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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番外 ...

  •   “单缇!你人呢?”从冶在分散的人群里东张西望。
      单得跑过去,在他身后拍了一下:“怎么是我人呢,不是你先跑的吗?”
      从冶笑了笑:“是是是,我的错。”然后把头饰戴上了。没想象那么违和,还有点可爱……不行,好怪!
      单缇气道:“摘了!”
      “多好看,不摘。”从冶躲过伸来的手,指指空中飞椅:“玩那个不?”
      垂着一圈绳的巨物闪着五彩的光,拉着椅子升起,再旋转,绳索吊着的椅子便像花瓣一样绽开,腾空而飞旋着。阵阵尖叫声散发着恐慌和兴奋。
      “不要。”单缇说。
      “为什么?你是不是怕了啊?”这次激将法并没有生效,单缇毫不妥协:“就是不要。我要玩碰碰车。”
      “……你幼不幼稚啊,我不去。”俩小孩谁也不服谁,面对面冷战。正激烈,路人打断冷战:“碰碰车那怎么停电了啊,还想去玩呢。”
      “……”单缇不战而败,尴尬脸加沮丧脸,还是坚决:“我不想去飞椅。”
      从冶让步:“那……还有摩天轮?”
      “也不要。”
      “为什么?这个又不吓人。”从冶有亿点点失望,摩天轮这个必要项目怎么能取消呢!
      “我恐高。”
      这样啊。从冶无奈笑笑,摸摸单缇的头。
      然后单缇一个伸手把他的兔子耳朵拿下来了,跑开,远远地去到垃圾桶。
      怎么又搞偷袭,不讲武德。“你扔它干嘛?人家好好送的。你的婚纱呢?”从冶才发现单缇的两手空空。
      “送人了。”
      “送人了?你送谁了?鱼哥?”
      “不是。”
      “那你送谁了?”从冶不住追问,单缇向导游牌走,从冶就在后面跟着。
      导游牌上还有几个室内项目,从冶硬是劝动了单缇去鬼屋,再来是一个古代神话小剧场。
      鬼屋进去都是情侣,笑着进去,出来的都是单人,哭着出来。
      “很至于吗?”单缇有点小紧张。
      “你们去试试不就好了吗~”背后站着一个无脸鬼,呜鸣然。从冶反手就是一拳,吓得鬼直往后退:“等等等等我是工作人员。”
      他发给单缇一个小灯笼,从冶一盒火柴,问道:“你们有病吗?”
      “你才有病。”从冶道。无脸鬼急忙摇头:“不是,心脏病、高血压……”
      “没有没有。”单缇抬起灯笼问:“这是干什么的?”无脸鬼幽幽说:“引路灯,升地狱,灯笼常燃不得灭;引路灯,落油锅,屋子烧了鬼不歇;引路灯,上刀山,武士挥刀脚下跌;引路灯,下火海,涅槃重生过长阶。他塞给二人两张纸条,推他们入了幕布。
      门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单缇,你灯笼呢?”
      “这儿。从冶隐约摸到了灯笼外壳,摸出蜡烛,擦亮火柴,点亮灯芯。
      “呼——”屋内亮了,前方是幽黑的走廊,漆黑的两壁挂着逼真的魔鬼面具,直直瞪视。隔壁传来阵阵尖叫,惹得人起鸡皮疙瘩。
      灯光一晃一晃,灯焰忽起忽灭,是单缇手在抖。
      “怕吗?要不我来?”从冶牵起单缇另一只手,单缇没有反抗:“走就是了,我才不怕。”
      走廊的尽头是……电梯,地狱非常现代化。电梯只有0到-18楼,他们刚进去,-1的键就自己点亮,散着血红的光泽。随着电梯门关上,电梯开始晃动,像是发生了小型地震,也不知是在上升还是下降。
      俄而门开,一个硕大的魔鬼脸横在门口,两个眼眶的空洞里燃着火苗,两只角牛角般向内拐,一只角上挂着一纸卷。
      “这.....这是什么?”单缇拉从冶的手攥得欲紧,他刚出声,魔鬼脸大獠牙的嘴就轰轰烈烈开腔了:“欢迎来到地狱之门,愚蠢的人类!你们那贪婪丑陋的本性让你们来到了这里,哈哈哈,都会受到惩罚!”
