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鸣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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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意清理了包裹，我便赶到大厅参加第一次集合。
看着队员逐渐聚集，转头询问坐在旁边的男人。
“请问副队长是哪位？”
“后面那个戴着墨镜的就是银副队长。”
“谢谢。”我点头，起身小跑过去。
果然是很抢眼的墨镜……
“你好，我是今天来实习的上野唯。”我礼貌性颔首说道。
“啊，你好。我是六番队副队长银银次郎。”银副队长爽朗一笑，列开嘴露出整齐的牙齿。
“我想请问下实习要做些什么？”
“队长每天会举行例会宣告今天的行程。切记不要迟到。”
“……”
“……”
“只有这些吗？”我一怔，满脸疑惑的目视他。
“其他的到时再告诉你。”银副队长回头瞧瞧，“队长来了，快回去坐好吧。”
六番队队长，身兼四大贵族之首“朽木”家的现任当家。
印象中似乎不曾目睹本尊，可是这种与生俱来的耀眼光环，是再多流言也掩盖不了的。
再次由衷的感叹，世界总是不公平的。
我知晓的，仅此而已。
“噔噔……”一阵平缓的步履声由远至近传来。
我好奇歪着头，殷切的期待他的出现。门口刚刚露出半个头，周围的人猛的全部起立。
诶？遮住了……
“朽木队长早安！”藉着大家整齐的呼声，我弓着背偷偷起身附和道。
“嗯。”相当冷淡的回应。
我踮起脚尖越过排排并列的脑勺，终于目睹到朽木队长的尊容。的确是一张俊秀的脸庞，精致的五官找不到任何缺陷。柔顺的黑发别着一个饰物，脖间系着一条青色围巾，手上还戴着护掌。贵族都是这么讲究吗？
直直盯着他的双目，那双冷峻的眼眸着实有点熟悉。下一刻，两人视线不期而遇，蓦然感到自己心跳漏了半拍。
***
脑袋始终嗡嗡响着，结果早晨的例会一个字也没有听进。
此时，其他队员一散会就不知去向，唯独我留在道场发着呆。
为什么，总觉得朽木队长有点面熟呢？
我单手托颌，竭尽所能摸索脑海积灰的记忆，挠乱满头发丝，却揪不出一丝清晰的线索。
木门倏地被推开，银副队长探出焦头烂额的脸庞。
“啊？你还在这里？”
“呃，是的。”惭愧的点点头，而且看上去很闲……
“那由你派送报表吧。”他快速的整理出一叠单子递向我。“以后每周一记得去队长办公室领新报表。”
“没问题。”我接过单子，莞尔一笑。终于有事可做了。
近二十张的报表分布于瀞灵延各处，预计马不停蹄的派送也需一天时间。
随手翻翻前几页，六个大字猝然闯入眼底。
[三番队市丸银]
工作需要。淡定，淡定。于是怀着敬业的态度，将三番队的单子移至最后一张，昂首迈出六番队大门。
精疲力尽踏出十二番队大门，我茫然翘首，此刻月亮已经悄然攀上了无垠的夜空。欠身锤了锤发酸的小腿，抖抖手中唯一那张报表，忧郁叹口气。
“好累。明天再送吧。”说罢，拎着它晃晃悠悠又走回队舍。
驻身仰望二楼队长室，昏黄的灯火透过狭小的窗台，在夜幕中持续晕染几圈暖暖的光线。
“队长也很辛苦呢……”我絮絮念叨一句，垂目离去。
身处陌生的环境难免有些不适。昏沉注视天花板奇形怪状的螺纹，遐想着会不会骤然冒出个妖魔鬼怪，辗转一夜才忆起自己也算它们半个同类……
所以，还是失眠了。
清晨的鸟叫声迷迷糊糊将我从若有似无的梦境中唤醒。
措手掀开被褥，我轻伸一个懒腰，挠挠凌乱的头发，收拾一番快去集合吧。
依旧躲在人群中，静听朽木队长泠然宣告今日的任务，我目光呆滞的垂着头，脑子满满弥留着软绵绵的睡意，也懒得驱赶它们，无意抬起头打了一个哈欠，热泪盈眶的瞥向前方，恰好对上一双鄙夷的目光……
怔了两秒，我羞愧的眨眨眼，不由打了个哆嗦。
朽木白哉眉头微蹙，顿了片刻深沉吐出两字。
“散会。”
跟着队员们起立敬完礼，一溜烟似的朝大门蹿去。
“上野，报表送完了吗？”应声回首，银副队长向我挥手驶来。
“还剩一张，马上就去送。”说罢我便飞奔而去，扔下他一脸迷惘杵在原地。
鬼鬼祟祟往三番大门探出半个脑袋，环视了一圈，顺手逮住一名路过的队员，将单子交予对方。
“这是六番队的报表，麻烦交给你们队长。”
男人冷淡嗯了一声掉头离去。
左顾右盼一番，我吐吐舌头，此地不宜久留。
***
又是一个难眠之夜，数数在六番队失眠近一周了。
反正睡不着，索性爬起去休息室看书。抱着这个念头恍恍惚惚游穿过了幽静的走廊。
“呼~~”打着哈欠推开了木门，睡眼惺忪瞄到对面坐着一个男人，雪白的羽里映着稀薄的灯光，格外的夺目。
“朽木……队长？”揉揉眼睛再次确定正是此人。
朽木白哉正坐桌前，手持毛笔，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似乎在审批公文。
“你来这里做什么？”睥睨我一眼，不含一丝温度的口吻。
“那个……我保证不打扰你工作，请让我留在这里吧。”我一脸诚恳，他仍然埋首笔间不语。
安静就象藤蔓一般蜿蜒开来，覆盖住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尴尬的瞄了几眼，就当他默许了……于是我轻手轻脚越过桌子，从旁边的书柜抽出一本图鉴便窝进沙发的怀抱。
深夜，毫无预兆的突然降临。外窗的风铃不时被夜岚顽皮的拽动，轻柔的荡起清脆的回响，宛若少女青涩的笑声，
无视夜风沁出的几缕凉意,我惬意的合上钝重的眼皮，忽略房间里另一座静肃的身躯，浑浑噩噩就滚入了可爱的梦乡……
再次清醒时，身上出多了一条毛毯。
我像狗一般拿起嗅嗅。嗯，有股淡淡暗香。
貌似，昨晚的我迷迷糊糊说了很冒失的话。但是，朽木白哉没有生气还帮我盖了毛毯？
我半信半疑盯着毛毯，还是问问队长再下定论吧。
结果早上的例会并没有看到朽木白哉。
离开空无一人的队长室，我精神抖擞抱着大叠报表，开始了这天的工作。
***
一直认为瀞灵延是死板无情的，至今依然如此。所以很多时候觉得自己不应属于这个地方。
我害怕在碌碌无闻的岁月中，渐渐遗失自己的初衷。可是在这之前，却悠哉的忘掉了毛毯之事。
五月的来临，意味着阴湿的雨季即将结束。经过一夜暴雨的垂打，清晨的庭院，满是残缺的落叶花瓣。
我战战兢兢走到庭院中，蹲在地上木然盯着花瓣。
生活太安逸了，心情也太安逸了，真想抓住这个春天的尾巴，给自己的生活注入一点新活的色彩。
只是蓦然惊起，是不是为时已晚?
少许神伤的叹口气，地面的水洼突然浮现一个倒影。
“朽木队长早！”迅速起身鞠了一躬。
这家伙是幽灵么，走路都没有声音的……
“嗯。”一如既往的简洁。
朽木白哉轻瞥一目，静谧伫立我身旁。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鸣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