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仙剑传奇》九尾银狐

36、第三十五章 救赎

　　安宁栈中——
　　我和圣姑相伴一夜至黎明，默默无语。
　　圣姑起身打破了这片宁静，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道：“破晓之时，将信交给景天，他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罢了，圣姑带着慈爱的目光看着我，无奈地看着我转身化作云烟离去。
　　再见，圣姑！
　　希望我想下次再见的时候，不会是在那种纠葛的场面便好了……
　　心里这么想着，我闭上双眼倚靠着床头渐渐睡去。
　　待床边的少女睡去后，一抹血红色的人影出现在了房间之内。
　　原来，竟是一名身穿深红色长袍的男子。
　　只见他一头深红色的长发，血色之瞳，容貌妖艳异常宛若血色玫瑰一般，看不出年龄。眉心一道红色的火焰印记，没想到，他居然是魔界的四长老——赤炎。
　　妖魅的脸上，千年难见的忧伤，让人不得不怀疑如此一魔界之人居然会为了人间小小女子而留恋。
　　轻轻坐在床边，纤长的手指颤巍巍地抚上少女那苍□□致的脸蛋，血红色的眸子一阵酸涩。
　　“你何苦折磨自己呢……”
　　一滴血色泪珠落下，赤炎突地接住那地血红色的泪珠，凄然地笑了起来。
　　“没想到我这魔界长老，居然也有流泪的一天……”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嘲。
　　“他已经忘记你了，你的心里现在还是满满地装着他吧……为什么，我就走不进你的心里呢，为什么……”
　　似是责怪，似是呢喃，赤炎的表情莫测。
　　忽然一道灰色的烟雾在房间凝聚成一个人影，来人竟是魔界的大长老，洪渊。
　　“收手吧！”
　　洪渊一脸同情地看着赤炎，他曾经也深爱过一个女人，只是如今他却释怀了。望着和那时的他一样的赤炎，他不由得有些心酸。
　　“洪渊？！你也来啦……”
　　赤炎有气无力，目光始终停留在熟睡少女的脸上。
　　“趁自己还没有完全陷进去的时候，赶快放手，否则不仅苦了你自己更是害了她……”
　　说完，一向冷漠高超的洪渊不禁潸然泪下，赤炎一阵惊讶。
　　只见洪渊淡然一笑，“我年轻的时候，也曾喜欢过一个人……”然后他的思绪飘回数万年前的日子，眼神变得高深莫测，柔和而又温暖。
　　许久，洪渊终是开口。
　　“走吧……”他恢复冷漠的表情，“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她……”
　　赤炎看着熟睡的少女，再看看洪渊，他似乎明白了。
　　若是自己真的爱她，就不该给她带来负担。也许对她的这份爱，永远不能说出口，但是自己会用自己的爱情来守护住属于她的幸福的。
　　想到这里，赤炎笑了。
　　沉默片刻后，他道：“走吧……”
　　洪渊知道他已明白了真爱的道理，遂立即和赤炎一起离开了安宁栈。
　　可他始终算漏了一件事，那就是赤炎在景舒和魔尊重楼下的心蛊。
　　心蛊，顾名思义就是中了心蛊的人（这里尤指男性）就绝不能对他所爱的人变心，更不能抛弃他曾经爱过的人，去和别的女子结婚，不然，他就会像是心脏病发作一样而死去。
　　但赤炎却在这心蛊的基础上又做了些改变。
　　只是不知这功效，变得如何了……

