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云未散汉宫秋》韩憨孝妮

2、驱寇千里

　　天一亮，汉军一路赶杀，沿途到了一个游牧部落便赶尽杀绝，霍宴不放心把林霜祎留在营里，只好带过去，未曾想匈奴早已做好准备，等汉军冲进来，便开始疯狂进攻，两军迅速打在一起，前一晚，霍宴给了林霜祎一把匕首，虽有人保护，但还是给她防身，战况混乱，怕自己无暇顾及

　　“沈巍，拖住他们，我去取他首级！”

　　“是，将军！”

　　刀剑相撞，剑直往他身上捅去，皆被他一一躲开

　　“今天让你来得了，回不去！”匈奴王与霍宴的刀死死僵持

　　“那你试试！”霍宴挣脱束缚，一刀向他腹部划去，鲜血喷涌而出，匈奴王手捂伤口，一刀毫不留情的往霍宴身上捅去，刀插入盔甲，霍宴停顿，反手抓住剑，反捅进匈奴王的身体，匈奴王口吐鲜血倒下，霍宴向后踉跄几步，手捂上胸口，盔甲被刺破，却无鲜血涌出，他手一顿，从身上拿出了那块玉，霍宴心中一颤，白色的玉上赫然写着：平安

　　“霍将军！”声音从身后传来，霍宴回头，林霜祎沾了血的惊恐的脸出现眼前，他转身，将玉重新放回衣里

　　“林娘子”

　　林霜祎走近，霍宴脸上沾满鲜血，额头上掉下几根头发

　　“你没事吗？”

　　“你送的玉救了我一命”霍宴看着林霜祎，轻笑

　　“如此甚好”林霜祎低头，众人回营地，霍宴擦掉脸上血迹，重新用发冠束好发，就开始研究兵略图

　　“将军”沈巍进来：“您休息一下吧，这里匈奴已灭，应不用担心”

　　“我倒是没担心，下一个要去的地方地形复杂，匈奴狡诈，我们务必尽快拿准策略才行”霍宴低头比划着地图

　　“林娘子她”

　　“林娘子怎么了？”霍宴突然抬起头

　　“我没想到她还挺机灵，还会用匕首，真不像一般的小娘子，不过啊，战场上刀剑无眼，林娘子还是受了点伤”沈巍憨笑着，霍宴却变脸了，冲着沈巍呵斥一声：“受伤了？”

　　“是啊”

　　“伤哪了？”霍宴提高音量

　　“好像是脖颈，不过没什么大碍”

　　“这药给她拿去”说完扔给他一盒药

　　“将军这是…动心了？”沈巍调侃道

　　“有你什么事？方案写好了，按着这上面，派兵先去围剿，我们明日杀首领，夺首级”

　　“是”

　　“还有，送信去长安，就说我们还需时日抗匈奴”

　　“是”

　　霍宴挂好盔甲，躺床上半天睡不着，半天思索之下走出营帐四处逛，经过林霜祎的帐前停了下来，微微侧身

　　“霜祎，你有没有觉得，霍将军真的很厉害，真是难得一见的大将”

　　“是很厉害，不过啊…”林霜祎折好衣服，霍宴往里靠了靠

　　“不过，霍将军今年也才比我大几岁，如此年少就领兵打仗，却一点都看不出来”

　　“霜祎，你这脖子怎么样了啊”阿景伸手碰了碰，林霜祎却一脸无所谓“没事的，小划伤而已啦，今后我们面临的还多着呢”

　　霍宴嘴角弯了弯，双手背后，走回营帐

　　“放我出去！你们要，就弄死我好了！”魏延束在大牢里可谓尝尽了苦头

　　“出去？，你以为我牢里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盛平安玩弄着手中的刀，漫不经意的说着：“霍将军把你关进来，我怎能辜负他一番好意？”

　　“哈哈哈哈哈哈，霍宴？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就算是掌握了兵权，亲自带兵，那浑邪与休屠如此阴险，他也未必有命回”

