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第045章一周的约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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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勒斯为何那样？》
第045章一周的约定
夜的寒气顺着霍格沃茨石廊的缝隙漫开，盔甲关节偶尔碰撞发出轻响。
西弗勒斯没有提灯，就站在角落的阴影里，他的视角可以将这一层绝大多数地方尽收眼底。
幻身咒将他完美融入周围的环境，再加上其他伪装魔咒，根本不会有学生能识破。
西弗勒斯连续蹲守在这里好几天，夜游学生还是其次，他想弄明白这里到底有什么密室，能让那些学生一再消失。
城堡的夜色越发浓重，西弗勒斯双眸微合，仿佛靠着墙壁睡着了。
就在西弗勒斯以为今天也要守空的时候，走廊尽头终于传来脚步声。
来人并没有点灯，一身没有特点的黑色斗篷裹着瘦削身形，脚步轻得几乎听不见，却逃不过西弗勒斯在黑暗中的敏锐感知。
附加的夜视魔咒，西弗勒斯完全看清了来人的脸。
雷古勒斯·布莱克。
看来这个密室在一些学生中间是共通的秘密。
雷古勒斯·布莱克和他那个令人作呕的哥哥可不一样，他明显不是喜欢夜游的性格。此刻深夜出现在八楼，显然藏着事。
毫无觉察的雷古勒斯走到挂毯前，没有张望，也没有说话，只是来回走了三次。下一秒，西弗勒斯清晰察觉到空气中的魔力流动，一道光滑的门就这样缓缓浮现。
雷古勒斯推门的瞬间，西弗勒斯悄无声息地跟上，轻身咒让他的脚步比猫还轻，贴着门缝溜了进去。
这是个绝不可能出现在学校的房间，它显然更像某种精心装扮的情人旅舍。
天花板垂下串着水晶的吊灯，房间被照得很亮，但又有着被精心设计的光影。
细碎而暧昧的粉紫色的光落在圆桌边缘，将桌布上的银线花纹照得发亮。
圆桌铺着格兰芬多配色的红金格子桌布，中央摆着个描金白瓷花瓶，插着六朵新鲜的白色雏菊，花瓣上还沾着晨露般的水珠，散发着一种清新的香气。
桌旁两把天鹅绒扶手椅，一把铺着同色系的针织椅垫，另一把空着——显然是为雷古勒斯准备的。
空椅旁的矮柜上，放着个金红配色的狮子茶壶，茶杯杯垫都是绣着小狮子图案的棉麻款。
墙角的支架上摆着台小巧的留声机，唱针轻轻搭在唱片上，正流淌着舒缓的小提琴曲，声音不大，却恰好填满了房间的寂静。
一走进这个房间，西弗勒斯就无可避免地被这里的光亮刺了下眼睛。
这个古怪的房间是那个格兰芬多的女生和雷古勒斯·布莱克约好的，他们怎么确定这个房间不会让他们遇到别人？
那些午夜消失的夜游学生也是出来约会？
西弗勒斯直觉不是这样，哪怕有那么一两对学生是情侣，却不可能他遇到的每一个学生都如此。
收敛了视线，西弗勒斯对雷古勒斯和格兰芬多女孩的交谈半点没有回避的想法。
他不盯着这两人看，完全是不想因为目光引起他们的注意。
这么晚，这两人约定好一起待在这么隐蔽而暧昧的地方，西弗勒斯很怀疑自己会看到什么。
如果他们真要发生点什么……西弗勒斯也只能打断他们偷尝禁果了。
雷古勒斯没有西弗勒斯想的那么多，他摘下斗篷的兜帽，踩上铺满地面的柔软的奶油色羊毛地毯，轻而缓地走近等待已久的女生。
而那个格兰芬多的蠢女孩儿，被摘掉兜帽的雷古勒斯·布莱克吸引得两眼发直。
格兰芬多女生原本坐在椅子上，看到雷古勒斯走向她，她便“噌”地站起来，手指反复绞着开衫下摆，本就泛红的脸颊瞬间烧得更透，连声音都带着明显的颤抖：“布莱克，你、你终于来了。我还怕你看到信后，根本不会愿意来——这些布置，我想了好久，就怕你觉得太奇怪。”