　　而另一边——
　　景天众人找寻了龙葵一夜，都未果，只得无奈回到客栈等待消息。
　　他这才发现，景舒竟面色苍白地倒在了床头，气息若有若无，样子痛苦难熬。
　　“舒儿！？”
　　景天想到龙葵，再看着面前晕过去的景舒，他不禁自责起来。
　　“我早该知道的，舒儿破解了他们的法术却没有和我们追出去，她一定是受到了反噬。我早该想到的，为什么，为什么？！我保不住龙葵，我不能也保不住舒儿啊！？我如何对得起死去的爹娘！？”
　　雪见见他如此便上前劝阻他，“景天，你不要这样！我们，我们可以让花楹来救她啊！”
　　“对啊！花楹？花楹，你快救救我妹妹吧。”
　　说完，花楹便幻化出人形走到床边，迅速施起法来。
　　大家紧张地看着花楹，没想到花楹的脸色变了变，却被景舒身上柔和的白光反弹出去。
　　“啊！”
　　“花楹！”雪见着急地扶起花楹，“你没事吧？”
　　花楹苍白了小脸，摇了摇头，有些不解。
　　景天立即上前询问结果，“花楹，我妹妹到底怎么样了！？”
　　“很奇怪。她的脉象很虚弱，可是我用灵力进入她的身体却发现她的体内如同一个无底洞般，一直在吸收我的灵力。然后，就突然她体内出现一股很强大的灵气，把我给弹开来了……”
　　“那到底是怎么样了！？”
　　景天更着急了。
　　“老大，你不要着急啊。舒儿，她一定会没事的！”
　　在茂山的安慰下，景天这才平静下来。
　　“她……”
　　景天的目光这才平淡下来，“我明白的……”
　　“花楹，舒儿她到底怎么样？”
　　雪见谨慎地询问着，心里同时也很为景天担心。因为龙葵，他已经大受打击，如今他再也承受不了失去舒儿的打击了。
　　“……”
　　待花楹正要回答的时候，玲玲回来了。
　　“放心，主人不会有事的！”
　　景天立即上前紧紧攥住她的肩膀，“你怎么知道她会没事？说啊！”
　　玲玲吃痛地离开了景天的魔爪，回到床边，“主人强行破解圣姑施下的法术，所以才会受到反噬，但是主人体内灵力充沛只是在做自我调息罢了。”
　　“那就好……”
　　景天终于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跌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
　　“但是，舒儿为什么还不醒啊？”
　　茂山有些疑惑。
　　“嗯……”
　　就在这时，床头那熟睡的少女嘤咛一声，辗转醒来。
　　众人心中一阵大喜。

