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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第11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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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昭裕的问话，目标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随后摇头。
“嗯？真的不知道吗？”昭裕轻叹，“那就麻烦了啊。我本来以为我们可以友好地交流，你告诉我密码是什么，我放你离开。你看，这样一来的话，我们相当于还从军方监狱里把你救出来了。这种救命之恩不说涌泉相报，只是让你回忆一串数字，已经很划算了吧？”
审问的人总喜欢说一堆有的没的转移注意力，再在不知不觉中套话。他明知道眼前这个组织成员的目的，可还是不可避免的被他喋喋不休的声音搞得心烦意乱。
“老实交代对我们都有利，这个道理你是清楚的吧？”昭裕说着，忽然俯下身，趴在目标的耳边低语，“还是说你知道就算被关进美军的监狱，你也能安然无恙？”
目标瞳孔猛地一缩，下意识后退，却被昭裕死死钳制住肩膀，动弹不得。
“让我猜猜还有谁会帮你。美国中央情报局？国土安全局？还是……美国联邦调查局？”眼见目标的脸色随着最后那个名字的出现而变得糟糕，昭裕开了个玩笑，“总归不应该是国税局吧？虽然大家都说美国的税务部门堪比特工，可走私军火这种事，就算国防部来都要比财政部名正言顺。”
[赤井秀一怎么那么慢，FBI再不来我就要用非常规手段审讯了。]昭裕一边说着废话，一边在意识海问恶魔。
同时双线对话的感觉还挺奇妙的，跟双开游戏账号是完全不同的体验。
恶魔今天没有啃苹果，祂似乎也在窥屏，清楚外界的情况：[我看一眼啊，你往左边侧一点，余光！我说余光！好，就这里，不要动。]
[好了没有啊，我不能让目标看出问题来。]
[好了好了，马上就好。]恶魔费尽千辛万苦总算隔着车窗看清外面的情况，[嗯……赤井秀一的表情还算正常，看起来不怎么着急。倒是琴酒已经快耐心告罄了，你再不出去他估计得直接杀过来。]
昭裕：[所以说都怪赤井秀一，FBI这什么垃圾效率！]
在目标眼中，这个奇怪的组织成员审问他的时候好像还有点心不在焉。他原本沉下去的心思不禁活络起来。
好机会，看能不能趁机逃跑，哪怕重新被美军抓住也好过死在组织手里！
[我好像看到支援的人了！]恶魔忽然大声说。
说时迟那时快，目标飞速推开蓝佛朗克，同时抓住车门准备逃跑。
然而一只略显冰凉的手忽然在这种关键时刻覆盖在他的手背上，顿时让他毛骨悚然，惊出一身冷汗。
顺着那只手朝上看，他对上了昭裕冷淡的眼神。
[终于结束了。]昭裕前一句还在跟达瓦先生感慨FBI的办事效率，后一句就对目标说，“为什么不听话呢，这位先生？你真以为能逃脱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昭裕已经做好了被打脸的准备。
真的，再没有比他更配合的敌人了吧？赤井秀一你给我好好赔礼道歉呐！
[他为什么要向你赔礼道歉？]达瓦先生问。
[……你还说自己不会读心术？？！]
FBI的援军忽然赶到，如神兵天降，一前一后封锁了组织的所有退路。
昭裕抓住目标朝一边滚去，子弹跟不要钱似的扫射过来。
初步判断子弹至少来自三方，组织、FBI还有美国军方。
嗯？
组织和美军就算了，FBI你们是什么意思？不是要救人吗？
“他交代了吗？！”慌乱中，是琴酒最先赶到车旁，抓住了昭裕的衣领。
昭裕总感觉如果回答错误，等着他的就是被勒死的下场了。
