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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咒回/伏黑惠】和清正美谈恋爱是否搞错了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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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的恋爱倾向千奇百怪，有喜欢头脑聪明的，叫做智性恋；有喜欢单一性别的，叫做单性恋。伏黑惠初次被问及喜欢什么样的人，迟疑了一下，说出“喜欢的人要有坚定的人性”。
由此可见，伏黑惠是人性恋。
伏黑惠今年十六岁，沉默的时候俨然已经有了几分清俊又冷漠的模样。他的养父芳龄二十八的五条悟老怀大慰，同时也吃惊明明没花什么精力，当年的小不点怎么就长到这么大了。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么多年，其实是养子忍辱负重地带大了他。反而沾沾自喜是个教育天才，决心把“放养式”育儿法在咒术界发扬光大。
这天，五条悟觉得有义务关心一下养子的身心恋爱健康。
“崽啊，”他开口，被眼神凌厉地瞥了一眼，讪讪地改口，“惠。”
“如果是想预支生活费的话，这是不可能的，老师，”他淡淡道，“您已经预支到三年以后了。”
五条悟摸了摸鼻子，倒没有觉得面子上过不去，摆出一副哥俩好的样子，神秘地压低了声音：“在学校里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啊？”
伏黑惠皱眉。
五条一点儿没察觉养子嫌他聒噪，还沉浸在父慈子孝的自我感动中：“有喜欢的女同学就去追，缺乏行动力可不行呐。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孩子都上幼儿园了。”就是你。
眼见养父开始絮絮叨叨地传授性知识，伏黑惠嫌恶地挥开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刚准备出言不逊，就看到你远远地走过来。他抿了抿唇，先是不露痕迹地踢了一脚五条悟的腿弯，阻止他继续胡说八道，又飞快地检查了一遍衣着有没有不妥，低低地叫了一声学姐。
“伏黑君，”你点头，“五条老师。”
五条悟打量你再看看伏黑，长叹，儿大不由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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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黑惠的记忆始于命途多舛。
正常来说，禅院家的男人最终都会成为家族的帮凶，娶一个低眉顺眼的妻子，生出温驯的女儿和卑劣的儿子，重复他们的这一生。
可惜伏黑甚尔是名门的逆子，他的活法是野蛮的。他贩卖杀人的手艺，也能若无其事地带着儿子入赘富裕的后妻。没什么好羞耻的，生存本来就没有体面不体面的说法。不得不承认，比起禅院那些吃完人以后擦嘴，还要挑剔被吃的人为什么不提前自杀的封建男余孽，他才活得比较像个人。
一个逞凶斗狠的人。
那么一个桀骜男人的孩子，居然成长得温柔，悲悯，甚至无师自通地学会了自我克制。
五条悟近年来开始羞愧是不是拼命压榨小孩做家务抹平了他的棱角，他试图解释人性可不都是正面的，不然怎么会有个词叫劣根性呢？你喜欢的小丫头也未必是善茬。瞥了眼一脸别扭往海胆头上抹啫喱水的养子，偷骂了一句傻小子，还是把放养育儿发扬光大了。
年少的恋慕无非两种，一种是“馋她身子”，一种是“英雄救美”，如果这个英雄还碰巧是个她，那多半是在劫难逃了。
一年前伏黑惠出任务，碰上了越级的诅咒，力竭的时候看到你缓步朝他走来，笑起来几乎有了年轻女人的影子——女孩总要早熟些。手起刀落，山丘大小的诅咒轰然倒塌。血溅到眼睛里带来异物感，几乎涌出脆弱的生理泪水，你眼眶微红，迟疑地向他伸出了手。
伏黑惠在那个瞬间被迫陷入无能为力的窘迫，还是由一个性别偏见里的“弱者”造成的，进一步催生出“谁让你救我的”逆反心理。就像幼年时五条悟朝他伸出手，他的本能反应是狠狠地挥开。没有人喜欢一直被拯救，被当成弱者，当场以身相许只是男人的意淫罢了。