　　“嗯……”
　　当我从自我调息的睡眠中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哥哥和大家一脸担忧地看着我。
　　“怎么了？”
　　玲玲站在我身边，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我清楚地看到她那双金红色的眸子里浮现出的一丝笑意。
　　“哥哥！？”
　　哥哥不动声色地冲上来紧紧抱住了我，“太好了，你没事，你没事……”
　　我笑了，原来是这样。
　　“哥哥，我没事的。倒是你们，找到龙葵姐姐没有？”
　　哥哥松开我，黯然地摇了摇头。
　　“这样啊……”
　　想到这里，我才记起圣姑临走时留下的那封信。
　　“对了，这是圣姑让我交给你的。”说罢，我从怀中掏出了那封信给哥哥。“你看！”
　　“什么信啊？”
　　哥哥迫不及待地从我手中接过那封信，迅速打开阅读起来。
　　“圣姑前辈！？”雪见姐姐又惊又急。“她说什么啊？”
　　“她说，她说她是故意留我们在这儿的。龙葵，龙葵……”
　　然后哥哥便冲了出去，茂山和雪见紧跟其后。
　　跟随圣姑在信中的指示，我们的面前出现了一座山。
　　“哥哥，你再看看，圣姑在信了还说了什么。”
　　哥哥再次掏出信，面色变得苍白，“她说按白豆腐现在所施之法，到了天亮，龙葵就会灰飞烟灭了……”
　　什么？！
　　哥哥不等我们反应过来，立即朝那个山洞的所在地冲了过去。
　　我和玲玲走在后面，故事的情节是这样的，龙葵是一定不会死的。所以，我一点也不担心龙葵会离开哥哥。倒是我自己，妄动灵力被反噬，现在的我比常人更不如，走个几步就没力了。
　　“玲玲，你看啊！我是不是中看不中用了啊？唉，年纪越大，越不来事了~~~”
　　“主人！”
　　玲玲小心地搀扶着我，忽然抬头望向前方，“主人，玲玲察觉到了一股很奇怪的力量，似乎，似乎是往龙葵他们的方向去的。”
　　“什么！？莫非是她们追来了！？”我实在顾不得自己的身体状况，拉起玲玲就飞身赶往山洞，“走！”
　　“哥哥！”
　　总算赶到哥哥他们的面前，阻止了他们的前进。
　　“舒儿，你为什么要拦着我？！”
　　我轻微咳嗽了一声，“玲玲说，她感觉到了一股怪异的力量，我是想让你们小心些的。”
　　“啊！”
　　突然哥哥双手抱着头，大叫起来，样子痛苦极了。
　　“你没事吧！？”
　　“老大……”
　　“哥哥……”
　　“龙葵！？一定是龙葵出事了！龙葵——”
　　一把推开我，哥哥奋不顾身冲进了山洞。
　　此刻，山洞内——
　　“你到底是谁？”
　　龙葵望着面前的人，忽然觉得他和平时的徐长卿很不一样，心底闪过一丝恐惧。
　　“呵，你居然察觉到了？不愧是我看中的人选啊……”
　　那“徐长卿”邪恶地笑了笑，觉得面前的这个少女很符合自己的胃口。如果她不是属于她那一方的人的话，也许自己可以考虑让她当自己的未来的妃子。只可惜啊……
　　“你到底是谁？！”
　　龙葵看着面前的男子越发地疑惑了。
　　“我？！你很想知道吗？”男子笑地更加邪魅，“那我就告诉你……”
　　说着，他的唇贴近龙葵的耳畔，感觉到一阵的酥麻，龙葵有生以来第一次红了脸。
　　我叫，祢，斐。
　　“呵呵……”
　　然后“徐长卿”伸手点住了龙葵的眉心，将她的双手放置在剑身上，然后盘腿入座施起法来。
　　橙色的光芒笼罩龙葵的全身，她一阵疼痛，秀眉轻皱。“徐长卿”便觉得心中一阵疼痛，便放松了手中的力道，龙葵这才舒缓了早已苍白的面颊。
　　“妹妹！龙葵！妹妹……”
　　忽然洞外传来了一阵急切地呼喊，祢斐顿时隐去自己的气息，将身体的主动权交还给了真正的徐长卿。
　　咦，我这是怎么了？
　　徐长卿恢复意识后就发现自己正对龙葵施法，进行最后的“超度”。
　　只见他轻一挥手便在自己和龙葵的身边周围布下了一道保护层，隐隐约约地发出橙色的光芒，带着点点白光。
　　可惜啊他误会错意，误将自己所施之法当成超度而非转身。
　　转生同转身虽读起来相似，施法也相似，可实质是不同的。
　　转生法，顾名思义就是让如同鬼之类的灵体投胎转身的方法，但罪孽或牵绊甚重的鬼却只能灰飞烟灭。而转生法确是让那些灵体依靠本身的修为而重新修炼成人身再世为人，或通过某种靠血液为媒介的契约方式，让灵体能够在人界生存的最佳方式。
　　当景天冲进山洞中所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幅场景。
