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不来吃西瓜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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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打6k5，小甜饼HE
1.
从冰箱里拿出来的、饱满到就要爆开的，经过果农、经销商，再到商超的层层筛选，有着漂亮纹路的西瓜。拿到手上恰到好处地冰凉，空气中的水蒸气凝结成水珠，顺着圆润的弧度滚过去，滴到地板上。
刀尖轻松地穿过薄薄的瓜皮，噗嗤一下就陷进肉里，从纹路的中央纵向切下，握着刀柄，往自己的方向划几下，两个完美的半球体便随着力道分离开来。红到透亮的瓤从其中露出来，经过选育的品种，只有零星的几粒接近白色的小籽镶嵌在剖面上。
挑挑选选，从餐具盒里拿出两个偏大的不锈钢勺子，弧度和厚度恰到好处。捧起刚刚切开的一半西瓜，拿在手里的重量更是让人在可预见的充足水分和甜度中产生期待。在这种时候，将勺子竖着插进中间偏右点的地方，往里切入，再用着手腕的巧劲儿，顺着一个半圆的轨道一挖——随着勺子的硬边碾开果肉的噗呲水声，一块再完美不过的瓜肉便诞生了。
从让人热到直冒汗的室外进入到凉爽的空调房里，忍着口渴，拿出昨晚就放进去的西瓜，一直到现在。雀跃的心情不断涌上来，到这一刻达到顶峰。盯着不断靠近的果肉直到放进嘴里的最后一刻。
冰凉的触感先激发了感官，接着忍着些微的牙痛，扎实地咬下。甜腻的水分在嘴里迸发开来，几乎还没来得及咬下第二口，汁水便顺着喉咙进了食道，凉凉地一路滑进胃里。
不由得露出极其幸福的笑容，因为不用担心吐籽儿，便可以放心而仔细地咀嚼完嘴里剩余的部分，吞咽下去，再回味儿地舔一口勺子底部，一种混合着金属的冰凉和西瓜汁水的味道，像是夏季。
到这时候，才终于能从这样快乐的体验中抽离几秒，顾及到别的事情上来。
捧着缺了一个小小半球的西瓜，从厨房走到客厅里，清了清因为甜味而发黏的喉咙，扬起声：
“露伴——快来吃西瓜啦！”
2.
一个完美的西瓜是什么样的？
是从超市精挑细选后，称重、贴上标签、扫码付款，用塑料袋拎着一路走到家里，放进冰箱冷藏室中，再等上一天或半天，用干净的菜刀切成整齐的两半，辅以一把早就准备好的专用勺子，这样坐到沙发上，捧在手上，不断舀着吃，直到勺子接触到的只剩下青色的部分——这样的西瓜，才配得上“完美”的头衔。
东方仗助如是说。
而与他分享这样的一个西瓜的对象，号称体验派的漫画家岸边露伴，则有完全不一样的见解。
他捧着被东方仗助杀好的另一半西瓜，用勺子把最中心那块送进嘴里，边咀嚼边对着东方仗助的表达加以否定。这样的西瓜固然好吃，但远远算不上是“完美的”。
东方仗助以极快的速度，在漫画家去厨房又捧着瓜回来的这段时间里，就已经解决了手里的一半，进展到不那么甜、但口感变得更脆些的部分。此时他便塞着满嘴的瓜肉，瞪着挥舞勺子发表伟论的岸边露伴。
在我牺牲自己的时间陪你取材后，在我家里，吃着我买的、我冰的、我切的西瓜，竟然说它不完美！一如既往，在惹火东方仗助这件事上，岸边露伴有着十足的才能，更有十二分的耐心。
眼看着漫画家就要将他奉为夏天的救赎的西瓜，从皮的厚度到瓤的口感全都批判一遍，东方仗助拿起自己的勺子，眼疾手快，将其铲入岸边露伴抱着的那块西瓜里，正挨在中心缺口的旁边，是第二好的地方。
漫画家的反应也极快，还没等高中生用力将那块挖开，他便闭上喋喋不休的嘴，非常灵巧地在沙发上扭过身子，连带着瓜里的勺子也一起，远离了跳脚的高中生。
“我可没把它让给你啊。”岸边露伴挖出一块西瓜送进嘴里，连同勺子一起咬住，这才用空闲下来的食指和拇指嫌弃地捏起因为高中生差劲的吃相而被汁水染得黏黏的勺柄，被跟着凑过来的高中生气呼呼地拽走。
