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飘雪》孤独的等待者

8、生气

　　“哥哥你这个大笨蛋，连地都不会拖！”莫若站在客厅中央，双手叉腰，一个劲地数落道，“有谁会踩在自己拖过的地板上拖地的吗，没见过那么笨的！”“你聪明是吧？”岑然将拖把往她手里狠狠一塞，“叫你说风凉话，英语交白卷也就算了，竟然给我考3分的政治，我看你不想活了。”“我喜欢交白卷考3分关你什么事啊？”莫若满脸的不在乎，“你考满分又怎么样，连那么简单的地都不会拖。”“你欠揍是不是？”岑然咬着雪白的牙齿威胁道，“简直是怪胎。”“吵不赢就会以大欺小，丢人！”莫若最讨厌霸道的男人了，“还是三好学生呢！”“我警告你，下次老师再打电话来投诉你我就把你赶出去，”岑然气恼地道，“全校那么多人就你莫若一个交白卷，我们岑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我姓莫又不姓岑，大不了我不在K高读了，我会C高去，我姐姐会买吃的给我，我哥哥也不骂我，”她又多愁善感起来了，有气无力地拖着地板，“每天都要我做饭，你是哥哥你就不能让一下我吗？”“谁是你哥哥，你姓你的莫，我姓我的岑，我们互不相干。”谁怕谁啊，就你这猪头也想跟我斗，不知死活！“我去上学了。”莫若将拖把往地上一扔，转身想走人，岑然野蛮地抓住她：“拖地，不拖完今天别想走。”
　　“我说巫女，你知不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啊，为了请你捧场我连莫莫的清白都毁了，看来只好委屈点了。”朝阳扭头冲莫若一脸痛苦地笑，“你就做我女朋友好了。”“我还以为你这头大灰狼早就对人家心怀不轨呢，原来那么委屈啊！”邬芸芸见风使舵，“既然那么委屈就算了吧，我们家莫莫又不是没人要，我们还有大事要做就不陪你委屈了。”“我差点忘了今天的情书我还没有送出去呢，”莫若这个白痴也有一跃而起的时候，但是那时候的莫若简直就是一只老鹰，看见谁逮谁，只要是帅哥就行，但是她似乎忽略了一个人。朝阳对莫若是花痴早有耳闻，尤其是最近，听说她很滥情，几乎将所有稍微看得顺眼的帅哥都列入了她的一百零八个白马计划中，就连自己身边的哥们都收到了她煽情的情书，朝阳很不甘心，连自己身边的人都敢虎视眈眈的莫白痴居然将自己排除在外，朝阳真的不知道她是神经大条还是根本就脑残。“你又唆使这个笨蛋去干什么蠢事了？”朝阳没好气地问，邬芸芸无聊地修着指甲慢悠悠地走：“怎么，心里不好受啊？也对哦，你不是一直自称是K高第一校草吗，好像很多花痴也这么认为，怎么就没有你的份呢，是不是你最近人气不旺，要不要我给你提名，好歹咱俩也是一家人，给你排个109好了。”“那不就□□了吗？”有人故意起哄，“莫莫是巫女的妹妹，老大是表哥，这怎么行？”“谁稀罕？”朝阳双手习惯性地往口袋里一插，翻着白眼看天空，即使是翻白眼也能翻得那样好看，那样高贵有气质， “没品位的家伙就只会看上那些青蛙。”
　　“徐学长我喜欢你很久了。”一见面莫若就像拦路虎一样扑上去直接告白，“可是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呢？”“我不喜欢没大脑的女生。”那个徐宇宁拽拽地道，英俊的脸庞总是带着几分轻薄的温柔，“尤其是你这种发育不良的侏儒。”“我知道你暗恋C高的校花已经很久了，可是人家不喜欢你，你喜欢她又有什么用？”莫若深情地道，“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很辛苦的。”“既然那么辛苦你还来这里干嘛？”徐宇宁冷笑，高傲的脸上写满戏谑的快感，“不会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莫若不但是个花痴还是个情痴吧？”“我以前在C高上学，你要是答应做我男朋友我可以告诉你很多关于她的事情啊！”莫若自信的时候让人觉得是在嘲笑别人，因为笑得比别人好看的人一定是个居心不良的小人，这是邬芸芸说的，莫若虽然神经很大条但是邬芸芸说过的话她不敢不记着，徐宇宁如数家珍地开口了：“莫若，今年未满十五岁，天生就是弱智，脑子偶尔会有正常的时候，但是正常的时候都不做正常的事，不正常的时候就更不会了，据可靠消息透露，曾经拿过物理竞赛一等奖，居然会有3分的物理测验成绩，为此校长还亲自到过莫家，以证实莫若确实是那个颠倒黑白的天才白痴，”徐宇宁很开心地数着莫若那些鲜为人知的经典，莫若的笑容在徐宇宁声情并茂的演说中恍若雪打的莲花，在阳光下绚丽却又在炙热中黯然，徐宇宁并不打算放过她，“妈妈莫优优，当代著名作家，被称为当代最具影响力的天才女作家兼教育家，继父岑进是中央银行行长，业余爱好是炒股，哥哥任然，真名岑然，在校期间喜欢以学长自居，同时也是为了不让人知道自己是那个丢人的莫白痴的哥哥。”