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双向奔赴的途中你摔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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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该去解决魔女了吧，”晓美焰后背抵在墙上，夕阳从窗户打进来，这使得晓美焰完全融入在阴影中，说这句话的时候依旧没什么表情，“在这里干坐着，纯属耗费我们的时间。”
你坐在夕阳下，浑身懒洋洋不想动弹，摩挲手腕处的手链：“这不是时间的问题，以前我一直以为魔女是唯一的罪魁祸首，但是没想到真凶还会有别人。”
“如果你指的是那个脑袋上有缝合线的那个人，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他的资料了吗？”晓美焰的声音淡淡。
你不悦，你是为了自己的姐姐才一直跟晓美焰搭档，开启无限轮回，晓美焰有强大的军火能力，自己有强大的魔力储备，这样才会在魔女之夜有更大的获胜可能。
互相利用互相需要的关系，让你们之间的情分也紧紧联系在一起，掺杂了这样混沌的产物，得到好结局自然是大快人心的。
晓美焰会成功阻止鹿目圆，而你自己也能拯救一次又一次被魔女杀害的姐姐。
命中注定的线路不会因为一次的轮回而曲折，只有在无数影响的风暴里才能成功扭曲。
也许是轮回所造成的扭曲终于到来，这两次的轮回中出现了意外，你的姐姐一次是被脑袋上有缝合线夏油杰在涩谷车站被杀害，好不容易等你摸清楚羂索才是幕后人，第二次轮回里又被他的同伙真人所害。
你起初是看不到那些东西的，但在数不清的濒死条件下，意外看到了世界的另一角阴暗，粘稠、滞涩，仿佛世间的恶意聚集在此。
“你觉得这次会成功吗？”你终于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用近乎撒娇的话语，“我快坚持不下去啦。”
晓美焰没说话，她的表情向来淡漠：“能不能死去不是你能决定的，不去看看你姐姐吗。”
你表示无所谓：“不去了，她能忘记我最好，还有那我有什么办法，不是说好了吗？如果我真的剩不下自愈的魔力，就让我永远不在好了。”
嘀嘀咕咕又加了一句：“反正你知道是什么办法。”
晓美焰不置可否，依然还是那样皱着眉。
“不要皱眉啦，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人。”
晓美焰看着有说有笑的你，心里想着你本来也不是这么活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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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新来的转学生，”你大大落落站在高专的讲台上，“请多多指教啦。”
“还有，那位夏油同学，我很喜欢你哦。”
新来的这位同学咒力看上去并不强，但胜在性格外向，脾气也好，很快就和高专的三个同期打好了表面关系，尤其是夏油杰。
表白的话在本就空旷的班级里炸开了锅，五条悟和家入硝子疯狂借由调侃夏油杰满当的桃花运，夏油杰对此只是无奈叹气。
“抱歉，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这句话防不住他的那群捣蛋的同期，家入硝子表示她很看好你和他的关系，在你和他们处好关系后，更是疯狂暗示，信誓旦旦保证他那天纯属胡说八道。
“没关系，就算是真的，我也会等。”你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是那副大大落落的样子，“因为我真的很喜欢夏油同学啊。”
五条悟每每都要质问夏油杰：“杰，良心痛吗？”
夏油杰嘴角抽抽：“我良心痛跟这个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毕竟是杰呢。”五条悟把臂膀搭在夏油杰肩膀上，“是人渣啊。”
