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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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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见面是在北极冰原的战场上,那时人类历时长久的反恐战争已经接近尾声,战事收缩到北极地区。双方的作战方法都已经接近极端,因为这是场最后的战役。政府切断了恐怖分子和己方所有的通讯设备,全部的Hyotei队员都被调到北极进行远距离的通讯任务。为了不被恐怖组织为了不被恐怖组织的热感应系统发现,所有的Hyotei队员的交通方式都是穿者隔热外套驾雪橇,在带上滑雪板和冰刀——在带上滑雪板和冰刀——能用雪橇就用雪橇,不能用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那天迹部驾驶的雪橇和雪原上另一架雪橇留下的痕迹相交重合,但不久那道痕迹便消失在一条冰层裂缝处了。
迹部停住了飞奔的狗,走到冰缝处,俯下身喊道:“有人么——没死的话给本大爷吱一声——”
冰缝上层是幽蓝幽蓝的坚冰,下层却因为光线太暗而看不清楚。即便迹部眼力过人却也依旧没有看见任何东西。又喊了几声,没有回应,暗色的冰缝像黑洞一样把声音吃得干干净净。迹部心里忽然沉重起来, 回头想走,想着又有一个不知名的人安静的死去了,却突然听见冰缝下传来微弱的一声——“迹部。”
没错,迹部听得很清楚,那人叫的是“迹部”,他的名字。
是那个人。
“你等一下,本大爷马上回来。”迹部说完便跑到自己的雪橇上去拿急救用品绑在身上。片刻之后他跑回来,沿着冰缝吊了下去。两边都是冰壁,冷得简直不像话。迹部慢慢把绳子放到底,迹部慢慢把绳子放到底,看见了那个人。
那个人横倒在从冰崖上伸出的一小块冰面上,冰面太小,迹部无法下去,只能继续吊在冰壁旁边。他弯下腰,让那个人能看见他的眼睛——他们都裹在厚重的隔热服里,只能看见彼此的眼睛,然后发现那个人看着自己笑了起来。
迹部忽然发现那个人很会笑。
“真的是你啊。” 虚弱的声音。
“伤了么?”迹部问。
“不知道。没感觉了。”
迹部白了他一眼,然后发现他右腿边一滩红色的冰。“大概腿断了吧。”
“也有可能。”
迹部再次鄙视了他一眼,然后从自己身上拿出绷带夹板身上拿出绷带夹板一类的东西,用刀划开他的裤腿开始进行急救。
“你技术不错嘛。”
“废话,救过自己好几次了。你体温怎么这么低?”迹部皱眉。
“对了,你有任务啊?”
迹部完全没有发现被那个人转移了话题,只是一边包扎一边点头。由于是一直吊在半空的,他的身子因为重心不稳而一直晃来晃去的。对方伸出双手抱住他,迹部的身子固定了,手中的包扎速度变更加迅速了。
“我说迹部啊,你去执行任务吧,也包得差不多了。别忘了你是Hyotei的成员,任务第一。”
迹部双手继续包扎,却在百忙之中抽空看了他一眼,“本大业做事不喜欢半途而废,总要 把你弄上去再说。”迹部开始用隔热胶条封住刚才他在那人的隔热服上划出的口子,“再说,执行这个任务的加上我一共有8个,本大爷晚一点也没有关系。”
“八个?任务很大啊,你还不快走?这可是立功的好机会啊,互救条例已经完成得很好了。”那人的笑容有些冻住了。
“哼,凭本大爷的本事还不希罕这点小功。”迹部伸手抓那人的胳膊,想把他扶起来,却没拉动。
“问题不在这条腿上。”那人深邃的眼光闪了一下。
迹部这时才发现这时原来那人的左腿卡在一条狭窄的冰缝中,已经和周围冰块冻在一起分不出边界了,大概是跌落时被掉下的冰块压住了。还好穿了隔热服。迹部心想。他敲了敲那人腿上坚固的冰,伸手去腰间摘冰刀和凿子,还没摘下来,就听见那人问,“你军阶是什么?”