　　徐长卿施法到了紧要关头，是容不得有半点打搅的。
　　“妹妹！妹妹……”
　　景天便冲了过去，但是被保护层弹了开来。
　　他不死心，不停地捶打脚踢着那橙色的保护层，头越发得疼了。
　　“住手！！！”
　　不止景天，雪见和小花楹都在努力着。
　　我看着他们那份坚持的样子，也受到了感动，可是真正的历史是不能随便改动的。我始终是六界之外的，妄自篡改历史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的，那样的结局是我想都不敢想的。
　　景天无法，便拔出身后的魔剑猛然一挥破了保护层，再一挥将徐长卿睁开。
　　终于分开了徐长卿和龙葵。
　　“龙葵！”
　　雪见慌忙扶住将要倒下的龙葵，而景天却挥剑抬上了徐长卿的颈脖，满腔怒火无处发泄。
　　此时的徐长卿早已因施法中断而被反噬，口吐鲜血，虚弱极了。
　　他，并没有反抗。
　　早在景天到来的前一刻，徐长卿的确有心想要至龙葵于死地；但是在景天奋不顾身前来相救的那一刻，他似乎明白了，是人是鬼有何分别。只要有一副善良的心肠，即使是妖魔鬼怪也是能让人接受的。若是什么事都要根据规条来做，那作为人，还有什么意义呢……
　　“哥哥，住，住手……”
　　从昏迷中醒来的龙葵，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断断续续道：“别伤害徐大哥，他并不想伤害我的……”
　　景天转头看向龙葵，眼里充满了不信任和疑惑。
　　“不用了。咳，咳……”
　　徐长卿不不想为自己之前的行为所隐瞒，“起初我的确是想超度龙葵姑娘的。可是，景兄弟你这位当事人都未曾说什么，我一个外人又何必拆散人家兄妹呢。即使我是蜀山之徒，背负斩妖除魔的职责，但不外乎人情……”
　　“主人！？”
　　我在一旁听了徐长卿的话，顿时一阵晕眩，幸得玲玲扶住了我。
　　他，他真的想要超度龙葵？！他是真的想要超度龙葵！哈哈！
　　我在心底自嘲地笑了笑，原来这世界的历史早在我来到这世界的那一刻开始就发生的转变，可惜我竟还自作聪明地傻乎乎地跟着原来的历史发展走。
　　原来，她竟是要我来逆天的么……
　　“呕……”
　　龙葵再次呕出一口鲜血。
　　“妹妹！？”
　　哥哥着急了。
　　“白豆腐，我妹妹这是怎么了！？”
　　徐长卿摇了摇头，“你刚才闯进来打断我施法，如今法力不仅反噬了我，更反噬了龙葵姑娘。所以，她的伤比我还严重……”
　　“那她还有没有救啊？”
　　景天更急了。
　　徐长卿摇了摇头，“黎明将至，我本打算将自己的鲜血输入龙葵的体内，好让她像正常人一般在太阳底下生活。可是如今……”
　　“没关系的……”
　　龙葵虚弱地看着景天，“能在临死前看见哥哥最后一眼，龙葵死而无憾了。哥哥，不管你能不能原谅我，龙葵都不会……”话未说完，龙葵便又吐出了一口鲜血。
　　景天犹豫着放开手，抽回了驾在徐长卿脖颈上的魔剑，退开几步将他的建眼剑交还到他的手中。
　　“对不起……”
　　徐长卿毫不犹豫地接过景天手中的自己的剑，“好了，别说那么多了。天亮之前，必须要注入新鲜的血液给龙葵姑娘。”
　　景天满是温柔地看着虚弱的龙葵，带着浅浅的笑容，“圣姑把一切都告诉我了，我什么都知道了……”
　　龙葵看着景天，睫毛轻颤着。
　　“妹妹！”
　　景天的这一声呼唤，让龙葵重新拾起信心，满眼含泪地笑了。
　　“哥哥……”
　　两人互相笑着，曾经的隔膜早已不复存在，如今现在他们就是真正的亲兄妹。
　　这一点，是绝对不会改变的。

　　关系，明朗化了……

　　过了很久很久之后，我依然未曾明白。
　　他那么做到底是了为了救赎龙葵，或是景天，亦或是他自己。
　　其实，无论这场救赎拯救的谁，还是另有目的，都已经不重要了。
　　对我而言，最重要的是，我所爱的人一个个陪伴在我的身边。
　　这样，就足够了。

　　只是，我在想为什么他会想要就龙葵，他明明是和我相对立的立场。
　　也许是我太过迟钝了，未曾明白龙葵和他之间产生的情愫。
　　正应验了那句话，“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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