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海之章，告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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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锁打开的声音唤回鸣海的思绪，是及川回来了，她竟然连他把房卡拿走了都不知道，赶紧从床上爬了起来。
“小清，来处理一下伤口吧～”
“嗯，谢谢……还麻烦你又跑一趟。”
鸣海想要接过及川手中的塑料袋，但及川好像没有要递过来的意思。
“及川同学，我自己来吧！”
及川一愣，又一次躲开了她的视线：“那个……我现在可是专业运动员，对处理伤口什么的可太有经验了，而且这个位置的话，小清自己弄……可能不太方便吧？”
？膝盖怎么会不方便呢？而且她是医学生啊，肯定比他更有经验啊？
鸣海还没想明白，及川就已经开始为她涂药了，他依旧那般温柔，生怕弄疼了她。而她也一如曾经那般注视着及川，这应该是他们自阿根廷重逢以来他们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及川的样子没有太大变化，只是那双能洞察一切的眼睛好像更加能隐藏情绪，身体比从前更加结实了，想必是做了很多增肌训练。
她不自觉地抬起手，想去触摸他的眉眼，最后的理智却警告她住手。
及川的余光捕捉到了鸣海的动作：“怎么了，小清？是我弄疼你了吗？”
“啊……不，没有……”
及川贴好创可贴，伸手握住了鸣海的脚踝，另一只手顺势脱掉了她的鞋子。就在他准备脱另外一只时，鸣海眼疾手快阻止了他。
“及川同学！你……你在做什么！？”
及川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不……不做什么呀，我就是想扶你躺下而已……”
鸣海清承认自己还喜欢着及川彻，她也愿意为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及川约她出来玩，就算再开心，她也会反复提醒自己，这只是她的好朋友邀请自己，不要失了分寸。虽然中间出现了一段小插曲，感性战胜了理智，让脆弱的她放任自己去依赖他。但现在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的理性不允许自己做出趁虚而入这种事。
“及……及川同学……”她鼓起勇气，坚定的眼神让及川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
“我很感谢你今天带我吃饭游玩，还贴心地送我回来，帮我买药，但我们现在这样……不太好。”
及川本想和鸣海再亲近些，听完她的话之后开始紧张起来，他咽了下口水：“对不……对不起！是我冒犯到你了吗？实在是抱歉！我……我只是想帮你，想照顾你……而已……”
及川的声音越来越小，语调也变得委屈，这个样子的他鸣海实在不忍心拒绝，只好也放轻了语气。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这样照顾我……对你的女朋友不公平，她一定不希望你和其他女生有接触。”
鸣海有点难为情，抬头看向及川的时候，他的表情变得很怪异，就像……奥陶纪的萨卡班甲鱼？
“……谁的女朋友？我的吗？我什么时候有的女朋友？”
……诶？
“就是……就是高三时，那个……”
“高三？”及川彻努力回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啊！是她！可是我们交往没几天就分手了啊，全校都知道我被她甩了，那段时间我也很没面子的……”
“不是这个，是……是那个……”
怎么办？毕竟只有她撞见他们在一起了，要是说出来……他会怎么想呀！？
“啊？哪个啊？我只交过这一个女朋友啊……小清，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我的坏话，让你觉得我是……那个叫什么？海王！渣男！这类的人？”
奇怪，这两个词好像在哪里听过……
及川见鸣海陷入了沉思，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果然如此吗！？小清，我冤枉啊！！我没有到处交女朋友！相信我，我喜欢的人只有你一个！”
……
？？
此时酒店房间里的两个人，都正睁大眼睛看着对方，嘴巴微张，但谁都没说话。
我/他刚才说了什么？
我好像听到我/他说，我/他喜欢她/我？
看她/他的反应……我/他真得是这么说的啊啊啊！！
“及……”
“那那个……你好好休息，我我明天再来看你！”回应鸣海的只有一阵短暂的脚步声和戛然而止的关门声。
所以，及川一直都没有女朋友，是她误会了吗？但不管怎样，他说喜欢她……真的吗？应该不是真的吗？只是头脑一热吧！？天呐！！
