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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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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行走在姑苏街头,身后跟着八名衙役,手持水火棍,沈安安一直在脑中过目前所发现的所有线索,秦颂祺跟着六子的步伐,一队人浩浩荡荡的前往陈诺的家中。
众人来到偏远的镇外,映入眼帘的是简单朴素的小木屋,所居之地离铁匠铺比较远,沈安安,看了看来路,又看了看这里,按理来说不应该找死者制刀。
秦颂祺回头看向沈安安,沈安安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样子,秦颂祺回去走到她的身边。
“你在想什么?”小屋就在眼前,不进去找线索,站在原地想什么?
“秦大人,将梁老请来吧!梁老对陈诺比我们都熟悉,还是师徒关系,他在,也许会给我们提供新的线索。”沈安安心中略有盘算,直接跟秦颂祺开口。
“行,六子,去叫梁仵作。”秦颂祺毫无疑义直接叫六子去叫梁仵作。
六子接到命令直接就跑了,其余人都站在门口等着沈安安和秦颂祺,二人走到院落门口,班头推开院门,沈安安才看清院内的情况,左边是凉亭,凉亭上还有葡萄藤爬过的痕迹,右边是劈过的木头摆放的很整齐,院落里非常干净。
“他一个人住?”秦颂祺见到这么干净的院落,没有多余的痕迹,基本都是一个人生活的痕迹。
“回大人的话,陈诺无父无母,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居住。”一旁的班头回话,沈安安回头看去,这些衙役比他俩来的早很久,平日里见他们之间的相处,尤其是老衙役对陈诺似乎有些更不一样的情绪在。
“李班头,您似乎很了解陈诺。”沈安安察觉到这些老人对陈诺似乎有不一样的情绪在里面。
“对,陈诺的父亲原来也是这里的仵作,是梁老的师傅,后来办了一个案子,无意显露线索被凶手知晓,凶手为了隐藏线索,把陈诺的父亲和母亲一同害了,幸好当时陈诺在爷爷家,才躲过一劫,没过几年家人去世,县令就让这孩子入衙门跟梁老学一门手艺,以后入衙门,最起码能吃上饭。”班头说完,唉了一声,有道是世事无常,谁能想到最后会是这样。
“秦大人,陈诺说这几天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家,就是上午和沈仵作发生冲突,中午请梁老到家里吃饭来的,其余的人都没来过。”衙役王龙来报,是双胞胎中的哥哥,奉命询问这几日陈诺的行踪。
“行,退下吧。”秦颂祺和沈安安对视,二人心中都有所怀疑,但目前手中所掌握的证据,不足及说道。
几人在院中来回查探,等待梁老,其实院内一目了然。
梁老到后见礼,三人一同到屋内巡查,沈安安首先注意到的就是屋内桌子上的笔墨纸砚,陈诺识字,看书,学习这些无可厚非,东西的摆放位置都是右手的习惯,就这一点足以证明陈诺并非凶手。
沈安安目光定在秦颂祺身上,秦颂祺也注意到屋内的摆设,既然没有第二个人存在的痕迹,那就说明屋内都是陈诺的生活习惯。
秦颂祺理解沈安安眼神中的意思,拿起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又倒了一杯,转身将杯子递给梁仵作,秦颂祺的暮光锁定在梁老受伤的右手上,红肿,刀伤。
“秦大人,多不好意思劳您倒水。”梁老嘴上说着,但依然伸手接了,毕竟一个在这干了将近二十年的老人,和一个上任三天的毛孩子,官职再高,也架不住经验少。
梁老准备接过杯子,秦颂祺目光中透漏出冷意,一抬嘴角,松手……
杯子差点掉在地上,梁老眼疾手快的接住杯子,这一瞬间人最本能的反应就已经暴露出最真实的想法,沈安安和秦颂祺对视,心中了然。
“这屋内只有简单的床,柜子,书桌,虽然干净,但这屋内陈设可以说到上是一目了然,屋内所用之物还是竹子构建,王龙,将床移开。”秦颂祺清冷的声音在屋内响起,沈安安靠在一旁的桌子边上,看着屋内人的反应。
王龙听到命令,二话没说,迅速的将床移开,沈安安抬眼看了一下床下星星点点的血渍,这就是不知道第几现场了,凶手频繁的移动头骨,想来不是为了躲避什么就是为了栽赃。
“梁老,您和陈诺更为熟悉,这次由您查看现场。”秦颂祺一脸微笑的看着梁老,这一脸的狐狸相,指不定在打什么歪主意。
梁老眼神躲闪,面上也尴尬的露出一丝微笑放下杯子后,提着工具箱,缓步走到有血渍的地方,撩开衣袍蹲下,仔细的查看。
“沈仵作,趁现在咱们缕一下之前发现的线索。”秦颂祺抽出椅子坐下,左边是梁仵作的背影,对面是沈安安,屋内还有其他衙役一起搜索。
“凶手,男性,年龄三十五岁到四十岁之间,最近有过看病经历,或者说是身体不适,家中或周围有成年的橘猫活动,左利手,根据分尸的技术和形状来看,可能是屠夫、大夫。”沈安安说完这些天的验尸的情况所总结出来的凶手特征,同时盯着秦颂祺,秦颂祺心领神会。
