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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锋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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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对你负责任。”
郁林像是反应过来她在说哪件事,随即道:“我不在乎这个。”
“但我在乎。”池幸得好胜心其实不是很重,她是常年在顶峰的人,但是此刻她莫名其妙的来了胜负欲,她觉得自己总不会输给雍舒贻吧。
见郁林没再拒绝,池幸拿来自己的试卷,刚想问她有哪些题目不会,一张卷子从天而降。意料之中的分数低的可怜,意料之外的她只写了选填,填空题好像还是胡乱写的几个答案,答问题是连个解都没写。
见池幸盯着自己的卷子看了半天,郁林出声打断,言简意赅到:“不会。”
池幸也没说什么,拿过草稿纸从第一题开始讲起。她的语速很平缓,讲题的时候有种娓娓道来的感觉。郁林难得的没有困意,认真听她讲了半天。
几个题目下来,池幸发现郁林其实很聪明,她只要给了解题思路,她就能顺着写出答案。她不会是因为她不想学,如果她把对英语的喜欢雨露均沾的分点给其它科目,不说班级里名列前茅,但至少退出后十名那是绰绰有余。
此刻郁林正在演算着刚才的题目,窗外的梧桐树被风吹的沙沙作响,细碎的阳光穿过树叶缝隙透过教室窗户,像撒了把碎金子在她的头发上。少女周身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轻轻摇曳着的光晕。
池幸嘴角轻抿着,侧头看着她。
“你的头发好像是红色的。”
郁林写题的手一顿,随即又恢复常态。
“之前有一段时间染过红色头发,后来染黑了,没注意,可能是掉色了吧。”她的语气很淡,淡得让人听不出里面的情绪。
池幸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就像她的头发一样,是张扬的,虽然她有心收敛了,但还是露出了锋芒。
第二天上午,学校组织了一场讲座,要求高三年级的所有学生都去参加。
得知不用上课,大家都很是积极,池幸和郁林到那儿的时候,礼堂已经坐了一大半的人,郁林挑了个最后一排的角落,一坐下,就开始闭目养神,池幸见怪不怪,掏出笔记本坐在了她的旁边。
因为人很多的缘故,礼堂里格外的吵闹,直到一个声音从话筒里传了出来,大家才慢慢的安静起来。
“约翰·多思说过:没有人是一座孤岛,可以自全,人的存在从不是独立的……”这场讲座的主题是人与人的交往,主持人抑扬顿挫的在台上说着。
不知过了多久,讲座结束,主持人和现场做起互动,随即抽人来发表感想。
或许是郁林闭目养神的太明显,主持人一眼就注意到了她。
“来,最后一排的那个女生你来和大家分享一下。”池幸见郁林没反应,刚想提醒,身边的人便站了起来。随后她听到了她的声音。
“生而孤独,何必强求与人共渡。”她的声音平淡且从容,却透露着一股通透之色,一字一句的敲在了在场每个人的心上。
主持人也很是意外,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打圆场,摆摆手,让郁林先坐下。
回去的路上,池幸突然开口:“我觉得你说的挺对的。”
郁林侧头看她,听见她继续道:“的确没有必要强求和他人共渡,我自成舟。”少女站在风中,眸光清澈。
……
周五的时候,郑琼突然宣布了下周一学校要举行运动会,让大家积极报名参加,今天就需要上交报名表。
时间紧迫,可把体育委员忙坏了,男生们都好好说,报名的还挺多,但是女生就不一样了,好说歹说,才报了些个什么跳远、跳高、短跑,最后差个三千米硬是没有一个人愿意报。
没办法,体育委员找到池幸,试探性的问道:“班长,还差个三千米,你要不报个呗。”
池幸的短跑其实还不错,她有一定的爆发力,但是长跑她是真不行,耐力不够。她想拒绝,但是身为班长,这仿佛又成了一种责任,别人可以不愿意,但她好像……不行。
“我来吧。”一旁的郁林出声道。
“你,你来?”体育委员有些不可思议,郁林身为转学生,和班上的同学都没有太多的交集,再加上她平时一副好像对谁都爱答不理的样子,没多少人敢接近她。况且她也不像是有集体荣誉感的人,所以体育委员问遍了班上所有的女生却唯独没有问她。
“不行?”
“可以。”有人愿意主动报三千米,他高兴还来不及,连忙在报名表上填了郁林的名字。
体育委员一走,池幸便开口:“你确定要跑三千,接着又像是不放心似的补充道,三千米很长的。”
郁林有些好笑,“我知道。”
池幸不知道她到底怎么突然想跑三千,突然积极还是刚才她看出了她的不愿意?
运动会举行三天,前两天都是一些短跑、跳高的项目,第三天才是重头戏。男女三千米都在今天下午开始。
中午吃饭后,郁林去教室拿号码簿,池幸没事做也就陪着她。
“号码簿不见了?”
“嗯?”
比赛和检录都需要号码簿,体育委员发放号码簿的时候也特意强调过,要他们妥善保管,丢了是没办法补的。
池幸亲眼看到郁林将号码簿放在抽屉里,而且因为她这两天没有比赛,也就一直没拿出来过,所以不可能是她弄丢了。而运动会这几天学生除了午饭时能回一次教室以外,其他时间都要待在操场观看比赛,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有人趁着中午吃饭的时间偷偷拿走了郁林的号码簿。
郁林应该也想到了,两人对视了一眼,随后将目光转移到教室。这个时间,教室里的人很多,进进出出的,根本无法判断是谁拿了。
池幸皱了皱眉,随即又立马舒展开。
“跟我来。”
天台上,池幸和郁林站在一起,对面是齐月。
“你为什么要拿郁林的号码簿?”
“我,我没有啊,班长,你可不能因为她是你同桌,你就瞎说吧,凡事要讲证据的。”
“证据?监控要我当全班的面放出来吗?”
“我……”齐月也慌了,她显然忘记了还有监控这回事儿。
“对不起。”
她今天因为一些原因中午没吃饭,第一个回了教室,路过郁林座位的时候,刚好看到了放在抽屉里的号码簿,想到那天的事她便鬼使神差的拿走了。
“东西在哪里?”一直没有开口的郁林突然问道。她神色淡淡,视线在齐月身上扫了一圈便收了回去,并没理会她的道歉。
……
其实池幸压根就没有看监控,曾可曦是九班的,她不会知道郁林报了三千,齐月嘛,因为上次的事很容易对郁林产生不满,而当时她们说话时她就在不远处,所以池幸第一个便想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