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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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莞叶还是走了,拜别了师尊,走的蓬莱仙来接人时,莞叶哭的草尖儿都要冒出来了。明程喊着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莞叶人刚走,这孩子就一下子哭成了后院的小瀑布,连着几日晚饭都吃不下,第三天才嗷嗷叫着要给莞叶写信。
贺听第一天就开始写了,早了明程两天,为此还小小的得意了一下。问候了一遍之后,就开始浓墨重彩的着笔某个“男子汉”哭成小瀑布的样子,莞叶的回信很快,对明程的评价描重描粗了四个大字:
丢人现眼。
明程看到信后哭的更凶了。
“今天去给听儿挑兵器。”风晚好不容易约到了神机仙,心情大好,连带着明程抽抽泣泣的声音也听顺耳了几分:
“不哭的人可以一起跟去瞧瞧。”
明程眼泪鼻涕一擦,立马就兴致勃勃的跟在了后面,胳膊肘子创了创贺听,好像刚才哭的人不是他一样。明程一脸兴奋,期待的搓搓手:
“是去神机仙那里嘛?”
风晚点点头:
“你与莞叶的武器都是干沥羽所铸,听儿的自然不能对付了事。”
干沥羽这个神仙,百年前也是一个人间的铸器师,相传祖上也曾出过一个铸剑大家。不过这人铸器不为谋生,是个彻彻底底的痴人,谢檀曾评价此人到:
“如果可以不呼吸他一定会把气闭住,因为呼吸也会影响他和打造炉相亲相爱。”
风晚不可置否。
贺听低声询问:
“神机仙很厉害么?师姐的琵琶就是他铸的?”
“严格来说不是,是后来找他改造的,更符合师姐身为妖的经络。” 明程悄咪咪的跟他说着风晚的黑历史:
“师尊当时第一次带孩子,根本不知道给什么武器好,干脆就跑进天君殿藏宝阁里偷了一把瑶光仙子用过的琵琶,结果那柄琵琶势头太强,师姐根本驾驭不住,还是天君带着师姐去找了神机仙。”
贺听捂嘴偷笑,明程双手叉腰,愈发肆无忌惮:
“后来他就学乖了,第二次二话没说直接去找了神机仙,结果没提前预约,神机仙专注磨练不知道,师尊到了地方愣是进不去,最后还是天君来把神机仙叫了出来。”
贺听笑容敛了些,天君?
他对这个人的印象不多,只记得他跪在殿中时,上面神光普照耀眼刺目,除了沉稳雄浑的青年男音和绣金缀环的衣摆,他什么也看不到。
“天君......对义父好像很好。”
是了,是很好,当日义父出面上请天君保下他时,天君并未说话,只在众仙争执不下的时候说了一句:
“先带走吧,回头,我们再好好谈谈。”
他记得当时,大半的神仙都是不支持他留下的。
“好像是很好.....”明程对这些细枝末节的从不上心,只觉得天君很闲,师尊稍微出点状况他都要来帮个忙。
“但是师尊......好像总不愿意主动提前天君。”
“明程,你舌头要不要了?” 风晚驾着云厉色。明程吓得小手一抖,小彩云差点把他们兄弟两个一起抖下去。
这次风晚显然经验十足,干沥羽燃着炉子已经在等了,看到他身后的贺听,好像格外期待的搓搓手。贺听看着眼前胡子拉碴披头散发脸都看不清还敞着衣领的叔叔,犹豫的后退半步。
“你多久没收拾了?”风晚也被他这模样吓了一跳:
“上次来你是能看见脸的。”
明程显然也后退了半步,这副模样,和他心目中那个留着胡茬还有些英俊的大叔不成正比。干沥羽摆摆手,那双手到格外引人注意,修长好看的就像是工艺品一般,戴着半截露指手套,每个手指的指甲都修的齐齐整整,丝毫不耽误干活。
全身就手最利落。明程在心里如此评价。
“别管,把魔叫来。” 声音倒是还挺好听的,风晚招招手,贺听就听话的来到干沥羽面前。
“我还没试过给魔做武器......下次收个混血魔行不?更有挑战性。”
不等风晚开口,贺听就急切:
“不行。”
风晚看他一眼,也依言:
“不收了,三个够了。”
贺听刚才本是一时着急,害怕风晚真的再收几个小魔做义子义女分担他的关注,刚说完就后悔了。
这样替义父做决定,义父会不会觉得我胡闹?
下一秒,风晚便接过了他的话,还很顺手的,抚了抚贺听的发顶。
风晚确实不想收了,三个孩子都够他累的了,贺听还是个随时可能养歪的定时炸弹。再来一个这谁顶得住?干沥羽看看他,又看看贺听,颇为可惜的叹了口气,又专注的为贺听探视经络来。
“我得取你一节骨头。” 干沥羽摩拳擦掌:“闭眼。”
风晚没管,贺听的一节魔骨确实更适合打造他的本命武器,就想风晚的“矜心”一般,都是纯粹的仙骨打造的,用起来颇为亲近。明程却大惊失色,急忙叫停:
“取骨头?我当初铸武器的时候也不需要取骨头啊,那得多疼!”
“你不用是因为你的仙骨不纯,我便另附了你的指尖血融合。你师姐没取妖骨是因为那柄琵琶是瑶光仙子的骨头所制,她只愿改造不愿重制。剩下的你问问,风不惑,谢沉清,还有那什么...总之好多人,谁没取骨头。”干沥羽摆摆手:
“别管!”
“取吧。”风晚拍了拍贺听的肩膀:
“不疼。”
“都听义父的。”贺听弯眸一笑。明程胆战心惊的在旁边观摩,然后见干沥羽手指一探,就提溜出来一个光团,丢炉子里了。
就,就这?
明程松口气,果然不痛不痒。
贺听也有点懵逼,不仅不疼,他甚至都没感觉。眨眨眼的功夫,干沥羽已经在往炉子里丢玄铁了,紧接着就指了个座儿,让他们去客室候着。
干沥羽没有徒弟,没有副将,偌大居室就一个人住着,客室更是无比凄凉,甚至有点落灰。风晚也没指望喝他一口茶,拍拍灰便静坐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