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042章灵魂的灼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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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勒斯为何那样？》
第042章灵魂的灼痛
暴雪裹着冰粒砸在脸上，像无数把淬了冰的小刀子，狠狠刮过皮肤，瞬间留下密密麻麻的刺痛。
风势凶得能掀翻屋顶，雪片不是飘落，是成团成团地砸下来，连呼吸都带着冰碴子，吸进肺里像吞了块冷铁。
天地间早被白茫茫的风雪盖得严严实实，视线只能穿透身前几步远，远处的墓碑在风雪里只剩模糊的黑影，像蹲在雪地里的怪物。
风裹着雪沫往耳朵里灌，嗡嗡的轰鸣盖过一切声响，连自己的脚步声都被吞没，只有冰粒砸在黑袍上的“沙沙”声，一刻不停地响着，像有无数只冰冷的手在拉扯衣料。
西弗勒斯茫然地在这风雪中行进，他给自己加了好几个保暖咒，在这极寒之中仍是痛苦。
想把脸埋进衣领，可风雪偏往缝隙里钻，西弗勒斯额前的黑发很快被雪打湿，冻成一缕缕贴在皮肤上，冷得西弗勒斯给自己加了一个防御魔法。
他为什么在这里？
他要去哪里？
西弗勒斯迷茫地前行着。
脚下的积雪没过脚踝，每走一步都要费劲拨开厚重的雪层，鞋底碾过隐藏在雪下的冰壳，打滑的瞬间，心脏都跟着揪紧。
西弗勒斯前行了好一会儿，那些墓碑越发清晰。
成片的墓碑林立，让西弗勒斯想起了斯基贝林。
随着西弗勒斯踏入墓地，风雪呼啸的声音更加凄厉。
厚厚的雪地里钻出来了抱着孩子的女巫幽灵，她的裙摆破烂得只剩布条，冻硬的布料在风雪中翻飞，怀里的孩子早已没了气息，小拳头却还攥着半块病变的土豆。
女巫的嘴唇干裂得渗血，空洞的眼睛里淌着暗红的血泪，滴在雪地上瞬间凝成冰珠，声音像被冻住的玻璃碴：“饿……给孩子一口……就一口……”
西弗勒斯的心脏猛地一缩。
眼前的景象和记忆深处的艾琳重叠在了一起，枯瘦的艾琳蜷缩在角落、手里攥着干硬面包，她粗鲁地把难吃的面包往他嘴里塞，告诉他“要活下去”。
那时的母亲，也是这样绝望，却连哭都不敢大声。
西弗勒斯下意识想伸手，却只穿过了女巫透明的身体，指尖只抓到一把刺骨的寒风。
周围的幽灵渐渐多了。
断腿的男巫拖着空荡荡的裤管，灵魂碎片从断口处像雾一样飘散，他反复念叨着“我女儿还在等我回去”。
穿麻瓜外套的老巫师紧握着折断的魔杖，胸口的血洞渗着魂雾，声音发颤：“我只是想给让大家都能活下去……”
年轻的女巫，头发上结着冰碴，手里举着半截魔杖，反复念着“障碍重重”，却连一阵风都挡不住，泪水混着血雪往下淌：“我还没告诉妈妈我成为巫师了……”
他们围着西弗勒斯，透明的手穿过他的黑袍，带着能穿透骨髓的寒意，可那些细碎的、绝望的话语，却像针一样扎进他心里。
他想起自己被四人组围攻时的无助，想起父母去世后独自处理后事的茫然，想起莉莉离开时决绝的背影……
西弗勒斯恍惚中竟落泪了，泪水在风中被冻成冰晶，夹进雪里，被风卷走。
“我……”该怎么帮你们？
下一秒，风雪突然变了。
原本漫天的白雪变成了暗红色的雪粒，落在地上化开，竟带着血腥味。
周围的墓碑瞬间变换模样，刻着的爱尔兰人名字的墓碑变成了“对角巷”“古灵阁”的招牌。
幽灵们也变了。
“求您！”穿魔法部制服的幽灵胸口别着被血污覆盖的徽章，手里攥着空钱袋，“我三个月没发工资了……家里的孩子还等着吃饭……”
女巫怀里的孩子，变成了个拿着金加隆的小巫师幽灵，金币从透明的手指间滑落，砸在地上发出“叮”的脆响，却瞬间被血雪融化：“这是我攒了半年的钱……想给爸爸买一件新的衣服……”
更多的巫师幽灵涌过来，像潮水般将西弗勒斯淹没。
被黑巫师杀害的麻瓜巫师抓着他的黑袍，胸口的断魔杖还在渗着魂雾：“拿走……这些你们都可以拿走……我什么都不要了……我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杀我？”
试图保护家人的普通巫师攥着破碎的魔药瓶，药液顺着他的的手腕和血往下滴：“我只是想让家人活下去……”
