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9、【咒回/夏油杰】连环套 ...


  •   无咒力设定,警察paro

      -

      夏油杰把车开进中银舱体大厦背后的停车场,拉手刹,挂挡,熄火。接下来一个小时他有一搭没一搭地用手指敲着方向盘,无线电里人声与电流噪音并行,像高峰时期的路况,争着比聒噪。终于捕捉到一句清晰的“收网了”,他淡淡地睁开眼。

      夏油杰25岁,上个月刚升了警部,同期里他和警视厅长家的公子五条悟是头一份。按理说他职衔不低,顶头上司又是警校时期的教官夜蛾正道,磋磨谁也磋磨不到他头上。[治安突击搜查]是新人阶段的任务,摊派到他头上怎么看都觉得透着蹊跷。

      夜蛾正道把他和五条悟叫进办公室,给他们看了一份线报,上面说某日下午,将会有一起涉及盘星教的私人交易。盘星教近年来颇有点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架势,明面上看着规矩,法人资质也齐全。说到底当初的奥姆(和谐)真理教又何尝不是?让他们自己商定,派一个人带队过去看看。

      五条悟抛出一枚硬币:“数字还是花纹?我选数字。”

      夏油杰无奈地说我还有得选吗。

      -

      大厦建于1972年,当年的理念相当前卫,设计师野心勃勃想阐述“新陈代谢主义”,用了一百多个可拆卸的胶囊舱现场拼装起来。时间一长,漏雨,石棉,管道老化的问题暴露。维护跟不上,理念无从谈起,渐渐成了藏污纳垢的地方。

      来的时候为了不暴露身份开的是私家车,挺括的黑色衬衫,底下穿了防弹衣,警徽别在立领上。一路上有警员扣了嫌疑人或违禁物品向他敬礼,他也只是在楼梯拐角停一停,让对方先过。到了据说是盘星教窝点的一爿艾灸馆,他挽起发霉的斑竹门帘,烟雾缭绕中和神龛里的泥金佛像四目相对。佛冲他暧昧不清地笑,夏油杰道:

      “情况如何?”

      自有警员絮絮叨叨地复盘。

      艾灸馆只是幌子,私下里的业务涉及算命,换汇,浸会入教,南洋文物(假的)倒卖……信仰之包容,听得他愣了一下。说到底都是小打小闹,倒是警员把店主兼卖家押回去录口供时补充了句:对不起长官,让买货的人跑了。

      想来也不是大事。

      于是沿路返回。

      停车费这两年涨得飞快,一小时竟也要1200日元。他盘算着一会儿开□□,想起有次五条悟调笑要介绍有钱的相亲对象给他,省得连泊车费也巴巴地找后勤报销——是他幼时的玩伴,家里母亲经商,外祖父警衔不低,她自己俨然已成了警部,只怕还有得升。不日将从外地调回,正适合与夏油杰凑成一对,官官相护……

      过马路的时候,他注意到对面一个年轻女人伸长了手打车。好不容易开过来一辆的士却被前面的人拦走。她骂了一句脏话,随后迟疑地走到他那辆中古车面前,透过车窗往里张望。

      她穿一件垫肩西装配绸裙。衣料是好衣料,只是娇贵非常。被她又是出汗又是不知从哪儿蹭的墙灰,弄得稀皱。玻璃丝袜最怕勾破,她这条破口太多,反倒显出一股摧枯拉朽的气势。仿佛一旦有人指认,想看她的笑话,她也会沉着吐露,这是宝格丽限定战壕风。

      他旁观了好一会儿,过红绿灯走到她身边。女人显然心理素质极佳,说谎不打草稿:“没见过人把钥匙忘在车里?”

      “宝马635CSi,”他说,“好品味,要不要帮你打拖车公司电话?”

      她说不要。

      对面就是中银大厦的后门,夏油杰不动声色:“住在这里?还是来工作?”

      女人说我来拔火罐。怎么,你来□□吗?