      话音未落,一个小鬼头跑过来,长得歪七扭八,瞪着非人的大眼睛,大片全是眼白。他裂开血盆大口机械地跟着笑了两声,摘下魔鬼脸角上的纸卷,走近单缇,递给他,说道:“别让灯灭了。”他又转头看向从冶,眼白瞪得更大:“你没有灯!你的灯呢?”
      “啊?他不就给了一个……”从冶突然认识到什么——这是套路,开头就只有一个灯笼,两个人注定要分开!怪不得从鬼屋出来的都是单人。
      小鬼头拉住从冶:“你跟我走!”然后拽着他没入了黑暗——他们进了电梯,一旁的电梯楼数在疯狂晃动,最后在十八楼闪了几下,红色的数字便灭了。现在只剩下单缇和魔鬼头了。
      魔鬼头自发完壮志豪言便熄了火,不吭一声。单缇猜它只是来吓人的,而且效果一般。
      他打开那纸卷,被揉皱的纸张上面是方略和地图。此“地狱”有十八层,什么刀山火海油锅之类都与书中描述的地狱一般。不过看这鬼屋的空间占地,大概也就是摆个样子,实际可能就过几个。单缇想了想,掏出进门时给的纸张,本以为有什么新东西,只不过是进门时无脸鬼说的话罢了。
      现在能去哪?前方只有一条路。单缇提着引路灯,穿过黑暗的走廊,走廊边有大大小小的木箱,墙上有带着序号的按钮。他走到头,是一扇锁着的门,没有把手没有锁孔,他推了推,触发了头顶的音响:“哈哈哈.....人类,想找到你的同伴吗?只要你通过了十八层地狱,你就可以出去!现在你需要选择墙上的按钮,找到那把进门的钥匙,否则,你将永远被困在这个无止尽的黑夜!”
      墙上也就三十来个按钮,大不了都摁一遍,怎会被一直困在这里?单缇随手摁了一个,左手边的箱子猛地打开,一个半人高的骷髅刷地站起来,吓得单缇往后一退,发现只是个模型后,缓了口气。
      这是怎的了?明知道一切都是假的罢了,或许是受了环境氛围的影响。
      单缇下意识向空中虚抓了一把,一愣,赶紧地又去摁第二个按钮。这次的按钮引发了一阵尖叫,荒山野鬼的动静,纯属故意吓人。第三个,第四个……奇奇怪怪的东西都冒出来,好歹得到了一个迷你的小钥匙,但这门也没有钥匙孔啊?
