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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玩头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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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纪氏听着鸡鸣中坐了起来,推开窗就看见那军爷正在晨练,一双拳舞得虎虎生风。
她一下就清醒过来,是了,这家里可不止她和敏哥儿,村人吃得糙,就着馍馍和咸菜就是一顿,体谅着敏哥儿身体不好,李寻又是外人不好得罪,纪氏忍痛拿了个鸡蛋打散了和在汤里。
纪敏听见母亲起床的声音,也坐了起来,这些都是他多年做惯了的,就是看不见也可以料理好自己。
李寻瞧见他时,就是他披着头发去打水,这时倒看不出纪敏眼睛有问题了,平平稳稳的走到了井边,白色的头发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饭后纪氏一步一回头百般不放心的出了大门,她叮嘱了纪敏离那人远点。
看着空空旷旷的院子,李寻顿觉无聊,那玉面郎躲进了屋子,和个小姑娘一样,他想。
屋里纪敏的日子过得不算无趣,他还可以听风声,拨琴弦,失去视觉后其他的感觉变得更加敏锐,细微的脚步他也能听见。
他偏了偏头,是那人从外面走进来了,因为练过功夫,脚下的步子也轻。
“军爷。”他顺从的叫道。
从李寻的角度正好能看见少年白皙的脖颈,纪敏毕竟不是女人,身形欣长看似柔软的皮肉下也有少年的根骨。
便是这副皮肉,引得李寻有些失神,人说肤光胜雪,大抵就是这样。他知纪敏的肤色有异,但他不是这穷乡僻壤的人,也不会对其视为妖异之兆。
他曾见过一个这样的人,那是他入宫拜见皇上,勤政殿外宫里的贵人送来羹汤,惊鸿一瞥,素白的手伸了出来,那是白玉堆砌的,是□□装饰的。
新帝好玉肤,宫中贵人一个比一个如美玉,肌肉玉雪。新国也上行下效,多以白为美。
便是这惊鸿一瞥,他就留了心,午夜梦回常常梦见这一抹柔夷,才得知这种人叫做白子,贬称唤做霜鬼。
如今真正看见白子,才知所言不虚,确实美丽。
李寻看见纪敏正在束冠,就走了进来。方寸大的卧房归置的井井有条,角落还颇有闲趣的放了风铃。
他有些贪婪的看着纪敏,附有一层薄茧的手轻轻抓住了纪敏的头发。
仗着纪敏看不见,眼睛也不眨,嘴里却说着:“头发乱了。”
看着纪敏去抚头发的手,自顾自的将他那缕头发划到耳后,两人的指尖轻轻触碰,纪敏一顿又迅速移开。
李寻看出了纪敏的窘迫,却装作不知,拿起木梳,为纪敏梳起了头发。
细细麻麻的感觉自头皮传下来,纪敏有些不适,陌生人的气息就在身边,充斥着怪异气息。
室内一片寂静,李寻的技术好,手法又轻柔,时不时紧一紧力道,头发覆着人最敏感的一块皮肤,李寻的手法就像羽毛一样搔过纪敏身上,忍不住浑身颤栗。
“呃……”李寻抓住了一丝发,坏心眼的弄痛了他,浅色的眉颦住,羽睫又有些惊慌失措的乱颤。
他看不见,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冒犯了军爷,这一犹疑间,就被李寻抓住了机会。过长的头发成了他的桎梏,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被拿捏住。
李寻也不做其他事,只抓住他的头发不放,木梳细致的梳下,纪敏躲不得,弓起身体僵得像个木头。
自头顶梳下的力度激起了他隐秘的快感,像是魂魄飞了起来,高高扬起又迅速下坠。
如梦如幻,弄得纪敏浑浑噩噩,难以自抑。
李寻戏弄完了,轻轻巧巧的放下了木梳,门一开,五月的风吹了进来,纪敏身体一抖,回过神了。
身边哪里还有那军爷的影子,只有他还是未束好的头发。二人又不熟识,他给他梳头,分明就是羞辱,当他是女人取乐。
纪敏松开攥皱的袖子,抖着手束好了冠。
戏弄完纪敏,李寻心里舒服多了,借口散心出了院子,好美人者多数,幸而遇见怎么能自抑。