雷古勒斯站在离圆桌三步远的地方，语气平稳：“你的布置，用心了。我既然来了，就有话直说吧。”
女生深吸一口气，从包里掏出一封粉色封皮的信，指尖捏着信封一角递过去：“这封信……我想亲手交给你。”
她千方百计请到斯莱特林的远房表姐帮她传话，实在是感觉毕业的日子越来越近，如果再不行动，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
雷古勒斯只是停在那里，面对那封信，无所动作。
女孩心有预感，但还是硬着头皮接着说：“其实从四年前那个秋天的魁地奇比赛开始，我就注意到你了。那天你作为替补找球手上场，明明是第一次参加正式比赛，却一点都不慌，最后还精准抓住了金色飞贼，帮斯莱特林赢了拉文克劳……”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却带着真切的雀跃：“之后我总在图书馆或走廊里偷偷看你，看到你帮低年级学生捡过掉落的魔药材料，也看到你在温室里认真记录草药生长情况。我知道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很少有交集，可我还是不想错过，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
说了这么多话，彻底消耗自己的勇气后，女孩忐忑地盯着雷古勒斯，双眸亮得让暗处的西弗勒斯都能看到闪光。
尽管女孩的话语真诚，她的目光热烈，雷古勒斯却仿佛毫无所觉，接过信，没有打开，只是捏在指尖，语气依旧平静：“谢谢你的喜欢，也谢谢你特意托人送信。但我现在的精力都在家族事务和学业上，确实没有多余的心思考虑这些。”
他顿了顿，还是将信又放到了那桌子上，“这封信我收到了，也谢谢你的关注，但很抱歉，不能回应你的心意。”
他甚至不会把这封信收进自己的兜里。
女生的眼眶瞬间红了，却强忍着没掉眼泪，抓起书包时不小心带倒了桌上的雏菊，花瓣散落一地。
她慌忙蹲下身去捡，声音带着哭腔：“我知道了……对不起，打扰你了。”
可是地上的花瓣她越收越乱，挫败、难堪……各种情绪交杂在一起，终于让勇敢的狮子也无法承受。
女孩抱着书包快步跑向门口，推门时还撞了一下门框，很快消失在走廊里。
门合上的瞬间，西弗勒斯没有再隐藏的必要，他无声无息地显出身形。
雷古勒斯看着散落的雏菊，眼睫微颤，却不曾俯下身去拾捡。
他不为那个女孩儿动心，但他需要来见她，让她继续往前。
直到西弗勒斯突然出现，让他惊疑不定得头发都跳动了一下。
雷古勒斯根本没有觉察到有人跟踪，但被教授抓了正着，他也只能强行冷静下来，对西弗勒斯行礼致意：“夜安，斯内普教授，”
西弗勒斯压低了声线，似乎有些嘲弄：“很不幸，布莱克先生，此时此刻似乎不是问候的佳期。夜游，违反校规。”
雷古勒斯的身体僵了僵，却没慌乱，而是带着斯莱特林特有的圆滑道：“斯内普教授，或许您需要一个助手，帮您处理一些杂物？”
既然无论如何都逃脱不掉，那就该争取一下从轻发落。
西弗勒斯目光在雷古勒斯身上扫过，这个布莱克家的次子倒比他想象中更懂得审时度势。
没有辩解，没有求饶，反而直接争取惩罚内容，倒真有几分斯莱特林的狡猾。
但西弗勒斯只要想到眼前的人和西里斯·布莱克的关系，就无法信任。
“助手？”西弗勒斯的声音里透着冷淡，“你知道我需要处理什么‘杂物’？又觉得自己能做什么？”
他刻意停顿，目光落在雷古勒斯攥紧斗篷的手上，“还是说，你觉得帮我做事，就能抵消夜游违反校规的惩罚？”
雷古勒斯没有回避他的目光，他在思考西弗勒斯·斯内普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总不可能是斯内普教授一早注意到了格里斯缠着他，非让他见见已经逃走的那位格兰芬多女生，所以特意熬夜来跟踪他一个斯莱特林的学生。
