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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 29 章 ...

  •   外面的雨下得有些大,砸在海面悄无声息,砸到甲板时的声响却好像带着仇一般。

      这艘游艇被不大的浪推拉,像母亲的摇篮。

      关观看到甲板上有一盏昏黄的灯,在风雨中飘摇。

      “站好。”谢嘉闻从背后靠近,好像带来了点暖意。

      玻璃的反光有些模糊,关观难以辨别谢嘉闻的神情,只看到谢嘉闻垂头,吻上了他后颈突起的那块骨头。
      冰凉的皮肤被温热的气息烫融化了般,他有些腿软。

      谢嘉闻从下抱住了关观的腰,一只手就能够圈住,往上抬了抬,嘴唇贴着皮肤,吻到了耳后,又说了一句:“自己扶好。”

      有些压低的声音听上去很有压迫,但因为贴着皮肤,有些黏糊,暧昧十足。
      关观的头皮有些发麻,抿嘴,伸手扶着玻璃。

      玻璃外的海风湿冷,玻璃内算不上暖和,但皮肤贴在玻璃上时,照样会瑟缩。

      关观的心跳得很快,他没办法预测出谢嘉闻的下一步要做什么。

      甚至,因为脖颈被亲得太过温柔,他浑身都在颤-栗,微弯着腰,头也不自觉垂下,好似要躲,但也只是额头顶着冰凉的玻璃,咬着唇忍受这股挠入心扉的痒。

      但谢嘉闻偏不让他好过,另一只手从下绕来,抬起了他的下巴,关观被迫仰起了头,纤细的咽喉因为白皙的皮肤,能透着看到着些许纤弱的血管。

      谢嘉闻从后颈吻到耳下,又吻到了侧颈,往上,舔了一下咽喉。

      关观抖了一下,喘得有些重。

      他湿润的眼睛垂下,好像从玻璃反光中看到了自己,眼尾、鼻尖、嘴唇都是水润的红,修长的颈上皮肤都翻滚着一阵阵的红,从粉红,到绯-红。
      明明还什么都没干。

      谢嘉闻好似也从脖颈处离开了些,微微斜眼,看向玻璃反光,无法知晓他的情绪,但下一刻,谢嘉闻亲了亲关观的嘴角。

      关观忍不住咽了口水,被谢嘉闻揉-捏了那往下滚动的咽喉。

      这一系列的操作让关观浑身都好像通了电流,酥酥麻麻的,但又忍不住喘了口气问:“你……呃!”

      谢嘉闻的手不再抬着关观的腰了,摸到了其他地方。
      羞恼的声响被及时堵在了牙关,关观应激般,想要蜷缩起来,被谢嘉闻抬了抬下巴。

      “站好。”

      关观又勉强站住了,另一只手死死抓住了谢嘉闻捧着他的脸的手臂上。

      隔着布料,关观感觉自己的灵魂好像飞走了。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睁不开眼了,眯着眼,朦朦胧胧看到甲板船头挂着的渔网,和玻璃瓶。

      那是谢嘉闻今天钓上来的垃圾,他把玻璃酒瓶包裹住的海草都扯下了,然后用渔网绑着。

      现下,细长的酒瓶部分被渔网勒住了。

      关观觉得好烫。
      从来没注意过,原来谢嘉闻的手心这么烫。

      他全身的支撑点似乎都在谢嘉闻的手上,尖细的下巴躺在了谢嘉闻滚烫的手心,一边下滑,一边被谢嘉闻抬起。

      因为浪的摇摆,酒瓶的细长口被渔网左右拉锯着牵扯。

      “站直。”

      谢嘉闻又说了一遍。

      关观听到了,但脑子好像宕机了,处理事情的速度慢了好几十倍。

      他恍惚听见谢嘉闻“啧”了一声,但似乎没有很嫌弃,因为意识已经区分出了那声语气词下带着点笑。

      谢嘉闻抬了抬膝盖,把关观又要弯下的腿给抵住了。

      现在关观的重心全都放在了他的身上,他好似抱着了个毫无戒心的笨猫。
      随时可以化成一滩水的猫。

      袭来一道浪,细长的玻璃瓶被渔网上下收缩着。

      玻璃反光中,关观颤-抖着身子,扶在玻璃上的指尖也蜷缩起来了,美丽的脸蛋此刻变得愚笨了,好看的、红润的嘴唇被死死咬着,只有些许换气时的喘息泄露出来。

      “关观,别咬嘴唇。”

