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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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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柳绵几乎落荒而逃,阮黎的信息素味道始终缠绕着他,不断提醒他昨晚和醉酒的纪澜庭呆在一起的omega就是阮黎。
  他惶然地看着面前的车流,明明才信誓旦旦地对覃星说过只要纪澜庭身边有了人自己就会立刻离开,但现在他下意识的反应还是逃避。
  “阮先生?”司机看他在原地站了很久,忍不住走过来问道,“要回去吗?”
  “回去吧。”阮柳绵顺着他的话应了下来,刚上车又接到了经纪人高湘的电话。
  “阮阮,你和纪先生怎么回事?”高湘的声音有些着急,“算了,你现在来公司找我。”
  阮柳绵头都要炸了,他匆匆赶去纪氏,一见到高湘就被她严肃的脸色吓了一跳。他扫了一眼,看到高湘面前摆着一沓本子,最上面那一本封面写着《迷途》。
  他犹豫问道,“高姐?怎么了?”
  高湘缓缓呼出一口气,仔细打量了下阮柳绵问道,“你最近和纪先生闹矛盾了?”
  最近矛盾是不少,但现在关系缓和了,于是阮柳绵摇了摇头。
  “这个本子,”她重重地点了点《迷途》两个大字,“我费力给你谈下来,想让你冲影帝的。之前一直卡你,现在你成年了,也拿了最佳男配,很有希望拿影帝。”
  阮柳绵没有说话,等着高湘继续说下去。
  “这个本子,被纪先生直接拨给了阮黎。”高湘气愤地在本子上一拍,“阮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就被砸了一下,纪先生就是想补偿他也不能这么干啊。”
  眼看着高湘气得就要去找纪澜庭对峙,阮柳绵也顾不得自己伤心连忙劝她,“高姐,不是,这事比较复杂。”
  “有什么复杂的!你一步步走到今天,阮黎他就要一步登天?”
  “先生和阮黎,从前就认识,有些渊源的。给他也,”阮柳绵咬了下自己的舌尖,“正常。”
  高湘闻言沉默,转头看见阮柳绵憔悴的脸色,于心不忍,安慰他,“放宽心,好本子也不止这一本,阮黎和你风格相似,又不如你,只要纪、导演眼神没问题,就不会选他不选你。”
  “你也不要去质问纪先生了,万一迁怒你,他们这种人,大概都......”高湘到底还要混口饭吃,剩下的话没有说完,但阮柳绵也能猜到无非是什么“利益为重”“冷血”之类的话。
  阮柳绵最近也很累了,自从阮黎出现后,短短时间内,纪澜庭就做了很多从前没有做过的事。他想到自己进去书房后,纪澜庭电脑上一闪而过的阮黎的照片,有些狼狈地闭了闭眼。
  “还有过两天,你得去参加个聚会。”高湘翻了翻行程说道,“本来打算以有档期推掉的,但现在......”
  她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纪先生这事做的,业内消息灵通,有些人说的话不太好听。这次聚会上,你可不能一直躲酒了。”
  阮柳绵反倒笑着安慰她,“哪个艺人都要经历的,我也只不过是晚了些而已。”
  [纪澜庭:我在公司,上来。]
  突兀出现的消息让思绪繁杂的两人回了神。高湘摆摆手说道,“快去吧,别让纪先生等急了。”
  阮柳绵面色平静,起身出门,在门口又突然回头问高湘,“高姐,这两年,我给公司带来的盈利,抵得上先生给我砸的钱吗?”
  高湘一挑眉,“何止抵得上,够捧十个你了。”
  阮柳绵知道高湘有些夸张,但也知道自己带来的利润远超成本,他笑笑没有说话。
  纪氏涉及领域很广,纪澜庭也不能事事亲力亲为,通常只在做重大决定或年终时负责。纪氏重心并不在娱乐圈,所以纪澜庭鲜少过来,阮柳绵也没想到今天会撞上他。诡异的是,他第一次有了一种见老板的感觉。
  [纪澜庭:我临时有事,不用上来了。]
  阮柳绵刚按了电梯,又收到了一条消息。他叹了口气,回了个“好”。
  他刚到家,手机又响了,阮柳绵无奈地扶额,之前也没见他收到这么多消息。他拿出来一看,是覃星发的一张偷拍的照片。
  [星星:宝!你看纪先生身边这个小妖精!]
  粗略看去,照片上灯光绚烂刺眼,人群拥挤,显然是覃星最讨厌的场合。他没急着点开看,而是好奇问他。
  [软绵绵:这是你拍的?你不是不愿意去这种场合吗?]
