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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爱与谎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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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谢雯走后,温文秀又陷入了任务的瓶颈期,除了宋何有事没事跑来找她外,生活就是被枯燥的工作填满。
真不知道那些霸总是怎么在一年又一年的财务报表手下活的有滋有润?
这天,温文秀一查秤,竟然半个月暴瘦了十斤。
“难怪最近总是精神萎靡不振?原来是我一下子瘦太多了。”她喃喃自语。
突然,一个黑影自后面踱步而来,猛地圈住她的腰肢,脖颈被人亲密地蹭了蹭。来人掐了把她的腰肢道:“你瘦了好多。”
温文秀看都不看他一眼,就知道来人是宋何。
他总是这样,两人熟悉之后,他就喜欢搞偷袭乱进她的房间,活像查岗似的。
这谁受得了?她分明白日和他待在一起处理公务,晚上被迫和他一起看星星看月亮,哪里有红杏出墙的机会?哦不,她也没有那个想法。
总之,这个人太没安全感,又太黏糊了,搞得温文秀只想赶快结婚然后把人打包送给谢雯。
至于当事人的想法,她才懒得介意,要不是为了还仇她都不要和他产生感情纠纷。
这样想着,她突然揪住宋何的一只衣袖,望着镜子里倒映出的一对璧人,笑问:“你说我明日穿什么衣裳好?”
宋何正俯首吻着她的眉梢,闻言凝眉细思道:“就和平日穿的一样呗。仙盟大会那边一群老家伙,又不懂欣赏。”
“那你呢?不也是穿的像个老学究。”温文秀打趣一声,转而侧眸看向宋何,眼神忽的一闪,“对了,宋何,假如你有个计划要做,但是有个人无意间会对你的计划造成影响,你会善良地放过他吗?”
“为什么这样说?”宋何恢复了一本正经,目光巡视着她。她是有什么潜台词想要告诉他?
然而,他始终未等来一个回答。
温文秀却突然懊悔不已,一瞬间捏紧了拳头,唾弃自己的懦弱无能。
她又心软了。
与宋何相处渐久,虽不至于心动,但是要对一个记忆全无又向你袒胸露腹的人下手报仇,也非任何一人都能毫无芥蒂地做到。
宋何摇摇头,说:“我不会。一个人的心软只能促使他的敌人日渐强大,以致最后计划全盘崩溃。”
话音落下,他看见温文秀怔怔地看着自己,不禁莞尔。
“我吓到你了?若是你,我会考虑。”
温文秀张了张口:“那要是那个人不记得以前了呢?”
宋何勾了勾唇角,眼中藏着冷笑:“那这不是最好的机会,一击必中。”
此话一出口,他觉得有丝不妥,于是问道:“当然也要视情况而定。温文秀,你是不是遇到了麻烦?”
下一秒,温文秀却微笑起来:“没有,我只是觉得你的话太有道理了。”
原来一切是她自作多情,还天真地以为宋何上辈子的选择是迫于无奈。
这或许是女人的天性使然,也或是多年的思想教化导致,温文秀总觉得对一个没有记忆的仇人下手是趁人之危。可是宋何他自己也承认,趁人病要人命才是最有效率的方法。
不知为何,这会儿的温文秀很反常,宋何深深地看她一眼,心中打定主意回去后叫人好好查一查温文秀的底细。她这模样分明是心里在盘算着什么鬼主意——
两人各怀鬼胎,却相处融洽地吃了一顿晚餐。
饭饱,宋何告辞离开,却在刚出温家大后遇上另一个人。
他冷笑:“三重阙少主来这里做什么?”
“温文秀那里的厨子烧菜手艺一向好,对了,今天晚上是不是有烧鹅吃?正是馋死我了。”洛星斜睨他一眼,一派坦然自在,就好像在自己家门口和人打招呼。
“是么?”宋何本来一脸黑线,浑身直冒冷气,却突然想起什么轻笑道,“今天是有烧鹅,你快去还来得及。不然,以后就要来我宋家蹭吃烧鹅了,找路也是麻烦事。”
说着,从芥子空间里拿出一个鲜红的贴着金纸的本子交给洛星,边道:“正好在这里遇上你,那我就提前送给你。记得来喝喜酒啊——”
两人话里机锋来往数回,洛星年纪轻轻惨败而归,恨恨地捏着婚礼邀请贴。
而宋何则像一只斗战胜鹅,志得意满地昂首阔步离去。
温家门口发生的小闹剧很快传入温文秀耳中,她看着窗外渐暗的暮色,叫人把洛星打发走。
“什么?”洛星不敢置信,他竟然完完全全被摈弃在外面,气得他面色时青时白。
翌日,温文秀准时参加这一届的仙盟大会。
仙盟大会在仙城的日月高台上举办,周围设有屏蔽外界干扰的庞大阵法,一入场,便被满座的各色衣袍的修士们给差点闪瞎了眼。
宋何不知从何处而来,衣袂翩翩,君子儒雅。自然地牵起她的一只手,带着她往一处专门的坐席而去。
温文秀默然地感受着周围人山人海投来的自以为隐藏地很好的视线,这种感觉还是很久之前在拍卖会里出现过。当时她身边待着的是洛星,如今却换成宋何,犹记得那天宋何咄咄逼人的目光,如今只能感慨物似人非。
隔着一重又一重的坐席,一个穿着绯红衣袍的艳色青年正朝这边望来,恰好和温文秀的随意散漫的目光一瞬汇聚。
温文秀发现后,飞快地挪走了视线。
可惜这一细微的变化仍旧被敏锐的宋何捕获进眼中,他恼怒地攥紧衣袖下的拳,说笑着挡住洛星投来的目光。
“你看,人好多。”
“你口渴吗?”