“虽然够不上第一，但总归来说是个很不错的西瓜。”岸边露伴为他的批判进行总结，继而安静下来，一勺又一勺送入嘴中。
已经吃完自己的那部分的东方仗助捧着挖空的瓜皮，叼着勺子，在轻微的空调运转声和咀嚼声中，不自觉地盯着漫画家发起呆来。
挺着背坐在沙发上，挖着西瓜吃，露出放松神情的，有些日常的岸边露伴。脖子上还有些汗珠，衣服透着湿，手肘和裤脚蹭着点泥土和草籽。少了些以往锋利的感觉，又确实是最近时常见到的模样。
今天一大早就被骑着机车的岸边露伴敲开门，反应过来前就被拽到了杜王町附近的山上，从游客道路偏离出去，钻入到杂草和灌木遍布的深处。
预防毒虫啦。漫画家对他携带上高中生的行为如是说道。况且听说最近有人在山上遇到过毒蛇，因为很罕见所以附近医院不一定备有血清，这时候带上一个家庭医生就很重要了。
虽然说能让漫画家学会求助已经是极大的进步了，但这种把人当便携医疗箱的行为是不是太过头了点儿？
凌晨五点被薅起来的高中生半靠在一个斜长着的树干上，等待拿着铲子对着湿润泥土挖了有一阵子的漫画家。之前屡次看到带伤的漫画家忍不住不顾他的反对就用替身跟上去治疗，数次过后被发了火的漫画家揍了一顿，再之后要去杜王町附近的有些可预见危险的地方，漫画家就干脆出点钱让他随行跟着。
「你这家伙，一旦倔起来，真是揍几次都拦不住。与其被随时随地举拳过来的疯狂钻石骚扰，倒不如一开始就带着。」
把人说得像是什么跟踪狂一样。只是恰好因为替身吸引的原因而时常遇见，而一旦看到他一身伤以后，就总觉得碍眼得不行。虽说演变到最后连脸颊上的一点儿擦伤都会条件反射伸着手指抹了这一点是有点过分了，让当时正在交谈的岸边露伴和广濑康一都愣住了，终于令东方仗助反省了一下自己的行为。
想到最后，连被迫早起的怨气都自我消化完了，东方仗助便索性靠着树打起哈欠，放空脑袋，听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儿。
“你最近一走神就总盯着我。”岸边露伴突然说。
东方仗助眨眨眼，回过神，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岸边露伴已经吃完了西瓜，锃亮的勺子戳到自己的眼前，控诉起他的视线。
“抱歉？”东方仗助带着含糊不确定地说，“可能是养成了坏习惯。”
有总盯着吗？好像是有的。路过隔着很远的距离，看到熟悉的身影时总会瞄一眼；离得近了，交谈时总要看着；而作为“被雇佣的医疗道具”时，总是没有什么事儿要做，无聊到下意识盯着更熟悉的人也不是什么过错。
岸边露伴收回勺子，探究地看几秒面露茫然的东方仗助，轻轻哼一声，“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站起来，注意着没让衣服上的泥蹭到沙发或地毯上，弯腰抽走东方仗助嘴里的勺子，熟门熟路地走到厨房，打开水龙头，连带着自己的那把一起清洗。东方仗助跟着进来，将挖空的西瓜皮并排放着，依次掰小，以便放入厨余垃圾的袋子里。
等岸边露伴挪着身子从他旁边走过去，把擦好的勺子放进餐具盒里，东方仗助便接着他的位置，用还没关上的水清洗砧板和菜刀。
因为每次出门都要负责把未成年送回来，故而回程的第一站总停留在东方仗助的家，后知后觉地，似乎漫画家已经来做客过很多次了，熟悉到可以不再称为客人。
说起来，现在的状态能够称为朋友吗？
岸边露伴和广濑康一是好友，毋庸置疑。
岸边露伴和东方仗助呢？
在出门探险时能够毫无负担地，没有任何前兆地邀请另一方一起。可以自然地两人独处在一个空间里，即使不说话也不会感到尴尬。能够坦率到在受伤的时候寻求些帮助。是这样的关系。
应该是朋友了吧？但又有些微妙地不一样。
东方仗助将岸边露伴送到门口，目送他骑着机车离开。
那大概就是很好的朋友了？
3.