“上尉。”迹部有些不明所以。
“很好。迹部景吾,我以你长官兼前教官的身份命令你去执行任务,不得以任何借口耽搁。”那人眼里的笑意突然消失了,声音也变得严厉而冰冷。
那样的语气激起了迹部身为Hyotei成员的某种条件反射,他本能地服从。
看见迹部的右手攀上了绳子,那人的眼中又浮现出笑意,很温柔的那种。
——直到今日,迹部也不明白自己看见那人眼中的笑意时,为什么鼻子会突然酸掉。但莫名的,当时的迹部很想哭。
在即将爬出冰缝时,迹部回头看向那个人的方向,冰缝外的阳光映得他眼下的泪痣熠熠发亮。他大叫,“你放心吧,本大爷一定会回来的!”然后迹部毫不留恋的爬出了冰缝。
迹部是第一个到达的信使,消息交给指挥官以后,迹部转身就走。
“你去哪儿?”指挥官叫住他,问道。
“在冰原上遇到一个伤员。”迹部转身面对指挥官。
“那不是你的职责。”
“本大爷答应他会回去救他。”迹部转身继续走,走到门口时,他听见指挥官说,“不许带狗。”
再次来到冰缝旁,迹部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这么紧张,他一面向下,一面想象着那个人已经冻得僵硬了的尸体,然后他听见一个低沉的声音说,“你来了啊,这么快。”
迹部的心忽然就放下来了,看来人在担心的时候就会胡思乱想这个说法,也不是一点儿道理都没有。
“那当然,本大爷答应过的。我现在要把你左腿上的冰凿开,你忍着点。”
“嗯。”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迹部终于把那个人的左腿与冰块分隔开来,并将他拖出了冰缝。这是的迹部已经被汗湿透了,他感到隔热服里面的自己像是在蒸桑拿一样的热。
“我们怎么离开啊?现在的我可用不了滑雪板。难不成迹部是要背我走么?”
“用雪橇。”迹部依然累的连话都懒得说了。
“雪橇?指挥官同意你带狗?!私人外出时不允许带狗的吧?莫非我记错了?”
“没有。”
“那?”
“……”
“迹部?”那个人用了一种十分疑惑的口气,大概是不明白为什么迹部会把雪橇前端的绳子系在自己的身上吧。
迹部继续系绳子,没有说话。
“迹……”
“闭嘴!本大爷就是要拉你走怎样啊?一直问来问去你腿不疼了么?!”迹部显然气糊涂掉了,以至于忽视了腿疼不疼和嘴闭不闭没有什么太大关系……
“那个……腿疼和闭嘴……有关系么?”
“本大爷说有就有,你有意见么,嗯?”
“没意见,不过有个问题……貌似我是你的长官吧,你的态度……”
“本大爷管你是谁?蠢到掉进冰缝里的白痴没有资格纠正本大爷的说话方式!”
“哦……”某只很倒霉的被迹部训的“蠢到掉进冰缝里的白痴”终于安静了片刻,不过还没多一会儿……
“其实,我以为你会很想知道我的名字的……”
“……”迹部楞住,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某上级突然的性格大变而没有反应过来。
“可是你却说‘管我是谁’……”
“……”迹部沉默。
“……”
“……”迹部继续沉默。
“……”
“……”迹部依然沉默
“……”
“其实知道也没有什么关系。”依然沉默了许久的迹部终于说。
“我就说你想知道嘛~我叫忍足侑士,随便你叫小人或者侑士都行~”忍足一幅“被我猜中了”的暧昧笑容。
迹部突然觉得,忍足这个人,虽然很会笑,但是也很会找抽……
“我说迹部啊~”
迹部没有理他,心里开始怀疑相忍足这样油腔滑调的人是怎样在Hyotei这样铁血的组织中升官升得如此之快。
“迹部啊~你出生在哪里呢?”忍足丝毫没有介意迹部的默不作声,开始没话找话。
“地球上。”
“我啊,出生在大阪,那是个污染很严重的地方……”
——就这样,他们的第二次见面,结束在某一个人一直喋喋不休和另一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谈话中。那天,北极冰原上有着难得的温暖天气和明媚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