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The Second Se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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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谱。
不管怎么听都相当离谱，“和路飞很像”“女孩子”“冲浪”，每个字都透着离谱，但被提及的某位船长非但不觉得惊讶，甚至一把抢下了望远镜到处看到处鬼叫。
“哪里——在哪里？！”
娜美忍无可忍把望远镜掰到先前的位置，路飞立刻发出了一声更鬼叫的鬼叫，紧接着狂喊：
“奥菲！！！奥——菲——！这里！我在这里啊！！！”
如果不是恶魔果实能力者不能下海，恐怕他现在就要一个百米冲刺窜到对方面前把她拽上船——事实上，就算不能碰到海水，他也这么做了。
橡胶手臂咻一下伸长拽住在海面上漫无目的游荡的少女，紧接着回收，强大的后坐力让猝不及防的奥菲罗赛狠狠砸在他身上，从一侧船舷飞到了另外一侧船舷，最后以路飞挤在栅栏的缝隙间变成方块形状、奥菲罗赛的头被桅杆撞碎作为结尾。
相当清脆的碎裂声以及路飞怀里那个没有头的身体让所有人沉默了。
然而就在娜美的尖叫声响起后，路飞依然像没事人一样拍了拍“无头尸体”的肩膀，语气轻松到几乎诡异地说：“你终于来找我啦！”
回答他的是“无头尸体”的一耳光，地面上宝石的碎块动了动，飞回到头部的位置，重新拼凑出了她原本的样貌，裂缝间发出白光，光芒暗淡下去后便再也看不出曾经破碎过的痕迹。
毫无疑问，这是自然系恶魔果实的力量。
奥菲罗赛理了理因为某人乱来而凌散的头发和长袍，努力将方才的事态拍飞到九霄云外，硬撑着端出一如既往的优雅架势，提起衣角向着茫然的众人行礼。
“初次见面，我是白胡子的女儿，爱德华·D·奥菲罗赛……也是这家伙血缘上的妹妹，十年前被迫成了他的副船长，你们可以叫我奥菲。”
深知自己丢出来的每句话都会引起茫然，奥菲罗赛特意沉默了片刻，等到所有人都消化完这个和她的登场方式一样离谱的消息之后才露出一个微笑：
“在葬身于这片大海之前，都请多指教了。”
这人绝对不是善茬。
奥菲罗赛的脸跟路飞看上去确实有几分相似，可以说看一眼就能猜出两人有血缘关系，但大概是气质或者表情之类的因素在作祟，比起总是傻乎乎笑着的某位船长，被长长的黑袍包裹的奥菲罗赛显然更加神秘，甚至于危险。
尽管她此时只是抖抖袍子，蹲下身安抚从其中钻出来的两只小猫，和路飞如出一辙的杏圆眼睛温柔地凝视着瑟瑟发抖的小动物，仿佛只是无害、柔弱的少女，但索隆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某种“锋利感”。在此之前，只有鹰眼米霍克给过他类似的感觉。
直觉在她腰间的兔子玩偶转了几个圈变成等人高玩偶，还为她递上一把刀后愈发强烈，他缓缓将手掌覆盖于和道一字文的刀柄，远处蹲在甲板上摸小猫的奥菲罗赛若有所感，向他投来似笑非笑的金色目光。
——然后他就被山治一脚踹飞了。
“啊~奥菲小姐~”
“你的眼睛对我而言比所有的珠宝都珍贵啊啊啊~~~~”
奥菲罗赛见过很多奇怪的人，白胡子海贼团简直就像怪胎的聚集地，因此，从新世界出发前，她就做好了无论看到路飞身边聚集着什么样的船员都不会惊讶的准备。
然而……即使是在怪胎云集的白胡子海贼团，她也从来没遇到过第一次见面就瞬间飘到别人眼前单膝跪地掏出一大把玫瑰花，并声情并茂地用咏叹调称赞她外貌的人。