可是她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能让及川喜欢啊？鸣海不解。
鸣海简单洗漱过后躺在床上竟很快睡了过去，而及川却罕见地失眠了。他辗转反侧了许久，最终拿起了手机，电话那头的声音依然冷淡。
“有话快说，别耽误我吃晚饭。”
“小岩，我跟小清表白了……”
岩泉一拿叉子的手一顿，直到及川又重复了一遍，他才肯相信这个疯子做了什么。
“……你为什么要如此忘恩负义？”
及川气不打一处来：“这是什么意思！用错成语了吧你！”
对面沉默了五秒：“你为什么要如此大逆不道？”
“越来越离谱了啊喂！”
岩泉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柚木百夏，莫名其妙打了个寒颤：“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及川在电话另一头撇了撇嘴，把自己做的蠢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岩泉。岩泉实在不敢相信，这个不靠谱（排球以外的地方）的家伙竟然在高中的时候就喜欢鸣海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不会认怂说自己说错话了吧？”
“当然不会！虽然是以这种丢脸的方式说出来……但我是真的想跟她交往呀～”及川想起鸣海的脸，脸就不自觉的地红了。
岩泉愤怒的声音突然从电话里响起：“认真点，别瞎想一些不该肖想的画面啊boke！”
及川震惊，他怎么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这人太恐怖了吧！但还是厚着脸皮开了口：“所以拜托传授一些经验吧，恋爱专家！”
“我才不是！不过……既然你想要认真和鸣海交往，那就好好对待人家吧，不要有只想谈个恋爱玩玩这种想法，她不是那样的女孩子……”
“停停停！怎么一个两个都觉得我会是那种不认真对待感情的人啊！！我这么喜欢她，怎么可能对她不好？”
岩泉不以为意：“好好好，你先追到她再说吧……不过鸣海那么优秀，我想大概率是看不上你的。”
“太过分了小岩！我也没那么差吧！”及川伤心地差点哭出来，电话另一边却“噗嗤”一笑：“行了，不逗你了。去吧兄弟，我相信你！”
及川呼了一口气，仿佛明天有一场恶战要打一样，竟然比上场比赛还紧张。
毕竟这场战役，他没有一丁点必胜的把握。
一向认床的鸣海这一晚却睡得很好，她自己也觉得奇怪，明明应该兴奋到失眠的。想到一会还要跟及川见面，她赶紧用保鲜膜把膝盖包好，快速洗了个澡。
她出门时正好碰到及川，也不知道他在门口待了多久，表情僵硬地跟她问了好，然后带她下楼吃早餐。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及川走路的动作好像也很僵硬。
整个早餐时间及川都坐立难安，尤其是看到鸣海这么淡定后更紧张了，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打破沉默。
鸣海见状，感到奇怪：“及川同学，你的脸色不太好，是没睡好吗？”
没睡好？他简直一夜没睡好吗？为什么这个女人被告白之后一点反应都没有？
“啊……有点……”
鸣海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大概率是因为昨天的告白事件吧。也有可能是不小心说错了吧……没关系的，他们能成为朋友，对她而言已经是心满意足了。
“那个，小清……”及川打断了鸣海的胡思乱想：“昨天……你考虑得怎么样？”
及川一咬牙，豁出去了！今天一定要好好的表明自己的心意，势必改变自己在她心目中的渣男形象！
“……考虑什么？”
“啊？你不记得了吗？我……我不是跟你……告白了吗！？”原来她根本就不在意他的告白吗？这也太伤人了！！
鸣海恍然大悟，原来这不是他的口不择言，昨天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及川同学，你为什么……会喜欢我这样的人呢？”
及川一愣，没想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为什么……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呀？回过神之后就喜欢了呀？
“小清这么好的女孩子，想让人不喜欢也很难吧……”
鸣海的脸突然爆红起来，及川也是，但还是鼓足勇气对上她浅褐色的眼眸：“我喜欢小清，是想和小清成为男女朋友的那种喜欢……所以，你愿意……”
“我愿意！”
！？我还没说完啊！我还没表决心证明自己呢！及川的眼里充满震惊和疑惑，鸣海却害羞地不敢再对视了。怎么可能不愿意呀……她只怕晚答应一秒都会失去他。
“那……那从现在开始，小清，就是我的女朋友了……对吧？”及川红着脸小心翼翼地求证，回应他的是亦红着脸点头的鸣海。
小岩，你简直就是损友，在小清心里我根本没那么不堪！
“那……也可以……牵手了，对吧？”
