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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海之章,转折 ...

  •   2016年,圣胡安

      鸣海终于和及川成为了彼此独在异乡的好朋友,他们会互相吐槽身边发生的的奇葩事件,也会给对方分享自己吃到的美食。他会注意到她熬夜看书后留下的黑眼圈,然后叮嘱她早点休息多锻炼身体,也会为即将考试的她加油打气。而她也会关心他的心情,询问他身体上有何不舒服的地方,然后教他如何搭配饮食和放松肌肉。
      他们也没有为对方特地做过什么,但又都觉得只要有他/她在,自己就不是一个人。
      这样就已经很好了,她没什么不知足。
      “小岩你知道吗?自从遇到她,我状态好像越来越好了,也终于被布兰科教练认可!知道在这座陌生的城市中有个鸣海同学在,我总是很安心……”
      及川在床上打了个滚,头正好撞到视频电话里岩泉一的脸,如果是面对面的话,他一定会赏及川一记铁拳。
      “我之前还以为百夏在开玩笑,没想到鸣海是真的去阿根廷了……所以你是不是应该感谢一下人家啊,毕竟她也很关心照顾你。”
      “……你说得对,等我从里约集训回来就约她来圣胡安玩吧,这回轮到我做东了!”
      “但你也不要太依赖人家,鸣海也是很忙的,你不要总去烦她。”
      “真过分啊小岩!什么叫我总去烦她呀!我们明明是互相取暖好吧!”
      不知道为什么,鸣海拿着仙女棒在他身旁微笑的画面突然出现在及川的脑海里,紧接着就是高三那年有关她的所有回忆。他看向窗外,被落地窗上映着的那张娇羞的笑脸吓了一跳。
      时隔两年,原来他还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他自嘲般的笑了一下,笑他所谓的自尊让自己差点忘了18岁那年的心动,也差点再次错过她。
      现在的我,应该有资格站在你身边了吧?
      如果这是上天对我的眷顾,那我这次就不会放手了。

      本想暑假结束之际再返校的鸣海,收到及川的邀请之后毅然选择提前一个星期结束假期。她把衣柜翻得乱七八糟,也还是没能找到几件适合游玩的衣服,最终在爱丽丝老师的推荐下,忍痛在商场里买了几件。
      这是鸣海来阿根廷求学的几年里第一次来圣胡安,正好离开学还有几天时间,她也不急着回去。感受到飞机的降落,她赶紧掏出粉饼和口红补了补妆,拿上行李箱准备前往酒店。
      两人约定中午在及川订的餐厅碰面,没想到刚出机场就看到有人举着用日文写着她名字的牌子。
      “小清!这里这里!”不知道从何时起这家伙开始叫自己的名字了,鸣海还不太习惯。
      “及川同学?你怎么在这?离碰面时间还早呢!”
      及川把牌子收进背包,并且掏出一瓶柠檬水给她,然后一手接过她的行李箱,笑得灿烂:“怕你迷路嘛~走吧,先送你去酒店。”
      他还记得我爱喝柠檬水吗?不,应该是巧合吧……
      及川在前面带路,鸣海在后面跟着他,因此看不到他的表情,更不知道他的内心活动。
      小清今天穿了连衣裙,好可爱哦……她还化了妆,是特地为我化的吗?才过了新年,她好像吃胖了一点,这样看上去更可爱了……天呀好开心好喜欢!!抑制不住嘴角上扬怎么办啊啊……
      鸣海怕让及川等太久,把箱子扔在房间就下来了。及川带她来了一家烤肉店,肉的香味让她一进门就感觉到饿了。
      “来圣胡安的话最值得品尝的还要数红酒,但我的酒量没那么好,要是不小心喝醉了,可就没办法带你好好玩了~”
      鸣海有种错觉,今天的及川好像格外热情,不过应该是她多想了吧,也许及川对待朋友就是这样的。因为他们才熟悉起来不久,所以她才不习惯。
      “想得真是周到呢,及川同学,麻烦你做了这么多攻略。”
      “这……这都没什么啦,你不用跟我这么客气的哈哈哈~”
      及川同学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呀……鸣海看着及川,不知不觉也开始脸红起来。
      尽管他们一直保持联系,但现在也依然有话可以聊。鸣海跟及川说了很多她在课堂上和实验室里发生的趣事,及川也跟她讲了他去里约集训期间的奇遇。
      “我有看到你发的动态,那个小男孩就是日向翔阳吗?”
      及川无奈的笑了笑:“是啊,那小子竟然在巴西打沙排,真是有够疯狂的……”
      见及川露出笑容,鸣海也很欣慰:“不过对你而言,在他乡遇到同样一起奋斗的同伴,是不是更有前进的动力了?”
      “是啊……不过,再遇到他之前,我可是先遇到了你呀~虽然你的职业与我们不同,但你也同样在你的领域内奋斗着,所以这种前进的动力,我一定是在遇见你时就有了吧?”
      鸣海“唰”地一下红了脸,及川嘴在前面飞,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也跟着脸红起来。幸好菜上的及时打破了尴尬,把他们把想去卫生间的借口堵了回去。
      而经过这次午餐,鸣海也见识到了男运动员的饭量究竟有多大,几乎四分之三的肉都进了及川的肚子。及川也终于知道鸣海为什么长这么小,小猫一样的胃,还有点挑食!虽然她不会直说什么东西她不爱吃,但不喜欢的东西她吃过一口就会放在盘子里不去动了。
      “小清……你吃饱了吗?”
      “嗯,很饱,及川同学推荐的餐厅果然超赞的!”
      及川没说话,起身去前台买单,看到旁边有免费的糖果就顺手拿了几个。
      万一一会她饿了还可以充充饥,我还真是机智!

