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他》奶萌加甜

62、真正的他

　　当按照父母期望考上往城往城师范的周心怡得知简慕考上了和乔初同一所大学也不禁发来了道贺。

　　“可惜周期在军校里现在全封闭式管理，不然知道这个消息的他一定跳起来叫嚷，“什么，怎么可能？简慕那小子竟然和初初考了同一所大学？！””

　　乔初被逗得哈哈大笑。“不过好在我们都在一座城市。”

　　“对呀，太好了。哦初初，你爸妈要带你去国外旅行吗？”

　　“嗯，大概要一个多月。”

　　“你和你家简慕说了没有？”

　　“说了的。又要过回网上情侣了。不过好在之后每天都可以见。”

　　周心怡:“初初，你有恋爱脑的觉悟。”

　　“我是清醒的。”她笑。

　　应该没有人比她清醒。

　　可细想下来，江笙也在往城大学。这样一来，他们两兄弟岂不是总能碰面。作为曾经那么喜欢过江笙的人来说，她并不认为这是一件好事。

　　江笙心里的阴暗可怕不是正常人想象得到。

　　就拿他借自己亲兄弟这把刀，杀她来看……但凡有一点正常人的感情他都不会做到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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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乔启明两夫妇如期带着她待在家国外避暑。至于简慕，他还是在宁城烧烤店帮忙。两个人每天都会分享彼此见闻。

　　确定关系后，分开这么久换来的是一个特别主动的简慕。
　　有时候两个人视频一打就是一整晚。

　　乔初边学英语，边看视频里的人。突然视频画面突然一黑。

　　“简慕？”她不确定网络是不是又不稳定了。只是对面的能隐约听到一些淅淅索索夹杂微微喘息的声音。

　　大概一分钟左右，屏幕清晰看到的就是他那双好看极了的眼睛正深情的看着她，夹杂着海浪一般的晦暗。“初初，我好……想你。”

　　她呆愣两秒，回应:“我也想你。……简慕，你刚刚在干嘛？”

　　活了两世，她不至于太单纯。当即脸下就有些发热。

　　简慕眼睫微压，头偏着抬起一只手撑住侧脸，嘴角荡起她从未见过的撩拨笑意，“在，想你。”

　　*

　　一个月也不算太久，一晃就到了开学的日子。因为乔启明临时的工作，硬生生拖到了开学前一天晚凌晨才回宁城。

　　她和简慕约好的是下午在商场。但不知怎么，一时兴起间就到了文兴和。一个暑假而已，这里没有什么变化。

　　破败老久，都是岁月留下的痕迹。市侩叫卖，随地可见的路边摊，和迷宫似的拐角。在这里，通往夜宵店有一百条路。

　　她来这的心情和从前每一次都有很大不同。

　　她今天是来见自己喜欢的的人。很开心。

　　很快，一条近路到了后面的小区。她很眼熟。前面的环卫工阿姨正费力翻找里面的废旧塑料水瓶这些回收利用的东西。一旁还有几个小朋友疯跑，宝妈哄着宝宝睡觉，大爷大妈说着她听不懂的八卦。

　　“你们刚刚看到没有，那个女孩的情人又来找她了。”

　　“不是吧，那是个年轻的，之前的那个老。”

　　“我听说，生了那个孩子，她要到了好多钱。在富人区还有房子，今天过来不会是准备搬走吧……”

　　乔初还没来得及想是哪，刚要拐弯走出这边小道，身后突然传来了轰响，紧接着就是无比刺耳而糟杂的尖叫声求救声。

　　“死人了！死人了！”

　　“有人跳楼了！”

　　她隔着一颗不高不矮的新移栽的树，透过围着的人缝里，地下血肉模糊的一瘫东西。

　　酥麻僵硬从头顶一直传到脚底。耳边风声很大，她惊了好一会才迈开灌了铅的脚冲过去，屏住呼吸站在人群背后看到几乎分辩不出的两张脸。

　　“这不是十二楼那个女的吗？还有她的小崽子……造孽呀。”

　　“怎么就跳楼了？”

　　“不小心摔下来的？”

　　“哪能不小心摔，别是被鬼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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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楼。

　　乔初猛的看向十二楼，忽闪而过！人影很快不见。

　　九月的天，还满天炙阳，但她却感觉后背发凉。胃里升起一股翻江倒海的恶心，她再次瞥向地上两个一动不动的人。宝宝的笑声哭声还似在昨天。

　　少年冲下楼，跪在离人群十米远的地方捂着头喊不停的喊:“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

　　警察来得很快，立即封锁了现场。

　　乔初还未缓过劲，给简慕拨打的两通电话显示也无人接听。

　　她作为第一目击人也被留下来接受警察挨个问话。她如实回答，再不敢回头看一眼。

　　“好，如果你再有想起什么细节记得及时说出来。”警察转身，身后已经被扣了手铐的姜思宇也押着上了警车。

　　“初初？”周爸认出了她，低声:“叔叔送你回家？”