奥罗幽灵的身体满是爆炸的烧伤，魔杖尖泛着微弱的光，凑到西弗勒斯耳边尖嚎：“我们拼命保护巫师界……可谁来保护我们？”
幽灵的手从四面八方伸过来，穿透他的黑袍，抓着他的手臂、肩膀、头发，将他往雪地里按。西弗勒斯想挥开它们，可魔杖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连“除你武器”都念不出口。
血色的雪落在他的脸上，渗进衣领，带着刺鼻的血腥味，耳边的尖嚎越来越响，那些绝望、委屈、不甘的情绪顺着幽灵的触碰钻进他心里……
“西弗勒斯！别听！”
就在西弗勒斯快要被幽灵淹没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黑色的魔力波动。
风雪被硬生生撕开一道口子，Voldemort的身影从黑暗中冲出来。
他的黑袍在风雪中翻飞，猩红的眼眸里满是戾气，黑色的魔力在周身盘旋，将靠近的幽灵瞬间打散。
可更多的幽灵涌上去，抱着他的腿、扯着他的黑袍，尖嚎声像刀子一样刮着他的耳膜：“你是黑魔王……你该救我们……”
Voldemort的身体晃了晃，灵魂分裂的剧痛让他额角渗出冷汗，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可他看到被幽灵淹没、眼底泛红的西弗勒斯，眼底的戾气瞬间被焦急取代，黑色魔力暴涨，将周围的幽灵震退三尺，然后不顾一切地冲过去，伸手抓住了西弗勒斯的手腕。
“西弗勒斯！”
Voldemort的掌心带着熟悉的冷意，却奇异地传来一股稳定的魔力。
西弗勒斯猛地抬头，撞进他猩红的眼眸里，那里面满是从未有过的慌乱。
就在他触到Voldemort指尖的瞬间，漫天的血雪、尖嚎的幽灵、刺骨的寒意突然消失不见。
“不——”
西弗勒斯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浸湿了额前的黑发。
他大口喘着气，左手还保持着被抓住的姿势，指尖似乎还残留着Voldemort掌心的冷意，眼眶却莫名发烫，眼泪不由自主地往下滴落。
刚才是梦。
梦里那些幽灵的哭喊，像烙印一样刻在他心里。
然而左臂的银绿标记正在发烫，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几乎要尖叫出声。
标记的红光透过睡袍渗出来，在昏暗的休息室里泛着诡异的光，那股灼痛顺着血管蔓延到心脏，和梦中灵魂撕裂的感觉一模一样。
他跌跌撞撞地下床，赤脚踩在冰凉的石板地上，却感觉不到丝毫寒意。
标记的灼痛和心里的触动交织在一起，让他浑身发颤。
西弗勒斯走出卧室，走向魔药制作台，指尖颤抖地摸向口袋里的双面镜，这一次没有犹豫，指尖轻轻划过镜面：“Lord……”
与此同时，马尔福庄园的书房里，Voldemort正将脸埋在掌心。黑袍下摆被汗水浸透，贴在腿上，黑色的魔力在他周身扭曲、碰撞，震得书架上的黑魔法典籍簌簌掉落。
灵魂分裂的剧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猛烈，像是有无数把刀在切割他的灵魂，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疼。
可就在西弗勒斯的魔力波动传来时，他猛地抬起头，猩红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清明，伪装出毫无问题的模样，接通了双面镜：“我在。”
双面镜上如实地显现出西弗勒斯的影像，画面里，青年扶着魔药台，脸色苍白，眼眶泛红，额头上满是冷汗，左臂的标记还泛着红光。
“Lord，你还好吗？”
Voldemort的指尖按在镜面上，想到自己在面对西弗勒斯，他便狠狠压抑住灵魂撕裂的剧痛。
看着镜中西弗勒斯泛红的眼眶、苍白的脸色，发红的标记，还有那个古怪的梦，瞬间便想通了关键。
标记的共振从妖精叛乱爆发、第一个巫师死去时就开始了。
最初他只是零星的灼痛，后来夜里开始频繁做噩梦，梦里满是死去巫师的尖嚎，灵魂像被无数只手拉扯，每一次分裂的剧痛都比白天更猛烈。
Voldemort一直以为这是他拥有死亡力量后，受死亡气息刺激的缘故，却从没想过，标记的魔力连接会让西弗勒斯也承受这一切。
