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位》南门门

43、重逢前夕

　　半月后，蔡惠若归来，见别苑里的人都换成了段燕堂府上的，又听闻他惩罚了原本伺候叶晴冉的人，颇感欣慰。
　　当晚，段燕堂设宴，私下为蔡恵若与段高戈接风，同时出席的还有叶晴冉。
　　“爹，娘，听说你们在回来的途中遇袭了，没事吧？”
　　“没事。虽然惊险，但好在有高人相助，也就有惊无险了。”段高戈说道。
　　“是何人相助？”段燕堂问道。他一定要好好答谢那人。
　　“这就要问晴冉了。”蔡恵若笑着说道。
　　“我？”
　　几人同时看向叶晴冉，搞得她有些不知所措。
　　“莫宗主，进来吧。”
　　蔡恵若话音刚落，门外就进来一位翩翩公子。叶晴冉转过头去，只见那人含笑地望着自己，正是莫景承。
　　“你怎么来啦？”叶晴冉见来人是莫景承，立马起身，快步走到他面前，拉着他的衣袖问道。
　　莫景承此刻见到心上人，目光自然也是移不开的，看着她，含笑着说道：“我答应过你，只离开半月。但等我回到百炼山庄时，发现那里已付之一炬。我根据地上的痕迹，去了荒庙，又找到你们落脚的驿站，之后便失去了线索。后来我只能寻去段夫人的娘家，凤城。在那里的郊外，正巧遇到段门主与段夫人被伏击，便由此出手相助了。”
　　莫景承说得云淡风轻，可段燕堂知道，这次遇袭情况一定非常惨烈。带去的护卫本有三十人，如今活下来的只有四人。
　　“莫宗主，多谢你此次出手相救。之前多有得罪，还请海涵。”段燕堂举杯敬向莫景承，之前对他种种敌意与不喜，如今都随着他救下了蔡惠若与段高戈而化解。
　　“少门主客气了，晴冉现在已是鬼医门的弟子，以后还望少门主多多关照才是。”莫景承说着，便也拿起桌上的酒杯，回敬过去。
　　一杯饮尽，目光又停留在叶晴冉身上，说道：“段夫人已将这段时日发生的事都告诉我了，没想到如今你已成为了鬼医门的高徒。真是恭喜你，得偿所愿。”
　　“多亏师父肯收留我。”叶晴冉开心地说道。
　　这是她离开药王谷一年以来最惬意的时候。莫景承陪在她身边，蔡惠若亦师亦母的悉心教导她，段燕堂也不再排斥自己，更与莫景承冰释前嫌。
　　一切都是这么美好。
　　时光如梭，光阴似箭。一转眼已过去了两年。
　　这两年里，她和莫景承已与段燕堂成为知心好友。莫景承虽时不时要执行任务，但每次也都快去快回。
　　“晴冉，下月在汴京的试药大典你会去吗？”段燕堂边捣鼓手上的药材边问道。
　　“这么快？”叶晴冉诧异道。
　　虽说这两年在鬼医门学医已小有所成。但对于叶梓凝的病，她还是毫无头绪。原本想在试药大典前，将解药炼制好交于她。可如今看来，只有继续取心头血这一个法子了。
　　试药大典原是药王谷与鬼医门分派时，祖师爷定下的规矩，本意是分派不离宗。每三十年举办一次，旨在切磋医术，互相交流。可经过岁月的洗礼，这一善举早已变了味。从原先的友好探求医术，交流医技，变成了如今的攀比，打压对方。后人不光忘记了祖师爷的训诫，还重新立下规则，将试药大典变成了一场不折不扣的闹剧。
　　如今，试药大典分为三场，每场出赛二人。第一场由两派弟子参加，第二场由两派少主参加，第三场则有两派掌门人亲自上场比拼。规则很简单，找一名外人当作试毒者。由两派参赛者分别下毒，解毒，直到有一方解不了对方下的毒，方能决出高下。
　　叶晴冉很清楚叶梓凝在叶雲心中的位置。他一定不会放心将叶梓凝留在药王谷，定会把她带在身边。更何况，第二场的子嗣之战向来都是继承人出场，叶梓凝身为药王谷嫡女一定会参赛。她就要趁此期间偷偷将心头血交于叶梓凝，可如今解药还未炼出，这该如何是好？
　　段燕堂见她有些出神，又问道：“你怎么了？”
　　“我想……能不能趁这次试药大典将梓凝掳走，留在我身边？”叶晴冉小声地说道。
　　心头血的功效只能维持两年，要为叶梓凝续命就必须每隔两年取一次血。可取血容易，送血难。上次她潜进药王谷，连累了黄姑与张嬷嬷丧命。
　　那下次呢？下下次呢？又会是谁惨遭叶雲毒手，是水瑶？是段燕堂？还是莫景承？
　　她不能再拿大家的性命做赌注，最好的方式就是将叶梓凝能留在自己身边。
　　可，这又谈何容易？
　　“你疯了吗？！在试药大典期间带走药王谷嫡女？你现在是鬼医门的弟子，这样做会陷鬼医门于何种境地，你可曾想过？”段燕堂问道。
　　他觉得叶晴冉想法实在太过疯狂。不只危险，还会让鬼医门陷入险境。毕竟如果叶梓凝真在试药大典期间失踪，鬼医门就是最大的怀疑对象。到时叶雲绝不会善罢甘休。更何况，他对叶梓凝并不了解，不敢保证到时，叶梓凝会不会为了自救而加害叶晴冉。
　　叶晴冉听着段燕堂的质问，也觉得自己的想法过于异想天开，便一时没有了声音。
　　“晴冉，无妨。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这时，蔡恵若与段高戈走了进来。刚才段燕堂与叶晴冉的对话，他们都听到了。
　　“师父……”
　　“叶雲与我们素来不和，这些年明里暗里的不知加害了多少鬼医门的弟子。我早就受够了他们这些所谓名门正派的龌龊勾当。”蔡恵若愤愤地说道。
　　她最看不惯的，就是像叶雲这种伪君子！
　　“反正我们两派积怨已久，仇怨也不止一两件，多这一件也无妨。”这时，段高戈开口道。
　　药王谷向来以济世救人著称，谁能想到当年叶雲竟为了谷主之位杀兄囚侄。如今，竟还想用叶晴冉炼药，所作所为，令人不齿。
　　“不过晴冉，你带走叶梓凝的时候需小心谨慎，不要被旁人撞见。到那时，就算叶雲认定人是我们带走的。没有证据，他也奈何不了咱们。”蔡恵若说道。
　　叶晴冉很感动，自从自己拜到蔡恵若门下后，她就一直细心认真的教导自己，无论自己做什么，她都大力支持，这让叶晴冉感受到了久违的关怀。而段高戈，虽然他们平时接触并不多，但叶晴冉心里清楚，他也早已将自己当作徒弟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