他想,如果温文秀不能做个决断,那他便出手做个斩断她是非念想的恶人。
实际上,宋何完全多虑了。
温文秀摇摇头,找到专属的坐席落座,便合上眸子假寐。
有一瞬间,宋何甚至产生一股错觉,在她眼里,自己和洛星并无不同。
周围喧闹的人声混合着风声刮入耳中,温文秀在想如何引出洛星的这根线路。
很快仙盟大会开始了,温文秀离席去打擂台。
洛星的事情暂时被搁置在一边。
宋何目光焦急地注视着场上激烈地打斗,突然,肩上被人一按,猛地回首,却发现是个意想不到的人。
“你带我来这里有什么话要说?”宋何跟着他下日月台,辗转来到一条民居巷子里,浅浅的狗吠声自街尾传来。
来人摘下面具,露出一张极致冰冷又精致的脸,一双沉默内敛的眼注视着他。
忽然道:“你知道温文秀已经掌握了温家的事业吗?”
宋何不解他的意思,只说:“那又如何?温家如今只有她是最合适的继承人。”
“你知道温尔雅是怎么死的?”
“难道不是你立秋杀的——”宋何突然意识到一丝不对劲,神情突然一震,“你是说——不可能,她不会。”
随即神情变得冷硬,质问道:“你告诉我这些事的目的是什么?”
立秋面无表情的脸突然有了一丝笑意:“我就是不想让她这么容易成功。”
又道:“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扩大自己的势力。”
这句话说得他心坎一凉,但是宋何绝不会表现出来,好让面前的这个不知是敌是友的人瞧他笑话。
立秋声线冷淡,甚至带着一丝不怀好意:“如果你和她结婚了,凭借她的手段,宋家的产业很快会全落入她的手中。届时,她想和洛星好,还是和谁好,你都没办法。”
“言尽于此,望你好好考虑。”立秋临走前,又留下一句话使宋何彻底惊呆在原地,“另外,那个温尔雅一直是我假扮的。”
等人走后,宋何久久缓不过来。
他垂下眸子,盘算着立秋的话的可信度,越想越心惊。
他决不允许温文秀利用他,欺骗他,抛弃他!
“啊啾!”
温文秀猛地打了个喷嚏,心道哪个王八蛋在背后骂她,手下的剑挥舞得愈发快速,“砰”,挑断了对方的佩剑。
锣鼓敲响,主持的修士传音道:“温仙子胜。”
温文秀面露欣喜,回头往坐席上一瞧,心道奇怪宋何那厮跑去哪儿了?罢了,不管他。
仙盟大会开展的如火如燎,温文秀一路过关斩将,气势嚣张,下手狠厉,竟然一路顺利地打进了决赛。
不出意外,温文秀如愿取得这一届盟主的资格。
可是历来仙盟盟主上任都要经过仙盟委员会的批准,光靠盟主大会的比赛结果是不行的。
委员会上的那群老家伙交头接耳,犹犹豫豫不肯宣布她是下任盟主,这让温文秀颇为恼火。
于是杏眸一转,温文秀偷偷示意一眼坐席上的谢雯。
谢雯这时候好像是刚回座位,朝温文秀点点头后便倾身与谢弗远耳语几句,谢弗远却朝她看来,目光审视。
温文秀心脏骤缩忙压下不安,想着和谢雯的约定,又觉得有丝快乐和激动。
谢弗远如她所料站起身,朝日月台四周的修士拱了拱手,然后开口:“诸位,在下关于盟主之位有一意见。”
委员会的一位白胡子老人道:“谢家主不妨请讲。”
温文秀的一颗心提到嗓子眼,支着耳朵倾听。
谢弗远扫了眼温文秀后,说:“谢某人认为温小姐不适合担任盟主之位。”
满座静默。
温文秀先是一愣,随后脸上的假笑几乎维持不住,她僵硬地转动脖子看向谢弗远,恨不能用眼神杀了他!
谢弗远顿了下,解释说:“温小姐太过年轻,虽然能力出众,但阅历尚待提升。”
委员会的修士开始窃窃私语,时不时点头摇头,看的温文秀心中着火,这会儿恨透了谢弗远,不帮算了还倒坑她一把!
不行,机不可失,她一定要抢夺原剧情里宋何的盟主之位。
故而轻笑道:“各位前辈,我方才细想,谢家主说的十分有理。但是由于上任盟主已经卸任,还是应当重新挑选一个人选代理盟主之位。我有一个人选推荐——”
说着,眼神撇向谢弗远:“我认为谢家主处世作风严正清明,最适合盟主之位。”
然而,委员会的修士却提出反对的意见:“谢盟主的确能力威信出众,令我等钦佩,可是盟主之位的资格按惯例是由盟主大会的胜出者担任。若随意更改恐会损坏仙盟威信,所以,还是由温文秀担任盟主之位,委员会协助和监督盟主工作。”
事成定局,温文秀得意地朝谢弗远挑了挑眉,再怎么说她还是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