　　“你当然知晓，要不然你这兵部尚书岂不白当？”盛平安笑着：“来人，继续好生伺候着！”说完便走出大牢

　　“郡主！你会后悔的！”魏延束的声音倒是凄惨

　　“那便等我后悔吧”她得意离开，高高的马尾甩在身后

　　“郡主，该去给陛下和皇后问安了”小太监在一旁躬身

　　“我知道了，你去告诉阿父，我一会就来”

　　“安安见过阿父，阿母！”盛平安大步走到主殿

　　“你看看你，怎么一点郡主的样子都不曾有，怎么不好好像云落公主那般？！”皇后看着自己女儿高束着马尾，不穿皇宫里的锦绣华服，跟云落简直天差地别

　　“我为何非要如她那般”盛平安冷笑：“她那个样子，不过是装给霍宴看的”

　　“你这孩子，怎么如此顽固？！”皇后火气冲天，皇上赶忙说：“她爱如此就如此嘛，你也别这么管着她”

　　“对了安安啊，魏延束可招了？”

　　“未曾，我对他什么刑法都试过了，就是嘴巴硬，不肯交代幕后到底是谁指使的”

　　“皇上！不好了，魏延束被人救走了”太监火急火燎，盛平安立马回头：“你说什么？”

　　“没人看见是谁，但是留下了这个”说完递上来一支箭头，汉武帝拿着箭头：“竞是九龙箭？！”

　　“这九龙箭近几年十分罕见，怎会在今日突然出现？”盛平安睁大了眼睛：“阿父，我过去看看！”说完便匆匆跑出殿外，一路到大牢门口，便看到一位蓝衣男子出现，盛平安看了一眼，并未感到异常，直到她从他面前擦过

　　“安安！”那名男子喊道，盛平安停下脚步，这声音怎如此耳熟？

　　她回头，那位男子的面容出现在面前，

　　“顾南衣？！”

　　”有劳你还记得”顾南衣轻声笑，少年的眼睛漆黑如墨，眼底邪气流转，束着马尾，荡漾着笑容，盛平安跑过去：“你怎么在这里？”

　　“怎么，我不能来长安？郡主？”

　　“跑题了，你刚刚有没有看见有人救走了我大牢里的人？”

　　“没有啊”顾南衣插起腰：“怎么了”

　　“说来话长，九龙箭出现了”盛平安撩拨着长发，皱起眉头

　　“九龙箭？那此事你得小心，九龙箭可不好对付”顾南衣摸着下巴

　　“你既然来了，便帮我一起查”

　　“我…还是算了吧”顾南衣重新挂起玉佩，低着头，抬眼一看盛平安死死盯着自己，抬头，：“好吧，帮你”

　　“那走吧”盛平安径直走进大牢，顾南衣跟在后面

　　“白日打仗，又与匈奴主力对抗，最重要的便是战术，那里地形广阔，让将士们从背后包围，到时瓮中捉鳖，便可关门打狗，我与你讲的，可都明白了？”霍宴在军营里指挥着战术：“地形复杂，战术迂回，可千万别迷路了”

　　“是，将军”沈巍一脸佩服：“将军真是好法子！”

　　“将军，我有一法子”林霜祎走进军营，脖子上那一圈白色明显

　　“林娘子请说”

　　“我对这地形多少比你们熟悉，不如让我前去引出他们，到时你们包围也容易些”

　　“这想法不错啊”沈巍脸上浮现出笑容

　　“我不同意”霍宴一句话否决：“林娘子，这可是打仗，不是游戏”

　　“我当然知道这是打仗，我从前与阿父常来这里，大多的匈奴都认识我，我前去，他们能够放松警惕”

　　“是啊将军，我们多派人保护她不就好了”

　　“好，既然你执意要去，我护你”霍宴坐下来，抬眼与她相看，林霜祎嘴角上扬，霍宴看她的眼神，实在称不上清白

　　半晌，霍宴整好戎装，林霜祎换上了民族服饰

　　“众将士听令！没我号令，任何人不得使用兵器！不得打草惊蛇！护我汉土，守我河山！”

　　“是！”

　　霍宴转身看向林霜祎，为她带上面纱：“保护好自己”