      终于不耐烦地抬眼,想把人打发了。是个一身黑色私服的男人,瘦削的身量,温良中带点笑意,眼睛却冷冷的深不见底。暴晒的夏日,男人与车,苦杏仁和佛手柑的气味。她愣了一下,冲他吹口哨:

      “一会儿坐我车?”

      十有八九,就是她。

      夏油杰不紧不慢地摸出一支烟,说劳驾,能不能借个火。女人抱怨了句好麻烦啊,还是将火机举至面前,下一秒手铐阖上,卡齿收紧,疑似自投罗网的女人呆住,他摁下钥匙解锁,难得调侃一句:

      “还是坐我车吧。”

      -

      “名字?”

      “津岛八重。”

      “性别?”

      “…女。”

      “东都大学神秘学研究员?”五条悟怀疑地弹着ID,“知不知道私人交易涉嫌逃税,加上偷车未遂居然偷到了长官头上,说少了判有期徒刑四十年。”

      名叫津岛八重的女人嘴硬得厉害,将手铐链条晃得锒铛响:“所以说,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偷——”

      “你到艾灸馆干什么?”

      “拔火罐。”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五条悟拍桌子。

      夏油杰扣了扣桌面,将审讯室里二人的目光吸引过来:“怎么解释这颗真空包装的…”

      他神情微妙地将证物往前推:

      “智齿?”

      “……”

      “……”

      津岛八重沉默了一会儿拍桌子说一切都是为了真理。

      “你们可知,圣遗物向来被认为蕴含超自然的力量…”

      “说重点。”

      “我的研究方向是宗教历史与圣遗物。推特上有人联系我,说手里有先代盘星教教主的牙齿。现任的其实也有,只是得等去世了才好卖价钱。功能吹得天花乱坠,可以改运,辟邪,治疗癌症。磨成粉兑酒喝还可以壮阳…”她灵机一动,搭着夏油杰的手顺势将证物袋往回推,“两位长官要是感兴趣……”

      五条悟用A4纸盖住脸。

      夏油杰叹了口气,想抽回被津岛八重搭着的手指,突然地被她用力攥住。

      她的脸像浮了粉,仔细看其实是恐惧:“在那里的时候,我听到卖我东西的男人打电话。”

      “他说:死了一个跟盘星教打官司的检察官而已,怕什么。警察内部有的是我们的信徒。”

      夏油杰的眼皮跳了一下,随即一声金属拖地的“刺啦”,锐利得割人耳膜,是五条悟猛地站起来弄倒了椅子。

      -

      白发的警官一脸沉郁地出去打电话,她没事人似的,眨眼就不再把刚才自己说的话放在心上,问夏油杰年纪多大,有没有结婚,口味偏甜还是偏咸。

      “长官电话号码多少啊?”

      夏油杰随口报完才反应过来,发现她已经用圆珠笔抄在手上了。他心底清楚五条悟打电话给横山检察官验尸去了。盘星教收到的法院传票不在少数,这其中,横山检察官是一起土地纠纷的诉讼代理,近期因为心梗过世。

      “你有没有,”他有些心不在焉,“听到对方谈起任何名字?”

      她说没有。

      期间提审艾灸馆的店主,发现曾经是先代盘星教教主的私人牙医。这种服务性质的人员向来是非信徒不用的。后来新教主上位,牙医被排挤出中枢,索性退休开了这爿艾灸馆。可要是退休以前被盘星教看中他的医学背景,几次三番要他配置毒药,进而知道了卧底名单阴私,也不是不可能……

      而若非他存了贪念利用盘星教的名义敛财,没有人会联想到这么深。

      还是说他应该怪那位搅局的研究员小姐?

      一个小时后五条悟拿着尸检报告回来,隔着审讯室的玻璃比口型,他念出是“氰化氢”。回头看见津岛八重困得几乎睡到地上,已经是凌晨三点。夏油杰将她拍醒,说改日还会传唤,现在先送你回家。

      津岛八重睡眼惺忪中带点忸怩:“第一次见面就跟我回家,不太好吧?”