      关观抖得更厉害了,意识昏沉地把嘴唇放开了,但还是紧闭着。

      “张嘴。”

      闭着的嘴唇被谢嘉闻的手指被掰开了。

      关观顺从地张开了口,猛地呼出了一口气,却始终把声音都堵在了喉腔,玻璃被他哈出了雾气。

      时断时续的喘息,被雨水遮盖得七七八八。
      但谢嘉闻听得很清楚。

      “喊出来。”

      谢嘉闻贴在关观的耳畔说。

      海浪让玻璃瓶摇摆得厉害,细长的口子,被上面挂着的贝壳、铁棍碰撞,暧昧地在瓶口画圈、敲打、刮蹭。
      发出叮铃锒铛的声响。

      关观猛地抖了一下,喉咙溢出了点动静,但很快又被喉腔堵住了。
      他整个人蜷缩起来,头顶着玻璃,厚重的衣服没掩盖多少他的美丽,弯曲的腰连弧度都是优美的,好似美丽的海豚。

      谢嘉闻从上往下,从凌乱的领口,看到关观浑身的皮肤都潮-红了。

      雨水哗啦啦地下。
      玻璃瓶似乎要被灌满了。

      上方的声音好似不近人情的天神在命令。

      “喊出来,关观,”谢嘉闻也微微弯下腰,吻了吻他那好似被鸽血浸润的耳垂,蛊惑般,“这里只有我能听到。”

      关观扶在玻璃上的手捏着拳,另一只手紧紧掐着谢嘉闻的手臂,他尽力站住了,也能够不咬嘴唇,肯立刻把嘴张开,但就是不愿意出声。

      他好像突然长出了羞-耻心。
      喘息、哈气、短促而细微的泄漏音,他愿意给出的只有这些,其他更多的,战胜不了羞怯,逃逸不出来。

      玻璃被雾气盖满了。

      室内的空气滚烫得吓人,氧气四处逃窜,关观在用嘴巴抢夺着氧气。

      嘴巴张开的时间久了,口水从嘴角流下,流淌在谢嘉闻的手心。

      他的两只手都是湿润的。

      谢嘉闻抬了抬他的下巴,往下摸到了他的咽喉,捏了捏,揉-搓着,好似能逼迫出什么美妙的歌声般。

      那双深黑的瞳孔好似涣散了,潮-红的脸失去了冷静与理智,强硬、阴鸷都消失了,只有被情-欲浸染的痴样。

      咕噜咕噜的灌水声。
      玻璃瓶又滑又湿,被风雨敲打得不成样,好似下一刻就要把瓶内那些带着腥味的海水喷涌而出。

      关观抓着谢嘉闻手臂的手越来越紧。

      喘息越来越急促。

      玻璃上的雾气越来越多。

      关观大脑空白的那一刻,隐约看到甲板上的玻璃瓶被一根铁棍堵住了口子。

      眼前的曝光一下被拉了回来。

      关观忍不住从喉腔中喘出了一声“呃”。

      谢嘉闻按了按他的咽喉,他听见谢嘉闻咬着他的后颈肉,不容拒绝地说:“喊出来。”

      关观受不了了,他抽着气,抓着谢嘉闻的手,好似祈求一般,又好似只是单纯地喊着。

      “谢嘉闻。”

      “嗯。”

      玻璃瓶还被渔网紧紧缠绕着。

      “谢嘉闻,嘉闻、嘉闻,”关观抖得不行,断断续续地喊着,好像喘不过来般,口水还往下滴,泪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积攒的,湿润的睫毛黏糊在一起,“阿闻……呃!”

