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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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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云熄快速躲开，脸上笑意不减。
恶鬼将身子分成多份，四面八方的向他杀去。
他身子轻盈一躲，从兜里拿出一张新的符纸：“急急如律令，攻击！”
符纸灵活的穿过黑雾，直捣恶鬼中心！
“啊！”恶鬼一声惨叫，随即将声音幻化成武器，一阵阵声波般的黑雾飞涌而来。
但柏云熄只衣服受到剐蹭，身体一点伤害都没有。
恶鬼恶狠狠的看着不远处风轻云淡的人，如火上浇油一般，将自身最重要的原心炼成武器，直直的冲他劈去。
原心所炼成的武器可杀死杀死这世界上的一切东西，柏云熄看着自己的符纸被砍灭掉了好几个。悲痛道：“你给我留几张吧兄弟，这玩意贵着呢。”
恶鬼速度不减，嘲笑道：“你若是现在投降，我不仅能给你留几张，还能留你不死。”
柏云熄轻轻的笑了起来，如春风抚过，在这空荡的人鬼交界处不断回响。
他瞬移到恶鬼身边，在他身后笑道：“兄弟，你知不知道一句话？”
恶鬼速度跟不上，连忙回身，用原心剑指着眼前说话那人。
“反派死于话多。”
霎那间，风吹草动，暗红色的物质随着咒术不断流动着，很快便包围了恶鬼全身。
“这是什么？”恶鬼慌张道，他用尽全力向物质砍去，但物质不受影响，将他锁的更死。
“这是你的东西呀。”模模糊糊中，能通过半透明的物质看到里面的恶鬼。
他展露笑容：“这叫用你自己的东西杀自己的人，有个词叫什么来着？什么什么长计议？——噢对，师夷长技以制夷。”
他将符纸按在暗红色的物质身上，随即囔囔念咒：“破！”
一阵金光闪过，眼前亮的睁不开眼，他缓缓从身后拿出墨镜，风轻云淡的带了上去。
“哟，你这墨镜哪来的？”出了人鬼交界处，林越看着眼前风骚的不能再风骚的墨镜，问道。
“前几天我去做委托买的，那边阳光强我就买了，结果没过几天就回去了，现在我真庆幸自己当初买了。——怎么样，好看吧？”
林越点点头，夸赞道：“真好看，很符合你狂拽酷炫的气质。”
柏云熄哈哈笑着，突然想起了什么，便问道：“我那俩徒儿呢？”
林越指指远处的一个狗洞，说道：“那呢，你还在里面的时候跑出来一个小鬼，算不上恶鬼，就交给他们收服了。”
“啊？”
林越带着柏云熄走到那个位置，只见一大一小两个人眼神凶狠，压低声线，故作老成道：“你怎么会在那里面？”
那小鬼吓的哆嗦颤抖：“我、我，那里是我的家啊，我肯定会住在里面！”
清风臭着张脸，冷声道：“这里面不可能是你的家，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柏云熄看着这一幕，突然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觉，还是两个好大儿。
他没有选择向前一步，而是选择后退几步，将舞台交给他们。
“师父！”蓝天还是眼尖，看到他了便大声的叫了起来。
一鬼两人都向这边看了过来，柏云熄轻咳一声，微笑道：“我刚出来，还得歇息一会，你俩继续审哈。”
突然，那鬼颤抖的更加厉害，一直抓着它的蓝天险些一个手滑将他脱离开来，低下头，不满道：“你怎么了抖这么厉害。”
那鬼将脸捂住，又从指缝里露出个眼睛来，小声道：“小仙长，你们是什么身份啊，怎么会认识他？”
蓝天没好气的说：“你刚没听见我叫的那一声师傅吗。”
清风看了小鬼几眼，转而问道：“‘认识他’是怎么回事？”