“没有！但赶过来的那方要杀他，你应该明白我什么意思！”昭裕迅速回答。
琴酒沉默了一瞬，忽然松开了紧箍着他的手：“撤退！”
“目标呢？”
“留着自生自灭吧。”
如果后来他能活着，组织大不了再来一次救援行动，如果他死了……那就说明组织内部需要一场清查。
在FBI和美军进一步靠近之前，昭裕跟着组织的人撤离了那片山头。
琴酒嚣张是真的很嚣张，但他的每一次狂妄都建立在胸有成竹的自信上，他不可能真的只带两三个人，开一辆最高时速都上不了两百的车深入敌营。规划好撤退路线是最基本的工作。
只可惜了那辆几近报废的保时捷356A，这下是真的要报废了。
……
组织基地·医疗课
这次行动参与者多多少少都负了伤，尤其是最后的撤退行动，两名狙击手基安蒂和科恩都中了枪，就连身为FBI卧底的赤井秀一都没能幸免。
比较下来，反倒是亲面琴酒怒火的蓝佛朗克伤得最轻，只有耳鬓的一道高温烫伤，额头上的青紫还是之前车祸撞的。
蓝佛朗克在医务室处理伤口，赤井秀一作为他的搭档和后辈就站在走廊里等待。
宫野志保抱着实验记录本从另一个方向的研究课快步走过来，拐到赤井秀一所在的走廊时明显愣了愣神。
赤井秀一闻声看去，见是女友的妹妹，轻轻颔首示意。
宫野志保抿了抿唇，飞快扫了眼医务室的情况，眼神有点冷：“你跟他很熟？”
“我的任务搭档。”赤井秀一没回答熟与不熟，只是公事公办道，“什么时候回美国？”
“不知道，要看组织安排。”
现在组织内情况不明，还有个对姐姐虎视眈眈明显很不简单的莱伊，宫野志保一点也不想回美国继续学业。可她没有权利自行做决定，组织一道命令下来，她就必须走。
因为脸上还覆盖着易容材料的缘故，即便不是大面积厚重的面具，只是微调，昭裕也花了很长时间重新调整。
至于给他处理伤口的医生，显然早就对组织这些成员易容的行为见惯不怪了，他会在昭裕卸妆的时候很有眼色地退出去。
处理完伤口，昭裕看了眼手机，忍不住皱了皱眉。
“怎么了？”在蓝佛朗克出来之前，宫野志保已经先一步离开，所以走廊上只有莱伊一个人。
“我要去白兰地那边一趟，琴酒召集开会的话……你全权代表我就行。”
……
琴酒开大会，无非就是分锅会议。
FBI要杀目标，说明目标掌握的那个密码已经失去作用了，也就是说军火走私线很可能彻底被摧毁。这对于组织来说可不是个好消息。
昭裕不想听琴酒废话，相比之下还是白兰地突兀的邀请更重要。
会议室——
“所以说蓝佛朗克到底是来干什么的？”蓝佛朗克本人不在，基安蒂可以放飞自我地吐槽抱怨，“审问的事情我们也可以做，为什么一定要等他？”
科恩闷闷道：“我们的权限不够。”
“可恶的情报课！”
经过这件事，琴酒可能也该想想自己这种远离权力中心，一心只清理卧底给组织赚钱的行为究竟对不对了。现在就连工作重心在警察厅的蓝佛朗克都掌握着比他更高的权限，绝非好事。
组织基地·白兰地的办公室——
自从接手A402实验室后，白兰地其实已经很少出现在基地中了，这是一个逐渐脱离权力核心的信号，他在减少与核心接触的频率。
但这一次，白兰地却明确表示要蓝佛朗克去办公室见他。
走在前往白兰地办公室的路上，昭裕一直在思考白兰地的变化。
是因为基尔吗？
是因为意识到基尔的处境不容乐观，所以想重新振作起来保护她吗？
这个理由让昭裕想起来都可笑。
白兰地才不是那么软弱的人，尽管琴酒一直用这个词语嘲讽他。
按照白兰地以往的行事作风，得知基尔处境艰难，他大概只会无所谓地来一句：“年轻人需要锻炼，这也不失为一种成长的途径。”然后在暗中成为基尔坚实的后盾。
“虹膜识别通过，掌纹识别通过……”办公室门前的智能系统发出冰冷的电子音，“欢迎您，蓝佛朗克。”
门缓缓打开，里面却不见白兰地的身影。
也几乎就在门开启的瞬间，一股咖啡的醇香混合着甜品的淡淡奶香扑面而来，驱散了组织基地内外过于浓郁的消毒水味。
当然，这只是环境描写，昭裕闻不到。
他抬步走了进去，办公室很安静，唯独角落里古老的唱片机在吱呀吱呀的歌唱。