本以为再下一次的邀请还要过去很久。
本来如此，漫画家并不是天天都要出门取材，也不是每回都有危险性，再怎么说，如果毫无危险时东方仗助还要厚脸皮跟上去，那两个人在没有金钱交易的情况下单独出门进行某项活动——听起来简直像约会一样嘛！嗯，朋友，是说朋友之间的约会。
想到假如漫画家突然跑来约他周末出门看电影或吃饭，东方仗助就感觉一阵恶寒，但把漫画家换成广濑康一好像正常了许多。还是岸边露伴这个人太过奇怪的缘故，奇怪到一旦做出正常的举动就显得有很大的背景和阴谋在等着一样。
总之，当一周后，漫画家在街上遇到东方仗助，突然像想起来什么一样，指着他大声说了一句：“西瓜！”的时候，任高中生想破脑袋，也没想出这是怎么发展成一个出门邀请的。
或许是被突然薅出门的经历过于多了，稀里糊涂地跟着拽着他的漫画家走到他家的车库里，又被推着坐上副驾驶。等到漫画家系好安全带，踩下油门，窗外的风景渐渐远离杜王町的时候，东方仗助才终于憋出一句：“哎！？去哪？”
“去吃西瓜。”
好像这样就能解释一切了一样。东方仗助嘟囔着拉起安全带。
“我可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肯定要给你看看最完美的西瓜是什么样的，免得你又说我只是在习惯性否定你。”食指在方向盘上敲着，岸边露伴的声音听起来很轻快，“这几天忙着画稿差点忘了，刚刚看到你的脸突然想起来了。”
“仗助君的脸是长得像西瓜吗！”
“不，”岸边露伴有些诧异地瞥了一眼副驾的位置，“只是看到你，自然地想起来最近一次遇到你的事情。”
东方仗助突然哑火，嘴巴像水里的鱼一样无声地开合几次，终究没能发出一个完整的声音。他转而朝向外侧，把窗户摇起来，免得让热风吹得自己脸发烫。
岸边露伴又看了一眼，把自己那侧的窗户也关上，按开空调。
少了风声，拐弯时拨开转向灯的咔哒咔哒声响明显了起来。等到回正方向时，车内就又安静下来。
“所以，”东方仗助转回来，清清嗓子，“你说的完美的西瓜是什么样的？”
“那当然是——保持期待嘛。”
4.