　　她木讷点头:“谢谢周叔叔，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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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家院子里，赵照和乔启明一直感谢着周父，一路送到车上。

　　“初初今天估计吓得够呛，你们好好安慰安慰，做做心理疏通。别给她留下什么阴影……”

　　乔启明点头应声:“行，兄弟辛苦你送这一趟了。。”

　　“小事，你们别杵我这了，去看看初初。”

　　赵照心悸的点头朝屋里去。乔初已经不在沙发上，她一惊，赶忙跑上了楼，房门打开着。她正缩在床边坐着。

　　“初初……”

　　赵照轻声不想再吓到她。

　　“妈妈过来陪陪你好吗？”

　　乔初红着眼眶，哽咽两秒，“好。”

　　赵照过去抱住她，摸着她的头:“没事了没事了，没事了……”

　　女孩整张脸埋进她怀里，安静得可怕。但这会她也实在没什么可以安慰的，心里却是无比的懊恼。她长这么大，家里从来没有打骂不舍的，重话都没一句，怎么就让她看到这么恐怖的事情呢？

　　但她不知道是，乔初活了两世，这么恐怖的事她经历了不止一两次。前世的她送走了车祸身亡的父母，医院病重的简云，癫狂的江茵，还有被一刀划破喉咙的自己。

　　她以为自己经历了这么多，死亡对她来说已经算不上太大的事情。可当她再一次亲眼所见，何潇潇那么活生生的一个人，还有那个才几个月大的宝宝，就这么从二十楼摔下来，连死亡都惨烈无比。

　　那个宝宝穿的衣服还是她上次送给她的那件……

　　生死无常就像一块巨大的石头将她压得不能喘息。

　　乔初吸了口气回抱住赵照。曾经失去父母的痛，如同潮涌一发不可收。

　　“妈，妈……”

　　赵照只当她是吓到了，赶紧将她抱得更紧:“乖初初，妈妈在这，不怕不怕啊。”

　　这天晚上，赵照陪着乔初，直到她睡着。

　　刚出房门，乔启明正等在门外，也是满脸紧张:“初初怎么样了？”

　　“哭过才睡的，晚饭也没吃。这次是真的被吓坏了。学校那边我看要不联系一下，晚点报道。”

　　“对对对，在家先休息一阵子。我这就联系……”乔启明掏出手机，又想起什么，“对了，周胜刚刚打了电话过来，说是这起事故可能不太简单，需要……再让初初聊聊。”

　　“啊！不是都问过话了吗？她现在这样再不能受其他刺激了。”

　　“也对。那明天我先给推脱了。”

　　“反正明天再说吧。”

　　“行。”

　　*

　　第二天，文兴和何潇潇的事情传遍了整个宁城。各大媒体争先恐后报道这件事。《何潇潇小三》《何潇潇因勒索情人，价钱没谈拢被人推下楼》《何潇潇事件真相》……

　　乔初一整晚压根没睡，只要她一闭眼就是何潇潇死不瞑目的样子。她假装睡着是怕赵照太担心。手机推送的同城热点十条八条都是何潇潇事件。

　　条条说是真相，条条枉顾真相。人们只想看到他们看到的。一如当初。

　　什么有热度，大家就跟风炒什么。

　　当初的江茵确实是自缢，就因为简慕没钱没势没学历没背景，还得罪了他们这群上层人士，三言两语他就成了杀人犯。

　　她知道，何潇潇背后的真相可能性永远都不会有人真的去了解。她的可怜无可奈何、窘迫绝望，这些根本不会有人想要了解。明明花一样的年纪，还有一个全新的生命，就这样死在了喧嚣市侩中。

　　周心怡给她打了七八通电话。大概也知道了这件事。

　　她暂时不打算回复。走出房门是正踌躇要不要敲门的赵照。

　　“妈妈。”

　　赵照看她眼下的黑眼圈心疼得不得了。“初初，先吃早餐吧。”

　　她点头跟着下楼。

　　乔启明站在大门口打电话:“周胜，不是我们不配合。初初是真的被吓惨了，昨天晚上晚饭都没吃一直哭……”

　　赵照注意到她看着乔父，示意他出去打。

　　“是不是周叔叔那边需要我配合什么？”

　　乔初坐下喝了口粥，面色还很暗沉，整个人都没了精气神。

　　赵照:“没事你不用管，今天先在家注意。”

　　“我吃完早餐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