈盈没有想到过的，原以为杨莲亭是在东方不败练了葵花宝典之后才攀上东方不败的，没想到是在这之前，看来这人不仅仅是会些马屁功夫，心计也是厉害得很。
　　酒到酣处，东方不败道：“从下月起，本座打算闭关练功，教中事务暂时便交给向左使和童长老掌管。”
　　向、童二人听了都站起身来，向问天脸色平静，童百熊脸上却带着担忧，要知道任我行被篡夺教主之位之前便是如此频繁的闭关练功，东方不败刚当上教主就如此，这让童百熊很担心他会走上任我行的老路。
　　童百熊拱了拱手道：“教主现下武功高强，教中已无敌手，何须再次闭关练功？”东方不败摆手道：“此事无须多言。”
　　童百熊无奈，一口喝干杯中的酒，嘿了一声坐下。这看得盈盈只摇头，怪不得后来杨莲亭要杀他之时东方不败一语不发，除了当时童百熊对杨莲亭不敬之外，恐怕也是因为他平时的倚老卖老吧，不管如何，教主驾前，便是心中再不满，也不能如此表现，这一点向叔叔就比童百熊做得好多了，即使他救了自己父亲，帮助父亲重夺教主之位后，也是越发的对父亲恭敬。
　　晚上回到房中，任盈盈把玩着从上官雪那边得来的香包，脸上若有所思，侍琴见了，便道：“小姐，这个香包要不要收起来？”
　　盈盈显然有些犹豫，最后说道：“你把里面的花草取出来扔了，然后放些别的事物在里头。”侍琴应了，依着盈盈的话做好，将香包给她。
　　一月之后，东方不败果然闭关练功，教主闭关练功照例来说都是教中长老送于密室门口的，而作为东方不败的妾室琳琅是没有资格前来的，可她却不管不顾的跑来，眼中尽是沮丧，若不是身后的丫鬟拉着她，估计她就要冲上去将东方不败拉回来了，盈盈知道，这回东方不败真是下定决心了，等他再次出关的时候，江湖中就会诞生一个武功天下第一的东方不败，但几年之后，这个武功天下第一的东方不败将不再存在危害。
　　“小姐，三夫人来了。”这日，盈盈正在屋中，侍琴进来禀报，盈盈道：“请她进来吧。”心道：“果然来了。”
　　上官雪进来行了一礼，盈盈道：“婶婶好，坐吧。”指指身边的座位，又对侍琴道：“守在外面，不许人进来。”侍琴应了，带上门出去。
　　“幸好我没有小瞧你。”上官雪说道，她嘴边淡淡微笑着，盈盈笑道：“婶婶眼力果然不错。”上官雪道：“你该庆幸我不是一心向着东方不败。”
　　盈盈端起茶杯，用盖子撇了撇茶叶，道：“婶婶也该庆幸有我这个人存在。”她饮了口茶，抬头道：“婶婶在香包中装的有毒药粉名为心计，中了此毒的人无论从前是个多么有心计之人也会变得如小儿般痴傻，所以此药名为心计，而这香包的夹层之中又有解药，显然婶婶并不想让我出事，只是想告诉我你并非一个单纯之人，或者进一步来说，婶婶是想跟我合作。从前你们送来的东西我都从不使用，而这次若我使用这个香包，婶婶便知道我有意与婶婶进一步深谈，是吗？”
　　上官雪拍了拍手：“不错，你果然很聪明，只是这份老成的心计并不是个孩子该有的，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盈盈道：“婶婶只想跟我合作，你只需知道跟你合作的不是一个笨蛋就可以了，其他的又何必知道？”
　　“这话不错。”上官雪一笑，“反正今后我也不会再出现在这里了，你帮我离开这里，让上官雪这个人消失在别人面前，你能做到吗？”盈盈道：“我能得到些什么？”
　　上官雪低声道：“琳琅，你不是一直想除她吗？”盈盈微微动容，上官雪越发低了声音：“其实我也能猜到为什么你要杀她，你知道吗？琳琅被教主带上山这段时间是我一直在照顾她，那时候她内息紊乱，昏迷不醒，口中一直胡言乱语，说了许多话，那些话我都记在心里，不过没让第二个知道，这一年多发生的事情让我对她所说的话深信不疑，所以……我不想成为牺牲品。”
　　“你没想过跟她合作吗？”盈盈挑了挑眉毛，上官雪哼了一声：“那琳琅虽有些小聪明却不是个有头脑的人，要不然这次教主也不会闭关了，倒是你，从前我就知道你天性聪慧，去年任教主逝世之后，你表现出来的心计更胜以往，而且老练狠辣，当时我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但当我注意到你要对付琳琅，我就隐隐猜到是怎么回事，所以我相信跟你合作不会错的，而琳琅梦中呓语更让我有这个自信，顺应事情的发展要比改变它容易多了。”
　　盈盈点头道：“你确实很聪明。”上官雪道：“你该说我很识时务。”
　　“你对东方不败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吗？”盈盈看着她，上官雪冷声道：“感情是要双方面付出的，他往日对琳琅最好，现在又要练习邪功，之后便要杀我，这样的人我还留恋做什么？我不是圣人，我只是一个自私的女人！”
　　“那么权势财富呢？这些你都要舍弃不成？”盈盈嘴角一撇，“你哥哥上官云已经召回神教，成为长老指日可待，难道你便不想回你哥哥那边？我可不想救了你之后你再来跟我为敌。”
　　上官雪道：“荣华富贵也要有命享受才是，我哥哥若是真待我好，他当初也不会将我送人为妾，我……我不是和他一母同胞的。”盈盈点点头，接口道：“也就是说，若你现在找他帮忙，他也不会来帮你。”
　　上官雪道：“正是这话，更何况，我先前所说琳琅一事怕只有你会相信吧。”
　　盈盈笑道：“不错，不过，你就那么肯定我现在有能力把你救出去？”上官雪道：“你这一年来虽然不和教中长老有过多接触，但教中侍者、丫鬟的想来收服了不少吧，就是那琳琅身边的一个名叫梅儿的粗使丫头，不也是你的人吗？”
　　盈盈深深看她：“你对我的举动倒很清楚？可叹我竟没提早看清楚你。对，你说的不错，琳琅身边叫做梅儿的确实是我的人，可惜她对身边的人也防范严密，所以没能往她身边插个贴身心腹。这点你可比不了她，你身边那个叫荀兰的，你怕是从没怀疑过她吗？”
　　上官雪脸色大变，倏地站了起来，盈盈微笑道：“如果没有确定你的心思，我怎么敢贸然和你说今日这番话？行了，你的事儿包在我身上吧。”
　　她说着，转身从梳妆台的最底层取出一个胭脂盒子，推到她手边，道：“石琳兰和紫晓草制成的胭脂，当日蓝凤凰解释此物的时候漏了一条，这种胭脂若遇箭木粉便会成为剧毒。”顿了一顿之后，她又道：“你若往后还想回日月神教的，那便再帮我做点事情，你脱身之后便去洛阳，洛阳城东有处绿竹巷，现下应是空置着的，你在附近买坐庄子，然后让人挖条地道通向那边。”
　　上官雪有点不解，盈盈笑道：“看来你知道的并不多，你照我的话做便是，他日必能如你的愿，更何况……”盈盈压低了声音，“你现在只有这条路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