“屠夫?大夫?”秦颂祺特意将这几个字重复,沈安安眼神瞟向梁老,梁老原本紧绷着的身体显然放松了下来。
“对。”沈安安一口咬定,秦颂祺玩味的看着沈安安,周围的衙役搜寻了一圈并没有发现。
“说说原因。”秦颂祺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浅饮了一口,看着沈安安。
“屠夫常年分肉,对骨骼和分肉技巧是非常熟练的,大夫常年对着人体,了解人体构造,能将尸体分成肉片也不奇怪。”沈安安语气淡淡的,但心里一直打鼓,自己的怀疑应该不会有错,但现在没有确凿的证据,只能将凶手吊出来。
“那……为何不能是……仵作?”秦颂祺果然不出所望的说了出来,沈安安差点以为秦颂祺没看懂自己的暗示。
“对,秦大人说的有道理,仵作常年对着尸体,必要的时候还会进行解刨,所以怀疑仵作有道理。”沈安安说着,秦颂祺余光看向了梁老,原本放松下来的背影,随着两位的分析逐渐的紧张起来。
“不对啊,秦大人,仵作都是登记在册的,咱们这里离咱们最近的就只有梁老和新来的沈仵作。”一旁的王龙提出质疑。
“你说的对,所以咱们只是提出可能性,之后还会进行排除,仵作这一行很少有人去做,我是最近三个月才来到这里的,如果铁匠是我杀的我没有必要竭尽全力的去查线索。”沈安安先解释,但同时也在留下话口。
“老朽年岁大了,同那铁匠也不熟悉,更不可能是我,陈诺还未学习人体解刨也不是他,况且现在床下的血渍,并不深,说明这里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梁老趁沈安安说完,起身将检查工具放入箱内,替自己解释也替徒弟解释。
“梁仵作,方便告诉本官,今日在公堂之上,为何不替陈诺辩解作证?”秦颂祺放下手中的竹杯,此言一出,其余人的目光也被吸引过来,门外的人,无法看过来,但耳朵也都支楞了起来。
“启禀大人,陈诺近几日并我和我一起,我并不知晓他近期行踪,所以无法替其辩解。”梁老的话一出,众人皆你看我我看你,毕竟之前陈诺所言和梁老的话有些冲突,一个说今天中午还一起用膳,一个说近期并无过多交往。
“行了,今天都查的差不多了,回去吧。”秦颂祺起身,大部队撤回,沈安安和秦颂祺也离开了陈诺的家,二人并肩前行,并无言语。
姑苏城中今日灯火通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小摊贩叫卖声络绎不绝,一切都是平静祥和的场面,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花式百样的面具,河边还有很多人放河灯,祈求来年风调雨顺家人身体健康平安。
“今天是什么节日吗?”沈安安刚来此地,对这边并不熟悉,但往日街面并非如此,秦颂祺看着眼前这位女扮男装的沈安安,浅浅一笑。
“再过半个月就是女儿节了,小摊贩要提前来占位置,做出自己的小商圈,家家户户有女儿的都会开始准备,如果有适龄的女儿家,准备的会更加仔细些。”秦颂祺仔细的说着关于女儿节的事情。
周围的人熙熙攘攘,秦颂祺每想起一些关于女儿节的事情,就会低头在沈安安的耳边讲述,温热的风,若有似无的拂过沈安安的耳朵,沈安安不自觉的有些面红。
秦颂祺看着有些耳朵发红的沈安安,不自觉的偷笑,这个小姑娘别看平时张牙舞爪的甚至是冷漠的拒人千里之外,这会儿竟然又偷偷的害羞。
“秦大人,你是要回衙门吗?”沈安安看着一直跟着自己的秦颂祺,现在应该是下班时间了,她可不认为秦大人是会加班的人,作为二十一世纪的社畜,加班可不是什么值得表扬的事儿,尤其是内卷加班的。
“不回啊。”秦颂祺被突如其来的话问懵,立马反应过来沈安安是嫌弃自己了,随即反应过来“我不回衙门,但我得给你送回去。”
沈安安自己住在府衙,毕竟要是外出租房,微薄的工钱可不足以支撑自己在繁华的姑苏租到合适的地方,但如果住在府衙又不用花钱,还不用担心迟到的问题,沈安安也是魂穿过来才知道原来古代人早上上班这般的早,每天早起就已经是折磨了。
“不敢劳烦秦大人。”沈安安说完,立马快走了几步,看样子好像是快速逃开瘟疫一般,但走远了几步,眼尖的秦颂祺看见沈安安不由的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这可不是躲瘟疫,专业名字叫做:落荒而逃。
秦颂祺缓步跟在沈安安的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沈安安走向府衙,沈安安知道秦颂祺在身后,系统早就对自己提出警告,有人跟踪。这算是是系统的福利之一,毕竟如果自己出了意外,系统自己也无法回去。
沈安安在临进门前,看着秦颂祺,秦颂祺看着原本应该进去的沈安安驻足,望向自己,眼神中似乎有话要说,但只可意会不可言说的意思居多。
也不知道秦颂祺看没看懂自己的意思,但愿他能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