吃西瓜的第一步是什么？
拿这个问题去问十个人，可能得到的答案都不一样。
但总归不是现在这样。
“……我们真的要这样吗？”东方仗助小声问道。
“什么？”岸边露伴拿起一个西瓜，看了一圈后砰砰拍两下，又放回原位，拿起旁边稍微小一点的瓜，重复这个动作。
“就是……”东方仗助顺着他手上的西瓜，看向它的蒂，再顺着藤一路顺沿过去到泥土里。“你在偷西瓜啊！！”
“小点声。只是拿一个路边的西瓜，算不得偷。”岸边露伴理直气壮地说。“这也是重要的一环啊。”
“偷西瓜是你完美西瓜的一环吗？只是污点吧！”东方仗助蹲在旁边，“这不是路边，这明明是你精挑细选的瓜田。”
“别啰嗦了。”岸边露伴仔细观察手里的瓜蒂，终于选定，轻轻对着连接的藤蔓一扭，西瓜便从上面脱落下来。他掂量两下，很满意地点头。“果然还是自己挑选才能找到最好的啊。”
“西瓜从结果到成熟大约要三十到四十天的时间，比起大棚种植，我更喜欢露天种的这种。从瓜蒂和藤蔓的状态能够很好判断出西瓜的成熟程度，略显干枯、能够轻松扭下时是最佳。此外也能通过表皮的纹路、硬度、敲击的声音和重量等判断。”
“说得很专业的样子，但就是在偷西瓜嘛。”东方仗助跟着起身的岸边露伴往田埂走。
“童年的夏天美好之处就在于偷西瓜啊！”岸边露伴举起手里的瓜，如果是在漫画里的话，这一幕一定是有密度极高的集中线配上斜体加粗的音效字用以展示这样一个拥有黄金精神的西瓜。可惜唯一在场的东方仗助并不能体会到这兼具了美感和浪漫的一幕。
“到底在说什么犯罪宣言啊！”完全无法理解这样发展的东方仗助崩溃地上前接手那只被赋予过于神圣意义的西瓜。
岸边露伴没有走向开来的车，而是从田埂中选了另一条方正但拐过很多弯的路，走了有大约二十多分钟，这才穿过生了些杂草的泥土，走到一处乡下的住宅。对比其他田埂中的屋子，这间已经算得上是十分结实和宽敞，但总归是自建房，无法称为精致的住处。
“该不会下一步你要开始私闯民宅了吧？”东方仗助木木地说。
“我可不是犯罪者啊，姑且我也是有着这里的拥有权。”岸边露伴熟门熟路地绕到后院，走到一口水井的前面，扯了扯卷在旁边的绳子，确认了结实程度后，拽着将坠在井里的木桶拉起来。他侧过身示意东方仗助把手里的西瓜放进去。
“你在这种地方都有房产！？”
“小时候在这附近借住过一段时间，前几年为了取材干脆就买下了这一块儿。”
东方仗助想象了一下小时候的岸边露伴，偷偷跑去田里抱着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西瓜——这样的画面又变成小小的岸边露伴推着西瓜在地里咕噜咕噜滚动。这家伙也是有童年的啊！虽然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直到这种时候才能这样意识到。
东方仗助将西瓜放进木桶里，接手了旁边的绳子，缓慢地把桶放回井里，探头确认了已经沉入水中后，把手里的剩余的绳子在旁边的杆子上卷几圈打上结。
“哦，倒是没想到你会用水井。”岸边露伴感兴趣地盯着他的动作。
“我又不是东京那种大城市出身的，在杜王町这种地方，我当然是有跟母亲去附近乡下住过玩啊。”
“那你一定没有吃过井水冰过的西瓜。”
“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这才是最完美的啊！”岸边露伴朝旁边努努嘴。
“……不，我是冰箱加空调派的！”
夏天的井水温度在15到20度左右，要将西瓜冷却到差不多的温度，大约要三四小时。这个数据来源于岸边露伴的口头叙述，从他长篇大论的经历和实验中提炼出的信息。
那么等待的时间做什么呢？
对于这样的疑问，好心的岸边露伴给出了回答——清理杂草和屋子。
这里不常有人来，但总归需要养护，岸边露伴会在每次过来时花一下午整理，而这次则多了个免费劳动力。从屋子里只翻找出一双手套，这就是东方仗助顶着太阳蹲在后院里拔草的原因。岸边露伴进屋里检查家具的情况，以及一些储存久了的工具，也要看看有没有小动物在这长久空置的地方做窝。
