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有了四个冤家[快穿]》云上松

71、偷吻

　　这一点小插曲很快消融在晚宴悠扬的音乐声里。
　　唯有禾原那时不时流露出的气愤神态还在控诉她的罪状，一曲舞毕，观众的掌声哗啦如潮水涨退。
　　温文秀毫不犹豫地抽回手，唇角隐约下压:“我去休息了。”
　　禾原跟上来，低声问:“才跳一曲，你就累了吗？还是打算和别人跳舞——”
　　她扭头回看禾原，咬牙切齿:“我没累，只是不想和你跳了。你总是摆着脸色给谁看啊——”
　　两人的谈话细若蚊吟，即使靠在离他们很近的地方都无法听清。
　　禾原抿紧唇，不可置信地瞪向她:“你这么快就厌倦我了是吗？”
　　温文秀沉默。
　　“好、很好，你是唯一一个敢这么渣我的人！”忽然间，他猛地贴近耳畔道，“你难道忘了，在你还是我的未婚妻时做过的那些事情？”
　　“那有怎样？过去的就过去了。”温文秀淡漠地推开他，抽身朝休息的沙发上走去。
　　酒精下肚，一股失落的感受从胃里席卷而上，直刺激得她眼眶发酸。她靠在阳台的护栏上，任凭发丝被风扬起。
　　“一个人躲在这里喝闷酒，也不怕醉了——”忽然，手里的酒杯被人抽走。
　　“还给我。”
　　她不满地看过去，却只看见穿着宽大红袍的俊逸青年直望着下面，于是也好奇地往下探头。
　　“别爬了，什么也没有。”一个声音说，似乎还有些无奈，“等会儿掉下去，没人能捞起你。”
　　温文秀蹬着两条腿，看着底下黑黢黢的地面:“胡说，下面明明是陆地！”
　　“呵呵！”一阵笑后，他问明来意，“你和国王吵架了？”
　　“也不算，他说我渣。”她把一侧脸贴近冰凉的护栏。
　　“他没说错，你就是渣。”
　　“胡说，我哪里渣？”说着突然止住话头，她陷入片刻的沉默后道，“我总在你们身上看见一个人的影子。有时候他在萨拉斯的眼睛里，在禾原和我斗嘴的时候，在特鲁斯沉默等待的背影里出现。”
　　“那我呢？”
　　“你，我最看不懂。”温文秀侧过头打量他，但是眼神却无法聚焦，“在某些时候，我感觉他和你重合了，可是一等我再看，他又消失了。”
　　“他是谁？”
　　温文秀摇摇头，笑道:“他叫秋，和你现在是一样的名字呢。可是除此之外，我就不记得了。”
　　她叹一声气:“我真的很想知道他是谁，和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总是出现在我的眼里？”
　　“这个状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察觉到他语气里的一丝异常，温文秀奇怪道:“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严肃古板，像个老学究。”
　　然而话音刚落，忽然嘴上贴近一个温软的东西，她大脑一懵，两只眼睛瞪着对方。
　　他问:“那你现在看到他了吗？”
　　她果断否认:“没有。”
　　本以为对方会因此失落地退开，不想，他竟然禁锢住她加深了这个吻。
　　“啪嗒！”
　　身侧传来玻璃碎裂的响声，温文秀被冷风冻醒，猛地推开他。
　　意乱情迷是世上花期很短的花，盛放时的幽香引人入天堂下深渊，可是转眼就消逝了，只余下碎裂一地的玻璃渣状的理智。
　　被禾原和一干贵族抓包，实在是一件羞耻的事情。她低头望着脚尖，哦不，是雪白的纱裙。
　　“你们、竟然——”禾原咬牙切齿地看着他们，面目狰狞。
　　温文秀有一瞬间不敢看他，把头顶象征王后的那顶小王冠取下放到护栏后面的架子上，然后朝他行了个礼。再提着裙摆匆匆穿过人群，冲出城堡，沿着很长的街道快走。
　　她前脚刚走，秋已抽身跟过去。
　　禾原阴鸷的声音响起:“你没有什么话要说？”
　　“就是你们看到的那样，只是，我要的她。”
　　鲜红的袍角猎猎作响。
　　禾原的冷笑飘散在风里:“她是我的妻子，买撒的王后。”
　　秋侧眸看了他一眼，道:“你明白的，和你结婚的是那个流落街头的乞丐，不是温文秀。”
　　下一秒，禾原直接气晕了。
　　在众人忙着救国王的小命时，秋总算追了出来可已找不到温文秀的身影。
　　远处的黑暗阴影里，温文秀一个人边哭边走，脚下的高跟鞋都被她踩坏了。
　　忽然，一道声音飘了过来:“你哭什么？渣就渣了点，干嘛要为不相干的人的指责而伤心？他们也不会应此怜悯放过你——”
　　温文秀猛地刹住脚，环顾四周并痛斥道:“出来！世上竟有你这样三观不正的人！”