奥菲罗赛大脑宕机，在原地呆滞了几秒，立刻咻地一下缩到艾菲身后，耳朵和脸颊涨红一片，弹出一点点头瞪了对方一眼。身体庞大的兔子玩偶骑士般耸立在她身前，玩偶的表情不会产生变化，但莫名地，所有人都从它身上看到了几乎凝为实质的怨气和愤怒。
“可恶……路飞！你怎么还是喜欢捡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回来！”
恼羞成怒这个词显然很适用于此刻的奥菲罗赛，大概是不知道用什么态度面对山治，她转身跑到刚把自己从船舷间隙拔出来的路飞身边，砰砰地捶打他的后背。
“哎呀，奥菲罗赛，你不用管他，山治那家伙对所有女人都……不对，她还是个孩子吧！山治，你在说什么啊！”
乌索普本是想缓解一下她的尴尬，顺带解救一下手脚都被奥菲罗赛打成蝴蝶结的船长，然而并不熟悉奥菲罗赛性格的他无意中踩到了一大片地雷。
“我！和！这家伙！一样大！”
对自己的身高、外表以及性格毫无自知之明的奥菲罗赛怒而拿起腰间的刀鞘，用刀柄猛戳乌索普的腰，戳得后者鬼哭狼嚎满甲板乱跑。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啊啊！原谅我！”
薇薇站在一旁含笑着看他们打闹，然而疑惑并不会因奥菲罗赛看似易于接触的外在而消解。不只是她，凭空从天上掉下来一个“副船长”对谁都是一件不可理喻的事情，倒不如说这么快就接受这件事的乌索普和山治才粗神经得吓人。
只是她今天注定等不到奥菲罗赛的回答了。
小小的暹罗猫忽而蹿到娜美身边喵喵叫了起来，众人忽而发觉本来应该谨慎且惊恐地对奥菲罗赛抛出大量问题的娜美已经很久没开口了，奥菲罗赛闻声望去，暴动的火元素在她眼中汹涌如洪流，这不是一个正常的表现。思量至此，她便开口道：
“金辉玫瑰小姐，你看起来很热。”
很奇怪的称呼，但在这艘船上相对而言显得没有那么奇怪。路飞看了她一眼，露出有些生气的表情，但此时不是详谈的好时机。
“我没事……额……”
像是要证明奥菲罗赛的敏锐般，娜美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她本想向前走几步，然而强撑着对抗发热的体力终于到达极限，腿一软倒在早已走到近前的艾菲怀中。柔软的棉花身体更加剧了热意，她不适地蹙起眉，意识逐渐朦胧。
艾菲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看向早已慌作一团的众人和完全不了解船只情报的主人，从口袋里取出一只钢笔。金色墨水从笔尖涌出，在空气中连缀成文字：我应该把她放在哪里？
“卧室在二层中间房间的楼梯下面！”
姑且还算是冷静的索隆和山治同时回答道。
两人难得没了互相骂架的心情，紧跟在艾菲身后，山治忽然想起来什么，转头对索隆说：
“等等，绿藻头，你不要进来，守在外面看航向。”
显然他是担心娜美担心得昏了头，否则绝不可能让一个路痴看航向。而这个船上唯一还能保持冷静的奥菲罗赛……她并不清楚索隆的方向感有多离谱。
于是“很清楚船只前进方向”的索隆就被留在外面了。
艾菲轻轻将娜美放在床上，为她拉好被子，来迟几步的薇薇提了一桶清水，打湿布巾盖在娜美头上。
奥菲罗赛站在一旁，她想，自己是可以对初次见面的，甚至不知道名字的她视而不见的。毕竟她不了解对方，不了解她的过往、性格、职责，但她很了解世界政府对于魔法师的宣传：
充满罪恶的人型兵器。无论是四海还是伟大航路内的岛屿，只要不是偏僻到几乎荒无人烟，都能从人们的聚居地找到一份宣传书——充满罪恶的魔法师，带来恐怖的恶魔，比海贼更加残暴的生物，遇到疑似魔法师的人群请及时逃离并向海军检举。
