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哥谭生存日记》独留青冢在人间

9、9

　　 大概到了凌晨，你掏出一对耳塞戴上。
　　 一般到这个点时，隔壁的声音就会准时响起。
　　 于是通过这薄薄的一层墙壁，你充分掌握了这对小情侣的感情进度，世界上所有的恋爱阶段都差不多，无非是热恋—冷淡—分手或平静生活，然后再换另一个人重新上演。
　　 很明显他们在从第一阶段过渡，在最初的热情似火之后，女性的声音变得敷衍了不止一个档，侵犯他人并非是你本意，但任谁连续听上一个星期这样的现场直播都会变得心如止水。
　　 已经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了.jpg
　　 你将新出的蝙蝠侠单人照存进电脑，打开论坛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大到帮派火拼，小到当街抢劫，各种各样的消息在这上面几乎都能见得到。
　　 哥谭人民显然将“八卦的力量是伟大的”这句话演绎得淋漓尽致，你不需要知道事是怎么被传出来的，也不消息有多少的真实度。
　　 只要足够有意思，谁在乎呢？
　　 二手电脑的排热功能已经被压榨到了最大，你能感受到底盘风扇呼呼发出的热量，但即使这样，它依旧在勤勤恳恳的工作着，如同每一位勤勤恳恳的老社畜。
　　 你滑动着鼠标，将最新的帖子一个个扫过去，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正当你有些遗憾时，电话响起。
　　 “你好？”
　　 “好个锤子，维！在店里等我！”是杰克的声音。
　　 “老板？”你听见电话那头传来的交火和爆炸声，场面一片混乱。
　　 你大概猜到些了什么，但杰克只是抽空说了这样一句，电话就被挂断了。
　　 你只好任命的从床上爬起来。
　　 在关好门准备下楼的时候，你看见一个女人靠在墙上抽烟，你从那一头金发依稀辨别出了艾米丽沙特的身份。
　　 她听见动静下意识抬头，你这下清晰地看到了她脸上的青紫，嘴角处也有点点血迹，艾米丽同样认出了你，朝你打着招呼“这么晚还出去？”
　　 你点点头“工作上的事，没办法。”
　　 艾米丽了然的点头，没有多问，你再三犹豫，在打算离开的时候还是说了一句“想聊聊吗？”
　　 艾米丽一愣，脸上带了些纠结，你站在原地等着她的回复，过了半响，金发女人说道“好，有空我会去找你。”
　　 “行，回见。”
　　 在赶路的途中，你的电话一个接一个的响起，每次接通的时候你都不得不面临一次杰克的脏话大合集，催得你几乎是飞奔进得酒吧。
　　 你推开门，就看见杰克半死不活的倒在柜台上，他浑身是血，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别人的，大片大片的鲜红让你想起来查莉阿姨，但即使都这样了，男人手里依旧提着一瓶酒。
　　 “去..黑烟，赶...紧。”
　　 杰克气若游丝的吐出几个词，你不敢耽误，抱着男人就冲了出去。
　　 黑烟是一个诊所的名字，虽然听起来不是什么正经地方，实际上也确实不是。
　　 一般干活的人去不了正规医院，受了伤只能自己瞎搞一顿，而有需求就有市场，各种乱七八糟的医疗场所也随之开了起来，黑烟只是其中比较出名的一家。
　　 杰克之前给你介绍过那儿的老板，嘱咐过你偶尔送几瓶酒过去，所以你也算轻车熟路，顺带感谢一下现在的身体，优秀的体魄让你没在途中将杰克颠得失血过多。
　　 你一脚踹开黑烟的门，大声叫着“死人了！死人了！医生！”
　　 “喊这么大声要吃奶吗？催你爹催，来了！”
　　 身形健壮身高八尺脸上还带着纹身的黑人男性骂骂咧咧走了出来，看到你的时候打趣道“哟，这不小扫地的吗，咋的，老板终于死了？”
　　 “放..放你妈的屁！”都成这样了，杰克还是强忍着骂了回去，蝎子嘴上调笑着，手上却动作不停，立刻扶着他。
　　 你跟着他们进了里面。
　　 一部简陋的手术台被放置在中央，惨白的灯光显得上面绿色的布更加诡异，旁边放着杂七杂八的医疗用具，墙壁上还有大片大片的涂鸦，荧光绿的圆润字体描出大大的字母，角落里的棕皮沙发被坐出痕迹，这地方不算大，更算不上整洁，却让很多人捡回一条命。
　　 杰克躺倒在手术台上，重重的喘着气，蝎子用剪刀将透血的布料剪开，找寻着伤口“离死还远着就别装出这幅死狗样，伤在哪儿呢？”
　　 你算是小刀剌屁股，开了眼了，还有这种医生？
　　 杰克咬着牙说“胳膊上一个，大腿上一个，都是小口径，快点的。”
　　 他一口气不带停的报出几个位置，但感觉随时要喘不上气来。
　　 蝎子了然，往杰克嘴里又塞了条布，着手准备取子弹。
　　 你看着他拿出各种各样的工具操弄着，很难想象如此流畅的动作会由这样一个浑身腱子肉的男人完成。
　　 杰克忍得满头大汗，青筋暴起，当手术钳钻入皮肉的时候你听见他喉咙里发出一阵嘶吼。
　　 “过来帮我按住他。”蝎子表情严肃地朝你说了一句。
　　 你死死按住杰克的腿防止他乱动，然后亲眼见到翻红的血肉间银色的工具进出，然后挑挑拣拣从中找出一颗颗小小的子弹。
　　 在东西被全部取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蝎子结束后将手术钳扔到旁边，示意你来缝针“这种事情可不是专家干的。”
　　 多亏了之前替混蛋老板治疗的经验，你才不至于手足无措，恐怖的伤口很快被黑色的线固定了起来，它渐渐不再流血。
　　 蝎子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拿起杰克进门时手里还攥着的酒瓶灌了一口说“累死老子了，你这次也够惨，差点到动脉了。”
　　 杰克吐出嘴里的布，呸了一声“妈的什么味儿，你给老子用的擦脚布？”
　　 “你这条狗命怎么着也得值瓶威士忌吧？我要最好的那瓶。”蝎子翻了个白眼，自动忽略这句话。
　　 “改天给你送过来。”
　　 杰克瘫倒在手术台上，刺眼的灯光也架不住他此时的虚弱，本该今天是正常交货，但就在要验货的时候，那只死鸟也不知道从哪窜出来的，双方都开了枪，他倒霉催地放了好几枪空的，手下的人也死了不少，差点就栽了个底朝天，但幸好货还在。
　　 杰克低头看着正勤勤恳恳为他缝和的你，用一种不能再温和到语气说“维啊，想不想涨工资啊？”
　　 “您上次说这话的时候是让我处理店里枪战之后的狼藉，我答应了结果最后就涨了5美元”