      引路灯的灯芯不多了,将要烧尽,烛火缩了一圈。遭了,这要是灭了,就得摸黑了。
      单缇加快了速度,但每个按钮反应间还有一定的时间,按钮上的序号才会再次显现……等等,单缇手一顿,刚才分明看到这个按钮上的数字不是4,难道说……每一次序号都有变化?他又尝试了几次,结果如他所想,只有中间一个标着16的按钮不曾变过,他便尝试着摁了它。
      周围一片寂静,单缇脚下一个小盒子开了盖,露出里面的……一张硬纸卡。
      这..…就是钥匙吗?单缇见灯将灭不灭的样子,迅速捡起纸卡,向门缝一划——门向里开了。
      里屋灯火通明,中间一口大锅,咕噜噜滚着“热气”,下面燃着假制的火焰。
      引路灯灭了。
      单缇挑了个壁灯,取了里面的蜡烛,塞进灯笼。
      “哈哈哈,油锅烹人肉!”音响突然惊起,随即背后传来一阵细细碎碎。单缇转头,一只烧裂皮肤的怪物正从锅里一点点爬出来,目眦尽裂,死死地盯着他。大概是目标确定,它手脚速度都快了一倍,翻出锅,佝偻着背向他走来。
      单缇迅速向一侧跑,怪物在后面穷追不舍。好不容易找到了出去的门,还是锁着的,不过有钥匙孔,迷你小钥匙派上用场了。
      单缇正要拿刚才得到的钥匙去开门,只觉后背一阵发冷,肩膀上落了一只红白黄相间的手。沙哑刺耳的声音道:“跟我,回锅里……”
      单缇不敢回头,而那只手抓着他的衣服就要往后拽,他便一鼓劲抬起灯笼向后一扫,手松开了。单缇一手挥灯笼一手开锁,门开后的第一刻便冲了出去,合上了门,背靠着门急喘气。门后的怪物还在咚咚的敲着门,单缇的心跳甚至没过了敲门声。
      一会儿,敲门声停了。单缇歇了会儿,突发奇想地将门开了条缝去看,以防万一,他将灯笼抵在门前。
      门内并没有像恐怖片似的突然冒出来一只眼睛。那只怪物,或是说鬼,不知从哪翻出了大片大片破损的红黄布料纱巾,弄得铺天盖地,似一片烟霞层层,火海蓉蓉。
      那鬼站在锅旁,像是在欣赏自己的作品,它慢慢蹲下像一个虔诚的教徒,双手扣住,默默地祈祷着些什么。
      单缇一时被画面惊住,许久意识到,这些不过只是残缺的布料罢了,而那鬼,也就是个人演的。但为何如此惊异,如此美呢?或许那鬼是真心喜爱着这幅作品吧。
      这时,鬼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回头对上了单缇的眼睛,却不再有什么反应,刚巧它头顶的帆布落了,将它掩于焰火的绚丽之中。
      单缇关上了门,引路灯的火苗还在簇簇冒着灼热的光,照醒了另一端的门。
      这两扇门隔得尤其近,只不过是两三步的距离,里面乒乒乓乓的钢筋碰撞声穿透了门的阻隔。
      他开了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形象逼真的刀山,从山土中冒出的刀片闪着银光。虽然整间房只有一盏昏暗的灯,在犹如镜面的刀尖下,一切还是清楚不已。
      “来者何人!?”一句嘹亮震耳的喝声从山后传出,两名武士装的家伙一人持刀一人持剑,一脸凶神恶煞,如同索命的恶鬼,又一副正义凛然之样,似乎将要落刀,处置那掉头的恶人才是。
      “你!”一名武士举刀对准单缇:“怎可擅闯此地!”单缇没有回答,反正估计说什么都不对。
      他张望了下四周,寻找出去的路,而那山紧贴了两侧的墙,堵住了路,若要去对面,只能翻过这座刀山。他正要勘察一下路线,一名武士跳下,落至单缇面前双手持刀把在胸前,刀尖离单缇只有不到十厘米的间隙。
      “跟你说话!”他喝道,头发似乎都炸了起来,竖叉叉指天。
      单缇吓得一呆:“我要过……过地狱。”
      “下了地狱还能出去?你想的可真美。”武士嘲讽地笑了笑:“不过也不是完全不行,你现在从山上过去,不踩着一把刀,我们就让你走,不追你。”
      单缇被压至山脚,仰头观摩这近两米的山,刀刃落得层层叠叠,间隙都只够人踮着脚尖走。就算是迈地也困难,更何况上山,约等于登天。