大概是粉红色的氛围被炒热到一定程度后，连丁点儿有关自己的负面评价都要避讳。
夏油杰隐晦地看一眼你后马上收回视线：“悟，这种话应该说给你自己才对吧。”
为了证明自己并不是胡言乱语，你也没落下实际行动，会积极地出去购买伴手礼，会细心地用粉色的包装纸包裹生日礼物，在吞下咒玉后双手递出糖果，仔细关心问来问去，更会邀请他一起出去玩，一起坐在冬日的门廊下，欣赏落雪的庭院。
白茫茫的一片，和之前的暧昧产生了摩擦。
夏油杰有没有感受到你的爱意？答案当然是没有。
你那些看似熟练实则蹩脚的送礼方式，那些亲手包装，在边角还残留粗心的边角料，夏油杰当然觉得这样非常可爱，即使是犯的小错误也值得珍藏，他觉得自己大概是有些沉迷在这场温柔乡了。
只是，偶尔，会在那冬日的门廊处的流露出来的些许端倪，总会让他不得不停下自己继续沉迷的脚步，你就是那样静静坐着，神情间并未透露隐晦的羞涩，跟别的暧昧情侣不一样，距离不远不近，这种距离超出了他主动伸手的勇气。
“怎么了吗？”你泰然看向他，这个时候的你是陌生的，陌生在没有丝毫爱意流淌的眼底，陌生在不存在于暧昧中才会有的自然，陌生在倒映在你眼底，一脸茫然的自己。
一直处于被动阶段，默默承受来自你疯狂攻势，这样的不公，他确实该止步了。
夏油杰心想，看到这次你的任务地点后，还是离开了。
“这次你想吃什么？”你没有形象地靠在床背盯着手机，在沙发上躺着的是家入硝子，“不会又要让我帮忙带烟吧？”
家入硝子极为困顿，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这句话，只是迷迷糊糊点点头，随后又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眼。
手机振动。
【六本木的使魔差不多了。】
你打字飞快。
【我知道了，正好去看看。】
“那我就出门出任务去了。”你没有理会是否有人回应这句话，双手插兜就出门了。
此刻正是逢魔之时，你主要把处理魔女当做首要任务，至于高专的任务，那是等你处理完魔女后的副业。
这就导致了，在两件事情同时发生的时候，猝不及防的危险明晃晃暴露在你眼前。
“你没事吧！”夏油杰的任务地点也在这附近，他知道你就在这周围做任务，因此多留了一个心眼，“你怎么……？”
你不断颤抖，死死盯着他，就像抱住海中的浮木，大口喘气，脸色苍白，夏油杰紧紧抱住你，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人的心跳还能到这个地步。
他长吁一口气，庆幸自己帮助你解决了这个困难，原本他还在犹豫究竟要不要过来，鬼使神差，他就出现了，等到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吞下咒玉，朋友之间也会这样做吧，肯定不是自己的原因。
是这么劝说自己的，转头。
看着面前一身花里胡哨装扮的你，夏油杰的大脑罕见得宕机了。
你虽然已经习惯穿这身衣服了，身为魔法少女，变身这种事情是很正常的吧？但面对这位同期，还是没有忍住红了脸。
“我、我……”你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处在刚刚生死一线的境遇里支支吾吾，等反应过来后，“我……你不准说出去！”
这是和以前都不一样的你，你恼羞成怒，在夏油杰眼里，比起怒气更像是小猫抓挠，他缓缓擦拭你眼角打转的眼泪，愣住看到你身上的伤口逐渐愈合，一时不知道该担心还是该惊奇。
“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夏油杰再次看了看你的伤势，发现自己完全没有担心的必要。
你沉住气，恢复了平日里的游刃有余：“我是魔法少女，没什么特别的。”
“以及，谢谢你。”说这句话的时候还伴随些许死后劫生的意味，你原本早已做好了准备，轮回了这么多次，终将会有结束的那天，只是所有的恐惧，在生死的那瞬，刹那浮现。
那么，你对夏油杰有爱意吗？
你一开始是没有的，你的伴手礼，你的小心思，都只是为了接近这个人所作的打算，只是粗心是真的，关心也是真的，这都是你第一次为一个异性跨出的第一步。
原本打算在冬日的门廊中坦白自己的虚假，看到对方享受其中的时候你犹豫了。
