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宫那些事儿》乐彼之园

139、第七十回（上）

　　车夫回道：“是太子娘舅栗贲的马车。”

　　窦太主摔下帘子，“我道是谁呢，果然儿子当了太子，一家人都嚣张起来了！”

　　王娡从旁附和道：“谁说不是呢，哪天栗姐姐再当上皇后，更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窦太主冷哼道：“她想当皇后，只怕她没这个命！”

　　窦太主气呼呼嘟囔了一路，王娡不住拿话劝慰，将窦太主送回太主府，王娡便也回宫了。

　　没隔两日，王娡向皇帝提出，要到宫外的神女祠给太后祈福，太后这次感染风寒迁延了数日不好，皇帝也甚为担心，王娡要去祈福，自然是答应的。

　　王娡携上儿子刘彘坐着宫车，向宫外出发了。刘彘在车里问王娡，“母亲，这世上真的有神人降福吗，神人住在哪？长什么样啊？”

　　王娡抚摸着刘娡的脑袋，笑问：“那你相信这世上有神人吗？”

　　刘彘晃晃脑袋，“儿子不信，皇儿觉得这些都是骗人的，无非是给人一点儿心里安慰罢了。”

　　王娡笑道：“儿啊，让老百姓心里得一些安慰有什么不好吗？这神人嘛，你相信他有，他就有，你不相信他有，他就没有，这信与不信，都在你的一颗心，因为神人就住在你的心中。”

　　刘彘若有所思，凝神片刻，“儿子好像懂了，母亲是想告诉儿子信心的力量是无穷的，这么说来，帝王应该起到表率作用，要带头敬天才行啊。”

　　王娡有片刻的失神，她似乎跟不上一个七岁小孩的思维了，笑道：“儿啊，你怎么说到帝王上来了，你年纪太小了，帝王术不是你现在能想明白的。”

　　刘彘坚定道：“母亲，儿子年纪不小了，我是父皇的儿子，父皇懂得的儿子也要尽早懂得。”

　　王娡又愣了一下神，“你这么小……能懂得那些吗？”

　　刘彘得意道：“母亲太小瞧儿子了，你们总以为自己是大人，我是小孩子不懂你们的心思，其实你们大人的心思儿子扫一眼就明白了。”

　　王娡疑惑，“真的？”

　　刘彘道：“自然不骗母亲，就说母亲今日带儿子出宫吧，自然不是为奶奶祈福那么简单，儿子猜测母亲到神女祠祈福后，还会带儿子去姑姑家看阿娇吧？”

　　王娡被刘彘说中心事，颇有点难为情，问道：“那你知道母亲带你去姑姑家看阿娇是为了什么吗？”

　　刘彘笑道：“当然知道，这不就是母亲刚说的帝王术嘛。”

　　王娡倒吸一口气，她承认她太低估自己的儿子了，他哪里是六岁的心智？她们的谈话止于此，面对一个如此精明的小孩，再说半句都是多余。

　　到神女祠祈福后，王娡果然带着刘彘来到窦太主府中，窦太主自然笑着出来迎客，见到刘彘也来了，忙俯身摸了一下他的小脸蛋，笑道：“原来小彘儿也来了，瞧这通身的气派，越来越像你父皇了，再长大些，可不得迷倒一群小姑娘啊！”

　　刘彘四下看了看，问道：“姑姑，阿娇呢？”

　　王娡忙拦道：“彘儿，你得叫阿娇姐姐。”

　　刘彘不以为然，“我是堂堂男子汉，阿娇是柔弱美丽的小姑娘，我以后还要照顾她呢，当然得是哥哥照顾妹妹啊。”

　　窦太主被逗笑了，“哟，彘儿，姑姑问你，你以后要怎么照顾阿娇啊？”

　　刘彘想都没想，脱口说道：“我当然是要照顾阿娇一辈子啊，等我再大些，我要娶阿娇为妻，再给阿娇造一所大大的金屋子，让阿娇住在里面，就不知姑姑是否同意让我照顾阿娇？”

　　窦太主哈哈大笑，“阿娇可比你还大三岁呢，你不介意吗？”

　　刘彘信誓旦旦，“当然不介意，阿娇在我眼中就是可爱美丽的小妹妹，我要永远照顾她。”

　　窦太主又笑了，瞅着王娡说道：“瞧瞧，我们彘儿随谁了，小小年纪就这么一副霸道的气势，将来长大了可怎么得了，哪个小姑娘能招架得住啊！”

　　说着，阿娇从里间跑了出来，刘彘走上前，笑道：“阿娇妹妹，你还好吗，刚才我和母亲到神女祠祈福，我还为你祈福了呢，你想听我是怎么为你祈福的吗？”

　　阿娇点头笑道：“想听。”

　　刘彘附在阿娇耳旁，嘀咕了一阵，阿娇咯咯娇笑。刘彘携过阿娇的手到一旁玩耍去了。

　　王娡看着两个小孩青梅竹马的样子，笑道：“姐姐，可说正经的，你觉得阿娇和刘彘怎么样？”
　　窦太主笑道：“什么怎么样？”

