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樱鬼）时雨夜微凉》华胥之梦

5、恋情想起五

　　1.
　　新选组在多了可奈子这个新入队的队士之后没过多少日子，又添了一个新队士，准确的说，不是队士。

　　不是队士，不是小姓，她的身份暧昧不明。

　　可奈子看着那天被斋藤毫不留情推进队舍的少女在屯所里忙着家务，从最开始的满脸恐惧到近几日的安心，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她可是很清楚京都的人民是如何评价新选组的——暴徒，最强杀戮集团，亡命之徒。

　　都不是什么好词，而且新选组的恶名已经不仅仅局限于京都，已经向外围发展出去了。

　　被软禁于这个臭名昭彰的斩人集团的屯所，除了最开始有些恐惧，那个名叫千鹤的少女几乎是迅速把新选组当成了自己的归属。

　　没错，她不是队士，也不是某个队长的小姓，她是被软禁在这个新选组的。

　　不准外出，只能在屯所的活动，无论何时都有人在暗处监视着她，甚至连吃饭都和队长在一起。
　　这种的严密监禁下，还能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归属，真是不可思议。

　　可奈子蹲在屋顶看着千鹤将院子打扫干净之后露出的满足的微笑，不解的摇了摇头。

　　懒得再去观察这个不知道是过于单纯还是过于有心计的少女，揣摩她的心思是新选组高层的工作，她才懒得去费脑筋，可奈子转身想要跳下屋顶，转身的那一刹那她眼角的余光瞥到了千鹤似乎是被冷风呛到瑟缩着肩膀呛咳的样子，她的身影慢慢和另外一个背影重合了。

　　是那晚躲在木桶后面的少女。

　　可奈子惊讶的挑了挑眉毛，倒不是惊讶于她的身份，而是惊讶于她还活着。

　　哪怕她没有死于新选组狂化的队士，也应该被前来收拾残局的队长们灭口了。

　　能在看过了新选组的最高机密后还让新选组的高层最终决定留她一命，一定身上有着不得了的秘密，是哪怕让新选组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也觉得值得去交换的秘密。

　　很有趣。

　　非常有趣。

　　可奈子眯起眼睛，慢慢勾起了嘴角。

　　她改变了跃下的方向，直直向那个穿着水红色直垂还在不住咳嗽着的少女走去。

　　2.
　　傍晚，结束了剑术的练习，晚上终于没有了任务，可奈子难得的清闲了下来。

　　“原野，来吗？”

　　一个队士拍了拍可奈子的肩膀，做出了邀请，可奈子挑了挑眉表达出了自己的疑问。

　　“嗯？”

　　“喝花酒，来吗？”

　　“哪里？”

　　“祗园附近的茶屋，我们几个是老相识了。”

　　几个队士嘻嘻哈哈的勾着肩搭着背，平时也总见他们在一起，口音也很像，大约是来自相同的地方关系比较好吧，看起来不像是会接受旁人的小圈子。

　　怎么会突然邀请她去喝花酒。

　　想灌醉她看她的笑话吗？

　　有点意思。

　　可奈子眯了眯眼睛，干脆的一口答应了下来。

　　3.
　　越来越可疑。

　　这几个队士完全没有灌醉她的意思，反而还在担心她喝多。

　　可奈子抿了一口酒盏里的温酒，余光瞟见那几个队士在看到她第三壶的时候止不住的露出担心的神色。

　　事实上可奈子的酒量很好——作为女性的密探，她们经常会被要求扮成艺妓去套取情报，没有灌醉对方反而被对方灌醉这可不行，所以每个女密探都有着惊人的酒量。

　　可奈子倾斜酒盏，将酒壶里最后一滴酒倒了进来。

　　唔，虽然是别有用心请喝的酒，不过这里的酒还真是不错。

　　可奈子眯起眼睛喝干最后一杯酒，站了起来。

　　“时间差不多了，要是赶不上门禁会被副长勒令切腹的。”