那小鬼吞吞吐吐的，略带结巴的说：“我之前见过他。”
柏云熄站在远处，隐隐约约能听到他们在说自己，好奇的向前几步，顿了一下，又退了回去。
“咋了？”林越看着他这奇怪的举动，不禁好奇问道。
“我还是别走过去了，让他俩在那审，总得给年轻人点机会不是。”
林越点点头，打趣道：“要不等他俩出师了之后我把我姑娘送你这来当徒弟吧，满足你这个男妈妈的心理。”
柏云熄锤了林越一把，脑里却下意识想起那个梦。
那个梦里，林越抱着一只猫，猫身上穿着小裙子，被林越亲切的叫成女儿。
他打了个激灵，身上鸡皮疙瘩不受控制的凸起，强装镇定道：“行啊，就怕你舍不得把你女儿送过来吃苦。”
不知怎么，他总有预感，林越下一句话会说，“我女儿是只猫，你怎么把它当徒弟。”
好在，林越并没有说出这句话。
他拍拍柏云熄紧绷的肩膀，说道：“我怎么可能会舍不得，以后还想着让她继承我的家业呢。”
柏云熄长舒一口气，放松下来，说道：“那完了，我不婚，以后可没人继承我的家业了。”
林越笑道：“给我吧，我让我女儿给你继承。”
柏云熄笑骂道：“好家伙，你在这等着我呢。”
两人就这么在旁边拌嘴，虽然离得不近，但那边的两人一鬼也听了一耳朵，那鬼甚至嘤嘤哭了起来。
蓝天将它揪起来，说道：“怎么，你是喜欢我师傅，想跟他来个人鬼两殊途？”
那鬼也来了劲，回顶道：“对，就是想。怎么着，你还能杀了我？”
“哎你…”蓝天不理这茬，转身从兜里拿出手机，咔嚓咔嚓拍了几张。
“你干什么？”小鬼慌忙问道。
“拍几张照片留个纪念啊，第一个喜欢我师傅的，这不得好好保存一下。”蓝天拍了几张，将手机收了回去。
“你是不知道，在我们鬼界，你师父被多少人喜欢呢！”小鬼很是得意的说。
蓝天来了好奇心，问道：“我师父在你们那里很有名吗？”
小鬼点点头，说道：“对，都知道有个天才驱鬼师，长的还特别好看。差不多…差不多，”它指向一旁的海报，上面是个家喻户晓的大明星，“差不多这种明星的知名程度吧。”
柏云熄看到他们在盯着自己，心里有些发毛，他正犹豫着要不要走过去，蓝天就抓着小鬼走了过来。
“师父，已经审完了。”
“噢那挺好，你们正好回去写个报告，感受一下驱鬼师的日常工作安排。”
他侧过身子，看向仍站在原地的清风。
“清风，怎么不过来？”他向清风招招手。
小孩跑了过来，拉住柏云熄伸出来的手。
“咋了这是？”
清风从来不主动拉手，之前都是自己强迫他拉着的，今天怎么如此的主动？
“没事…”小孩闷闷道。
他心里不知为何，堵堵的，感觉像生吞了药丸一般，上上不去，下下不来，尝多了还微微发苦。
柏云熄摸摸他柔软的头发，说道：“你是不是饿了？”
他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下午三点快四点了。
“快四点了，咱要不吃下午茶去？”他想了想，说道：“就是不知道这有没有虾饺，突然好想吃。”
清风扑哧一声笑出来：“谁家下午茶吃虾饺啊？”
柏云熄捏捏他的小脸，冬天风冷，吹的小孩的脸都是凉冰冰的。
“多笑笑，你笑起来特别好看。——唔…既然没有虾饺的话，那我就去吃炸虾饼好了，反正都有虾。“
两人手牵着手，缓缓走在长长的小巷里。冬日的暖阳照着他们，清风拂过，卷起一阵美好。
到了下午茶餐厅，点了些东西，四人一鬼坐在能被阳光照到的位置，简单的聊天。
小鬼化了形，是个小男生的形态，他坐在阳光照不到的椅子上，脸红扑扑的。
“真的啊？”柏云熄惊讶道。
他刚从小鬼知道自己在鬼界这么出名，可他完全不知道。
“真的真的！”小鬼点头如捣蒜。
“你在鬼界真的很出名，男女老少都很喜欢你！所以我见到你才这么激动，有一种追星成功了的感觉！”
柏云熄笑着，说道：“那就多谢你们的喜欢了，以后请多多支持。——这句话是不是很有明星的感觉？”
一桌子全都笑了起来，