      “但你如果踩到了一把——”武士手沿刀口擦过,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我就会上去。”
      单缇深吸口气,一脚踏上山,小心翼翼地向上走。山上有人走过的痕迹,一窝一窝的小坑,靠近了,这山很贴心地安排了类似台阶的设计,小幅度的斜坡并不成太大问题。
      单缇试着走了几步,逐渐寻到窍门,上山也不是那样困难,但耗时耗精力,没一会儿就满头大汗,心跳地厉害。
      一不留神他没站稳,向后一仰,自己是稳住了,前后的武士也做出帮扶的姿势。单缇才刚意识过来,这是鬼屋诶,一切的危险不过是吓个人,刀估计是也假的,最坏的结局也就是通不了关,被淘汰了罢了。
      但如果自己被淘汰了,从冶知道吗?联系工具进门时就被工作人员收了去。若是他不知道,又在努力地通关为见自己……怎么可能,他有什么想见我的道理?不就是玩个游戏。
      单缇脑子乱作一团,步子还在继续着,快到了山顶,他看到另一端的两扇门,顿时觉出了希望。他无视底下七零八碎散落的头骨肋排,连踏两步,却一不小心崴到了旁边的“刀”——它假的像个塑料纸,一踩便歪折了。人倒是没事,下方的武士直径拿刀拿剑冲了上来。
      单缇即刻往旁边躲,踩折了一片的刀。一转眼,武士的刀就在眼前,他已无处可逃。突然一人一个滑铲冲过,铲翻了一名武士,掰开另一武士的剑——也是脆弱的塑料纸。他拉上单缇的手便跑,一路破坏了一路的“刀”,直至逃出了门,一路飞奔,轻门熟路地转了几个弯道便迎来一片光明。
      单缇停下来歇息,见来人便是从冶。他出门时的外套不知去了何处,一脸逃出生天的释然。
      他不会……把这鬼屋做真了吧。
      两名武士紧跟其后跑出来,从冶瞬间警惕,毅然将单缇护在身后。武士把面具摘下,不过是两个普通人:“这位游客,我们理解你的焦急,但你刚刚损坏了屋内的道具,请赔偿一下。”
      从冶顿时语塞,紧绷的神经也松懈了:“啊,不好意思,我这就去。”单缇在他身后一阵发笑,又是一阵无奈——到底谁才是小孩子?
      又一名穿着白衣的工作人员跟出来,手上持着一件眼熟的外套,上前问从冶:“您好游客,这是你刚刚丢下的,还有你刚刚打了一名工作人员,迫在你是着急,就先给予道歉,可以吗?”
      他这是作了多少业……从冶跟着几位工作人员去入口,像是一名待审判的嫌疑人……不,是已经审完了的,有罪。而单缇是陪同家属。
      来来回回协商了许久,从冶总算是赔了款,满面惆怅。
      “不管怎么说,你们也是从始以来能够一起通关且用时最短的挑战者了,我们会提供胜利奖品——熊熊玩偶和——兔兔头饰!”
      工作人员带来两个奖品,单缇的脸拉下一去三千里。怎么就离不开兔耳朵了?最后他委屈求和戴着兔耳朵和从冶拍了合照,笑容也是硬扯的。
      他其实更想要熊玩偶呢,但……再让从冶戴上兔耳朵的样子……不行不行,辣眼睛。他狠狠摇头把那副画面甩出脑海。
      “喂,你们看不看小剧场了?还有五分钟就开始了,我给你们占着座,来不来?”岑瑜打来电话,其人坐在拥挤的剧场里,两边两个空着的座位被周围人虎视眈眈。
      “来来来,马上就到!”
      这一晚的活动很是拥挤。单缇刚费脑子解了秘,也是才知道去的不光是鬼屋,还叫密室逃脱。
      此时他靠着从冶的肩,看着舞台上仙女下凡,云雾缭绕,飘飘扬扬,舞姿悠然,越看越是觉得催眠,不知不觉便睡了去。
      从冶向岑瑜小声解释着赔偿金额,被岑瑜骂半天,见单缇睡着了,找了个借口让岑瑜住了嘴。他放松了肩膀,慢慢扶着单缇的头,挪到自己大腿上。
      不错,现在单缇的脑袋可以随便摸了。但从冶刚伸出手,又放下了。
      算了,别把他弄醒了。
      台上舞者歌声绕梁,缠缠荡荡。
      从冶低下头,小声在单缇耳边说:“生日快乐,我的小男孩。”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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