　　“将军只管抗匈奴，我肯定不会让你担心的”林霜祎盯着霍宴的眼睛，霍宴点头，随后便暗中跟着林霜祎来到部落

　　“我又来了！”林霜祎冲着部落大喊

　　“是霜祎公主，快开门”

　　林霜祎转过头，不远处的霍宴朝她点头，她迅速回头，拿着篮子走进去：“我今天给你们带了我做的寿糕”

　　匈奴人齐齐跑过来：“你们中原人真是花样多，还有寿糕呢，来来来，大伙都来吃点”

　　“这林娘子好胆量”沈巍躲在草丛里

　　“你们且吃着，我外面还有东西，我去拿些给你们”林霜祎浅笑，说完便转头

　　“等等”匈奴王叫住她：“今晚我给你更好吃的，如何啊”说着便上前拉下她的面纱：“真漂亮”

　　“不用了王，我阿父在外面该等急了”林霜祎挣脱开

　　“林娘子进去有些时间了吧”沈巍语气明显紧张了起来

　　“沈巍，叫将士们听我号令”霍宴紧盯着门口

　　“是，属下这就去”

　　“霜祎公主，留下来吧”匈奴王搂上她的腰肢，林霜祎心一紧，：“好啊，那王可否让我出去那我最喜爱的糕点？”

　　“当然可以，不过，王陪你去”

　　林霜祎走出去，匈奴王紧紧跟在后面，霍宴一见她出来，眉头紧锁，拿出箭搭在弦上

　　“霜祎公主，那是谁的马啊”匈奴王眼睛利

　　“那是我的，我从皓鸢一路过来，难道不得骑马吗”林霜祎配合极力掩盖霍宴的存在，转头便看见霍宴，她冲霍宴点点头

　　“霜祎公主，你说的糕点呢，你耍我？”匈奴王火气冲天，一把拽过林霜祎，上手扒她身上那层薄纱

　　“放开我！”林霜祎奋力挣脱

　　“咻！”一支箭瞬间飞了出来，不偏不倚，正中射穿了匈奴王脑门，林霜祎惊魂未定，霍宴赶忙出来，边走边解下长披，把林霜祎紧紧裹住

　　“霍宴”林霜祎看着他

　　“嗯？”他轻声应她：“此地不宜久留，过来”他拉着她到马下

　　“你先回去，待在营里别出去”说着便把她举上马背

　　“我不回去”她扶住他有力的手臂

　　“听我的”他只回了一句，走到马后用力一拍马屁股，看着她离开，随后点燃一支箭，将它射往天空，身着盔甲的少年微微低头，背光而站

　　“上！”沈巍等人在后面等着号令，看见箭，迅速从背后突袭冲进部落，瞬间杀声四起，整个旷野间充满了刀剑相撞刺耳的声音一路剿灭，打匈奴个措手不及霍宴只身一人从前面杀进去，炮火连天，狼烟为景，林霜祎骑着马，听见炮声回头，刚刚的部落早已火光四射，她不敢停留，拉起缰绳，策马狂奔

　　霍宴的林槊沾血满袖，匈奴人数不少，霍宴从前面打，总归是吃亏的，在战神面前，这确实不值一提，迂回战术发挥起强大的优势，短短几个时辰，便将匈奴尽数剿灭，焉支山一战，汉军也战死沙场多人，霍宴也斩杀了多名大将和官臣

　　“报！焉支山大捷！”

　　“哈哈哈，快与孤细说”汉武帝兴奋不已

　　“邪王之子及其相国，都慰被俘虏，击杀了匈奴万人之多，我们损失了七千多名将士，霍将军采用了迂回战术和闪战，这样的军事想法真是让人望尘莫及啊”

　　“好！霍郎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霍郎何时抵达长安，孤重重有赏！”汉武帝听了热血沸腾，众大臣不停点头叫好

　　“信上说，将军过三日便可抵达”

　　“我宴儿要回来了？”霍夫人收到信，开心得合不容嘴：“离家六日了，可算可以回来了”