“有！有！真的有！你就是鬼界的superstar！”
“你还真别说，他长的真是好看。哎对，你能说说鬼界里的场景吗？”林越附和道，他老早就想知道鬼界里面长啥样了。
柏云熄喝了口水，见他们将话题引到别处，面上不动，手伸进桌子底下，轻轻捏了捏小孩的手。
他屁股蹭蹭，靠近小孩，微微俯下身子：“清风，怎么啦，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聊天呢？”
清风鼓着张脸，用着小孩的身体肆意发泄情绪：“我不想聊天。”
“为啥啊？”他看向小孩鼓起的脸颊，跟个小包子一样。
“…就是不喜欢。”
“那我和你聊聊天好不好呀？”柏云熄微笑着。
清风看了他一眼，心里清楚这只是在哄小孩，纠结下，他微微点了点头。
柏云熄跟他靠的更近，能清楚的感受到小孩身上的体温变化。
“我靠你怎么烫成这样了？”
刚刚温馨的画面顿时破碎，柏云熄焦急的上下摸着小孩，试图给他扒了衣服。
“怎么了？”林越注意到了这边的不对劲，问道。
“没事。”柏云熄把他给小孩拉上去的衣服拉了下来，“我带他上个洗手间去。”
去洗手间的路上，他几乎是硬撑着抱着小孩，清风看他这么费劲，不禁觉得好笑。
“哥哥，抱不动就别抱了，我可以自己走的。”
“不行。你都烧成这样了，我担心你一个脚下不稳摔个狗吃屎。”
柏云熄的态度很坚决，他半拖半抱的将小孩带到洗手间，俩人进了同一个隔间。
“你里面都穿啥了？”柏云熄垫了几张纸，坐在马桶盖上。
清风将衣服撩起来，里面就只穿了一件毛衣。
这毛衣当时还是柏云熄强制他穿的，虽然现在入冬不久，但好歹也是个北方，十二月初这里的温度已经零下了，不穿个棉袄都是对北方的不尊敬。
但是小孩体质特殊，为了不影响他散热的同时别人也不会产生议论，他给了小孩一件他小的时候的毛衣。
“哥哥，我热。”
清风迷蒙着双眼看着他。
柏云熄纠结下，将自己身上的衣服层层脱去。
“你干什么？”清风不解道，他看着他肤若凝脂的皮肤，不争气的脸色发红。
“我身上穿着个薄的秋衣，你穿上正好是个长卫衣。”他将秋衣脱下，冷空气立刻激的他打了个寒颤，胸前的两点也快速凸起。
“呃…”清风脸像火烧一般，红的彻底。
他连忙移开目光。
突然，他好像感觉什么东西从鼻子里流了出来，他伸手一抹，深红色的液体亮的显眼。
“哎呀我去，你怎么还流鼻血了？”
柏云熄此刻已经穿好了衣服，一低头，便看到小孩呆呆愣愣的，鼻子上还有一道流动的血液。
他连忙将小孩上半身的衣服扒干净，把自己的秋衣套了上去。
“走走走，快去洗洗去，你这火气也太旺了。”
清风听话的跑过去，可鼻血却像开了闸的洪水，铺天盖地，止都止不住。
“清风，过来。”柏云熄拉着小孩的手，俩人一起走出了餐厅。
“你在这呆一会，散散热气。”
清风在这种环境很舒服，感觉身体通畅，一身轻松。
而柏云熄就不一样了，他站在寒风里，哆哆嗦嗦的将手抄进口袋，快冻成孙子了。
“哥哥，要不你先回去吧。”清风看着冻的瑟瑟发抖的柏云熄，不忍道。
“没事，你一个人在外面我担心你被坏人偷走。年底了，人贩子都在冲KPI呢。”
清风见状，走到他的身边，抱住了他。
“咋了？”
“我给你冲点热气，让你不至于冻死。”
柏云熄愣了一下，笑道：“那你不怕我把你所有热气都抢走了？”
“不怕，”他抬头，看着柏云熄冻的发红的脸颊，“你全要了也可以。”
柏云熄摸摸他的头发，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他说：“有你这份心就够啦，哪能真光了你的热乎气儿。”
俩人就这么在寒风里抱了一会，等清风鼻血止住了，连忙回了餐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