      -

      检察官被毒杀也好,内鬼也罢,到底不了了之。几个知情人被勒令噤声,原因是不想因为一个退休牙医的疯话,寒了广大警员和合法市民的心——盘星教每年的纳税额放在那里。开完会五条悟大发雷霆,夏油杰自有一套安抚他的说辞:

      不要打草惊蛇。

      五条悟:“津岛小姐又来了。”

      他:“不要转移话题。”

      听到她和前台女警搭讪,夏油杰才信。

      考虑到将来可能需要她出庭作证,津岛八重的盗车罪名到底没有成立,罚款五万,“圣遗物”没收。

      此后她常打着慰问警员的名义上门,软磨硬泡试图要回她的“圣遗物”。珍珠奶茶一送五十杯,被五条悟挥手笑纳。更兼有一面锦旗,金丝绒上发泡烫金字,写的是“匡扶正义,神警雄风”。被五条悟刮去“赠夏油长官”字样,喜滋滋挂进自己的办公室。

      一边是五条悟旧事重提,穷追不舍地催他相亲,另一边是不着调研究员的追求,夏油杰好歹跟她出去过几次。次数多了,他笑道:“我可没有第二辆车让你偷。”

      她有些讪讪。

      “东西已经送进证物科了,真没办法还给你。”

      津岛八重呆住,又有几分不甘心:“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

      是啊,为什么呢。

      夏油杰状若无意提起:“你又不是信徒,何必这么执着,还是你真的信死人的皮屑组织…呃…有那种功能?”

      可见在他心目中,她是个不着调的。

      津岛八重和蔼地拍拍他的肩膀:“亲爱的长官,假如我真的信了,那也是兑水冲给你喝。”

      偶尔的时候,他接她下夜班。

      大学里夹竹桃暗香浮动。津岛八重走在路上,唧唧哝哝骂自己导师是个秃子,踮起脚去拽那树上的花枝。一松手,树枝弹回去,香气和花瓣铺天盖炸了他一身。让夏油杰想起白天那个炸-弹要是不哑火,他的血和肉是不是也会像这样炸得到处都是。

      如此无聊,如此聒噪,又如此的…安定。

      于是故意问她到底喜欢自己什么,津岛八重说从小就对随身带手铐和胡椒喷雾的男人没有抵抗力,问他能不能把手铐借出来,两个人可以玩的花样很多。

      夏油杰:“?”

      -

      把她送回家,最后一列地铁已经停运,他干脆走回去。路上烟瘾发作,熟门熟路拐去无人贩售店。他弯腰从贩卖机里拿出一盒七星,起身后玻璃橱窗内倒映出除他以外的人影。夏油杰淡漠道:

      “不要随便站在我身后。”

      那人道:长官好大的脾气。

      另一人皱眉,说注意你和教主说话的态度。

      -

      不是一个有新意的故事。

      依附盘星教长大的孤儿,一朝被送进警察学校,和警视厅长家的公子,日后的王牌法医做了同学。当年被一起送进来的内鬼死的死伤的伤,暴露的暴露,只有他夏油杰顺风顺水,前途一片光明。无论怎么敲打“攀了高枝也也别忘了旧日情分”他都波澜不惊,渐渐地把一部分高层的心笼络了去。觉得他年轻有为,盘星教发扬光大还是得落在他身上。

      真正开始感到害怕是天内理子死的那天。

      盘星教的圣女居然是卧底的警察学员,说出去是要被笑话的,于是安排了杀手将她狙杀,对外说圣女早登极乐净土。

      夏油杰是负责接应她的人,天内理子死在他怀里。

      没人说得清随后他枪毙数名杀手,包括教众的时候,他是在角色扮演,还是假戏真做真的把自己当成了警察。好在抬头的时候他脸上笑眯眯的,用袖子擦去脸上的血,他说尸体借我用用。

