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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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亦枝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将掐诀的手握成了拳头，假装自己刚才是在揉眼睛。
她装模作样地揉了一会儿，然后表现出了一副自己才看见还羌的模样，语气带着埋怨地对着男人道：“你怎么走路没有声音的啊，突然出现吓我一跳。”
听到了这个指控的还羌歪了歪脑袋，他漫不经心地用手指梳理着自己垂落在肩膀边的发丝。
“你被吓到了？真是抱歉啊。”
还羌毫无诚意地道歉道。
这种敷衍的态度让左亦枝再一次感到了一丝不舒服。
她在想，如果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是楚淮的话，绝对不会这么随意地就自顾自地就将此事翻篇，而是会很重视她所讲的每一句话，会尊重她的意愿，也会关注于她的情绪。
总而言之，如果是楚淮的话，是绝对不会像是眼前的这个长发男人一般去搪塞她。
还羌寒凉的视线划过了站在左亦枝身后半步的侍从，暗红色的眼眸带着阴沉的云雾，肆意地表述着他的不满。
被如此注视着的侍从惶恐地垂下了脑袋。
还羌见状，他扯了扯嘴角，又重新将视线投注在了左亦枝的身上。
他对着左亦枝暧昧地笑道：“你有什么想知道的东西，可以直接问我，觉得无聊了，也可以随时来找我玩，侍从这种东西是用来使用的，不是用来排解寂寞的。”
“不论是什么问题都可以哦，只要宝宝想要知道，我便知无不尽。”
男人挥了挥手示意侍从退下，他姿态亲昵地摸了摸左亦枝的脑袋，随后将白发少女揽到了自己的怀里。
左亦枝缩着脖子，略有一些拘谨了起来，她有一些跌跌撞撞地跟着还羌大跨度的步伐，鼻尖沉浮着自还羌身上传来的带有侵略性的冷香。
左亦枝之所以在这几天一直找侍从搭话，主要是为了了解她现在的境况，并不是还羌所说的排解寂寞，但是有的时候，人就是要活得心口不一一些，才能够达成自己的目的。
“那你刚才的意思是，如果觉得无聊了，就可以随便找你，不论时间地点？”
左亦枝问道。
“是的。”
还羌道。
“我知道了。”
左亦枝的脚步慢了下来，还羌察觉到了左亦枝刻意放缓的脚步，他认为左亦枝是有话想要对他说，因此才故意拖拉着不愿意好好走路。
“你知道什么了？”
还羌干脆在原地站定，他卡着左亦枝的胳肢窝一把将人夹了起来，动作和姿态像极了左亦枝先前在隔壁灵兽宗玩耍的时候，卡着灵宠小猫咪的前臂将其抬起的场景。
突然腾空的左亦枝有一些难受地在半空中蹬了蹬腿，还羌太高大了，在刚才揽着她的时候，就像是在拄着一根拐杖，现在将她提起，又像是在随意逗弄着什么小动物一样轻松。
放弃了挣扎的左亦枝呼吸了两口高空处的新鲜空气，她酝酿了一下感情，随后道：“只要我说我很无聊，你就会陪我解闷，回答我的问题。”
“那么现在，我觉得无聊了。”
左亦枝和还羌平视着，她一字一句地道：“我好无聊——”
还羌显然喜欢极了左亦枝这一副毫不掩饰自己的企图的小模样，在他的眼里弱小的左亦枝就算是藏着利器也还是弱小的。
这就像是人在看生气跳脚的小老鼠的时候，却还是会觉得可爱一样。
他垂眸瞥了一眼左亦枝在半空中垂挂着的右腿。
“真会撒娇，不过陪伴小朋友打发时间也是我所乐意做的。”
还羌松了手，任由左亦枝跳回了地面，这一次，男人没有在强行揽着她走路，而是领着左亦枝一路将她带到了主殿中。
“宝宝，你想要知道什么？”
坐在主座上的男人慵懒地翘起了二郎腿，他双手扶着椅子的把手，将自己的身体放松地向椅背靠去。
“听刚才的那个侍从大哥说，这里是你一手建立的幻境，可如果是幻境的话，就一定有虚假的地方，可是我看不出来有哪里是虚假的。”
左亦枝很在意她看不出来这个幻境的原因，反正现在的问答环节是还羌自己愿意的，那她就尽量能问的多问一些，只要多看着男人的神色尽量不要在问答的时候触雷就行。
回忆着这一些天的种种，左亦枝基本上确定了自己在还羌心中的地位。
眼前的这一个男人无疑是将她当作了用来取乐的小宠的，虽然一般来讲，将一个怎么看都是个有正常智慧的生命当作小宠似乎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但对方毕竟是活了上千年的老妖怪了，又显然是个在魔域当中有头有脸的人，因此在这个基础上，男人不论要做些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也都变得不奇怪了起来。
既然还羌将她摆在了这个位置，那她就要最大程度地行使在这个位置上能够做到的便利。