不是风土病或者普通的发烧，奥菲罗赛在看到娜美的瞬间就做出了判断。她不是医生，对治疗这件事毫无研究，但在当代仅存的魔法师中，奥菲罗赛有着稀世的才能——看到元素与魔力的流动。和大多数通过感知察觉到元素的一般魔法师不同，她可以从视觉上见到元素流动的轨迹，这是只有被诸神眷顾的魔法师才具有的能力。
因此，她比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娜美身上并不是普通的病症，如果她不使用魔法进行干涉，对方或许来不及获得治疗就会死去，谁也不清楚下一个岛屿坐落于何处，而且，这应当是普通医生难以治愈的难题。
要做吗，奥菲罗赛？她在心里问自己，为了一个初次见面、完全不了解、不清楚有没有可能背叛她的人。
“艾菲。”她忽而开口，艾菲点点头，从口袋里拿出一枚三棱形白水晶摆在娜美床前。
去做吧，奥菲罗赛，因为你从十年前开始，就决定要加入这个海贼团了。遭遇过无数背叛、抛弃的爱德华·D·奥菲罗赛决定再次将希望和信任送给一个萍水相逢的人。
她走到娜美床前，握紧手中的长刀。这把刀名为浪叠，不被记载于任何刀谱中。很少有人知道，这把刀里内嵌了一支叫做Midnight的法杖。
刀柄上悬挂的秘银铃铛无风自动，发出清脆的声响，水红色的光芒浮动在娜美周围，她体内肆虐的火元素得到安抚，不再对人体进行攻击，娜美的表情有所缓和。
海水拍打船身的声音很沉稳，做完这一切，原本有些紧张的奥菲罗赛在这柔和的白噪音中逐渐平静。没有转头去看其他人的表情，她将视线转向床头的三棱晶，开口道：“我的魔法只能做到缓解她的不适，不能驱除导致异常的病原体，船医……或者懂点医术的人呢？”
魔法二字像触发了什么机关，乌索普突然发出一声尖叫，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剩下的路飞和山治一齐指向床上高烧四十度的娜美：“她。”
奥菲罗赛和薇薇对视一眼，确定对方也完全不懂治病后，叹了口气。
“你这家伙……能不能捡点有用的东西回来。”
“不要这么说嘛，而且，生病的话吃肉不就好了？”
路飞拍了拍奥菲罗赛的后背，一副乐天派的样子。
“我确实准备去做病人需要的食物……但是，这只能算是护理，也不能用来治疗，而且不同症状需要的食物种类不一样，这我没办法判断。”山治说话时，始终看着床上的娜美，好像就连魔法二字都没办法分走他的忧心。
乌索普终于从天崩消息中缓过神，翻身站了起来，哆哆嗦嗦想对奥菲罗赛说什么，最终没敢开口，缩到山治身后，被踹了好几脚。
“没关系，到阿拉巴斯坦肯定就有医生了吧。薇薇，还有多久到？”
“我不知道……至少还有一周的路程吧。”
奥菲罗赛凝视着空气中火元素的流动，刚刚被魔法镇抚过的火焰再一次出现暴动的趋势，这种病症如果不经干预，大概会在五到八天夺走患者的生命，即使有她的魔法进行辅助，恐怕十天也已经是极限。但气氛已经足够沉凝，她没有再开口。
“话说生病真的这么痛苦吗？”
路飞转头问其他三个人，
“不知道哦，我从来没生过病。”x3
“你们都是什么怪物啊！！”
薇薇瞬间暴龙状怒吼四个体质特异分子。
连看上去最正常的奥菲罗赛也……不对，她毕竟是路飞的妹妹，和正常人正常人的话反而不正常。
“总、总之，我们先去找医生吧，她的情况很不好。”
奥菲罗赛掩住面颊，不太想承认自己在正常人眼里很不正常这点，便岔开了话题。
“不、不行……”娜美忽然强撑着坐了起来，“我书桌的抽屉里有份报纸。”
奥菲罗赛侧头看了一眼艾菲，那份报纸便落到了她手中。
“唔唔……算了看不懂有什么重要信息，给你。”
然而薇薇只是略略扫了一眼便神色大变。