你第一次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产生了迷茫，这是继痛苦轮回后的另一种新奇，你开始有在轮回中值的驻足的人了，在看到夏油杰赶过来拉住自己的时候，你感到了肯定，你的心脏疯狂跳动，太阳穴也因此抽搐，你第一次知道，异性之间的‘喜欢’，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
你试探性地，小心翼翼回抱。
从深渊中来出来，这样的感觉，也不赖。
“夏油同学可以和我交往吗？”
你有了一丝名为羞涩的情绪，尽管极力想要掩盖，努力装作大方的样子，不断拨弄碎发的手还是暴露了对方的真实心绪。
这样的小动作也非常可爱。
想到这里，夏油杰根本不知道怎么拒绝你，他试图张口，说不出开学的时候那短短一句话。
没什么好否认的。
夏油杰看着眼前因为欢喜和纠结而开始有许多小动作的你。
“我才是，可以请你跟我交往吗？”
轮回百来回的时光，你总觉得自己在向着愈发狭窄空洞的结局走去，在高塔顶端，俯视深不见底的旋梯，越是逃离，越是困顿于高塔之内，可以通行的道路愈发有限，即使是跻身在这样的空间，努力拼命和晓美焰拉着手前进，你都会感到窒息。
你嘴上会对晓美焰开玩笑般说自己就是会发光的宝石，吼姆拉酱拿着这块宝石就可以找到高塔最终的出口，但实际上你根本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发光。
“吼姆拉酱，如果我快不行了，记得马上来解决我，然后回到过去，等我签订契约后再一起走吧。”晓美焰不懂你说这句话怎么还笑得出来，“如果赶不来，那我只好摔宝石啦，接下来的旅程也太无聊了吧。”
灵魂宝石消亡后，即便回到过去也不再是那个你，旅程是两个人一起走的，终点是一个人到达的，这样的事情，你不想看见。
恋爱后的你在晓美焰眼中差别不大，你们知道自己背负这什么，晓美焰捡起悲叹之种，看着在手机上不断和男朋友互动的你发出了警告。
“你不会忘记要做什么吧。”
你叹气点点头：“我当然知道啦，吼姆拉酱也不要心急，不会冷落你啦。”
你得意地拿出最近刚拿到手的悲叹之种。
“就是这个，”在晓美焰没什么表情的‘捧场’下，你继续解释，“当时杰就是这么救下我，这个悲叹之种就是在他处理咒灵的时候收复的，完全不舍得用呢。”
晓美焰感到棘手：“你的脑子去哪里了。”
这句斥责对你只是挠痒：“放心啦，我还有一个，这个就当备用的，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使用，现下暂时想要留着。”
你的语气和平常无二，看到这里，晓美焰总算暗自放下心来。
高专同期对你们恋爱的态度是皆大欢喜，这个起源是家入硝子先发现的。
“你的称呼什么时候变了？”她的眼中透露玩味，“还不从实招来？”
你耸肩，极为欢快转身牵住夏油杰的手，十指相扣。
“就是这样啊。”
五条悟在一边吹口哨。
夏油杰握拳抵唇，没忍住笑出来。
他对自家女朋友是魔法少女这件事深信不疑，甚至还想跟着你一起当，你总是独身去解决魔女，听到夏油杰要跟上来毫不犹豫拒绝了他，上次在一处村落里，夏油杰被杀戮魔女所蛊惑，但在危难关头，你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那个魔女。
“这些魔女是很狡猾的，她们会引诱你做不好的事情。”你蹲下来安抚身边的两个女孩，用魔力为她们治疗伤口。“杰如果再遇到这样的困难，及时寻求女朋友的帮助。”
“嗯嗯，你很厉害，”夏油杰看到唾弃的村民们眼神一暗，宽厚可靠的臂膀将你们拢在自己的怀中，隔绝来自身后的斥责，随后眼神温和，“那就一起回去吧。”
你点头，双手藏在身后，备用的悲叹之种吸附于自己的灵魂宝石上，感到魔力的纯净后才放下心来。
就是因为这件事，夏油杰提出了当魔法少女的可笑构想。
“这个差事很轻松的，”你叉腰，即便是坐在门廊中，也仰头看着比你高了不少的杰，“如果为了这点小事就跑来跑去，真的很小题大做啊，至于想要变成魔法少女这种事情，对男生是行不通的。”
你用小臂比成大叉，面容生动活泼。
“这个，”你跟他‘科普’，“这个是灵魂宝石，可以驱动魔力，是不是很厉害？”
橙色的灵魂宝石闪闪发光，澄澈通亮，顶端还穿过一条链子，这是你一直戴在脖子里的项链。