　　“老爷，那云落公主，岂不是很快就可以和宴儿成婚了？”

　　“婚姻大事，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也得看看他自己的意见”霍玄进看着门口：“该让他自己做主了”

　　“今日多亏林娘子帮助啊”沈巍拱手

　　“不必客气啦，是你们先救了我一命”林霜祎笑着

　　“林娘子性格真好，不像一般小女娘”沈巍又是一顿夸

　　“你们都别叫我林娘子了，怎么说也共同经历过生死了，叫我霜祎吧”

　　“好，将军，我们何时反回长安？”

　　“明日便回去”霍宴脸色有些苍白，林霜祎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走上前：“将军可是受伤了？”

　　霍宴没答，脱下盔甲，里衣早已被鲜血染红

　　“快快，传军医来”沈巍差点看呆，军医为霍宴宽衣，林霜祎早已吓呆，白衣有些湿，薄薄的汗透过衣服渗出来，将原本绝好的身材更是凸显的玲珑剔透

　　“怎么？害怕了？”霍宴的语气十分艰难，气息微弱

　　“才没有，我什么没见过”林霜祎往背后看去，一天天刀疤印记触目惊心，林霜祎一怔鼻子一下酸酸的：“虽说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但世人可知，你不过也是个不足弱冠之年的男儿郎？”她微小的声音带着些哭腔

　　“守护百姓…保家卫国，本是我毕生的职责，哪怕…终有一天战死沙场，我这条命，早就是我大汉的了”霍宴垂头，缓缓说着，神情悠远

　　“英雄出于乱世，百姓亦苦于乱世，霍宴，你别说这样的话”

　　“战争总归会结束的”林霜祎跪坐在地：“旧伤未好便又添新伤”

　　霍宴轻声笑着：“这不正常吗？”

　　“太正常了，不过你阿父阿母可曾知道”

　　“不曾”

　　“为什么”

　　“怕他们见了难过”

　　“霍将军，我有个事想请求将军”林霜祎绕回他面前，微微欠身

　　“何事？”霍宴问：“林娘子且说”

　　“明日便要启程回长安，我想，先去看看我阿父阿母”林霜祎眼里略有泪光闪过：“我阿父阿母惨死，如今已大仇得报，多谢霍将军为我报仇”

　　“你想去便去，我陪你”

　　林霜祎点头

　　她一直等到他伤口处理完毕才肯回去，她走了几步，霍宴的眼神便跟着她一起走了几步

　　“霜祎，你有没有觉得，将军对你好特别”阿景凑到林霜祎耳边

　　“有吗，没有吧”

　　“没有吗？霍将军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

　　“没有的事，阿景，别乱说”

　　“是是是不说了不说了”

　　“我说，你有线索了没啊”盛平安看着顾南衣在牢里一直转悠

　　“等等，这拥有九龙箭之人必是来无影去无踪，这一点痕迹也没留啊”

　　“我要你有何用？！”盛平安气疯了

　　“要不你把箭给我那回去研究研究，让我好好想想，如何？”顾南衣走回门口

　　“拿去吧”她毫不犹豫的丢过去：“最好能给我点有用的线索”

　　出门后，顾南衣带上纱帽，快步回到驿站，一推开门，心神领会，转身换上门，一路走到榻前

　　“到了就出来吧”顾南衣神色自若，玩弄着箭，早已察觉房间有人，屏风后走出一个黑色身影

　　“真是没想到，这么多年，做事还能留下证据！”顾南衣架起脚，把箭丢到黑衣人的脚边

　　“阁下恕罪，那日时间并不充足，属下只想着把魏延束救走了”黑衣人跪下来

　　“打草惊蛇，现在整个皇宫都在找这个的下落，你要是把盛平安也卷进来，我便杀了你”顾南衣起身

　　“是”

　　“还有，霍宴马上回来了，一切行动皆不可莽撞”

　　“记住，别伤了她”这是顾南衣最后一次叮嘱，似乎也是最后的底线

　　“是”

