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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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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泽霄看清握住他剑的人是谁后,脸色一沉。
“谢辞。”他抽回自己的剑,冷声道:“你要多管闲事?”
谢辞摆了摆手,依旧是一脸笑意,“天下这么多的闲事,我要管也管不来啊。”
李泽霄眉头一皱,“那你这是什么意思?”
谢辞笑嘻嘻道,“但是我管了就不算闲事了呀。”
李泽霄无心与他斗嘴,“你若执意如此我也不怕与你比试一场。”
谢辞摇了摇头,啧了一声,“李泽霄,我说你是不是傻啊。若你和我比试你铁定得受伤,到时候你又如何保证在众豪杰之间夺得上阳宗开山祖师留下的剑谱?若你师父知道你因小失大,指不定要怎么惩罚你呢?”
“你!”李泽霄怒急,但他身边符剑宗的人纷纷劝道:“二师兄,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是啊,掌门交代给我们的任务最重要。”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必急在这一时啊。”
他们这话一出,算是默认李泽霄不如谢辞,这无疑是狠狠打了李泽霄的脸。
但是师父交代的任务更重要。
他闭了闭眼,对谢辞说:“宗门大比之时,我定要让你败于我的剑下。”
“好啊。”谢辞抱胸无所谓道。
经过辞盈的时候李泽霄狠狠剜了她一眼,那眼神不知道以为辞盈是他的杀父仇人呢。
“啧。”谢辞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无语道:“这李泽霄,太浮躁……”
“多谢这位侠士仗义相助。”立方对谢辞行礼道谢。
“不用谢啦。”谢辞笑呵呵道,“我叫谢辞,诸位怎么称呼?”
“立方”
“笑舒”
“辞盈”
“相逢即是有缘,不妨坐下喝一杯?”谢辞邀请他们坐到了自己那一桌。
谢辞问:“你们三人是散修吗?”
立方点头,“不知谢修士出自哪门哪派?”
“我来自百音宗。”
笑舒立马追问:“是能御天下百音的百音宗?”
谢辞挑了挑眉,“正是。”
百音宗以音入道,法器是各式各样的乐器,比如当今百音宗掌门的法器便是一把琴。
“你们宗门就你自己一个人来的吗?”笑舒没见到谢辞身边有其他人,于是好奇地问道。
“是,就我一人。”
辞盈这时开口:“你来这想必也是为了那传言中的剑谱,你很有把握能孤身一人从这些人之中将剑谱带走吗?”
谢辞叹了一口气道:“你们也知道我们百音宗是练乐声的,这剑谱对于我们来说其实并没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对哦。”笑舒恍然大悟,“那你为何而来?”
“为了某人的一个念想。”
笑舒:“哈?”
辞盈&立方:?
谢辞又惆怅地叹了一口气,不欲多说。
“上阳宗祖师最终没能成功飞升,传言却说荒城内藏有她留下的练之就能成功飞升的剑谱,若这剑谱真有这么神,为何上阳宗的祖师最终却死了呢?”辞盈冷不丁来了这句话。
“……小辞,你说得好像有点儿道理啊。”笑舒说。
立方皱了皱眉道:“那传出这个传言的人究竟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背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大家不要在这猜来猜去了”谢辞打断他们,“既来之则安之。到时候就知道这消息的真假了。”
……
在酒肆略一修整过后,所有的修士都四散开来去荒城内各地去寻那剑冢。
辞盈一行人却没有动。
“这里不太对劲。”辞盈皱了皱眉,一进入这座城池,她就感受到了一股莫名阴冷的气息。
“怎么了?”立方问。
辞盈摇头,“说不上来,这只是我的感觉。如今天色已晚,我们先在城中随便找个地方休息一晚,第二天再去探探。”
谢辞若有所思地看了辞盈一眼,然后问:“我能不能跟着你们一起,一个人怪孤单的。”
鉴于白天谢辞帮了他们一把再加上刚才聊天时表现出来的不拘小节、潇洒风趣,立方对他的观感非常好。
但是他也没有擅作主张,而是看向笑舒和辞盈,尊重他们的意见。
辞盈摸了摸怀里的狐狸,有些散漫道:“好啊,人多热闹。”
“嗯嗯!”笑舒点头。
一行四人在城中找了一所闲置的房屋,辞盈抱着长曙坐在院中的篝火前,百无聊赖地拿着长曙的毛发辫小辫子。
“你这狐狸毛色鲜亮顺滑,倒是个好品种。”谢辞坐在她对面,称赞她怀中的狐狸。
“我也这么觉得。”
谢辞又问:“你这狐狸叫什么名?”
