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疯》故纸书蠹

8、干净

　　英道河进入宴会厅，像一叶轻舟划入湖面，目不斜视地走向后台。英局总能用最小的动作召出最优雅的气氛，染青低头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忽得，周围发出一阵赞叹声，玄夜自门廊而入，他那迫人的美貌像一道月光射入昏暗的宴会厅，但本人却毫无骄色，仿若对自己的美一无所知，如月神信步，无意将月华洒满镜湖。他走得越是漫不经心，就美得越发惊心动魄，染青想到闲字有一种繁体写法“閒”，不禁叹道，开门见月是为闲雅，古人诚不欺我。

　　玄夜信步走到染青旁，台上的聚光灯亮了，英道河开始致辞，所有人像是瞬间清醒般齐齐刷刷地从玄夜转向英道河。
　　玄夜低声问道，“这里都是猎魔人？”染青点点头，“除了我以外都是神使，各具神力。”玄夜笑道，“换句话说，除了你之外都不是正常人。”染青也笑了起来，“那他如何？”玄夜挑了下下巴，指向台上的英道河，染青的笑意更深了“其他人接触一下就知道是疯子，他嘛，要看很久才知道是疯的。”致辞结束，雷鸣般地掌声呼啸而过，英道河却如被微波掠过的扁舟，波澜不惊。

　　“你就是最强新人玄夜吧？”清甜的鹂声滑入玄夜的耳道，他转过头，看到一张甜美又不失锐气的脸，染青向女生点头致意，便向英道河走去。

　　“我是猎魔人妩瑕，认识你很高兴。”女生伸出手，玄夜也微微一笑，握住了那双柔夷，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飘向染青。“你很在意染青呐”，妩瑕抽回手笑意不减，“她是唯一一位人类队长，确实令人瞩目，不过听说她私生活很复杂，对男人很有办法，连英局也曾是她的裙下之臣，替她打发了数次风纪局的审查。”玄夜的脸上充满惊诧之色，妩瑕笑得更加清甜，“看来你对她知之甚少呐，不过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我这样的女生和染青姐亲近不来的，她对于我来说过于“丰富”了。”玄夜仿佛极理解地点了点头。

　　妩瑕笑得越发满意，她垫高脚贴近玄夜的耳，“这边结束后我们会去续摊，你要一起吗？”玄夜转过头，鼻尖几乎贴上女孩的俏鼻，笑得越发亲切，“不要，我不喜欢和只有贞洁这一个卖点的女人喝酒，过于单调了。”

　　一瞬间，笑冻结在了妩瑕的脸上，不过她并无怒色，而是继续抬脚贴近玄夜，鼻尖轻触玄夜的鼻尖，一瞬间玄夜感觉什么力量慑住了自己的大脑，永夜功反射发动护住了他，女生却没有察觉到，她看着玄夜怔住的脸，迅速放开他，然后抬起手，“你好，我是猎魔人妩瑕，认识你很高兴。”玄夜也微微一笑，轻握柔夷，“你好，我是玄夜。”原来，她的神力是消除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