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该叫我一声哥哥的》兔缺乌沉

24、黑衣人

　　见甫贞和祢衡还是不相信，他立马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压着声说：“我这颗丹药可以压制魔气，很见效的！”
　　旁边有人被挤得压倒柯柯身上，他立刻绷着身子不敢动，生怕刚刚说的话被听了去。
　　甫贞说：“我不信你。”
　　怎么会有人无缘无故的提出帮忙，还是这么热情。
　　“哎呀！”辞珂急得直跺脚，他气急败坏地倒了一颗丹药出来，自己吃了下去，又说：“肯定没事！”
　　“哥哥们，这位哥哥的情况你们比我了解，这时候你们不该是死马当活马医吗？”
　　说着，他双手环抱，略带嫌弃地说：“怎么还畏手畏脚。”
　　死的人越来越多，已经有血腥味飘散到这里来，霁乌身上出了很多冷汗，好似被梦魇住一般不停地摇头。
　　“试试吧。”祢衡当机立断，拿过辞珂的丹药给霁乌喂了下去。
　　你干什么！”甫贞没防住他，眼睁睁看着霁乌把药吞下去。
　　“现如今没有别的办法了，自从来了石头城，我们就一直处于被动，如果霁乌真是……，那我们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甫贞气得不说话。
　　辞珂赞赏地拍拍手，笑着说：“接下来，就等着真正的魔头出来了。
　　但是别说，辞珂给的东西真的有效，丹药刚服下去没多久，霁乌就不冒冷汗了，甚至还安稳了不少。
　　甫贞自知冤枉了人家，也不觉得拉不下面子，诚诚恳恳给辞珂道歉：“刚才抱歉，冤枉你了。”
　　辞珂大度地摆摆手：“不碍事不碍事。”
　　眼看着霁乌情况在慢慢转好，周围的魔气也开始盯着这一圈的人，众人看着这满头乌黑，简直怕得要死。
　　“怎么办？怎么办？难道今天就要交代在这儿了吗？”
　　“救命啊，我不想死。”
　　“我也不想死，谁来救救我们啊！”
　　一时间，哀嚎四起，他们像待宰的羔羊，眼看着自己的死期将至，却无可奈何。
　　恐惧在他们心中肆虐，彻底攻破了最后一道防线。
　　甫贞和祢衡在观察这将破的局势，没有留意那个叫辞珂的少年脸上露出与他年龄不相仿的审察。
　　眼看着这保护阵就要失效了，辞珂突然站起来，向天上甩出一个法器，那法器慢慢变大，散发出普照四方的金光，黑气一沾上那光，顿时就消散的无影无踪了。
　　局势瞬间扭转，这些修者也振作起来，纷纷拿出自己的法器，强撑着抵抗。
　　有人欣喜万分，高声喊到：“太好了，有救了！”
　　辞珂笑了一声，说：“别急，这还没开始呢。”
　　众人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什么叫还没开始？死了这么多人你告诉我还没开始？
　　辞珂不理他们，拿出一个乾坤袋将余下的魔气都收了进去。
　　有人不解：“你收这玩意儿干什么？”
　　辞珂“嘿嘿”一笑，又是那副晴朗少年模样：“回去养着玩儿。”
　　“……”
　　那人实在接不上话，只得抿着嘴走到一边去。
　　“你刚刚那话，什么意思？”甫贞抓住少年的胳膊，盯住他问。
　　辞珂讪笑一声：“哥哥不必紧张，总归不会危及到你家这位哥哥。”
　　说完，还朝霁乌那里挤眉弄眼，一副找打的样子。
　　“算算时间，也该醒了吧”辞珂用眼神示意甫贞，提醒他霁乌醒了。