“我很好。”Voldemort的声音比刚才更沉，他安抚西弗勒斯，“标记的灼痛是暂时的，过会儿就好。”
避开西弗勒斯担忧的目光，Voldemort的视线落在青年左臂泛着红光的标记上。
那道银绿纹路里，还掺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不稳定的灵魂碎片。是他的灵魂动荡，通过标记传染给了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扶着魔药台的手紧了紧，喉结滚动着，没提梦里的细节，只低声道：“刚才的梦……很真实。他们在哭，说没人救他们。”
提到“没人救”时，西弗勒斯眼神暗了暗。他想到的不仅是梦里的幽灵，还有正在承受灵魂剧痛的Voldemort。
Voldemort的黑袍下摆轻轻颤动，黑色魔力在周身一闪而过，快得像错觉。
他盯着西弗勒斯眼底未干的泪痕，猩红的眼眸里第一次掠过一丝动摇。从制作第一个魂器开始，他从未怀疑过“永生”的正确性，可此刻看到西弗勒斯因他的灵魂分裂而痛苦，那道早已被权力欲望掩盖的“违背自然”的警告，突然在脑海里清晰起来。
是他的执念，让无辜的人跟着受苦。连西弗勒斯都被卷入这场灵魂危机，这真的是他想要的“永生”吗？
“不过是混乱引发的幻象。”Voldemort强行压下心头的动摇，语气冷了几分，却又在看到西弗勒斯瞬间黯淡的眼神时，放缓了声音，“卢修斯已经备好人手，明天我会解决妖精叛乱。你在霍格沃茨，看好斯莱特林的孩子就好。”
“Lord，您……”西弗勒斯还想说什么，却被Voldemort打断。
“我还有事。”Voldemort的声音带着一丝仓促，双面镜的影像突然晃动——灵魂的剧痛又涌了上来，他怕自己失控暴露破绽，“标记的事，别多想。”
影像消失的瞬间，Voldemort猛地攥紧魔杖，黑色魔力不受控制地震碎了桌上的水晶瓶。他扶着书桌，额角的冷汗滴落在书页上，晕开一片深色的痕迹。
梦里西弗勒斯被幽灵淹没的模样，和此刻灵魂撕裂的剧痛重叠在一起。他第一次开始怀疑：分裂灵魂、追求永生，到底是对是错？如果代价是让在意的人跟着承受痛苦，这样的“永生”，还有意义吗？
而休息室里，西弗勒斯盯着掌心的双面镜，标记的灼痛减轻了，他却更担心Voldemort。
刚才镜中黑魔王这么快挂断双面镜，绝不会是“处理事务”那么简单。
西弗勒斯取出配置的基础版灵魂稳定剂，自己喝了下去。
标记的红肿逐渐淡了下去，那股火烧般的灼痛终于退成隐隐的钝感。
西弗勒斯捏着空了的银瓶，指腹摩挲着瓶壁上未干的药液痕迹。
基础版灵魂稳定剂的效果，也不知道能不能通过这样的方式帮助到Voldemort。
霍格沃茨的深夜静得只剩下禁林的风声，月光透过云层洒在城堡的石墙上，泛着冷白的光。
Voldemort的灵魂剧痛，比他表现出来的更严重。
可是……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他又为什么会感知Voldemort的痛苦呢？
西弗勒斯的右手抚摸上左臂的标记，Voldemort到底用的什么咒语，组成这个新的标记的？
就在这时，左臂的标记突然又传来一阵微弱的波动，不是灼痛，而是带着安抚意味的魔力。
Voldemort在远处用标记传递的信号，像是在告诉他“我没事”。
他抬手按住标记，指尖轻轻回传了一道稳定的魔力。哪怕知道黑魔王可能看不到，他也想让对方知道：他在等，等Voldemort解决叛乱，等他们一起找到完整的灵魂稳定剂配方。
有些事，他不能直接说破，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守护。就像现在，他要守好霍格沃茨，备好魔药，等着那个在风雪里不顾一切冲过来救他的人，平安回来。
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第042章灵魂的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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