      甲板上,绑在渔网上的玻璃瓶剧烈颤-抖着,不知是摆脱了铁棍,还是铁棍大发慈悲,腥咸的海水从瓶口喷涌出来,本就被雨水打湿的渔网更湿了。

      室内是剧烈的喘息,难以平复的情-欲。

      谢嘉闻擦了擦关观的嘴角,又用手背拭去了那些泪痕,把睫毛挂着的泪珠吻走。

      他的灵魂似乎走失,呆呆地躺在了谢嘉闻的手上,张着的嘴还隐约能看到没收回的软舌。

      谢嘉闻哼笑了一声,说:“绝育的猫咪。”

      关观的胸腔猛烈起伏着,耳尖动了动,好似捕捉到了什么,闭了闭眼,才找回来自己的灵魂,但皮肤的潮-红难以退却。

      他还是有些呆,身下靠着谢嘉闻,下巴撑着谢嘉闻的手心,说好扶着玻璃的手倒是完全没出力,虚虚抵着。

      关观缓慢地动了动瞳仁,那双深黑的瞳仁好似也染了暧昧的绯色,朦朦的,看着玻璃上的倒影。

      谢嘉闻垂着眼看他。

      关观的大脑还没上线,乱七八糟地说了一句:“我可以为了你去绝育。”

      “……”

      “反正也用不着。”

      谢嘉闻惊叹于这人的脑回路,然后纠正:“宝贝,那叫结扎。”

      关观的肩头莫名蜷缩了一些,不知道是因为谢嘉闻脱口而出的“宝贝”,还是纠正带来的羞-耻。

      谢嘉闻的另一只手也重新上线,小臂圈着关观的腰,往上抬了抬,然后张开手掌,放到关观眼下。

      黏稠、粘手。

      “那就对你的后代们说声再见吧。”谢嘉闻说。

      “……”
      关观有些失语,他虽然已经恢复了力气,但仍然把全身的力气都放在了谢嘉闻身上。

      他不满足于看倒影,歪了歪脑袋,睨向谢嘉闻,眼尾像钩子,伸出舌尖,舔了一下抬着他下巴的手掌:“我以为,你给我看,是让我舔干净的意思。”

      都是手掌,好似真的另类地做了相同的事。

      谢嘉闻语塞。

      他见关观把抵在玻璃上的手收回,抱着谢嘉闻的手往下压了压,伸出舌尖,朝身下那只手掌探去。

      谢嘉闻的呼吸一滞,猛地把关观的下巴拎直了起来,另一只手也收回了。

      脆弱的咽喉在一呼一吸的喘息间,舌尖还有一截暴露在空气中,好似待咬钩的鱼。
      但他的斜斜看来的眼睛,更像鱼钩。

      呼吸交错了片刻,谢嘉闻移开视线,用膝盖顶了顶关观的腿:“自己站好。”

      关观又只好扶着玻璃门,看着深海的黑。

      但谢嘉闻连始终抬着他下巴的手也收回了,关观那只手没了可拽着的对象,落魄地垂落在衣袖之内。

      身后谢嘉闻离开了,冷空气好像又包围上来。

      关观甚至还没平复好那些剧烈的刺-激,昏沉的情-欲此刻有些冷却了。

      水槽处是洗手声。

      虽然关观看上去更像洁癖,但实际上,谢嘉闻才是个死洁癖。

      煮个面的过程要洗八百次手,入口的东西除了干净的食物以外,能被勉强接受的就是接吻时的口水、做-爱时的泪花。

      当然,他不仅严于律己,还严于律人。
      关观也不被允许随意入口乱七八糟的东西,因为他要和谢嘉闻接吻,如果他入口了,相当于谢嘉闻也入口了。

      如果要把手指放到嘴里搅弄,一定是洗了手才会做这类事情,做-爱前必然要洗澡,做-爱后必然要洗了澡才能入睡,什么乱七八糟的情趣活动是不可能进行的。

      关观之所以能够坚信谢嘉闻那些放-荡的话都是为了故意气他,而不是真的有做过这种事情,归根结底,谢嘉闻这个死洁癖根本做不到和更多的人在一起干这种事。

      关观有时候会十分自得地翘着嘴角想,除了他,还有谁会受得了谢嘉闻的死洁癖。

      不过有时候又会很愤怒地想:这厮其实压根就是嫌弃他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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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存稿有二十万,v前随缘更,v后日更,一般晚十一点左右更新,喜欢请点收藏助力呀~ 评论摩多摩多,作者小心脏扑通扑通!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