“对哦,这么久了还没给这狐狸起名字呢。”笑舒思考,“该叫什么好呢?小辞,你给他起个名字。”
“名字……”
是该有个名字。
该叫什么好呢?
“要不就叫……小灰灰吧?”
辞盈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听,很符合这狐狸的气质。
辞盈一脸期待地看着他们,“怎么样,好听吗?”
众人:“………………”
长曙:“………………”
“额……呵呵……小辞,这名字是不是有点敷衍了啊?”笑舒有点不太苟同这个大俗的名字。
“大俗即大雅嘛!”谢辞闭着眼睛胡吹。
长曙简直要翻白眼,小灰灰?这么俗的名字来叫他?
他翻了个白眼,这个人类竟然如此没文化。
他从辞盈身上跳下来,在地上用前爪子一笔一笔写了两个字,“长曙。”
“哇塞!”笑舒一脸震惊,“你这狐狸会写字啊!”
“长、曙”立方说,“是他的名字吗?”
“曙,东方明也。”谢辞赞叹道,“破晓之光,好名字。”
“这名字可比小辞你起的小灰灰好听多了!”笑舒嘲笑道。
辞盈:“…………”
她轻咳了声,只见那额头梳着两撮小麻花辫的长曙正昂首挺胸,似乎颇为自己的名字感到骄傲。
他的名字是谁给起的,他已经记不清楚了。但那人给他起名字时也说了这么一句话,“曙,东方明也。你将会亲眼见到那束带来光明希望的破晓之光。”
“长曙,过来。”她唤了一声,长曙虽然嫌弃但也立马跳到了她的怀里。
晚上众人将会在大堂休息,轮流守夜。
辞盈上半夜休息,她靠在大堂柱子上休息,半梦半醒之间似乎见到了师父。
“师父?”
她看着面前一身轻素灰袍的男人站在她面前在对她招手。
她走过去,这才发现是在浮云山她平常练剑的地方。
“阿辞啊,过来。”师父坐在蒲团上,面前有一小方桌,方桌上还放着一壶酒。
她依言坐下,看着面前这胡子邋遢,有些邋里邋遢的师父。
“阿辞,为师在问你一次,你为何学剑?”
她毫不迟疑,“为了飞升。”
师父摇摇头,“可你飞升失败了。”
她一愣,有些失落地看着师父,声音有些哑:“……是,我失败了。”
“既然已失败那你为何还要学剑?”师父正色看着她,“若你这一生注定无法飞升,你又当如何呢?”
“我……我不知道。”
前半生她学剑就是为了证道,有朝一日能够成功飞升,但是她却失败了。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掌,有些无错。
她为何要学剑?
用剑并不能证道,并不能让她成功飞升,那她握剑还有什么意义呢?
突然,一只宽厚而又温暖的手掌覆盖在了她的头上,她抬起头看见了师父慈爱的目光。
“傻徒儿,你年少英才,年纪轻轻就取得了别人一生无法企及的成就。但是你却没有一颗明确的剑心。”
“剑心?”
师父点了点头,“凡成大道者,皆有一颗道心。你虽然在剑法上有很大的天分,但这道心那还需要你自己去悟啊。为师能传给你的也不过是前人经验,但这路终究还是要你自己走的。”
辞盈低头思索良久,她虽然没能以剑成功证道,但并不一定这条路就是错的。如师父所说,关键是剑心。
她需要一颗什么样的剑心,要如何获得,需要她自己去寻。
她不能执着于飞升这个结果,飞升于她,不该是结局。
“师父,我明白了。”辞盈再抬头看向师父时,眼中带着坚定而又炽热的光。
“孺子可教也。”师父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去吧。”
她睁开眼睛,月亮正高高地悬挂夜空散出一地的月华照亮了大堂的一方,正好将辞盈笼罩在内。怀里的狐狸在睡得正香,辞盈却感觉自己的心境更豁达了一些。
这些天那些萦绕在她心头的那些郁闷之感散去了,感受到了无比的轻盈。
下半夜是她和谢辞守,两个人坐在门槛边闲聊。
谢辞问:“哎,你叫辞盈?”
“嗯。”
“你说巧不巧,我叫谢辞,名字里也有一个辞字。”
“哦。”辞盈有些冷淡,“那真是太巧了吧。”
谢辞:“…………”
谢辞在宗门之中那可是出了名的社交达人,就没有他接不了的话融入不了的气氛。就算是你没话也能被他给拉着聊出一些话来,可面对辞盈那冷淡的面容一时之间有些发怵。
不行不行,得和她打好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