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疯》故纸书蠹

10、热血

　　天台上，玄夜看着信誓旦旦的染青，微微叹出一口气，只一声便凉尽了千万热血，他摘下眼镜给染青戴上。“如果是为了看起来正常的话，你确实比我更需要它。”

　　“玄夜，特处局的规矩不是玩笑，猎魔人本就活不长，英道河可看到猎魔人的寿数，还能夺走猎魔人的寿命，他的规矩就是我们的铁律，不要再试探他了，他并不是有耐心的人。”

　　玄夜执起染青的手，细细查看她的烫伤，那模样像在端详一品精美的糕点，“染青，人类最宝贵的品质是诚实吧？如果一个人心里想东，规矩却让他往西，这个人选择往西了，岂非不诚？”他一手撑住染青身后的栏杆，将她锁在自己身下，一手将她烫伤的手送往自己口中。

　　“特处局的规矩就是猎魔人心之所向。”染青果断答道。

　　“你若甘愿为英道河受伤，那他为你擦冰时，你为何如此紧张恐惧？”玄夜伸出舌，将染青的手指一根一根挑起、逐一含住。“可我第一次咬伤你手指，又含住它时，你可没有半分不情愿。”他眼如玄水，一轮新月倒映其中，睫毛长而密，如垂柳拂湖，静谧深邃，染青不觉看呆了。

　　“染青，身体的反应最诚实，它会告诉我们，我们的心之所向到底是什么。总是自欺欺人的话，就算长命百岁又有何意趣？”玄夜含过的手指伤口愈合，光洁如新。

　　“我的规矩也是铁律，它是我用性命一条一条实践出来的，并不比英道河的低贱，我也绝不会为他人的规矩破坏自己的规矩。”他看着染青恢复如初的手满意地笑了。“我同英道河都有了自己的规矩，那染青你呢？难道你这一生就甘愿活在别人的规矩里吗？”

　　玄夜轻轻扭动脑袋，他观察到染青在微微出神，玄夜得意的笑了。他知道后面的话，染青一个字也没听进去，6千年前自己只要靠近她一步之内，她大脑基本就停转了，看来这招6千年后一样好使。

　　事实上，染青也确实在那睫毛贴近自己脸时，就失聪了。她努力抓回专注力，但那精巧漂亮的唇一开一合犹如春三月的樱花，诱得她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想法“这玩意亲上去是不是也和樱花一般柔软？”

　　染青的身体总比脑子诚实，这是她最可爱的一点。

　　她伸出手抓住了玄夜的领结，侧头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