“啊，奥菲还不知道吧，薇薇她是阿拉巴斯坦的公主。”路飞解释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会关注这种新闻。”
“话说你为什么这么淡定啊，那可是公主、公主欸！连我乌索普船长知道的时候都惊讶了好久，你给我表示一下啊！”
没理会三个群口相声演员，娜美硬撑着身体站了起来，
“那是三天前的报纸，对不起，我觉得给你看了船也没办法开得更快，不想让你担心，所以把它藏起来了。好啦，肯定是那个温度计坏了，人体怎么可能达到四十度嘛。”
奥菲罗赛几欲开口，最后都作罢。
——距离她加入这个海贼团还不到一个小时，她并不了解其中的每个人，自然找不到理由阻止她。
于是她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地看着空气中娜美走过的地方留下了一道火元素的痕迹。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我还是挺强的，如果你不害怕惹麻烦的话，我可以……”她话还没说完，便听见屋顶上传来绿光玫瑰的声音。
“喂，快点出来干活了！”
她跟着众人一起出去，结果刚接触到外界的空气便跟浓郁的风与雷元素撞了满怀，她很快做出判断——船只的前方存在风暴。
“风……”
她忽而听到了一个虚弱的声音，有些惊讶地看向娜美。
伟大航路的气候是无法预测的——至少对于普通人是这样，魔法师的情况要好一些，由于对元素的流向更为敏感，她们可以据此推测前方可能存在的危险，进而避开。但，即使如此，死于突发异常气候的魔法师也不算罕见。
“还真让你捡到了不得了的人啊，比起金辉玫瑰，更接近海的女儿吗……”
她喃喃自语，随后猛地被路飞抓住衣服后的兜帽拽下二楼。
“你干什么？！”
“来帮忙转向啦——！”
梅丽号是中小型船只，但急转向仍然不是容易的事，她用力拉扯着船帆下的纤绳，不由得抱怨道：“人好少，在老爹船上我才不会做这种苦力活。”
“对不起嘛，以后人肯定会多的，至少招到十个！”
“更应该扩建船吧，我看这里连个人房间都没有诶！”
奥菲罗赛一边和路飞吵嘴，一边用魔法辅助转向，很快航向便远离了飓风，她立刻从工作状态脱离，慵懒倒在艾菲身上，弯腰把两只小猫抱在怀里顺毛。
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她抬头看向二楼，看来有位公主已经做出了判断。逐渐加大的风卷起她的黑发，在脸上蹭出丝丝痒意，她抬手随意将发丝拢到鬓边，等待着最后通牒。
“我希望这艘船能以最快的速度航行。”那位公主最终开口道。
空气一瞬间寂静，奥菲罗赛眨眨眼，对方的话语不算出人意料。在曾经的时代，魔法师普遍被认为是固执、守旧、死板的代名词，弯弯绕绕的政治戏码并不适用于这个群体。
然而从空白的一百年之后，损失惨重的魔法师逐渐也学会了对魔法以外的事使用大脑，至少奥菲罗赛很清楚涉及一百万人的战争对于一国公主而言是怎样的残酷。
只不过，正是因为不出人意料，所以才觉得无聊吧。
她转身，正准备向船首走去，忽而顿住脚步，听到薇薇的下一句话，
“所以我们快点去有医生的岛，治好娜美的病再出发，这才是这艘船的最快速度吧。”
恩……老哥虽然蠢得要死，但在看人这方面还是很不错的。
她原本蹙起的眉复又展平，懒散地靠在船舷，飓风翻卷，长发在风中翻飞，这幅对大多数人而言是恐惧和灾难的场景在见过太多次后，对她的意义只剩下了丝丝沁凉。
“艾菲~该你上班了~”她掩唇打了个呵欠，兔子玩偶从薇薇怀中接过娜美，抱着她向船舱内走去。
“那个蓝色妖姬——啊、不对，你是叫薇薇吗？”
蓝色妖姬不是玫瑰花的名字吗？！
