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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纨绔少识 ...

  •   当晚在驿站落脚,趁着回房之际,费鸡师悄悄把喜君叫到一边,将昨日自己与落衡的对话一一说出,又叮嘱道:“你可长点心哪!这姑娘来者不善而且很有主意。”

      喜君虽然早有感觉,可是现在听人家直白说出来到底不同,沉吟道:“我和卢凌风昨天也说过这个事,这不是剃头担子一头热的事儿,纵然落花有意,只要流水无情,她也只能摸摸鼻子吧。”

      费鸡师不想说让喜君难受的话,只心道:“傻丫头只有千年做贼没有千年防贼,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喜君问:“鸡师公,你说是她是不是很漂亮。”

      “那是太漂亮了啊!我走南闯北没见过与她比肩的小姐,那胡十四娘比她也少标致。”

      喜君泻气道:“那我岂不是比她差远了!”

      “没有,没有。”费鸡师忙辩解说:“桃花红,杏花白,在我眼里她都不能跟你比,我们喜君的过人之处她哪儿比得上。”

      喜君满意地笑了一下,“还是鸡师公疼我。”

      蒲州在关中离长安不算远,众人赶了八天的路程平安到达。刺史大人亲自为卢凌风接风,也安排好官舍,大家安顿下来。

      卢凌风应酬官事,费鸡师游街喝酒,日常只有喜君和落衡在院里。落衡是个乖巧人,喜君不擅女红,穿戴的针头线脑都帮着主动料理,自家钗环头面、脂粉花钿时常与喜君换着戴,互相梳头理鬓,一起制香煮茶。日日姐姐不离口,处处机灵会逢迎,喜君从来没个女伴姐妹,现下闺中多了这样一个妹妹,如何不喜欢?落衡心系卢凌风的事儿,她也不怎么放在心上了。

      一日两人在院中剪花枝,落衡摘下一朵粉蔷薇插在头上,问喜君:“姐姐这个好看吗?”

      喜君看她人比花娇,由衷道:“好看。”

      “姐姐说好看,卢大哥肯定也觉得好看。”

      喜君听得这话又想起这些时日的朝夕相处,实在忍不住心中的困惑说:“你是不是对卢凌风有心?”

      “是啊!”落衡毫不迟疑。

      看着落衡光明正大的样子,喜君又说:“那你知不知道他和我是有婚约的。“

      “知道啊!”落衡一点不气弱。

      “那,那你是什么意思?亏你还姐姐,姐姐的喊我,平日一副纯良面孔,你这是笑里藏刀,心内藏奸!”

      落衡见喜君真生气的样子,笑了,“人说英雄所见略同,我们喜欢同一个男人,岂不是志同道合的同路中人,我不叫你姐姐叫什么?至于藏刀藏奸我没藏着啊?”

      “你!”喜君无语了,气嘟嘟地坐到旁边。

      落衡独自剪完那丛花,见喜君还坐在那里生气,上前绕住喜君肩轻摇道:“好姐姐,快别这样,咱们女子为了男人家反目生仇既没出息又少志气。”

      “你啊,我真是看不懂你!”喜君无奈道。

      正是无趣的时候,费鸡师在外间叫道:“快,两位小姐,今天城外有庙会热闹极了,一起去逛逛。”

      两人一听满心雀跃,喜君叫杨稷拿篮子,落衡回房重梳了头,一齐欢欢喜喜来到会上。

      费鸡师在酒摊一面喝酒一面听人唱莲花落,喜君带着杨稷在集上买东西,落衡先觉得新鲜细瞅瞅也没什么看得上眼的好东西,见前方庙里人也不少,就同喜君说:“我去前边逛逛。”

      喜君嘱咐,“你别一个人走远了,晚时我们门楼那儿会面。”

      落衡嘴上应了,一人走到庙中在神前烧了香给了几个香火钱,进到里间是个斋堂,落衡要了碗油茶,喝了一口只有点咸味罢了,给了钱放下了。又向内去行到后殿只见一个角门,景色幽静,旁边还有块牌子写着“闲杂人等不得入内”,落衡心想:这小地方还有什么宝不成?满心不屑走了进去,只听楼中有人喧嚷调笑,又有各色器物之声。推门不得开,大声叫人,里面突然静了,两个粉面尼姑开了门,见她穿戴富贵,便堆笑道:“小姐找谁?”

      “我是香客,路过来玩赏。”

      尼姑见有人自家送上门来,立马眉欢眼笑,殷勤道:“小姐,快请进来玩。”

      喜君和费鸡师门楼下等了半日也没等到落衡的人,眼看日已将暮路人稀少,喜君着急道:“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分头找找,半个时辰之后还在这里聚头。”

      庙会地方也不大,大家前后都寻遍了也没见落衡的身影,此时庙中都敲了晚钟关了大门。

      费鸡师说:“没法子了咱先回去!报给卢凌风,让他带着差人找吧!”

      喜君心中焦急也别无他法。

      卢凌风得了消息,一时也急道:“这可怎么好?”连忙吩咐人去将外城门封了,在堂上来回徘徊着思量着。

      众人都忧心忡忡的时候,门外差人来报说:“有个小厮来传信,说咱家小姐在他家里。”

      大家听了都松了口气,喜出望外,喜君说:“肯定是没找着我们,迷路了。”

      费鸡师说:“她这么招眼的人也藏不了。”

      卢凌风说:“那还不快派车接回来。”

      差人为难道:“他说,小姐在他家欠了五十贯钱,请带钱去接人。“

      喜君和费鸡师面面相觑,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卢凌风听来可笑之极,“大胆,这是绑架妇女,要挟官府吗?”

      差人掏出一封信,说:“来人说看了就明白了。”

      卢凌风接过在灯下一看,是落衡手信,“今在庆福庵与人双陆掷骰,欠钱五十贯,速送前来。落衡亲笔。”卢凌风将信拍在案上,“真是荒唐!”

      喜君轻轻将信拿来,费鸡师也凑头看过,不明道:“这是什么路数?”

      卢凌风说:“这是败民风,伤家教的路数。”也不耽搁吩咐说:“你让来人带路,你们跟着我与他们送钱去。”

      明火执仗出得门外,那送信的人见官差老爷早就吓倒了,问差人说:“只是送个信怎么惊动了府中老爷?”

      差人说:“你不知道,这小姐是长史的内亲。”

      “呀!“那人立时就瘫软了,口中说:“那小人不要了。”

      卢凌风命人架着他,“你不要也晚矣。”

      到了庆福庵让人把住前后门,自己带人直入赌场,那一起赌徒突见了官府都措手不及,落衡正在其中吃着点心摸牌九,乍见卢凌风惊喜道:“卢大哥怎么你亲自给我送钱来啊?”

      卢凌风看着她不知事的样子,只冷道:“我回去再与你理会。”

      落衡实不知是怎么回事。

      赌徒里有个穿绸缎衣服的年轻人,走上前施礼说:“大人大驾光临不知所谓何事?”

      卢凌风正声喝道:“聚众赌博,哄诱良家,强索赌债,你说这是什么事?”

      那人辩解说:“大家伙都是撞上的一时兴起,并不是约局。这赌债也是债,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啊?”

      “不错,不错,还敢问本官要悬赃,要算账我们公堂上算去。来人!锁了带走!”

      这伙人哭爹喊娘大叫冤枉,像软脚鸭子一样被带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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