依偎在身旁的夏油杰仔细观察，你偷偷紧张几秒，随后装作自然的样子递给他看，“我一般不给别人看这个，我大发慈心给你欣赏片刻。”
橙色的小灯笼形状的灵魂宝石仿佛和现在的夕阳融为一体，就要这么消失在视野里，夏油杰没由来紧紧把宝石攥在手心。
“诶诶诶？你干什么？”你佯装生气，使劲掰开夏油杰的手，不客气拿了回来，“这可是很宝贵的。”
夏油杰一脸歉意：“抱歉抱歉。”
他看你戴上这块宝石，你原本的动作停下，亮起眼神示意他帮自己系上链扣，白嫩的脖颈大大方方展现在他面前，他喉间不禁一动。
随后一副唯美的亲吻画面就这样出现，夕阳所笼罩的万般光彩在这二人的身影面前都沦落为背景，装饰着青春绮丽的梦，点缀青涩的朦胧。
你当然没有告诉他魔法少女是多么危险的职业，当你被问及前几天一起同行的那个伙伴时，也只是敷衍了事。
“你说吼姆拉酱啊，她是我的同事兼好友，”你和他一起在店里挑挑选选，看到一条手链眼前一亮，为了转移话题又不得不说起别的来，“好不容易才空闲下来，讨论别人我真的会伤心哦？”
夏油杰笑笑，你也跟着一起，掌心相触，这对你来说已经很满足了。
你们相约在明天也在约会，夏油杰突然表示他有重要东西忘在刚刚那条街上，需要去找一下。
而你则是转过头，察觉到不妙的气息，随后当做无事发生的模样，马上牵起笑脸连忙应下。
“嗯，你去吧。”你乖巧地点头，“找不到的话记得打电话给我，我们一起找。”
看着夏油杰远去的背影，一刻不得闲给晓美焰打电话，电话那头只残留‘嘟’、‘嘟’、‘嘟’的声响。
若非紧急情况，你们都会保持通讯通畅，如果有电话未能接通的现象，多半是对方也遇到什么困难了。
你奔跑在并不畅行的道路上，检查四周是否有什么破绽可以打破。
脚步渐慢，昏暗的小巷引起你的注意。
不再犹豫，你立马冲进去，随后一击打中正在进食的魔女。
这一次的魔女很棘手。
你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你必须要得到这个悲叹之种。
魔女并没有因为你的袭击而倒下，相反，她不断引诱你前进，看着逐渐浑浊的灵魂宝石，你咬紧牙关，没有这个悲叹之种，接下来的一切都会变得深不可测。
‘噗呲’。
那是你被剖胸开腹的声音，竭力倒下，还不忘再次发动攻击。
魔女终于倒下了，但是那里没有悲叹之种。
你苦笑，看着周围荒诞的景色回到了小巷中，无力倚靠在墙背上，晓美焰的电话依旧拨不通。
“听到哔—声后请留言。”
“吼姆拉酱，这次可能真的撑不下去了，可以帮我把那串手链还给我姐姐吗？”
“还有还有啊，我想要火化，最好是能撒到大海里。”
“说来说去也没什么好讲的，好了，结束，吼姆拉酱还请加油哦。”
用力顺利说完上面几句话，你哽咽着，再次拨通另一个号码，深吸一口气调整气息。
“杰？”
“嗯，我在，怎么了？”
“你能过来吗？大概在这个路口。”
“好。”
“然后你要往前走。”
“嗯，然后呢？”
“往前走之后不回头。”
“……你还好吗？”
“嗯，很开心，和杰在一起很开心。”
“你在哪？”对面的声音着急起来。
你取下衣领的灵魂宝石，把它对准在巷口。
“不要急啊，”你笑出声，和以前一样，“你这么急叫我怎么办？”
灵魂宝石隐隐有了发暗的迹象。
周围的景色扭曲变化着，混乱的线条紧紧包围你。
魔法少女死后会变成魔女。
这是你和晓美焰轮回百次得来的结果。
“嗯，不急。”
依旧是跑步的喘息。
线条越来越密集，你顺着荒诞线条的支撑，倔强地撑起手臂，依旧透过橙色的宝石看巷口外的风景。
再熟悉不过的嘻嘻哈哈充斥在周围。
等到终于看到你想看到的人，只有眼睛死死盯住的方向留得那一孔视野。
你也满足了。
看着他站在路口，焦急、慌乱，喊着你的名字，你眼尖发现他手里还攥着刚刚看上的手链。
“往前走啊。”
看着他遵循电话里的声音，顿足半晌抬脚向前走，直到看不到他的身影，直到那线条的包裹即将将你吞噬。
你用尽最后气力，将宝石狠狠砸在地面上。
和这块破碎的宝石一起，霎时倒在无人问津的巷子里。
这样就不会有魔女了吧。
你浅笑，就此长眠。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双向奔赴的途中你摔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