哪怕斯内普在五年级的时候和格兰芬多那四个人闹得那么难看，也没见他在成为教授之后就因为西里斯的事情刻意针对他。
斯内普绝对没有那么无聊。
那是什么促使斯内普会这么晚出现在这里？
“斯内普教授……”雷古勒斯企图观察西弗勒斯的表情，遗憾的是他的院长一贯没什么表情。
“您要负责整个学校的魔药教学，还要负责照顾斯莱特林，每天有太多杂事浪费您宝贵的精力。我只是想为您出点绵薄之力。”
“我该感谢布莱克先生如此贴心？”西弗勒斯声音愈轻。
雷古勒斯知道斯内普向来敏锐，尤其对“别有用心”的试探格外警惕。但他没退缩，反而语气多了几分坚定：“教授要做什么都是您的自由，无论如何，选择权在您手上。”
斯内普不可能是恰好为了抓夜游学生，恰好看到了他进有求必应屋……能有这样的“巧合”，这说明这位教授已经在这里蹲守了许久。
专程为了逮住他？
雷古勒斯可不觉得自己在这位教授眼里有多么特殊。
他是一个斯莱特林的学生，而斯内普是斯莱特林的院长。哪怕斯内普没有比他大多少，他们的身份就完全不同。布莱克家尽管地位在巫师界里还算强势，可西里斯的叛逆已经让他们丢尽了脸，近期的食死徒的路线更改，马尔福家青云直上，布莱克家尚且没能深度参与那位大人的事业，所以如果院长真想针对他做点什么，并不是难事。
而且因为西里斯过去一切的所作所为，估计这位教授对他也没什么好印象。哪怕就是这样，他得到的待遇也不过就是被忽视罢了。
那么深夜教授不睡觉，还能如此“恰好”逮到他，甚至进入他进入的有求必应屋，这就更不是巧合。
教授应该不是一路跟着他——雷古勒斯忽然想明白了，要么就是教授在夜巡的时候就发现了那个格兰芬多的女生在八楼消失，而在这里等待的时候，刚好等到了他。要么就是教授一直守在这里，想看看谁在使用有求必应屋。
而不论是哪个理由，都能说明斯内普教授对有求必应屋很好奇。
夜游被抓到只是小错误，哪怕斯内普想要从重处罚，也不过是多扣几分，或者加上再长一点时间的劳动服务。
不过他也有自己的事想做，也就不能任由局面恶劣下去。
“我从未预料到有求必应屋会被教授跟进来，是我不够谨慎，教授想怎么惩罚我都会听命。”
雷古勒斯有意提起有求必应屋的信息，而西弗勒斯听到了“有求必应屋”这个关键词，也多了耐心听雷古勒斯·布莱克说话。
“以前我跟踪哥哥西里斯和他的‘朋友’时，看到他们在这里聚集。后来我去图书馆查了旧档案，才知道这里叫有求必应室。只要在挂毯前想着自己要进的地方，来回走三次，就能进入对应的空间。
“这个房间在格兰芬多的学生中间也属于秘密，很少有人知道这里。有求必应屋的魔法也相当好用，所以很多学生会把这个地方当做秘密基地。”
也是因为有求必应室的特性，雷古勒斯才会放松警惕。
西弗勒斯的黑袍扫过地上的雏菊花瓣：“有求必应室？布莱克先生倒是对‘违规场所’格外熟悉，和你那位亲爱的哥哥一样，总爱钻城堡的空子，是吗？”
雷古勒斯的指尖攥紧了斗篷，却没反驳。
西弗勒斯没等他开口，又往前半步，审视的目光逼得雷古勒斯几欲后退：“跟踪兄长？查旧档案？听起来倒是比某些只会用魔杖耍恶作剧的蠢货要‘用心’些。”
就在雷古勒斯以为谈崩了，该想点其他办法的时候，西弗勒斯话锋一转：“你说想当助手？我该期待布莱克先生能为我做点什么？”
有的谈就是好事。
雷古勒斯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局促，尽量让声音平稳：“我能管住斯莱特林低年级那些私练黑魔法的学生，教授。最近斯莱特林里面违规的小把戏越来越多，我去说，他们会听；还有魔药课需要的那些基础魔药材料，我能按您的要求粗略地切分好；低年级的作业我也能批，我也能从拉文克劳里找到合适的助手来做这件事。
