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第十二执行官》北屿雾凇

22、目的

　　梦境骤然清晰，神官却只来得及看清那双石珀般瑰丽的眼睛，随后意识再次下沉。
　　他醒来了。

　　“……”
　　伊斯塔露…？

　　神官垂眸，感受着身体的构建程度。

　　或许…他应该去找摩拉克…不，钟离一趟。
　　所幸旅行者尚未离开须弥，“旅途”也尚未到达终点，他……还有时间。

　　……但愿吧。

　　神官突然感觉到有些疲倦。
　　但这本不应该。成为“神明”以后，他应该如同规则一般，不会……是重组时没有将卡修特斯加入的情感完全剔除吗？

　　“……所以，你就这么回来了？”
　　折羽按了按额角，叹息。

　　神官淡淡颔首，“‘我’不会给出无用的信息。”

　　在经历重塑后，尽管面容未变，但所有见到如今的神官的人，都不会再将他与先前那位愚人众执行官认为一人。

　　“随便你……”折羽看向茶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类，看了一会，又回头道，“岩神我最近没怎么见过，但刚刚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神官抬眸看他。

　　“旅行者身边那个自称为「派蒙」的生物，你见过吗？”

　　“嗯。”

　　哎呀，连他也没有发现问题吗？
　　折羽眯了眯眼，笑，“那就有趣了。尽管能够听到她的声音、感知到她的存在，但是，我看不到她哦。”
　　如同流风一般，虽然能够感觉到气流，却无法看到风的存在。

　　使用着曾经的生死执政的身体的造物没有看出问题，云鸟却看不到她的存在吗？

　　神官点了点头，没什么表情，“知道了。”

　　折羽：“哦对了，有件事情似乎有些奇怪。”

　　神官象征性地抬了抬眼，示意他在听。

　　仅存的云鸟大人看向西南方向，视野中的建筑逐渐淡化，唯余那一座黄金屋。
　　“旅行者能够使用那些锚点的事情你知道吧？”

　　“古遗迹有问题？”

　　折羽：“……不是。”
　　“旅行者似乎也能够通过一些特殊的手段通过黄金屋之类的建筑穿梭空间，并且，据我近一月的观察与此处普通人和驻守千岩军的说法，他每隔一周便会回到黄金屋。目的不明，但从不缺席。这种行为…还是自奥赛尔攻击璃月港后开始的。”

　　“……”神官双眸微垂。

　　地脉中储存的影像在眼前飞速闪过，从今日的璃月港开始回退，直到……

　　折羽继续道：“从我醒来直到离开，旅行者都在”
　　他骤然消音。

　　在世上最后一只仍然“活着”的云鸟眼中，丝丝缕缕的秽气从地脉中涌出，在端坐的神明周身凝聚。
　　张牙舞爪的黑色从地底探出，将他的身影包裹、掩没。

　　折羽抬手结印，袍袖末端虚化成云雾，将自己与秽气隔开，怒极反笑，“你疯了？”

　　提取地脉的记忆来获取信息，甚至不惜任由秽气缠身，哪怕他已是神明之身不易受秽气侵蚀，这些秽气仍然会残留在这里，难以除去。
　　尽管能够打散，但对于某些人来说，其仍然显眼的像个靶子。
　　更何况…

　　“炼神的最后一日，我梦到了摩拉克斯。”获取了想要的情报，神官停止力量的输出，挥袖将常人不可见的秽气打散。
　　他垂眸，长睫掩去一池春水。

　　神明不应有梦。

　　折羽眸光微沉。

　　事出反常必有妖。在千年大计将成之刻，这种突如其来的蹊跷难免让人多想。

　　虽说梦即虚妄，但神明的梦却并非虚妄，其可能是世界的提醒，又或是……

　　“未来的预兆……？”

　　神官摇了摇头，“不，是重归的提醒。祂让我回来，一定有祂的目的。”

　　摩拉克斯是如今唯一的、从人世之初便一直活跃至今的魔神，或许……他会知道些什么。
　　除此之外……

　　神官问道：“空岛封禁之时，卡修特斯、克莱因特所有的眷属都在空岛内吗？”

　　折羽眨了眨眼，“你什么意思？除我以外，应该都在。你抽取记忆的范围推到了整个璃月吗？”
　　理论上，在空岛封禁时，除了提前被卡修特斯告知的折羽，其余的眷属都被卡修特斯与克莱因特用各种借口调回了空岛。因为……卡修特斯难以投注全部心神于空岛，控制着空岛封禁后便匆匆离开，折羽也没来得及探查空岛内的情况。
　　奇怪…卡修特斯是因为什么才匆忙封禁空岛的？

　　折羽按了按额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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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提取地脉记忆时会带出秽气这件事，神官当然考虑过了。
　　璃月港是摩拉克斯的领地，尽管已经脱离了岩神的身份，摩拉克斯仍然是这片领地上的人们心中不灭的神明。
　　出现在璃月港内的秽气，摩拉克斯当然能够感觉到。
　　而神官要的，就是引起摩拉克斯的注意。

　　他不能主动露面。
　　但……相较于如今立场不明的自己，摩拉克斯恐怕只会更相信旅行者。
　　所以……

　　神官看着残留的秽气，抬眼看向思索着什么的折羽，“你去找摩拉克斯。”

　　折羽：“？”

　　云鸟的隐蔽性够强，不容易被人发现。折羽还是卡修特斯眷属，与摩拉克斯能说上几句话。

　　折羽没能理解，“为什么？”
　　神官梦到摩拉克斯要找摩拉克斯，关他什么事？

　　“我盗取星海之外的力量成为神明，星海容易观察到我。空在璃月时与摩拉克斯交好，摩拉克斯身上也有星海的力量。我去找他，星海就会注意到。”

　　折羽大为不解，“所以？”

　　“所以你去找摩拉克斯。”

　　……所以留秽气是为了干什么。

　　因为卡修特斯曾要求过他配合神官，折羽没说什么，点了点头。

　　总归只是去找摩拉克斯罢了，与其让对方先注意到秽气找上门来，不去他先行示好。
　　不过，神官这样，是被星海的力量侵染了吗？为什么感觉有些……
　　星海……
　　成败在此一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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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卿！找你的！”

　　也是时机恰好，钟离此时没有游览璃月港，正在往生堂内喝茶观鸟。

　　闻声，退位的岩神抬眸，看清来人后眸色微深，起身走近。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