　　二日，汉军回陇西，霍宴翻身上马，策马扬鞭，，马儿一声长嘶，撒开四蹄，狂飙卷尘，途经已亡皓鸢，霍宴停下马，林霜祎今日一袭白衣委地，长发挽起，峨眉淡扫，却掩不住绝色容颜，今日的她将平时那些机灵古怪劲收了起来，面上只被悲伤填满，她走向皇宫，数日前惨绝人寰的景象便一一浮现眼前，曾经偌大的宫殿现已看不清从前的样子，霍宴就跟在后面，不曾开口

　　她走到灵位前跪了下来，霍宴下意识的去拉她，未果，白裙铺在地上

　　“阿父，阿母，女儿不孝，未能救得了阿父阿母，如今女儿尚且活着，大仇已得报”她哽咽着，眼眶疼得厉害，她哭了，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滴落在地上蔓延开来

　　“女儿今后，会寻个好人家，好好生活，再也不让阿父阿母操心”她倔强的抹掉眼泪，缓缓站起，霍宴走上前，深深鞠躬：“皇上放心，匈奴已剿，河西收复已是时间之事，只要我霍宴还在一日，皓鸢就一日有主，绝不会亡”

　　“公主”霍宴低头看向林霜祎：“我也定照顾稳妥”

　　“将军，该启程了”

　　霍宴点头：“走吧”

　　“嗯”林霜祎跟在后面，不时回头看，落下泪两行

　　数日之后，汉军抵达长安，在长安城门外沈巍高声喊着：“开城门，恭迎霍将军凯旋！”

　　“恭迎霍将军凯旋！”城门将士纷纷单膝跪地拱手作辑，霍宴骑着马进城，扯住缰绳，黑马扬鬓长嘶，缓缓踱至皇宫外

　　“皇上，霍将军回来了！”

　　“快！速速召进宫来！”

　　霍宴看向林霜祎，语声淡淡：“林娘子随我一起进去吧”

　　“好”她秋水般的眸子荡了荡

　　“沈巍，殿外候着”

　　“是”

　　两人踏进宫殿，大殿里几乎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臣，参加陛下”霍宴行礼

　　“霍郎，你这次的河西之战，可谓一绝，以后定会名扬千古！孤派你前去，真是荣幸之举”汉武帝合不容嘴

　　“陛下言重，以国为国，以天下为天下是我等使命”

　　“霍郎，那这位是？”汉武帝对着林霜祎问道

　　“这位是…”

　　“在下是皓鸢亡国公主，林霜祎”她目光安顺

　　汉武帝直发愣，一会才问道：“亡国？皓鸢国，亡了？”他声音有些发颤

　　“正是，等臣赶到时，皇上皇后已驾崩了，这是皇上让我交与陛下的东西”此话一出，一片沉痛“臣无能，只救下公主一人”他把东西递上

　　“霍将军不必自责，人生在世，怎可能人人都救得？”林霜祎在他身后说着

　　“好，霍郎，孤重重有赏！”

　　“臣不要陛下重赏”

　　“哦？那霍郎想要什么，尽管说”汉武帝顿时来了兴趣

　　“臣，可否让林娘子，住进在下府邸？”

　　林霜祎一下抬头，胜雪肌肤的脸上浮现诧异，汉武帝看了看两人

　　“好，孤允了”

　　“谢陛下”霍宴躬身行礼：“臣告退”林霜祎也微微欠身

　　“这皓鸢公主怎生得如此漂亮”汉武帝不住夸赞，寐含春水脸如凝脂，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白水裙，青丝绾起来，剩余头发披在身后，果真美丽

　　“阿母”霍宴到家，霍夫人从门里一路跑出来：“宴儿，你可算回来了”

　　“回来就好”霍玄进点点头，往他身后看去：“这位是？”

　　“皓鸢公主”霍宴回答

　　“见过伯父，伯母，我叫林霜祎”

　　“好好好，都进来吧”霍夫人十分热情

　　“沈巍，送林娘子前去休息吧”

　　“是，将军”沈巍回答：“林娘子，请”

　　林霜祎点点头

　　“有什么需要就跟沈巍说，或者我，都行”霍宴回头叮嘱

　　“谢过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