“你怎么知道的？”莫若听得脖子都有点僵了，尴尬地问，“我有告诉过你吗？”“这还用你告诉我？”徐宇宁冷笑：“C高谁不知道你莫若的大名，只要是个人都知道C高校霸陈毅跟暴力校花莫亦舒是你的两大靠山，我要是不打探清楚还追什么莫亦舒，直接找你这人参娃算了。”“果然是个有个性的家伙，”莫若欣赏地拍拍高出自己二十多公分的篮球高手徐宇宁，一脸认真点点头：“我会让我哥哥对你特殊照顾的，你就放心好了。”“你的好意还是留给别人算了，陈毅的特殊照顾我可承受不起！”徐宇宁不领情地嗤笑道，“搞不好来个半身不遂，我可吃不消。”“你是我姐姐以前的邻居，我想叫我哥哥对你好点，你不要就算了。”吃力不讨好的莫若翻脸了，“对你那么好还要生我气，你以为我是你妹妹吗，谁都要欺负我。”“怎么，当我妹妹让你很受气吗？”岑然从旁边冒出来，一脸的□□，“也就煮煮饭拖拖地而已，又没让你干嘛，怎么那么多委屈啊？”“你就笑我好了，等我收集108个帅哥秘籍的时候我要写一部很轰动的书，”她怒视着徐宇宁，“我要把你这个变态哥哥的变态密友写得很坏很坏。”“轰动？哄得山洞都塌了的哄动吧？”徐宇宁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岑然那么喜欢逗这个讨人厌的家伙，“你妈妈我还信，就你，也不想想基因突变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么聪明的一个美女作家居然会生出个那么笨的丑八怪。”“你等着，我找人路上揍你。”莫若发狠的样子就像一只暴怒的绵羊，鬼才相信她这种没有杀伤力的笨蛋说的话呢，岑然已经观察很久了，这个没大脑的家伙，只有三分钟的记忆，就算现在气壮如牛，转身就会忘个一干二净。“莫莫，你在这里啊。”一个高挑泼辣的美女欢快地跑过来，刚才还聒噪的青蛙王子徐宇宁一下子变成了沉默的泥鳅，转身就走。莫若上前就是一个大拥抱，撒娇那是自然的：“姐姐，你怎么都不来看我，人家都欺负我！”“谁敢欺负你？”莫亦舒四处搜索目标，只看见长长的走廊尽头有一个单薄的影子在移动，那样轻盈那样缓慢，就像飘在空中的雪花，美丽地旋转只是为了季节无情的轮回，绝世的孤高有太多零落的骄傲，也许太思念一个人了才会那样痛苦地离开吧，无论自己怎样努力地忘记，在相见的那一刻还是会死灰复燃，莫妈妈曾经说过，绚烂的开始注定落寞的结局，莫亦舒，再见。
　　“为什么一看见她就走？”岑然背靠在阳台的柱子上，“不是一直都很想见她吗？”“有时候真希望自己从来不认识她，”徐宇宁有点忧郁，就连天空的颜色看起来都是刺眼的，作为他的好朋友，岑然费解地问：“难道你要这样躲她一辈子？”“她一直把我当哥哥，从小就是。”徐宇宁感伤地道，“搬家三年了，我还是忍不住会想她，可是我只敢躲在角落里偷偷地看她从来不敢面对她。”“现在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岑然认真地道，“要么以莫若学长的身份见她，要么一辈子将她彻底地忘掉，就像路人那样，一辈子不在相见。”“莫阿姨曾经在一部小说中说过，‘我站在季节的尽头，等待一场雪花的飘零，如果等不到你的归来，我宁愿一个人的自白’，”徐宇宁心酸地自嘲起来，“我没有那样的勇气去等待别人的未来，所以我只能一个人对着寂寞自白。”“她也曾写过这样一句话‘看得见你低头的温柔，看不见你快乐的明眸’，我想，无论是作为哥哥还是作为朋友，莫亦舒都希望你能快乐。”岑然抬头看了一眼湛蓝的天空，“你这样她会心疼的，喜欢一个人就不应该让她心疼。”“你喜欢过一个人吗？”徐宇宁用忧郁的眼神凝视着远方的天空，苍茫中有移动的身影，“喜欢一个人就像天边那只寂寞的孤鸿，只能站在远处遥望，却永远等不到希望。这样的喜欢，对我来说就像一杯毒酒，明知道会死还是无法抗拒致命的诱惑。”
　　“你就是莫莫的姐姐啊？”朝阳很客气地打招呼，“我叫朝阳。”“我姐姐有姐夫了的，你别想打我姐姐的注意。”表错情的莫若还在喋喋不休，朝阳气得头都痛了，完全不顾自己的优雅形象，当着莫亦舒的面大吼：“你这个大白痴，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说错了吗？”不知悔改的莫若仍沉浸在自己的无知之中，“我姐姐本来就是数一数二的大美人，有气质又有个性，我要是男人我也会喜欢的。”“莫莫，我饿了，你带我去找点吃的吧！”莫亦舒不想纠缠在这场无聊的误会当中，但是从朝阳的口气可以听出他内心的真诚，只是眼前这个迟钝的白痴还是一块顽石，根本不懂什么是爱情，更没发现近在眼前的爱情，看来自己还得多花点时间来关心关心她的终生大事，否则这个傻妹妹今后能不能找到属于自己的真爱还是个大问题呢。“简直就是不可理喻。”朝阳气得眼都冒火了，她还一副无辜的样子，真是个令人操心的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