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金光]忠孝节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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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前提示，CP是六合】
【关于cp（转转盘出来的）】
将手中白发理顺，天风云水沉下身子穿过他的手臂搁置檀木梳，看向镜中人的眉眼，“古语云‘画眉之乐’，想来也不过如是。”
但见他白眉微缓，神情宽纵，天风云水更近一步，借着动作拥住腰肩，右耳贴着左耳，白发贴着黑发，呼吸挨着呼吸，皮肤间隔了小小一段距离。年轻人在他耳边呢喃，“天风云水轻狂，前辈为何纵容？”
“自然是偏爱你。”镜中人的容貌清丽，眼神温柔，唯唇上一点胭脂红，红得妖娆冶艳。
“是吗？”仿佛被眼前人蛊惑，放下短梳的手回转触碰他的脸庞。
指腹微凉的温度在他脸上游弋，在铜镜面上映出一张因为天风云水的轻薄而泛红的脸。
果然……天姿绝色。
指尖略微用力，羊脂白的皮肤带着弹性，被碰出一个浅浅的红印。
天风云水化掌为爪，一刹那把那张白玉般的皮相血肉撕扯下来。
失去了眼睑与唇瓣，再漂亮的脸在现在看来都如同鬼怪。
鲜血染红鬓发，无论在此之前是何等妍丽天人，在现在失去皮肤的状况下也不会比其他人更顺眼。若换了别人见到这般比骸骨更加可怕的面目少不得要惊骇万分，可是年轻人仍旧是谦谦君子模样，沾染鲜血的脸带着诡异的平静。
“果是伪物。”
手中黏腻滞涩的触感过于真实，乃因脑海中有确切的经历，而与自己含笑调情的意中人，就显得过于虚假了。
思绪的涟漪荡过，扭曲了感情，也惊醒了本就不算昏沉的梦中人。
一刹黄粱破，意识回转，天风云水心头燥火横生，脑海里默念“清净”二字决平复心情后，方睁开双眼。
五色盈目，睡前扣住中指顶的拇指已经滑落到第二个指节，这代表着他已经睡了至少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真是奢侈，如今时事艰难，诸事未定，这一个时辰确是…确是前辈宽容自己。
不，他一向宽宥别人。
从小榻上起身，青年一手握灭了点在嵌丝铜炉里燃了三分之一的安息线香，橘红的火点灼烧掌心的瞬间被挤压捻灭，连痛也是一瞬的。
天风云水向来不会在紧急时候用这种安神香，对于他来说任何具有舒缓情绪的东西都有可能招致自己的怠惰，对于自己到底有多么容易懒惰，再没有比天风云水更加明白的了。
能在他也不惊动的情形下进来点香的，除了六合，还能有谁呢？
于是他从护腕中抽出一根长针，动作熟练地打进外侧大腿。
这是小时候母亲惩罚方式的一种，后来或许用得频繁了些，竟然有些上瘾的趋势，被发现之后母亲便不再用这种阴私方法，转而致力于在精神上做文章。
但是在现在，这种疼痛倒是很合时宜。
正愣神间，突然听得门外传来一句问候。
“小友，可醒来了？”过于熟悉的语调，除了六合善士以外，更复何人。
下意识摆出如往常一般的姿态，天风云水朝门外回复，看不到脸，光凭声音论，懒散闲适中竟还带着一丝笑意，“若在下回复未醒，前辈又如何应对？”
如何显得自己令人亲近又不失礼数，有礼有节又不让人感到虚伪，身形、语气，也是他课业的一环。
“想来小友，必不置六合于此等地步。”一如既往的示弱，语气柔和，是对待亲近之人的语调，“只是俏如来来访，尚需云水一见。”
“自然，”
待门外声音渐消，天风云水皱眉整理衣装，心中沉思。
如今局势不明，尚未知晓俏如来带来何等样的消息，不过看六合态度，便知墨家钜子来时尚有余裕，想来不是下下，亦非上上，大半仍是纠缠不清的混沌沙盘。
将两指宽的云纹白额带贴在额上半寸，又在发后交叉绕上马尾充作发带，天风云水最后打了个活结，长带的尾端挨着墨色发尾，更衬得发乌且浓。
仙岛来势汹汹，所图绝不会小，中原与苗疆的结盟势在必行，苗王并非无智之人，俏如来应当带回结盟条例。
仙岛诡异地停兵，内部有变、另有计谋，抑或是有其他势力牵扯……难以分辨，目前对于仙岛的了解还是不够，清圣桥……
抬脚正欲向镜台走，大腿中那根针因为走动的原因向大脑发出疼痛的讯息，天风云水没有理会，惯性将手中木梳放在梳妆几案上，又因为与梦中相似的动作僵住了一瞬。
梦中他称自己为怀节……心愿得偿的迷思与满足仿佛还留在心头，然而自己分明知道他是一辈子也不会叫这个名字的。天风云水借着妆台圆镜看清自己现在的模样。
不见倦容，不见疲累，只是比起往常，面上沉郁许多。这不是如今自己该露出的表情。
求不得，求不得，罗浮一梦，不由取舍。
“强留仙客，”苦笑一声，伸手从栏架上将最后一件外袍披在身上，舒颜展眉，这时候他看起来和人前霁月光风的湖山客没什么差别了，“不过身心皆堕。”
“辱人…亦辱我。”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金光]忠孝节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