　　王娡故意笑道：“给他们结个娃娃亲啊？”

　　窦太主笑道：“彘儿好是好，只是阿娇比他大了三岁，我怕你不乐意。”

　　王娡笑道：“我有什么不乐意的，能跟姐姐结成亲家我求之不得呢，再说了，刘彘都不觉得阿娇大，直管她叫小妹妹呢。”

　　窦太主叹道：“这彘儿啊，可不像一个七岁的孩子，哪哪都好，既然你同意，我敢情也乐意，那就给他们结个娃娃亲！”

　　王娡笑道：“一言为定！可也不是娃娃了，再过几年就该给他们成亲了，我可得让彘儿好好努力，将来绝不能委屈了阿娇。”

　　一桩婚事就这样敲定，金屋藏娇的典故也就被传播开来，成为千古佳话。

　　晚间，皇帝听王娡说到此事，不禁来了兴致，颇为惊讶问道：“什么？他小小年纪就要‘金屋藏娇’，是你教他的？”

　　王娡笑道：“陛下，臣妾怎么会教他这些？臣妾自己都还不会呢！”

　　皇帝想了想，笑道：“也是，这个七岁的小孩可不像七岁，朕之前考过他学问，他脑子里想的竟是大学问呢，朕看再过几年，朕就赶不上他了。”

　　王娡凑过过来，偎在皇帝的肩膀上，漫声道：“陛下真的觉得彘儿有那么厉害吗？他才多大，日子还长着呢，谁知道以后什么样？”

　　皇帝搂着她，“俗话说‘三岁看老’，这话是有道理的，彘儿聪明还在其次，最主要是他有胸襟有抱负，王者气度是与生俱来的，不是后天培养的。你且看着吧。”

　　王娡笑道：“陛下说彘儿行，他就一定行。对了，陛下，那彘儿和阿娇的婚事您是答应了吗？”

　　皇帝低头看着她笑道：“不答应行吗，‘金屋藏娇’的大话人家都说出去了，朕喜欢刘彘这份霸气，他既然想‘金屋藏娇’，朕这个做父皇的就成全他！”

　　王娡笑得更开心了，“臣妾替彘儿谢过陛下。”

　　皇帝笑道：“谢朕做什么？朕应该谢谢你才对，是你给朕生了这个一个霸道的皇子啊！”

　　皇帝在她面颊上轻吻了一下，王娡娇柔道：“彘儿霸道，还不是遗传了陛下嘛！”

　　“是么？朕在你眼里是个很霸道的人吗？”皇帝又深深吻了下去，力道越来越重，王娡似乎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了。

　　好容易得个空隙，气喘着说道：“陛下还觉得自己不霸道吗？”

　　皇帝戏谑一笑，“那你喜欢朕的霸道吗？”

　　王娡的口被堵得死死的，只能从喉间轻轻溢出“嗯”的一声。

　　皇帝似乎没听清，“你再给朕说一遍。”

　　王娡气息起伏不定，乖乖又低吟了一声。皇帝被撩拨得再也按捺不住，自己解了衣带，又去解王娡的衣带。

　　皇帝注视着她红晕的双颊，替她将一缕碎发别到耳后，柔情款款问道：“朕真的有那么霸道吗？”

　　王娡娇羞了，她还不习惯于以这样的姿势面对皇帝，越是娇羞，越是婉转，皇帝的笑还未合拢，一只手轻抚她的脸。

　　王娡只觉得脸上痒痒的，像是被暖风吹熏着，一不小心就会醉了一样。

　　“嗯？怎么不回答朕，朕真的有那么霸道吗？”

　　突然，王娡眉头紧皱，喉间撕裂般挤出“啊”的一声，“真的霸道！”

　　皇帝一面用力一面笑问：“那你喜欢朕的霸道吗？”

　　王娡点头。皇帝更高兴了。

　　半晌，王娡娇软地瘫在皇帝的身上，身上已经汗腻腻的。皇帝温柔地将她从自己身上抱下来，生怕弄疼了她。

　　王娡娇·喘微微，皇帝侧身看着她，越看越觉得看不够。王娡被这样盯着看，又窘迫了，垂下眼，“陛下，您这样盯着臣妾看做什么？臣妾哪里不妥吗？”

　　皇帝笑道：“朕就是喜欢看你。你用手捂着胸·口做什么？你哪里朕没见过，这么多年了，在朕面前还害羞？”

　　王娡轻轻点头，像一只遇见了烈豹的小鹿。皇帝又心旌荡漾了，翻身欹到王娡身上，吻了下去，勾出她的舌头缠绵不已。

　　皇帝就像饥饿了很久一般，有一瞬，王娡实在坚持不住了，便喊道：“陛下！”

　　好久，皇帝才停下一会儿，说道：“娡儿，你身上的香气又变了，这次的香气实在好闻，朕从来没有闻过这么好闻的香气。”

　　王娡已经疲乏至极，她不敢再说话，她怕皇帝再把持不住。只能静静地喘着气，喘着气。

　　皇帝缓了一会儿，终于冷静了下来。王娡看得出，皇帝几乎体力透支了，不久就在她旁边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