　　甫贞转头一看，霁乌正用手揉着太阳穴，一副痛苦的模样。
　　“霁乌，感觉怎么样？”甫贞把他扶起来，紧张地问他。
　　“师兄？”霁乌感觉意识有点模糊，但他很快清醒过来，犹豫着问：“我，没做什么吧？”
　　“没有，你一直在昏迷。”
　　“那就好。”
　　“你……”甫贞犹豫着开口。
　　“我没事。”霁乌撑着身子站起来。
　　他打量着周围，发现周围没有魔气的踪影了，便问道：“师兄，那些魔气呢？”
　　“是他。”甫贞示意霁乌去看辞珂：“他带了一件佛器，将魔气都打散了。”
　　辞珂这会儿倒是老实不少，乖乖巧巧地跟霁乌打招呼：“哥哥好。”
　　“我发现霁乌很招小孩子怕啊。”祢衡笑着说，“一个商清绛，一个他，见了霁乌都老老实实的。”
　　甫贞猛地站起来：“商清绛还没出来？”
　　祢衡搞不懂他为什么这么大反应：“对啊，她不是要留在那操控明烛琴嘛？”
　　“明烛琴？”辞珂悄悄地转到祢衡身后，问道：“可是女娲娘娘赏给蛇族的明烛琴？”
　　“我怎么知道？”祢衡打了个马虎：“我就只知道它叫明烛琴，什么女娲娘娘的，不懂！”
　　辞珂碰一鼻子灰，自讨没趣。
　　“我有个问题，”甫贞看向辞珂，“一个凡人，要是想要唤醒封尘已久的上古神器，需要怎么做？”
　　辞珂都不太想回答这种问题，他语气随意：“根本没有这种可能。”
　　一转身，瞧见霁乌正在看他，他顿时心虚起来，语气仪态也随之端正：“因为凡人根本不可能跟神器产生关联，凡人身上没有灵力，就没法唤醒神器。”
　　“那要是他祖上跟神器有牵连呢？”
　　“那样的话，就只有一种可能。”辞珂故弄玄虚。
　　“什么？”
　　“自献。”
　　所谓自献，就是甘愿献出自己的生命，以化灵气，催动神器。
　　但是一般不会有人这么做，一来是上古神器本就不多，一般人根本没见过甚至没听说过，二来，既然有了上古神器，那就说明实力不俗，都实力不俗了怎么还会需要凡人自献？
　　“不好！”祢衡这下反应过来了：“怪不得她要给我们行这么大一个礼，原来是早都打算好了！”
　　“我们赶紧去找她。”甫贞扶起霁乌，正准备站起来，就听见有修者惊慌失措的声音：“快看，那天怎么红了？！”
　　众人抬头一看，发现现在的天空像之前的月亮一般，红得诡异。
　　辞珂面色一正：“来了。”
　　有眼尖的人发现有一团黑影自远而来，待细看时，发现是一个人！
　　“有人，有人来了！”
　　“什么人！有修者打断他：“这幅模样出场，必定是那邪魔！”
　　甫贞被迫停下，他冷眼去看：黑衣，戴面具，个子不高。
　　霁乌突然握紧他的手，甫贞感觉到他手心一直在冒汗，似乎有些紧张。
　　“霁乌？”
　　“师兄，如果发生一些不可避免的事，你一定要相信我，好不好？”
　　“为什么说这些？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好不好！”霁乌声音突然急迫起来，想要快点得到一个回答。
　　甫贞冷静地看着他，安抚他，“好，我相信你。”
　　那黑衣人停在上空，明明离得很远，可甫贞却感觉他目光一直在看向自己这边。
　　黑衣人脸上有一个银色面具，他开口道：“霁乌，你自己非要走到这一步，那就怪不得我了。”
　　霁乌抓住甫贞的手骤然松开。
　　“什么霁乌？众人听见“霁乌”这个名字，纷纷转头去找。
　　黑衣人还在继续：“你要是肯乖乖入魔，我就不至于杀这么多人，费时费力。”
　　“这一切都怪你，是你害得他们死伤无数，是你害得他们家破人亡！”