      他因此被授予人生中第一个二等功。

      之后老教主圆寂,保守派半推半就接受夏油杰上位,很难说不是怕他弃暗投明,将他和盘星教绑死。沉船的时候谁都能逃跑,唯独船长不行。他们死可以,夏油杰得陪葬。当了鬼,这辈子都别想当人。

      -

      言归正传。夏油杰呼出一口烟:“牙医那边五条悟看得很紧。”

      说到底,敢打着先代的旗号敛财(哪怕智齿是假的)就是死罪。一人提议:“要不要让我们的人去接触一下,看他掌握教内的秘密到了哪一步。”他说的是安插在警察内部的其他卧底,必要的时候牺牲卧底也要把人灭了口。

      “不要轻举妄动。”

      “那位津岛小姐呢?”

      “她什么都不知道。”

      这次来接头的其中一人是保守派,向来不把夏油杰放在眼里:“教主的日子过得好快活,要是真的看中了那位津岛小姐做教主夫人,什么时候也得把真相告诉她才好。别让她一心以为男友是警队的明日之星…”

      他话没说完,亲信已拔出了枪。夏油杰叹气说你何必跟他计较什么,二人相看两厌。亲信迟一步退下,却也劝谏教主为了大义不要太认真。夏油杰反问:“为什么你会觉得我认真?”

      几日后,扣留在警局的牙医被杀,津岛八重被绑-架。

      -

      津岛八重眼上蒙着黑布,听到黑暗中两人争执。

      “让我们不要轻举妄动,他倒好,一回头悄悄把人杀了。本来就有传闻,说他亲自过去,就是要杀那牙医灭口……”

      “凭什么咬定是教主?!”

      “人关在警察局被那个五条悟盯得死死的,除了他谁有这个本事!”

      “那老头本就该死!教主杀了也就杀了。”

      “那为什么防着我们和他接触,怕不是做贼心虚,担心我们问出对他不利的事。”

      “能有什么不利的事…”

      “这可说不好,”男人冷笑,“一直以来都有传言,说他为了一个卧底的臭女人害了先代。”

      “……”

      津岛八重在某一个夜晚被人强闯家门,塞进面包车。一番折腾来到疑似仓库的地方,鼻尖嗅到潮湿咸腥的海水味,或许在码头。她手脚被胶带裹着,膝盖疼得厉害,想是在水泥地擦破了油皮。一个男人将她揪起来:

      “现在活着的,偷听到牙医说话的只有她。要想还你主子一个清白,就由你来拷问她吧。”

      -

      夏油杰赶到的时候,看到惴惴不安等在一旁的亲信,色厉内荏的政-敌,一地的血,以及躺在血泊中蒙着眼被割-喉的津岛八重。

      亲信想解释,被政敌抢先一步:“没人要杀她,是她自己撞在刀口上。夏油杰,你敢说你和先代的死一点关系都没有吗?要不是为了包庇你,她怎么会寻死。”

      夏油杰摘下蒙眼布捂住她的脖子,血把他的手染出一丝一缕的掌纹。而津岛八重在苦杏仁,佛手柑和海水的味道中清醒了一秒,这一秒差点让她被自己的血呛死。她气喘吁吁地对夏油杰笑了一下:

      “一会儿坐我车吗,长官?”

      她没有听见夏油杰说杀光他们。

      -

      津岛八重在医院里醒来,她喉咙伤得太重,只能吃流食,五条悟给她带来了珍珠奶茶和报纸。(是什么给了他自己能喝珍珠奶茶的错觉)《朝日新闻》报道,近期盘星教内部火拼,高层死伤惨重。没死的也面临绑-架,谋杀,非法投-毒等起诉,警方已经发布了通缉令。文章末尾还刊登了本次事件的负责人照片。

      五条悟吸了一口奶茶,指着照片说已经有好几位大佬的女儿看中了夏油长官年轻帅气,想让自己老爸提携他当警视监,自己当警视监夫人。都说升官发财换老婆,你快快好起来,跟她们雌竞去吧。

      津岛八重:“?”

      他的轻佻里掩着挚友是内鬼的失望,问下一步有什么打算,津岛警部?