他也不怕纪敏说出去,被当做女子一样取乐,怎么样都不是好事,况且他有士兵近百人,这村子的生死还掌握在他手中呢。
远方,燕新两国大战还未结束,虽然先锋官在交战中没了踪迹,但以台岭为界,两国为了国土都是分毫不让,硝烟弥漫,只能听见刀剑和马蹄嘶吼声。
“将军!”身着铜色盔甲的人抱拳道。
帐中有沙盘,兵器,新国虎军的大旗放在最中央,一彪形大汉立于旗下。
他转过头,剑眉星目却被一道刀疤影响少了几分正气。这是新国的大将军——石之荀。
“可是李将军有了消息?”他揉了揉眼睛问到,昨日交战,李寻得令从后方偷袭,但燕军早有防备,李寻不得已带着残兵向西逃去,便没了踪迹。
“是,将军传来消息,他藏在燕国,士兵们也多数有伤,待再过几日就可归来。”石元说着递上一封书函。
石之荀连忙拆开,一目十行的看完,抚掌大笑,李寻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李寻现在藏在燕国,待他们整装好就直接从后方直接切断燕军粮草。
二人这一切都屏退外人,李将军失踪无人得知。
这个村子真是得天独厚,一道天险挡住了千军万马,要不是他们悄然入侵,兵器又远胜他们,其中胜负其实难料。
信已经送了出去,他知道石之荀必然答应他的计划,燕新世代为敌,早就是不死不休,而台岭又是新国立国来从来没有夺回来的土地,做将军没有人不想夺回台岭,让数年沙场将士回归故土。
村外某处,青草茵茵,藤蔓缠绕在一起形成一张大网,偶有阳光透过缝隙落下便能折射暗处金属的幽光。
纪敏经此事更是远远的躲着李寻,而李寻偏有一种君不见我,我来见君的无赖。
纪敏烦不胜烦,却也没有完全避着李寻,位面规则在运行,他只有顺从的走下去。
纪家的院子只有那么大,一个东边,一个就只能在西边,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日李寻刚练完拳法就见纪敏倚在窗边的身影,那双无神的眼睛闭了起来,更显乖巧。
世人皆爱美人,他李寻也无法避免,纪敏这副皮相一颦一笑都合李寻心意,况且他处于优势,戏弄折辱只需要他一个动作。
一个长相有异于旁人的瞎子,他把握在手里还不简单。
他站了一会儿,纪敏才慢慢醒来,衣袖翻转间,李寻看见了一把匕首,不可抑制的想到他第一次看见纪敏时,看似无知无觉的他挥出狠辣的木棒,不被接受的白色在懵懂的成长中被迫成为带刺的玫刺花。
攀附而生的菟丝草固然容易把握,但高处不易攀折的玫刺花,更让李寻感到兴奋。
他想要得到这枝玫刺花。
十五月圆,外面渐渐安静,李寻睁开了眼睛,士兵已经休整好了,决定今夜行动。
仿佛察觉有大事发生,夜晚变得更冷了,月光下刀剑寒光凛凛。近百人像幽灵一样游走于村子里,白光一闪,见血封喉,一条人命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吱……”木门大开,银白的光映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李寻提着剑走了进来,他的剑上还带着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
纪敏不安的皱起眉,即使在梦中也能闻见浓烈的血腥气。
不等他醒来,李寻就直接用手捂住他的嘴巴,面上不显手上却做着下流事,他带不走纪敏,但纪敏的皮相可以平息他的欲望。
桎梏惊醒了纪敏,他惊恐的瞪大眼睛,却被拖入泥潭一样难以挣扎。李寻细碎的亲吻着他的眼睛,他不知道月光之下他有多让人喜欢。
不可以,不可以,纪敏想要喊出来,却被捂住嘴巴,第一次完全的黑暗让他浑身颤栗。
似乎踢到了男人的痛处,他听见一道闷哼,力道松了些,纪敏急忙跑了出去。
银白的光下他太显眼了,像一只惊恐无措的小鹿,遭人觊觎,但李寻来不及了,他的手已经搭在了弓弦上,只需一箭这朵玫刺花就会凋零。
纪敏似有所感,回头一看,眼睛像粉玉一样漂亮,李寻心跳快了一下,瞬间箭离弦。
“咻!”
他射中了那朵玫刺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