　　你不为所动，面无表情继续自己的工作，甚至连头都没抬一下。
　　 “有这回事？”杰克记不起来了“算了，你不是一直想去码头吗，这不就机会来了？”
　　 之前他拼死都不让你接触着事，今天受了伤就这么好说话？
　　 “我觉得你之前说的有道理，我还是适合安安分分当我的扫地工比较好。”
　　 “...chingado(靠)”

　　杰克无力的叹了一口气，不由自主回想起刚刚见面时你青涩的模样，看看这狗娘养的社会，让好好的孩子变成什么样了。
　　 “嘿，算你聪明，替这家伙做事可没什么好下场”蝎子幸灾乐祸地看着杰克吃瘪的样子，杰克对此的回应是送了他一个中指。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这次的货吗。”杰克沉默半响吐出一句，你耳朵瞬间竖起。
　　 “别别别，我可不想听这种东西”蝎子一听就立刻站了起来，把空间腾了出来，这种私事就放过他一个弱小无助的医生吧。
　　 现在只剩下你和杰克两人。
　　 “你想让我做什么。”杰克现在身受重伤，估计也失了不少人手，你不是真的想要拒绝这次机会，但人的本性总是想在保全性命的情况下争取最大的利益。
　　 杰克将那一波阵痛忍过去才颤颤巍巍的指挥着你从他的兜里掏出一只烟，而你就当没看见，他瞪了你一眼，但也毫无办法。
　　 杰克说“今天说好交货，我们按照他们说的时间去了地方，但就在要验货的时候那只宠物鸟不知道从哪窜出来了，手下几个兄弟折了大半，货也差点没保住，但是那边不想放弃，明天又打算重新做一波交易。”
　　 “明天？这么急？！蝙蝠侠没来？”你没想到还有这么一遭，但蝙蝠很少让罗宾独自行动，难道是小男孩的自作主张？
　　 “反正我走的时候没见到他，我手里暂时没其他信得过的人了维，这事儿你得帮我。”提起这事，杰克就是止不住的烦躁，他强忍着怒火，将事情讲了个大概。
　　 “罗宾知道了，蝙蝠侠肯定知道，难道他们不怕被截胡吗”
　　 “我问了，但是那边说让我们不用管，由他们解决，最重要的是东西要赶紧送过去。”毕竟杰克接的只是个中转站的活。
　　 “那货到底是什么？”你纳了闷了，按照平时的动作，这种事情一旦被发现就会藏的更深，但这次倒反其道而行之。
　　 说到这，杰克的声音又压低了些，本来按照规定，中间人是不能看到货物真面目的，但架不住杰克做的毫无痕迹，这么长时间也没翻过车。
　　 他摇摇头说“我也看不出来。”
　　 你惊讶的看着杰克，他继续说“只知道是个箱子，用的锁也没见过，里面东西扫描不出来。”
　　 信息知道了大半，你顺势又要了不少无伤大雅的好处才答应了下来。
　　 等到安置好杰克回到家后，已经快天亮了，老板出了事，酒吧自然要歇业几天，你收拾着东西，想要为任务做足准备，奈何你实在太穷，手上除了之前在游乐园捡的枪外，剩下的全是一些乱七八糟的物件，根本派不上任何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