　　黑衣人的声音穿过人群，一声声响在霁乌的脑海里。
　　“不，不是我，不是我做的！”霁乌突然捂住耳朵，疯狂地大叫起来。
　　众人的目光瞬间落在他一个人身上，打量的，猜疑的，敌对的，也有冷眼相看的……不管哪一种眼光都会让霁乌如坐针毡。
　　祢衡冷着脸站在霁乌面前，挡住那些人视线。
　　霁乌还在痛苦地喊：“不是我做的，我不想的，我真的不想的……不是我啊。”
　　突然，有人捂住他的耳朵，温柔地安抚他：“不是你，没人怪你。”
　　是甫贞。
　　这突来温柔让霁乌征愣好久，他眼里充满红血丝，扑在甫贞怀里：“师兄，我不想成魔的。”
　　“嗯，我知道。”
　　黑衣人看着霁乌被安抚下来，又说道：“怎么会不怨你呢？他们只是在安慰你，他们骗你的，他们嘴上不说，心底也会憎恶你，恶心你，排挤你！”
　　辞珂转头冲霁乌喊：“哥哥，别听他的，他在故意刺激你。”
　　说完，辞珂暴喝而起，与黑衣人对持：“你这獐头鼠目，我看你才遭人憎恶！”
　　黑衣人明显惊讶他还有法力：“你是什么人！”
　　辞珂不欲与他废话，只说一句：取你狗命之人！”说着捏诀布阵，逼迫黑衣人出手。
　　“毛头小子，不自量力！”
　　黑衣人右手微起，便有无数魔气汇聚，然后直冲向辞珂！
　　辞珂幻化出一把扇子，挽袖卷起劲风，连带着地上的枯枝败叶向黑衣人袭去。
　　两人的身影倏而变换，在天上只余几丝残影。
　　“你是天上的人？”几次交手下来，黑衣人察觉不对劲。
　　“废话真多！”
　　辞珂拿着扇子，对着前方画一个阵法，低喝一声将阵法打出。
　　黑衣人面对辞珂丝毫不慌，他右滑几步，轻而易举地躲开了。那阵在后方爆开，发出震耳的轰隆声。
　　石头城的城墙被炸碎，残石飞溅，荡起厚厚的灰尘。
　　与此同时，地上的那些人都找了地方躲起来，有人不由得惊讶道：“这难道就是神仙打架？”
　　“什么神仙打架！”有人立刻拍了他一把掌，：“这明显就是仙魔大战好吗？”
　　“你看看，一白一黑，一正一魔，千年难得一遇啊！”那人的语气充满赞叹。
　　也有人不满地打断他俩：“能不能别说了！耽误我们观摩了。”
　　其他人纷纷符合，他俩只有闭嘴，又聚精会神地看着天上打得难舍难分的两人。
　　天上的两人撞在一起，擦出火花，辞珂盯着黑衣人的面具冷声说：“你们魔界怕不是想反！我今日倒要看看是哪个魔头，敢把主意打到我三十三天头上！”
　　辞珂竟然还有力气腾出去手摘黑衣人的面具，黑衣人的冷汗透过面具滴下，浸入衣领。
　　这点被辞珂敏锐地观察到，他不动声色地说：“我三十三天也不是傻子，可以任凭你们欺负到头上。
　　句句攻心，步步紧逼。
　　他猛地向后一退，扬声说着：“回去告诉你们魔主，这笔账，三十三天记上了。”
　　黑衣人心里防线彻底攻破，他一个不稳落倒在地，久久不能爬起。
　　“怎么会？怎么会惹上三十三天？怎么会是三十三天的人来？”
　　他瘫在地上，手指扣进泥土里。
　　“那我，还活得成吗？”
　　“我便活不成了。”
　　“……”
　　“既然如此，那就都别想活了！”黑衣人突然从地上翻坐起来，面具之下的眼神仿佛淬了毒一般，他恶狠狠地说：“既然如此，大家都别想走了！”
　　黑衣人脚下生风，不要命一般冲向辞珂，辞珂皱着眉，拿扇子立身，有灵气自脚底散发而上，辞珂发丝飞舞，语气丝毫不乱：“怎么？这会儿知道后怕了？”
　　辞珂语气骤然加重：“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