　　那几个队士随着可奈子的话也站了起来，脸上紧张的神色加深了。

　　出了茶屋，可奈子才发现已然到了快落山的时候，几个队士和她不约而同加快了回程的脚步。

　　夕阳西下，霭气漂浮在桥下的河原上。这天京都的落日异常鲜红，桥上的行人的脸都被染得红红的，显出一种妖异的不祥的气氛。

　　可奈子走在那几个队士的后面，这是她的习惯，她不喜欢自己有人离自己身后太近，哪怕是最亲近的原野光秋她都不曾容许他站在她的身后，更何况这几个不怎么熟悉的新选组队员。

　　突然，前面的脚步慢了下来。

　　仿佛是约好一般，前面三个队士的脚步一同慢了下来，可奈子模糊听到他们极低声的交谈

　　“……来了。”

　　什么来了。

　　可奈子皱了皱眉，慢慢将手扶上了腰间的一轮霜纹。

　　路上的行人不是很多，可奈子注意到这三个队士的目光同时集中在了一个迎面走过来的有些醉醺醺的武士身上，然后没等她反应过来，其中一个队士故意撞上了那个武士。

　　“无理者！”

　　那个武士被撞了一个趔趄，愤怒的扯开嗓子叫了起来，然后在看到那几名队士的时候神色立刻变了。

　　嘲讽的，鄙夷的。

　　“……又是你们。”说着他拔出了腰间的佩刀，“上次被教训的，还不够？”

　　“少嚣张了！这次看你还笑不笑的出来！”

　　队士们扯开嗓子有恃无恐的挑衅起来，在可奈子意识到发生什么事的时候她已经被让到了最前面。

　　“原野！上！让他知道知道我们新选组的厉害！”

　　敌人冲过来了。

　　已经几乎近在眼前了，而她只是刚把一轮霜纹从刀鞘中抽出。

　　稍有眼光的的人就能看出面前这个武士不是简单的对手，一个占据了先机，身经百战的高大强壮的武士，他的对手是一个毫无准备，仓促应战的娇小剑士。

　　谁胜谁负，似乎已经很明显了。

　　锵！

　　兵刃相撞发出刺耳的鸣叫。

　　噗嗤。

　　啪嚓

　　仿佛只有一秒，一粒沙掉落的时间，一朵花开的光阴。

　　一片寂静，没有人能立刻说出刚才发生了什么。

　　地上有一摊鲜血，还有一段小臂。

　　粗壮的，筋肉纠结的，捉着一柄长刀的手臂。

　　是谁的手臂？

　　滴答、滴答、滴答。

　　一柄刀低低的垂着，还有猩红的鲜血顺着刀刃滴落下来。

　　窄薄的刀刃，仿佛一不小心就会折断。

　　是一轮霜纹。

　　一轮霜纹还被好好的握着。

　　掉落的手臂不是可奈子的。

　　怎么可能。

　　这是如何做到的。

　　可奈子皱着眉搓揉着右手腕，她的手腕上破了一层皮，这是施展刀法必须付出的代价。

　　对方袭来的时候意图很明显——斩断她的前臂。

　　没有必要架住，而是挡开，借着对方攻击的力道迅速将刀回转，顺势斩断对方的手臂。

　　以牙还牙。

　　可奈子甩掉剑刃上的血水，干脆的将一轮霜纹收回了剑鞘里。

　　她明白了这几名队士的意图。

　　受了折辱又打不过，于是想到了利用她吗。

　　很不快。

　　不快的心情涨上了她的胸臆。

　　锵！

　　可奈子突然转身，一轮霜纹架住了一名队士砍向那名武士的刀。

　　“他是我打败的，他的生死由我决定。”

　　可奈子眯起眼睛，语气不善的开口。

　　“我想你们也没必要像饿犬一样去捡别人丢下的剩食吧。”

　　那几名队士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可奈子冷哼一声收回一轮霜纹，头也不回的向屯所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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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拐向武侠风一去不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