      上次的五月广场之行,及川注意到鸣海似乎喜欢这些有历史底蕴的建筑,所以他带她去了博物馆。他对这些文物倒是没什么兴趣,但见鸣海已经沉浸在故事中,他也依然很开心。
      之后他们去打卡了一个当地的网红咖啡店,及川还兴致勃勃地为鸣海拍照片。
      “天呐,及川同学,你拍得好好~差点以为你是专业的呢!”
      鸣海总是会在一些小细节上夸赞及川,而这些夸奖对他来说完全适用:“不是啦……是小清太漂亮了,所以怎么拍都好看~”
      今天的及川一直在夸她,从发带的系法,口红的颜色,再到连衣裙的样式,拍照的姿势。她被这些糖衣炮弹哄得飘飘然,就快要抑制不住自己的脸红。
      “及……及川同学,你光顾着帮我拍了,这……这回换我帮你拍吧!”
      鸣海僵硬地站了起来,把及川推到她刚才的座位上,及川挑挑眉,摆了个他经典的吐舌头剪刀手的姿势。他看到鸣海兴高采烈的举起手机,却不知为何笑容突然凝固住了,她的目光穿过他望向窗外,视线不知追随着什么始终不肯移开。
      目标之物走出视野范围之外,她的表情慢慢变成了恐慌。
      “抱歉,及川同学……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诶?小清!”
      鸣海跌跌撞撞跑出门去,丝毫没有理会他的呼唤。及川看她脸色不对,纠结了几秒钟,最后还是顺手拿上了她丢在椅子上的斜挎包追了出去。
      她不紧不慢地走着,前面行人众多,他不知道她在尾随着谁,只能在她身后几步无声地跟着。他们走出商业区,穿过马路,来到一个居民区,直到现在及川终于知道她的目标是谁了。
      那是一个衣着很时尚漂亮的年轻妇人,浅褐色的长发烫成了波浪,随着行走的步伐轻快地摇晃。她在一个中年男人面前停了下来,亲了下男人怀里抱着的小男孩的脸颊,然后和男人手牵着手离开了。
      鸣海没有再跟上,她安安静静地躲在一棵树后面,只是抓着树皮的手颤抖着,暴露了她的情绪。及川心一紧,上前拉住了她的肩膀,她回过头,此时已经是满脸的泪水。
      “小清……”
      她看到及川在旁边,就像突然卸了所有力气,靠着树干差点滑坐在地上,却在他扶她之前站稳。
      “没事的……我很快就会没事的……”
      她哭着笑着,踉跄着走了几步,却一不小心绊倒摔在地上。及川眼疾手快拉了她一下,才避免她上半身也和地面来个接触,但还是摔伤了膝盖。
      而他就站在她身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能让她好过一点,一时间慌了神。
      “小清,你怎么样!?膝盖痛不痛?”
      她无力的摇摇头,他的心一阵阵抽痛。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及川将她打横抱起,想说点什么安慰她,平时花言巧语的嘴却只笨笨地蹦出一句:
      “你别哭了……好不好?”
      时间好像回到2012年的那个夏天,也是眼前这个少年抱起了受伤的她,温柔的对她说“别哭了”。
      她突然想拥抱他,在这个冰冷的城市,唯有他是温暖的。她把头埋进他的颈窝,及川感受着她的泪水浸透了他的T恤。
      过了一会鸣海哭累了,慢慢止住了眼泪,及川感受到她的动作,低头看向她。
      “就要到酒店了,再坚持一下。”
      “对不起,及川同学,放我下来吧……”
      “你自己走路会痛的,我就这样送你回去吧。”
      “我……我这是生理泪水,不是伤口痛……”
      及川点头:“嗯嗯,我知道,是我没及时拉住你才害你受伤了,对不起,小清……”
      鸣海突然很愧疚,她怪自己怎么笨手笨脚的,好不容易及川邀请她出来玩,她又把自己搞受伤了。而且及川抱着她这么久也没喊累,还在跟她为莫须有的罪名道歉。
      “这怎么能怪及川同学呢……对不起,及川同学,我把一切都搞砸了……”
      及川停下脚步,因为双手都被占用,所以他轻轻地“头槌”了一下鸣海:“傻瓜!自己心情很糟糕的话就不要担心别人了!对于我而言,你愿意过来找我玩我就已经很开心了!好啦,开门吧,房卡在哪里?”
      鸣海打开酒店房间的门,及川把她放在床上就离开了,她就这样呈一个大字型躺在床上。回想起那个女人,她竟还想流泪。
      原来她早已经有了新的家庭……她真的不要我和爸爸了吗?可明明我们都在等她回家啊……
note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海之章,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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