鸣海没说话也没点头，明明是她先喜欢的及川，不能什么都由他来主动吧？高三那年没能说出口的表白已经成为了她的遗憾，现在她也该鼓起勇气去追求自己的爱情了。
她伸出手握住了及川的小指，及川感受到她的动作脸颊瞬间又红了一个档次。他回握住她的手，她可真娇小呀，手掌被他粗糙的大手完全包裹住。她为了遮住腿上的伤口，今天穿的是白T恤和宽松的背带牛仔裤，就算搭配了一双厚底的运动鞋，头顶也才到他的肩膀。幸好他今天也穿的比较休闲，看上去还像个学生，不然大街上所有人都要以为他在用美色拐卖未成年小女孩。
及川带鸣海去了CA SanJuan的场馆，本想着趁休赛期没人在可以带她参观一下，不成想一开门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是……路易斯吗？”
“Tooru！Hey? Who is this? It seems a bit familiar to me……You are Dr. Loli！！（阿彻！嘿，这是谁？好像有点眼熟……萝莉医生！？）”
……萝莉医生？是在叫我吗？鸣海思考了两秒钟，确认是在叫她之后回了路易斯一个微笑。
“Tooru，how do you bring Dr. Loli here? Are you coming to visit? Then I need to showcase my serve well!（阿彻，你怎么把萝莉医生带来了？来参观吗？那我可要好好展示一下我的发球！）”
“I'm sorry, Lewis. I don't bring my girlfriend here to see you stand out.（很抱歉，路易斯，我带我女朋友来可不是为了看你出风头的。）”
及川十分得意的语气让鸣海再次脸红，路易斯看到两人牵着的手，想要八卦的心已经全部浮现在了脸上。他挑挑眉，拍了拍及川的肩膀。
“So you have fun, Tooru. I'll wait for you to come back and tell me!（那你们好好玩吧，阿彻，我等你回来跟我说！）”
路易斯给鸣海留了一个wink就离开了，及川有些无奈：“路易斯在我们俱乐部可是出了名的爱八卦，看来不出今晚，全队的人都会知道我交女朋友了。”
鸣海不知道这是不是好事：“……我会给你带来困扰吗？”
及川连忙摇头：“当然不会！我当然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跟我在一起了呀！你做我女朋友这种事……实在是太令人感到骄傲了！！”
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平平无奇的鸣海，在及川眼里竟然是另一副景象。柚木百夏也曾对她说她并不平凡，她只道是闺蜜的偏爱，直到今天，她终于敢相信自己也是与众不同的存在。
“要打排球吗？”及川把一个排球递到鸣海面前。
“……还是不了，及川同学，我可能忍受不了那种疼痛……”鸣海也觉得自己很矫情，但是这总好过在他面前丢脸。
及川倒是没想过这种问题：“那小清要不要试试传球？”
及川给鸣海演示了几次，从没当过二传手的她也开始来了兴趣。及川向她抛了一个球，然后上网准备扣球。球不偏不倚地落在鸣海的正上方，她知道及川优越的跳跃能力，也知道自己小的可怜的力气，只好使尽全身力气猛地一推……然后球正好砸在了及川的脸上。
“哎呦～”一声巨响，及川被“击落”。
“对不起及川同学！你没事吧呜呜！”
“没事没事！Don't mind！”
鸣海想把及川拉起来，但及川比她要重很多，她反而要把自己摔倒，还是及川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才没让她碰到昨天的伤口。她倒在及川的怀里，看着他们两个此时坐在地上的滑稽样，还是没忍住笑了起来。及川也不问她为什么笑，满脑子都是“她笑起来真好看啊”，然后傻呵呵地跟着一起笑。
“及川同学……”
“嗯？”
“我也喜欢你。”
不知为何，及川觉得自己此刻的心情比早上听到她说“我愿意”时还要高兴，高兴到他想得寸进尺。
“小清，我可以抱抱你吗？”
“嗯！”
及川把头埋进她的颈窝，她身上好像总是有股樱花的香味，这味道令他就此沉沦。
“小清，我可以吻你吗？”
“嗯……嗯？”
及川抬手遮住鸣海睁大的双眼，拜托，如此害羞的场景可不要这样一直看着我呀。他轻轻吻上她的唇，唇釉的香味就像罂粟般让他上瘾，久久不愿离开。
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他们心想。
「过去的及川彻，你好，我现在已经和“现在的及川彻”在一起啦！我也没想到事情的后续竟会这样发展，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所以我今天是来跟你道别的，感谢你过去的陪伴，虽然也只是当我的垃圾桶而已。那就再见啦，我的初恋～」
作者有话说第8章 海之章，告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