  [星星:宝贝你怎么关注这个啊。是我家那位拍的,他看见纪先生去了我们家酒吧。]
  覃星的alpha名下有不少酒吧夜店的产业,偶尔会去视察。但纪澜庭除非是应酬需要,一向对这种场合敬而远之。阮柳绵放大照片看到阮黎那张脸时,心里涌现出的不是震惊或难过,反而是理应如此的感觉。
  他感觉眼睛有些刺痛,浑身也没有力气,猜测是昨晚没睡好的原因,回了覃星消息后他决定回去再多睡会儿。
  阮柳绵昏昏沉沉地,勉勉强强上了楼,潜意识里去摸自己的房间,一头栽进被子里时,又莫名感觉这被子纪澜庭味怎么那么重,他委屈地想,怎么到哪也逃不开呢?
  他睡着也难受,感觉自己在火炉里一样,口干舌燥,出了一身汗,蹬开被子又冷得发颤,迷迷糊糊中,他抬头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有些发热。
  他的发情期到了。
  阮柳绵强迫自己清醒了些,艰难地爬起来去找抑制剂。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竟然下意识地进了纪澜庭的房间。
  alpha的房间没有omega的抑制剂,他只能艰难地扶着墙一步一步挪到自己房间。
  回到房间后,他意外地没在熟悉的位置找到抑制剂,这才想起来,自己把仅剩的两支之一带到了剧组,给了徐依依随身带着。又去见覃星时随身带了一支,被自己扔在了楼下。
  阮柳绵看着空盒子呆愣愣地想,自己是没办法下楼了。
  他一直在出汗,身体有些虚,坐也坐不稳当,歪歪扭扭地蜷缩在床上。没有抑制剂没有alpha,他的大脑还留有一丝理智去艰难思考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覃星和徐依依都是omega,不能来,高湘是alpha,也不能来。阮柳绵想了半天,也只想出了这几个人,他朋友少的可怜。
  实在没有办法,他拨通了纪澜庭的电话。
  电话另一头一阵阵嘈杂声,阮柳绵依稀还记得纪澜庭是陪阮黎去了酒吧,那这么乱也正常。
  “阮阮?有什么事吗?”电话接通后,过了好一会儿纪澜庭才出声。
  “先生,我......”
  “先生,我们走吧。”
  阮柳绵话还没说完,就听见突兀出现的另一道声音,是阮黎。但很快另一头连带着酒吧声音都瞬间消失,只剩下纪澜庭的呼吸声。
  情况特殊,他也来不及吃醋,顿了一下又若无其事地继续说道,“家里没有抑制剂了,我的发情期到了。”
  “你现在在房间吗?不要乱跑,我立马回去。”纪澜庭语速加快,“很快的,等我二十分钟。”
  纪澜庭说的很快确实快,阮柳绵的房间门被猛地推开时,也不过才十分钟。
  泪眼朦胧中,阮柳绵看见纪澜庭手里拿了一个小瓶子,并不是常见的针剂。他嘴唇翕动几下,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
  纪澜庭带了阻隔信息素的专用口罩,小心翼翼地把被汗水几乎要浸透了的omega半抱在怀里,诱哄般说道,“桃桃乖,把抑制剂喝了。”
  他边说着边把小瓶子送到omega嘴边,微微倾斜,一点一点喂给他。
  阮柳绵舌尖先稍稍探出去尝了尝抑制剂的味道,很怪,冰凉凉的,有一种胶质的感觉。
  他皱着眉想用舌尖推开瓶子,但微张的嘴正好方便了纪澜庭,粘稠的液体无法阻挡地一点一点被送入嘴里。
  看着抑制剂见了底,纪澜庭紧绷的身体才放松下来。刚刚的阮柳绵看起来都快要烧坏了,眼泪无意识地不断蓄满又溢出,几乎失神,整个人软绵绵的,毫无抵抗力。
  过去阮柳绵的发情期通常都是自己拿着抑制剂在房间里慢慢熬过,加上体检也没办法检测出他的异常敏感的问题,阮柳绵也没说过,纪澜庭从来不知道他的发情期这么难熬。
  这管抑制剂还是从游微那里拿到的,他打电话给游微时,游微一副早有预料的样子让人送来了抑制剂。
  “每次使用针剂,阮柳绵还要再承受一次针扎的痛苦,我这里有饮用式的,给你打八折。”电话那头的游微慢悠悠说道,“就是比针剂要贵些,你不会连这个钱都不给omega出吧?”
  纪澜庭自然不会心疼这点钱,但并不妨碍他骂一句奸商。
  抑制剂的效果立竿见影,怀里的omega身上温度渐渐下降,但因为出了很多虚汗,整个人充斥着浓浓的倦意。
  “睡吧,我陪着你。”纪澜庭温声哄道。
  阮柳绵意识回笼,又不着痕迹地嗅了嗅。果不其然,alpha身上还残留着阮黎的信息素味道。
  自己的alpha带着一身别人的味道来抚慰正处于发情期的他,阮柳绵顿时生出一种排斥心理。他挣开怀抱,自己钻进被窝里,闷声说道,“不用了,先生去忙吧。”
  大概是在那样的环境呆久了,纪澜庭并没有察觉到自己身上混杂的味道,只是觉得阮柳绵发情期比较烦躁,自认识趣也不多打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