      她:“雌竞。”

      五条悟:“?”

      “开玩笑的,”她说,“我可是新时代的独立女性。”

      “所以?”

      “该去踩着男人上位了。”

      -

      夏油杰近来忙得脚不沾地。他刚破了大案,身上承载着一切赞美与工作量。五条悟找到他,死缠烂打逼他相亲。说还是上次的那位警部,有钱,后台硬,自己争气……无论如何逼他见一面。哪怕拒绝也当面拒绝。

      快刀斩乱麻,夏油杰同意了。临行前向津岛八重打电话报备,她没接。夏油杰沉吟着发了一条短信,说回头想跟她好好谈一谈。之后赶赴咖啡馆拒绝真心。进门的时候就觉得蹊跷,那咖啡师手上的疤,与其说是打奶泡的蒸汽烫的,更像灼伤。店内顾客三三两两,以为掩藏得很好,各个看他像防贼。更别说外面一对外卖员年轻男女,一个樱发一个橙发。悟的学生,他见过的。

      一会儿相亲对象到了,发信息描述自己衣着特征。夏油杰眼睁睁看着一个女人进店,领带上的纹章是樱花,正式的称呼是[朝日影],不会有警察认不出来。夏油杰说:“你才受了重伤,领带打得太紧,小心伤喉咙。”

      津岛八重赶紧扯开领结,露出脖子上的绷带,咳声惊天动地。

      -

      家入硝子是鉴定课法医。不仅本职工作有一手,平时切个阑尾,处理个跌打损伤也是妙手回春,唯一一次失误是把一个叫虎杖悠仁的午睡的实习生当死人给切了。

      她为和盘星教打官司的检察官尸检,检查出氰化氢,又无意中在同期夏油杰的身上闻到类似氰化氢的苦杏仁气味。她谁都没告诉,只告诉了五条悟。那时五条悟已经因为情报频频泄露,怀疑有内鬼而找上了津岛八重,拜托她主导了整个行动。

      “一开始我们就找到了那个牙医,威逼利诱他加入证人计划。“

      至于的相亲戏码,一开始是为使他应激,以便向[津岛八重]这个角色亲近靠拢。到了这一步则是为了做个了结。总得给她个炫耀的机会,她取出一枚硬币抛给夏油杰:“还记得你和五条悟打的那个谁带队的赌吗?”

      夏油杰接过,回忆起当时五条悟抢着选了金额的那一面。他用手指摩挲着硬币表面的浮突。两面都是花纹:“原来如此,原来一开始我就没得选。”

      津岛八重神色沉静:“检察官是你杀的?”

      “是。”

      “你还杀了谁?”

      “太多,记不得了。”

      “不说自己没得选?”

      “只是后悔没有一开始就杀了那个牙医。既然是你与五条悟联手演的一场戏…那么他还活着?”

      “活得好好的,有希望跟你做未来四十年的狱友。”

      “怎么知道我杀了前代教主,也是他说的?”

      她顿了一下,说她其实不知道,牙医也不知道。但人都是这样,说得多了,也就信了。更何况还是盘星教那群千方百计想让夏油杰死的人。到最后谁都没能奈何得了盘星教,居然是夏油杰亲自动的手。连环套...壮士断腕...不动手都不行,她把刀塞在他手上了。

      他有些可惜,又有些赞赏地伸手摸她脖子,被咖啡师拿枪对准。津岛八重警惕地拍开他的手,说挟持长官罪加一等。

      “不劝我弃暗投明?说不定我会念着旧情答应。”

      津岛八重垂下眼,说哪里有什么旧情,哪里又有那么容易弃暗投明。名叫津岛八重的研究员是个假人,名叫夏油杰的警察也是个假人。都是亡命之徒,比得不过是谁更高明更狡猾罢了,假戏就不必真做了。

      “然而我却知道什么是真的,”他轻笑,“往后津岛长官升官发财,不管到了哪一步。都请记得,脚底下踩的是我夏油杰的野心,和尸骨。”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