“白兰地？”他试探着唤道。
“来了来了！”几乎就在下一秒白兰地的声音就从办公室后面的休息室传来。
但直到又过了将近一分钟，昭裕要见的人才端着金属托盘走出来。
“刚出炉的姜饼和手磨咖啡，快尝尝怎么样。”白兰地笑着把托盘放在窗边的圆桌上，“天快亮了，就当早餐吧。”
昭裕没有回应，他在白兰地的办公室缓缓踱步，目光从这些乱七八糟不符合身份的摆件上一一划过，并在老式唱片机多停留了几秒钟。
他问白兰地：“怎么突然想起来听老歌？”
白兰地的异常让他不安。
昭裕想，只有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才能游刃有余地应对任何变故。
白兰地倒咖啡的动作微微停顿，半晌才听他说：“上了年纪就容易回想起以前的事情，我只是个普通人，当然没办法免俗。
“蓝佛朗克，上次的事情谢谢你。我知道是你一手策划的。”
昭裕沉默。
“我违背组织的命令私下和新人见面，这种事足够被朗姆小题大做，扳倒我了。”即便已经确定蓝佛朗克帮了他和基尔，白兰地说话时依然留有余地，没有说得太明。
“是上次你和琴酒一起来找我的时候动的手脚吗？”白兰地赞叹道，“两次行动都是在琴酒的见证下，这再安全不过了。我只是没想到，你成长得这么快，我记得你当初的信息成绩并不算高。”
昭裕微微皱眉，语气也冷淡了一些：“白兰地，别再试图从我这里套话了。”
以往都是他作为卧底或者情报工作者去套别人的话，现在他也领教了卧底的话术。不得不承认，这种感觉简直糟糕透了！
白兰地拉开椅子，示意昭裕坐下说话。
昭裕其实很不喜欢一坐一站这种不平等的视角，但他认真地看了白兰地两秒，最终还是听他的话，坐了下去。
“我知道很多事情，也能猜到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俯视的姿势让白兰地的面容稍微有点变形，他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蓝佛朗克，如果配上惊悚的BGM，马上可以原地反派出道。
昭裕却从这样冷漠的伪装下，看出了一点点悲伤和愧疚。
白兰地在愧疚什么？
他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吗？
“我只拜托你调查过一件事，”黑发青年在白兰地的注视中平静地说，“说说看吧，你能告诉我什么，还有……”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果然不相信他吗？
白兰地在心里苦笑，他也知道以自己可疑的身份，没有资格要求蓝佛朗克更信任他。可唯独在这件事上，无关立场，无关组织和CIA，他不想隐瞒。
“我是在桑娇维塞16岁时重新注意到他的，此前他一直表现得很平庸。”白兰地声音还算平缓，“我当初还考虑过是否要提点一二，毕竟和他同龄的你还有稍微年长一些的琴酒都已经获得代号，开始接触组织核心。”
昭裕没有错过白兰地的说法“重新”，在桑娇维塞十六岁之前，白兰地就见过他了？
可从实验室出来后就跟着白兰地的昭裕却对此毫无印象。
是因为他们仅有一面之缘，还是说刻意隐瞒着他？
而且……同龄？看样子组织选他成为“白马昭裕”，替代桑娇维塞回归白马家，也有年龄相符这个原因吧。不然白马家随便做个骨龄测试就什么都暴露了。
沉浸在过去的白兰地没有注意昭裕的反应，他继续说：“不等我向那位提出要求，桑娇维塞就又失去了光芒，直到18岁取得代号崭露头角离开日本，我几乎没再见过他。但是，有一个巧合你或许会感兴趣。”
“什么？”
白兰地沉声：“桑娇维塞忽然展露天赋和能力的那段时间，朗姆就在日本，曾与桑娇维塞见过面。”
作者有话要说： FBI：只要我们先一步杀死目标，不就相当于从组织手里救下他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