总之他很僵硬地向你道谢，你也多少从他紧抿的嘴唇察觉到自尊心受挫，毕竟你也是从他的阶段走过来的，故作老成地丢下一句“变强吧”。
不管怎么说，吊桥效应还是奏效了。那个夏天，伏黑惠白天发狠地特训，夜里忍受着骨骼的生长痛，痛恨自己过分年轻，不留神就会被归类为孩子。
他尝试过把浮躁归因为暑热，升学考，或者五条悟半夜偷吃过期羊羹，导致他请假去医院陪床了三天。不知道怎么弥补心态上的失衡，于是心烦意躁。
天平在重新见到你的那天恢复了平衡。
“是你呀，”你若有所思地递过去一本入学手册（上面热情洋溢地介绍了薪水与抚恤金多么的丰厚），伏黑惠矜持地绷着一张脸，“呃，五条老师的孩子？”
怎么说呢，今天的五条悟也在被迁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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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上高专，相处的时间多了起来。
他那天近乎生硬地说出自己的名字叫伏黑惠，你笑着表示不会再忘记了。排在后面的虎杖悠仁也大声地自报家门，你同样说了不会忘记他。伏黑捏了捏拳头，还是放下了（事后在实战课打了他一顿）。
男高中生们当然也会谈论恋爱话题，悠仁托着腮，毫不掩盖对丰满大姐姐的偏爱。伏黑惠听了以后固然放下心，却也冷哼，评价了一句肤浅。
怎么才算不肤浅呢？伏黑惠只好假装忽略你这个季度刚做的头发护理，新换的苦橙香水，某天随口说出的“欣赏发量优秀的男人”。假装不知道你会轻快地吹一点儿口哨，喜欢美国动漫里的那块海绵，理想是活到八十五岁。
有一天你主动找到他，试探能不能帮忙要到五条老师的签名。
“……学姐很崇拜他么？”
“也不是啦，”你双手合十，“我ins上有个朋友是五条老师的粉丝，愿意开一个很好的价格。呃，我们……四六分成？”
于是五条悟回家，被养子索要了五十份成绩单签名，据说是学校老师要求的。
“可我就是你的老师啊。”他茫然。
“……签了吧。”
伏黑惠以一种古怪而轻松的方式赚到笔不菲的佣金，你好心提醒他：“可以买点儿小礼物送同学。”
伏黑惠的内心天人交战。
他母亲早逝，父亲桀骜英俊，当然少不了交往的女性。其中有不少富婆，对甚尔大方的同时对这个便宜儿子也多有怜悯，给他钱买蒂芙尼的文具，吃资生堂的甜品。
他当时是厌恶的，而且打心底瞧不起这种吃软饭的行为，爱情也绝对不是用物质衡量的。此时他沉默地捏着现金纸包，模模糊糊地觉得你一定也有点儿喜欢他吧。
然后，他坐JR跑到银座买了你曾经提过想要的进口耳机，你开心之下请他喝了杯奶茶。与此同时，五条悟，野蔷薇，虎杖悠仁收到了百元店的礼物，分别是水果糖，塑料梳子，一把钥匙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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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同学聚会，火鸡牛排低度果酒哈根达斯一应俱全。真希一边切鸡腿，一边谈起她家里的叔伯兄弟，口吻十分轻蔑，就差说姓禅院的男人都是垃圾了，不知内情的低年级附和着她一块儿辱骂。你看到伏黑惠坐在桌尾，脸上无悲无喜，但估计也不会很自在，拉他到室外透气。
你说天气真冷啊，他说嗯。
“下雪了。”你惊奇道，这是一家民宿，你甚至疑心从附近听到了那首钢琴曲Merry ChristmasMr. Lawrence。
伏黑惠转过头，定定地看着你，瞳孔漆黑，五官呈现出一股继承母系的清秀，只有在面无表情的时候会暴露了冷峻：“学姐喜欢雪吗？”哪怕在一天，一个小时以后就会消失，也没有关系吗？
“因为喜欢本来就是一件很自作多情的事啊，”你老实说，“我喜欢雪，这对雪既没有好处，也没有坏处，只是我自己的事情罢了。”
你又听见他自言自语，喜欢是什么呢。
你想了想，决定用一种没什么争议的方法向他解释。
“正常人的脉搏大概是每分钟七八十次，”你说，“超过一百次，应该就可以看成是喜欢了吧。”
伏黑惠低低地笑了一声，说可以麻烦学姐帮我测一下吗？
一分钟以后，你半信半疑地发现自己数到了114次。
“圣诞快乐，”他说，“学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