　　随着一声无奈的低叹，一个身材高挑的穿着华丽服饰的男子从前方的树影里走出来。看清他那双灰绿色似玻璃珠的眼睛，温文秀张了张嘴:“是你，特鲁斯。”
　　特鲁斯向她行了一个绅士的礼节，唇角上扬道:“很快就要离开伯爵庄园了。出去后，您是打算回宫，还是先找个别的地方落脚。”
　　他这个问题一下子点醒了温文秀，方才的惭愧和自责轰然消散，什么名誉道德都不比上温饱！
　　她抽了抽鼻子，一只手帕递了过来。
　　“我先找个地方住。”
　　特鲁斯道:“这么晚了，客店不好找。要不你去我租的地方住下吧。”
　　闻言，温文秀讶然地挑了下眉梢。
　　特鲁斯无奈摆手:“你想问就问吧。”
　　“想不到堂堂公爵在这附近竟然没有产业，要知道其他的伯爵的产业遍布全国。”
　　他嘴角隐约一勾道:“嗯，按照现有的产业来算，我一个人的开销足矣。而且我租的地方都很有趣，你要不要去瞧瞧？”
　　温文秀没有选择的机会，只能跟着他去住所。特鲁斯把人送到独立的住所楼下，伸手敲响了大门。里头很快走出一位侍女，朝两人行了个礼。
　　“时候很晚了，早些休息。明日再来拜访。”
　　等特鲁斯拿着一卷报纸来找她时，温文秀刚从一夜噩梦里惊醒。从房间出来，一眼看见穿着便服的年轻男子坐在沙发上，头也不抬地盯着报纸，问她:“睡得怎么样？”
　　温文秀扯了个嘴皮子笑:“可以，床很软和。”
　　突然一阵窸窣的声响后，特鲁斯递来一卷报纸。
　　她接过报纸，先奇怪地打量他一眼再沿着板块游览，并没有王室或者是伯爵晚宴的小道消息。
　　特鲁斯无奈的声音响起:“买撒和伊拉瑞相交的边境发生了冲动，现在已经开始交火。身为买撒帝国的将军，我必须领命前去战场。”
　　温文秀垂下眼，又听他道:“这栋居民楼里安排的有侍女和护卫队，你可以安心待在这里。”
　　两人用过早饭之后，特鲁斯就从匆匆赶往王宫。不知道议论了什么，下午特鲁斯率领骑兵赴往交火的边境的消息就已传遍买撒。
　　随后一两天里，买撒王城里开始招募医师和后勤，温文秀浑水摸鱼混了进去。
　　手里拿着一个红色十字架胸针，她和其他人一样左顾右盼，眼神里充斥着害怕和跃跃欲试。她被分派在运送物资的后勤队伍里。
　　就在即将出发时，一道刺耳的马儿嘶鸣声响起，她甫一抬头，一片红绸兜落在头顶。
　　等她扒拉下红绸，发现一双乌沉沉的眼睛在看着她。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静止了。
　　秋张了张嘴:“你真的要去？”
　　“嗯。”
　　随即马鞭一抽，秋骑着马又走了。
　　就这样，她一路安然无恙地跟着大部队到了前线。
　　因为双方互相不肯退让，交线边境一直是战火轰隆，除去前线士兵，还有许多后勤因此葬生此地。
　　初时，她尚觉得难以忍受，看见那些腐烂的尸体常常呕吐不止，到后来也就变得麻木。
　　现如今，距离刚来前线那会儿已经过去三年多了。除了有时候遇见特鲁斯，聊上几句，剩下的绝大部分时间里她都跟在直属长官后面忙东忙西。
　　现在她已经升职成了一名管理后勤的小官，在安全区内没事的时候还可以喝点小酒，比当那什么破王后可自在多了！
　　而那三个远在王宫里的人也应该忘记了她，各自过着属于角色的生活。
　　有时候，她坐在被炮灰侵袭又被他们夺回的城堡上面，望着脚下连绵无际的荒芜地表，也会想起萨拉斯的那双眼睛。不知道他有没有和乌拉公主联姻？
　　总之，萨拉斯无论是谁，也不会是梦里的那个人，即便他们长的很相似。
　　“大人，我们该回去了。”忽然，一个粗粝的声音飘来。
　　温文秀腾地站起身，转身，跳下围栏，边往营地走边问道:“东西都准备好了？”
　　“是的。大人。”
　　“嗯，出发！”
　　大概因为特鲁斯强大的主角光环和优秀聪明的头脑，以及那敌国国王突然驾崩的契机，买撒的军团势如破竹，长驱直下。
　　眼看前方军队已经深入敌国，温文秀所在的后勤补给军队也要及时运送物资。
　　穿过湿雾朦胧的森林，补给车队发出一阵单调冗长的声音，温文秀和另外两名长官骑着战马走在前方，神情冷凝地观察着周围。
　　突然间，被派去前方探路的士兵跌跌撞撞地冲破白雾，口吐鲜血后倒了下去。他的胸口被一只箭矢贯穿，血液涌流而出。
　　同一时刻，神情来不及变化，她已下达命令:“注意警戒！”
　　紧接着咻咻地声音密集飞来，像是一群密密麻麻的蝗虫群般涌出白雾。
　　“护卫！”
　　温文秀紧蹙眉心，扬起盾牌，同时一抽马鞭带着两个侍卫迎着箭雨冲进白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