没有人会警惕一只小宠物，也不会刻意隐瞒着小宠物什么事情，但是没有人会愿意放走自己的小宠物。
她现在所要做的事情，就是尽可能地多搜集情报，为自己下一步的出逃作打算。
这么多天过去了，她还是没能联系上楚淮，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虽说左亦枝总是一刻不停地在脑海里面谋划着这一些事情，但是在面上她却很谨慎地没有将其显露出半分。
在还羌的眼中，坐在下位的白发少女正神色认真地听着他的讲话。
“嗯？宝宝很在意这个吗？”
还羌先是用疑惑的语气问了这么一句话，随后他又像是一下子明白了什么，笑意盈盈地自己回答了自己的疑问。
“也是，毕竟宝宝是突然被送到这里的，以前过了那么久朝不保夕的糟糕日子，一定觉得现在这样不用担心吃穿，也不用担忧自己的性命，只需要无忧无虑的活着就行的日子很幸福吧，像是幻境一样。”
...不，她并没有这么想。
左亦枝没想到还羌居然还能够解读出这么一大段狗屁不通的‘她的心路历程’来，差点没当场翻起白眼。
但是碍于坐在主座上的这个长发男人实力太强，左亦枝没有半分把握能够在他的针对下活下去，于是她只好再一次努力地隐藏起了自己的情绪。
但好在还羌没有再说什么自我感觉良好的话，而是真的开始给左亦枝科普起这其中的缘由来。
“魔族和修士们一样，并不是天生就是强大的，也是努力修炼才能不断变得强大的。当修炼的境界到达了一定的高度的时候，便能够化虚为实，创造出一个由我支配的小世界出来。”
还羌的嗓音像是含了碎冰一样寒凉清冷，但是在说话的时候，却又习惯于暧昧轻佻的语气，这种落差也在无形之间给还羌套上了一层让人琢磨不透的外壳，也带给人一种微妙的割裂感。
男人换了个姿势，他笑着鼓励道：“只要境界足够高，便能够做到任何在你现在看起来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寿命也能够无限地延长，如果宝宝也想要努力修炼，更加长久地陪在我的身边的话，我也可以亲自指导宝宝修炼哦。”
左亦枝假装没有听到还羌后面的这一句话，自动过滤周围的人说的废话这一技能因为楚淮的缘故，她已经修炼得非常纯熟了。
刚才还羌的那一番话侧面证实了她掐诀勘测的结果确实是没有问题的，在解决了她的这个困惑之后，左亦枝又产生了新的疑问。
索性从坐在主座上的男人的神色和语气中，她并没有看出男人对这个一问一答‘小游戏’的不耐和厌烦，她逐渐放开了胆子。
左亦枝思考了几秒，又问道：“那修炼到什么境界才可以做到化虚为实，自己创造自己的小世界呢？”
左亦枝在问出这一个疑问的时候，其实带有许多的考量，并不只是简单地在问这个问题的本身。
只要还羌认真回答了，左亦枝便能够从中解读出更多的分支答案。
其一，她能够从还羌的回答中，大致推测出对方的实力在哪个开区间。
在左亦枝的理解中，这种被建立出来的小世界的运作方式大体应当是和阵法类似的，阵法的运作需要灵石的支持，而小世界则是将其主人当作灵石实现其运转，这其中需要的灵力或者说是魔气肯定是庞大的。
既然还羌已经能够轻易地将化虚为实这一技能在现实世界当中将其实现，并且很轻易地就能够将其维持，看不出半分勉强，那么他的实力肯定会比他所讲述而出的答案要高上三至五个小境界不等。
对于左亦枝来说，最可怕的永远是未知，敌人的情报也是永远都不嫌少的。
不论还羌究竟已经到达了哪个境界了，有了大致的猜测才能够让她更好地去了解眼前的这个敌人，并且在接下来的行动中作出与之相应的对策。
其二，她能够从中知晓化虚为实创立小世界所需要的境界放在仙域当中是个什么水平。
她在清河宗内翻遍藏书阁，除了学习了大量的术法之外，还知晓了很多的知识，其中就有有关于魔族的境界划分的猜测。
因为这一些猜测全都是曾经的仙魔大战中，仙域的前辈所整理推测的，可能并不是很详细准确，却足够给左亦枝当作参考了。
或许是因为仙域的修士们修炼的心法全都是顺应世界规则的缘故，她从未在藏书阁中见过有哪个前辈能将自己创造的幻境变为真实的小世界的。
毕竟创造小世界什么的本身就是一种对世界规则的亵渎，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有修士去想着创立小世界的。
但是魔域中的魔族们则是不同，对于他们来说，在他们开始着手与修行的那一刻就是在逆天而行，也因此魔族是无法飞升的，但既然是逆天而行，那么自行创造小世界之类的违背世界规则的做法在魔域里面应当是司空见惯的。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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