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鲮壹 ...
-
虽然准备了房间，但其实他们不需要在船上过夜就到了鲛人海的入口，时瑞在甲板最前端站了一会儿，似乎是在等什么。
很快，海面上有一抹赤红的身影飞快地游了过来，在船边停了下来，一张雌雄莫辨的脸探了出来，红色的鱼尾艳丽热烈，在海面上尤为显眼。
“抱歉，我来晚了。”鲛人的声音低沉华丽，犹如情人般揉弦发出的大提琴低吟，蛊人心智。
面对这么xing感的声音，时瑞似乎无动于衷，以公事公办的态度回道：“是我该道歉，前几天出了事情抽不开身，原本定的时间是昨天，不好意思放了你们鸽子。”
鲛人莞尔，“没有关系，您也知道陛下没什么脾气，顶多使使小性子，您带些美食去就能哄好他了。”
鲛人那副面孔笑起来实在蛊人，站在时瑞身侧的顾凌微微侧脸，观察时瑞的神情，这个男人美色当前不为所动，表情没有柔和哪怕一点，依旧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难道是看多了已经习惯了吗？
顾凌那若有所思的目光让时瑞有些不自在，他凑过去低声道：“你又在想什么妖魔鬼怪？”
每次顾凌露出这种神情总能语出惊人，实在令时瑞有点难以恭维。
顾凌古怪地看了时瑞一眼，“你在自嘲吗？我刚刚在想你啊。”
时瑞：“......”果真语出惊人。
时瑞语噎，反倒是一边的鲛人笑出声来。
“时瑞主宰的新同伴真是有趣，我还是第一次见您这种表情。”
“鲮壹，这是顾凌，我这次来见鲛皇，除了年度的立场判定，顺便带他见见鲛皇。”时瑞拍了拍顾凌的肩。
海里的鲛人——鲮壹露出疑惑的表情，明明这个人身上没有君主级那么强大的压迫感，证明他的实力不达君主级，但却莫名有种气场，使他站在时瑞旁边都不落下风，时瑞究竟为什么带这个人来呢？
鲮壹一边困惑一边为他们引路，炽烈的火焰般炫目热烈的鱼尾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衬得他的肌肤如珍珠一般洁白润泽，他在海面穿行游动的样子无疑是一道极其靓丽的风景线，经常往返鲛人海的船员尽管已经见过他很多次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视线向他看去。
时瑞搬了个板凳坐在船头，海风撩动他的发梢，神情沉静淡然。
顾凌没有看手机的习惯，也无事可做，索性盯着时瑞，目光游过时瑞线条刚毅利落的下颌，缓缓下巡到他的喉结上，看着那一块突出在时瑞修长的脖颈上滑动，也不自禁咽了咽唾沫，喉结微微滚动。
时瑞被他看得瘆得慌，没忍住扭头跟他对视，“你没别的事干吗，怎么老是盯着我？别跟我说你饿了。”
顾凌活学活用了时瑞上次的调侃，“不，我的续航能力还行，我现在不饿，只是没什么事干。”
时瑞拿出自己的平板递给顾凌，“驻扎在这里的技术宅去年就在鲛人海里装了信号塔，进了鲛人海连上信号就能在聊异里看鲛人海驻扎异能者内部的论坛，你逛逛论坛，对鲛人海多了解一点，我们得在鲛人海待上几天。”
顾凌像个被家长教育的小学生似的乖乖接过平板翻看，其中两个帖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小镇上惊现连环杀人案件！尸体被开膛破肚，疑似“开膛手杰克”作案！］
［我在沙滩景点准备收摊时，有个疑似鲛皇近侍的红尾鲛人来向我买了十七份煎饼果子！］
顾凌踌躇了一下，先点进了煎饼果子的帖子。
「1楼」：我原本只是因为我今天卖出了近百份祖传秘制煎饼果子十分骄傲，准备拍下消耗了很多的配料来向别人炫耀，无意间拍下了鲛人上海的一幕发到论坛，没想到火了。
那个红尾鲛人非常好看，什么都没穿，只用头发遮住了所有重点部位，我当时震惊了，要不是秉着从业多年积攒下来的临危不乱的经验，我都要尖叫有美女鱼耍流氓了。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捋了捋那一头海草般浓密艳丽的红色秀发，露出那癫惑众生的盛世美颜。
哦，狗屎，怎么会有长得这么好看的鱼！
我都已经在考虑我们的孩子要取什么名字的时候，“她”操着比我还低沉浑厚的声音问我要了十七份煎饼果子。
哦不！我也是个带把的，可恨我没器官给他生猴……不，生鱼子！
顾凌:“……”槽点太多不知道从何说起。
镇贴图正是一个伏在礁石上的红尾鲛人，那艳丽的颜色十分眼熟，顾凌低头看了眼海面上的鲮壹，把平板往时瑞那里凑了凑。
时瑞扫了一眼，眼角也是一抽，解释道:“应该是鲛皇近侍和鲛皇一人，咳，一鲛一份，大概是鲛皇看到了他生意好，没见过煎饼果子想吃叫鲮壹去买了。”
顾凌对鲛人的幻想彻底破灭了。难道鲛皇宅在海里，每天都在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哪里有美食吗？
他努力地换了个话题，“摆摊的是异能者？”
“对。”时瑞点了点头，“算是对领域背景的适应，小镇上的原住民生活井然有序，如果突然有一群外来者以军队的形式驻扎进来，无疑会造成混乱，所以异能者们是以漂泊而来的船队的身份进来的，他们分散在小镇各地居住，像原住民一样生活，定期聚会联络，只有鲛人族知道外界的存在。”
但是船队不算外来者吗？外来的船队不会引起混乱，难道原住民对于外来的船队并不意外？
顾凌越想越震惊，连语速都快了不少，“除了我们这种地球来的人，镇上也有别的外来者吗？”
时瑞挑了挑眉，他还在好奇顾凌什么时候才会发现这个问题，没想到他这么敏锐。
“对，每个领域内部就像是一个完整的世界，人来人往，只是领域主宰和我们这些外来者无法离开这个范围，把领域所处的世界称作里世界的话，我们第一次认识到领域里世界就是在鲛人海，有人从一个四处倒卖特产的船队那里拿到了一个地图，发现鲛人海里世界的大陆板块和地球一模一样。”
见顾凌表情凝重地在思考什么事情，时瑞把他的头发揉得像个鸟窝一样凌乱，“别想太多，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是我们自己的世界。”
自己的世界……
顾凌抬眸看时瑞，时瑞说完就低头和鲮壹交谈鲛皇最近偏好的食物。
时瑞常年不回自己的领域，他心中的归处，到底是地球，还是他的领域？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鲮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