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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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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阳宗山下的小镇茶铺中,辞盈抱着怀中的长曙正懒洋洋地晒着太阳。
笑舒看向辞盈,问道:“小辞,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辞盈端起自己面前的茶盏让怀中的狐狸喝水,“唔……不知道……可能到处走走吧。”
笑舒闻言看向立方,立方对着她点点头。
笑舒为她担忧道:“你一个弱女子自己一个人多危险啊,更何况你现在手里还拿着上阳宗开山祖师的星雨剑,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打你的剑的主意呢。”
辞盈很给面子的犯了难,她眉头皱起,似乎很焦虑,“那怎么办啊?”
笑舒清了清嗓子,循循善诱道:“要不你跟着我们回家吧?”
辞盈很为难地看着她,“这……”
笑舒悄悄给了立方一个眼神,立方立马会意并附和道:“你还没决定好下一步去哪儿,不妨去我二人家中小住,也好让我们带你去见见我们余杭美景。”
“对啊,我们家好吃的好玩儿的地方很多,你去了我天天带你去游山玩水。”笑舒保证道。
面对笑舒和立方如此热情的邀请,不去好像有点说不过去了。
辞盈笑了笑,“好。那就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不麻烦。”笑舒听辞盈答应了,很是高兴。
她见辞盈的第一面,就觉得这小姑娘很合她的眼缘。师父说了,人生在世遇到个一见就合眼缘的人少之又少,遇见了那是要好好珍惜的。
三人启程南下,去往余杭地界。
只是还未走出上阳宗山下小镇,就听见了一个传闻。
上阳宗山下的小镇里来往修士络绎不绝,他们之间的交谈被辞盈三人听了去。
“哎,听说了没?荒城之中出现宝贝了。”
“荒城那荒凉地界有什么宝贝?”
“传言上阳宗老祖在那藏了一本绝世剑谱,修炼此剑谱者能够窥看天道,成功飞升!”
“什么!竟有如此宝贝!”
“现在各方人马皆前往了荒城,就是为了获得那本剑谱,我们也去凑凑热闹?”
“有如此机缘,为何不去?走!”
辞盈听见他们的交谈,皱起了眉头,她什么时候在荒城放了一本剑谱?
而且若是修炼这剑谱就能问窥看天道,那她为何还要闭关悟道百年?
一看就是假的,可偏偏人们却相信了。或许并不相信,但是却都不愿意放弃这种能飞升的机会。
“剑谱?”立方皱眉道,“从未听说过荒城内有什么绝世剑谱,十之八九是假的。”
“没听说过并不代表不存在啊,”笑舒不赞同道,“是真是假总得亲眼瞧见才能断定。万一人家上阳宗的祖师就恰巧在荒城埋了一本剑谱呢?”
立方一噎,觉得笑舒说得很有道理。
立方说:“恐怕是真是假,只有上阳宗祖师本人知道了。”
他们二人面前的上阳宗祖师:不,上阳宗老祖本人也不知道。
四百年前,她确实是去过荒城。但有没有在荒城内埋过剑谱她就不知道了,即便是真的有一本剑谱,那也不会是流传的这般是绝世剑谱。
是谁传出的这个谣言?传出这个谣言的目的是什么?辞盈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辞盈垂眸思索良久后抬头对立方和笑舒说:“我不能和你们回家了,我要去一趟荒城。”
笑舒顿了一下问:“你也想去寻那剑谱吗?”
“我拿到了上阳宗开山祖师的佩剑,现在又出现了她留下的剑谱,或许我与她有些因果缘分,所以想去看看。”
立方了然:“既然你决定了,那我和笑舒便陪你走一遭。”
辞盈一愣,“不必……荒城和余杭的路是完全相反的。”
坐在她身边的笑舒摸了摸她的头,说:“反正出来走一遭,多见见世面也是好的。”
立方也笑说:“是啊。师父常说让我们多出去见见世面,这世面见得多了,心胸也就如江河湖海般愈来愈豁达,收获得越多,理解得越多,这对修炼有益。”
辞盈想起了自己下山历练的那番场景,她世面是见得多了,但是见识过后呢?见识过后她匆匆闭关只为悟道,仿佛见世面只是一个任务,任务完成了就不必再回顾。
她看着自己面前放在桌子上的剑,不由的在想:她在此番历练中获得了什么?