“如果是去年，我不敢夸下海口，但有了您主持修订的新教材，学生魔药论文里的基础错误我能挑出来。”说到最后，还侧面抬了一下斯内普。雷古勒斯只希望能尽快结束这场试探。
“管住私练黑魔法的学生？” 西弗勒斯似乎笑了一声，“上周魁地奇球场旁，斯莱特林的学生跟格兰芬多吵了两句，就把‘瘙痒咒’偷偷甩在人家袍子上，让那群格兰芬多痒得在草地上打滚，麦格教授到了之后给斯莱特林扣了二十分。那时候怎么没见布莱克先生‘管住’他们？”
雷古勒斯的脸泛了红，却没躲闪：“那是布尔斯特罗德家的小子带头做的，还有两个学生跟着起哄。他们觉得不用点小手段‘输了面子’。布尔斯特罗德仗着地位，在斯莱特林里面有众多拥趸。我有办法让他们停止躁动，不被发现。”是的，不让他们报复是不可能的，最多就是不被发现。
但那也足够了。
雷古勒斯知道自己光靠言语是没有办法让教授信任的，又说道：“您可以多观察一段时间，我绝不会敷衍您。要立下誓言也可以。”尽管他自己都不认为有必要做到这样的程度，毕竟他都是毕业生的年龄，斯内普再厉害也管不了他多久。可雷古勒斯终归也有自己的想法，斯内普的身上有另一种可能性。
雷古勒斯不喜欢布莱克家族里永远纯粹的窒息感，也不喜欢食死徒前后的方针和行为。
有贝拉特里克斯，雷古勒斯知道的东西远比一些人知道得多。
可是他无力去改变什么，他甚至还会在毕业后走上父母早已为他安排好的为黑魔王效力的道路。
毕竟现在整个不列颠都在黑魔王的控制下，邓布利多说什么都不管用。
一个魔药大师，交好总比结恶好。
“我给你一周时间。这一周里，你把那些总用黑魔法小手段跟格兰芬多找茬的学生名单列出来，再把下周要用的蒲公英根按粗细分拣好。要是一周后我看到的还是‘空话’，布莱克先生就等着每天课后去地窖擦地板吧。那里的石板缝里还沾着上学期漏洒的魔药残渣，得用你娇贵的手一点一点刮干净，可比你站在走廊里发呆费力多了。”西弗勒斯没必要拒绝送上门的劳动力，不管雷古勒斯打什么主意。
雷古勒斯知道顺利度过，立刻躬身：“是！教授！”
西弗勒斯挥了挥手，像驱赶一只烦人的苍蝇：“现在，滚回宿舍。别让我再在深夜的走廊里看到你，除非你想提前体验帮费尔奇擦地板的‘乐趣’。”
雷古勒斯没敢多留，重新戴好兜帽，轻手轻脚地推开门。走到走廊拐角时，他回头看了眼石墙的方向，确认西弗勒斯没跟出来，才松了口气。这场谈话比他预想的顺利，至少争取到了证明自己的机会。
门合上的瞬间，西弗勒斯短暂地放松了下来。
雷古勒斯·布莱克的话是真是假还需要验证，但他所说的“管住跟格兰芬多找茬的学生”和“处理杂事”这两点，确实能帮他腾出时间。最近他要整理魂器的研究笔记，还要藏好那几份违禁的研究，实在没精力应付学院里“小打小闹”的黑魔法纠纷。
走到圆桌旁，西弗勒斯指尖悬在散落的雏菊花瓣上方，一道无声的清洁咒扫去地上的花瓣，连带着那点余香也消散在空气里。
房间只剩下留声机里还在流淌的小提琴曲。
“一周时间”足够他验证太多事。不仅是雷古勒斯能否管住学生、处理好杂事，还有这有求必应室是否真的像雷古勒斯话中所说的记载里那样安全。
西弗勒斯没立刻离开，反而在房间里转了一圈。
走到门前，西弗勒斯手搭在门把上没有迟疑地推开门，走廊的寒气扑面而来，比房间里冷了不止几分。
空荡荡的走廊，盔甲在夜色里投下歪斜的影子，偶尔传来的关节碰撞声，成了这层楼唯一的动静。
这些纯血家族的算计，从来都离不开利益，雷古勒斯也不例外。
但那又如何？
只要这孩子能帮他挡住学院里的琐事，能让他有更多时间整理魂器笔记，哪怕是互相利用，也未尝不可。
作者有话说
第71章 第045章一周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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