“你的铲子呢？”吭哧吭哧干了两个小时的东方仗助满头大汗，挪动到屋檐的阴影下，躺到岸边露伴搬出来的折叠靠椅上，终于想到上次在杜王町后山上挖蚯蚓的那把铲子。
“在车上。”岸边露伴坐到旁边略矮的竹编小方凳上，拿出把大蒲扇转着手腕缓慢扇出点儿风来。“我猜你也不想来回再走一小时。”
东方仗助朝他的这侧挪了挪，蹭点儿风，他深呼吸几次，缓了会儿。“……为什么，为什么不能一开始就带着下车啊——”
岸边露伴扇着风的手顿了顿，看着要累瘫了的高中生，声音里带了点心虚，“……忘了，光想着要带你见识一下夏天最好的西瓜了。”
“呜呜。”东方仗助短促地喘两口气，卸了力气，闭上眼彻底摊平在躺椅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闭上眼感官更敏感的缘故，总觉得风往他的方向挪近了些。
夏季午后四点的时候，太阳已经不再像正午那样灼热。微微带起的风贴到带着汗意的脖颈上，让人疲惫中生出些懒懒的惬意。就这样安静地又过了十几分钟，高中生正要睡着的时候。
“要吃西瓜吗？”
漫画家的声音轻轻地落下来。
东方仗助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眼，声音还有些含糊：“到你说的最佳品味时间还有一两个小时吧？”
“嗯——”拖长了声音的，不算回答的回答。漫画家的思绪像是飘远了一瞬，又拉回来，“算不上最好的时候，但也不算差。而且，总觉得，现在就是最恰当的时候了。”
这么说着，他就站起来，随手把蒲扇丢到东方仗助的身上，往水井的方向走过去。不一会儿，他便捧着湿淋淋的西瓜回来，不知道是因为水滴还是因为漫画家的肤色，衬得西瓜的颜色更绿了些，倒真让东方仗助感受到了些所谓「完美西瓜」的魅力来。
流了很多汗，此时正是口渴的时候。东方仗助从躺椅上爬起来，伸手去接那只圆滚滚的西瓜。放到手上时，手心的热度更显出西瓜的凉，有那么一瞬间，感觉比从家里六度的冷藏室拿出来的还要冰些。
“没有菜刀。”岸边露伴说道。
“那你以前都怎么开？”
“棍子或者摔到地上。”岸边露伴比划一下，“而且，比起切出来的规整形状，那样会更好吃点儿。”
东方仗助不置可否地耸耸肩，疯狂钻石在他的身后显形，捏着拳头，估摸着力道，对着西瓜砸下。好在结果没有太惨烈，西瓜在他的双手中间碎裂成六七块，汁水顺着指缝淌下去。
递一块给又坐到旁边的岸边露伴，自己也拿起一块，将剩下的找了块干净的地方放下。东方仗助看了看手里这块弯弯折折说不清形状的瓜，瓜皮比家里的那个要厚一些，鲜红的瓜瓤中间显眼地镶嵌着许多黑色的籽儿，到了这一步，也看不出哪里是最中心最好的那一块，索性也不挑了。
东方仗助将带着井水的凉意的瓜肉送到嘴边，咬了一大口。
甜！
软中带着点脆，水分十足。
牙齿选着地方落下，咀嚼几口，然后鼓起嘴巴，噗噗地把多余的西瓜籽一一吐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漫画家漫长的铺垫，到了现在，东方仗助还真从这不规整的瓜上品出些菜刀切不出的口感来。想到这，他三两口解决手里的这块，弯腰去拿新的一块时侧头往漫画家的方向看。
漫画家的那块还完整地拿在他的手上，不知为何，他正用另一只手支着脸，看着东方仗助，脸上带出些笑意。
被人盯着看竟然是这种感觉！刚刚被西瓜降下去的温度又猛然升高，说不清楚的、噼里啪啦带着电流窜上来的感觉。东方仗助借着拿起西瓜的动作往另一侧不动声色地挪了挪，装模作样地咬几口，终于还是在漫画家一动不动的视线里败下来，怀疑他是否是在报复自己之前的行为。他半举起手，朝向漫画家开口：“你总盯着我做什么？”
“嗯？”岸边露伴眨眨眼，回过神来，他看看手里还没咬过的西瓜，又看看东方仗助。“抱歉，可能是养成了坏习惯。”
他终于挪开视线，低头咬下一口通红的瓜瓤。
END
-吃瓜吗？
-什么什么，什么瓜？
-西瓜！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不来吃西瓜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