她又是为了什么而挥剑?
她练剑的目的只是为了得成大道吗?
那得成大道之后呢?她再练剑又是为了什么?
“那就这么决定了啊。”笑舒一锤定音。
……
荒城,如它的名字般荒凉,里面居住的人寥寥无几。几百年前这里也是一座繁华都城,但因为魔族攻占导致此城一夜之间繁华凋敝,便变成了荒城。
辞盈三人即便用了高级传送卷轴,也花费了整整三天的时间。高级传送卷轴十分消耗灵力,如果不是情况比较紧急,大家是不太愿意使用它的。
但即便是他们只用了三天的时间,等他们到荒城的时候已经有大批的人聚集在了荒城。
辞盈看着面前那座城门,经过风侵雨蚀墙皮已经有了不同程度的剥落,更显得萧瑟。进了城,随便找了一家酒肆,也不能说是随便找了一家酒肆,而是整座城只有这一所酒肆。
说来也奇怪,在这座几乎没有人的死城却有一座三层楼的酒肆。所以前来寻宝的大批修士自然而然地就聚集在了这座酒肆。
辞盈他们来得较晚,去的时候已经没有座位了,一座三层楼地酒肆竟然找不到位置,足以可见来的人有多多。
他们三人一进来,整个一楼的人都朝着他们望去。
见他们身上穿着的衣服就知道他们是散修,便不再打量。来这里的人一个门派的人坐在同一桌,那些散修自然坐在一起,目的是为了结盟。
辞盈一进来,坐在角落的肖金魁就看见她了。那天肖金魁目睹了辞盈那一剑,一直心下戚戚。他原以为那是个娇弱的小白花,可没想到看走了眼竟然是一朵金刚花。那天他利用传送卷轴八百米八百米的传送,结果把他给传送到了入口,那时由于他使用传送卷轴消耗了大量的灵力,体力不支晕倒了,所以无缘剑冢。下山后又听到了荒城有上阳宗开山祖师留下的剑谱,所以就想来碰碰运气。
想到剑谱,就想起他那把被辞盈顺走的剑。他的那把剑虽然不是名剑,但好歹也是花了大价钱寻来的,结果就那么折在了辞盈手中,心中有些愤懑,大口喝了一杯酒。
辞盈感受到一股带有怨气的目光,望去就只见一人迅速转头,那速度快得留下了残影。
辞盈:“…………”
那人是什么物种?
“竟然是你们,真是冤家路窄!”一道声音从楼上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李泽霄从楼梯上走下来。
“是符剑宗的李泽霄!”
“符剑宗的人竟然也来了?”
“眼下哪个大宗的人没来?这可是天下第一剑仙留下的能窥看天道的剑谱啊!”
众人讨论之声不绝于耳,李泽霄望着底下三人心中就气血翻滚。
那天被带到天上之后,被那弟子的剑转得晕晕乎乎的,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将自己的衣领划断。幸运的是掉下了一片湖泊之中才没有受大伤,但是这仇他记在了心中。本打算下山之后找他们算帐,结果收到师门消息要他赶往荒城寻剑谱。原以为这仇要暂且搁置,没想到他们也来了。真是老天都看不下去,要他出这口恶气!
笑舒见是符剑宗的人,上前一步将辞盈护在了身后,“还敢来招惹我们?是想再尝尝哈哈符的滋味吗?”
符剑宗的人听见,脸上有些躲闪。
“你以为我们符剑宗的人怕了你不成!”上次那个捶地大笑并揭穿二师兄穿红色内裤的那名修士义正言辞道,“上次不过是我们不防备被你们钻了空子,这次可不会再中你们的符了!”