虽然心里这么吐槽，薇薇还是点点头，
“我是奈菲鲁塔莉·薇薇，说起来，奥菲罗赛小姐还不知道大家的名字吧？”
“是啊，不过这种事情先放一边吧，毕竟要治好金辉玫瑰才是最重要的。”
……用玫瑰花的名字称呼别人真的好吗。
基本上对“这艘船上的人脑子多多少少带点病”这件事有了深度认知，薇薇勉强说服自己接受了这个事实。
“所以说，因为有这个要紧的工作，我要去睡觉了，除非要团灭不然不要打扰我哦。”
……？？？
饶是薇薇已经接受了大家都脑子有坑这件事，现在也不能把“治好娜美”和去睡觉划等号，但是一贯我行我素的奥菲罗赛没有再多作解释，顺着楼梯走到了娜美床铺旁的角落。
比她要整整高上30cm的艾菲早已窝在角落做好了“成为床铺”的准备，她娴熟地钻到了艾菲怀里，没过几秒钟就陷入了梦境。
——她绝对是路飞板上钉钉的亲生妹妹。
薇薇脑子里只剩下了这一个想法。
可惜，奥菲罗赛悠哉游哉的睡眠时间并没有持续多久。
虽然她对于自家船员——尤其是那个挂名便宜老哥——都很吵这件事有所预判，提前用便携式隔音结界把自己围了个严实，
但这种魔法道具为了携带式制作以及降低魔力波动以减小被侦测到的概率，只比用物理手段——也就是堵住耳朵所能隔绝的分贝数高一点点。
密集的枪声穿透结界而过，她在半梦半醒间听到了更令人讨厌的声音 ：
“痛……”
“好痛……”
“路飞、乌索普……救救我……”
她猛地翻身跳起来，吓了薇薇一跳。
“奥菲罗赛小姐……？”
“不要在别人睡觉的时候在人家耳边吵来吵去，而且求救这件事，比起我哥不更应该找我吗，真是的……”
完全没理会薇薇疑惑的眼神，奥菲罗赛用与外表毫不相符的速度窜出船舱，但她还是低估了这帮人清怪的速度。
她驻足于二楼围栏处，除空气中隐约的火药味外，甲板上已经失去了战斗过的痕迹，只剩下一个看上去超胖的河马在……恩……咀嚼自己老哥？
船周围缠满了橡胶手臂，显然路飞已经蓄力准备打飞那个河马了，眼看着这一拳的路径会让河马身后的船舷一起要遭殃，奥菲罗赛连忙赶在他出拳之前开口，
“向你正前方一百三十度角攻击！”
出于对妹妹的盲目信任以及野兽般的直觉，虽然路飞完全看不到眼前的画面，但隐约能感觉到她想传达的方向，稍微更改了一下出力方向——完美！
河马险而又险地擦着船舷飞上了天空，尽管蹭掉了一些木板上的漆皮，但总体来说没有大损伤。奥菲罗赛刚想松一口气，结果一转身，看到身后的船舷空了一大块，显然是被什么东西破坏过。
“……居然敢弄坏我的船，河马，你的人生就结束在今天吧。”
她打了个响指，身前忽地出现了一枚赤红宝石，打磨完美的弧面对准天上的黑影。
“〖红拂·Rugosa〗”
凸面型宝石弧度饱满，净度和色泽均为上乘，仅仅是浮在空中便令人觉其名贵。随着周遭气温的升高，宝石忽而炸裂，紧接着便是烈焰通天。
炽热火焰群奔流向空中，光芒耀目而致命，空气因高温而扭曲，少许落在水面上的火星滚沸起一片水雾，惨叫声与烟火在天穹划出一条灰线，很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奥菲罗赛拍拍手，道：“负责修船的人快点干活，我要继续休息了。”随后便转身，黑袍很快消弭于楼梯间的阴影中。
在梦境之间，她仿佛又听到那个声音，落在发顶的触觉比羽毛更轻软，却酝起一阵暖融。
“奥菲，谢谢你。”声音低低叙说着。
奥菲罗赛蜷了蜷身子，察觉到自己将有一个温柔的梦。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The Second Se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