“没错!论符有谁比得过我们符剑宗?”说这话的人就是上次中了哈哈符幻想自己是一只鸟的那名修士。
上次中了哈哈咒后,他们得罪了二师兄也丢尽了脸,心里自然也憋着一股子气,想要找回脸面。
“今天就让你们见见我们符剑宗的厉害,”李泽霄冷笑一声,“好叫你们知道在我们符剑宗面前用符那便是小巫见大巫。”
“列阵!”李泽霄大喝一声,只见符剑宗的弟子手中都夹着一张符咒将辞盈三人围成了一个圈。
酒肆之中的人都纷纷让开,免得那阵法波及到自己。
只见那六名符剑宗的弟子齐齐甩出手中的符,六枚符咒悬浮半空形成了一个圆形且散发着金黄色光芒的牢笼。
李泽霄从楼上缓步走下,眼中、脸上满是自得之意,“这是我们符剑宗的困兽符,困兽之斗徒劳罢了。”
立方心生警惕地望着这个圆圈,笑舒也没有放下警惕之心,二人将辞盈护在中间。
黄光闪起,一道攻击从左边而来。立方拔出逢春剑,挥剑抵挡。
“是逢春剑!”有修士大喊道,“竟然是被这少年拔出来的?”
逢春剑和星雨剑一被人从上阳宗剑冢拔出,这个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修仙界。众人只听说是被一个少年拔出来的,原以为是哪儿个大宗门下的弟子,怎料竟然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
众人皆盯着符咒之间的立方,似乎都想看看这位少年有什么过人之处,竟然能让逢春剑选择了他。
有一道黄光化剑袭来,笑舒挥枪抵挡,“这些符咒什么的真的是烦死了!能不能光明正大的打一场!”
“瞧不起符?今天你们就会死于我这符之下。”李泽霄得意地欣赏他们在阵中狼狈抵抗地模样,心中泛起巨大地愉悦。
只是……
他皱眉看向阵中的辞盈,她怀中抱着狐狸懒洋洋地在阵中走动,但是仔细观察的人就呢个发觉那些符咒化出的利剑皆被她躲过,未伤到她丝毫。
在场之人很快就发现了这个情况,“那抱狐狸的小姑娘走的是什么步法?怎么那些剑光丝毫伤不了她?”
“看不出来……难道是什么我们没见过的功法?”
被辞盈抱着的长曙懒洋洋地伸了个拦腰,他睡了一路刚一睁开眼就看见有一光剑冲着他的面门袭来,他下意识地要长出第二只尾巴来。只是刚一动作就被人拍了一下,那一下让他好不容易汇集起来的灵气溃散开来。
“小辞!”笑舒见有一道光剑朝着她袭去,她想扔枪替她抵挡但是她面前的光剑数量倍增。
“小心!”立方也是一惊,想去帮助辞盈但是被这无数袭来的光剑弄得有些吃力。
众人以为这姑娘吓傻了,皆不忍地摇头。
“雕虫小技。”辞盈淡淡吐出这四个字,然后伸手握住了这道无形光剑。
“怎么可能!”李泽霄惊讶万分地看着辞盈,她竟然徒手握住了光剑。
辞盈用力一握,下一瞬这道光剑化成了齑粉。
“我的天……”看见这一幕的笑舒目瞪口呆,“小辞的手是金刚手吗?”
辞盈再次握住一道朝着她袭来的光剑,这次并没有把剑化为齑粉,而是甩了出去。
“哐当”一声,圆形屏障应声而碎,化为无数黄色光粉。
李泽霄满眼地不可置信,“你到底是什么人?”
“好人呐~”辞盈一脸我是乖宝宝的模样看着他。
李泽霄:“…………”
笑舒走过来牵起辞盈的手反复观看,“你的手是什么做的啊?”
辞盈抽回自己的手掌,说:“当然是肉做的了。”
笑舒无话可说,给她竖了一个大拇指。
李泽霄深吸一口气,符咒对付不了这些人,那便使剑。
“好好好,那便来试试我们符剑宗的剑!”话毕,李泽霄率先执剑袭来。
立方握剑打算和李泽霄对上,但一道蓝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用手指夹住了李泽霄的剑。
“消消气嘛,”少年人的声音带着笑意,“喊打喊杀的多暴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