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光明中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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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差不多了吧？预留点容错。”大小纸条加起来五张，琳珑快速还原了现场，“曹嫣的日记要带走吗？”
“别带走，能不动的都放着，主要在这守人。”
“守人？”
“…………曹嫣的柜子被人动过了，不是吗？琳珑，给我。”
她只是看着你，用那种柔和的目光。
你看见那个东西伸出手，似乎是在向你讨要什么。
琳珑无奈，只好从口袋里勾出那枚钉子。
一枚扁圆图钉，不过拇指大小，看起来似乎是张贴海报用的图钉。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躲过我，或者说躲过所有视线拿到这枚图钉的。你愿意告诉我吗。”意识开始变得缓慢，她亲昵地托起你的脸，那双墨色眼睛注视着你。
“……看来还不是时候？”广播发出刺耳的调频音，“好了，走吧？”
晶片贴上皮肤，下一瞬，三人就穿进了楼梯间。
“三楼和天台之间还有一小段楼梯，在这里也不用担心学生做操看到我们。”钟羽搬来楼梯上杂物坐了下来，铁门上了锁，阳光从门缝里渗了进来，废弃的课桌几乎占了一半的空间，通往天台的铁门开了一条缝，这里虽然狭小好在隐蔽性确实不错。
出操音乐格外活泼，教师楼内却再无半点声音，整齐的脚步声从下方传来，不仔细听甚至无法判断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发出的。
……也不知道这里隔音好不好，琳珑将纸条摊在课桌上，守人的时间正好可以整理情报。
前三张纸条是陈青凌的，纸条被随意夹在书缝里，应该是一位马虎的女生。
‘我们今晚去不去试试那个都市传说？
不去，我又不想问，还不如好好睡一觉
哎呀你就陪我去嘛！我一个人不敢
那就别玩，明天还要上早读’
“所以……这个都市传说是深夜进行的？”陈时怡探过头来。
“大多数都市传说都是晚上吧？图的不就是一个氛围吗…………”
“典。”
钟羽一脸一言难尽：“少网上冲浪，别惦记你那某吧了=_=。”
“没办法，某吧连环拳已经刻在心中了。”
琳珑：？？？？
“不是，你们好好推。”
“好好好好好。”
算了不管他们了，琳珑只觉得青筋直突突。
‘我真服了啊
怎么了？
不是，老师都魔怔了是吧，我就是数学差而已
啊，成绩好就了不起了？
没办法，大家都在争，老师就想比业绩。
成绩好，品行不好不是也没用吗，三班那个人
不就是吗。
也不一定啊……她之前不是一直在年级里给人
补习吗，我也去找她补过英语，她人挺好的啊..
笑死了，靠成绩爬位谁都看得出来吧，老师的血还没吸够，还要去吸同学的血，她不是有监护人吗，自己离家出走的，真好意思谈辛苦。
你为什么老是要这样？她到底有没有错还说不定吧，你连她家里具体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就开始议论她了？
那你就清楚了？她最会的不就是表一套里一套吗？你愿意信她？老师都说是她自己出去卖，精神崩溃才跳的，这还能洗？我看她就是借补习挑客户，成绩好的不都是这个样子吗？’
“这上来就是巨料啊……如果除两次命案以外没有别的，那这里谈论的应该就是C了吧。”陈时怡捏起纸条，一条长长的褶皱贯穿了纸条，上面隐约还有书本的压痕，“是准备扔掉，结果夹书里了？”
“这也……太巧了点吧。”琳珑心里发毛，正好这条纸条没被处理掉？还是说…这张纸条的出现根本就是被安排好的。
“陈青凌！！你给我站起来！”身体不住的发起抖来，我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其他同学都看向卷子一言不发，尽力把身体蜷缩进书堆里，教室安静的可怕。高跟鞋的声音一点点靠近，我盯着试卷，余光撇见那张可怖的扭曲的脸，愤怒下她的五官似乎都拧在一块。
“你在干什么？我问你你在干什么！”她愈发提高音量，刺耳的声音像是要穿破鼓膜一般。心好像要跳出来了，我攥紧手中的纸条，极力想把它扔掉，手止不住地发抖，手汗弄湿了纸条，粘在手上。我把头往下低着，把手别在一旁，祈祷着她没有看见，同桌着急的看着我，晃了晃手示意给她，但我吓的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那抹鲜明的暗红色出现在视野里，我的脑子也一片空白了。她一把攥过我的手，视野一下模糊了，但我仍死死捏着纸条。
“放手。”似是因为我没有反应，她再把声音拔高了一个度，“我说放手！陈青凌！你在课上干什么！你看看你考的什么东西，上课还敢传纸条！”
就像是要窒息那般，其他同学把头也埋进书堆里，我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发音，才听到自己磕磕绊绊蹦出几个字：“不……不是…的”
“那这是什么！”她猛地一拍桌子，书堆瞬间被她掀飞，巨大的响声在教室里回荡，我几乎感觉那只手下一秒就要扇在我脸上，也管不上正在暴怒的老师，用力挣开手向一旁逃去。
然后是椅子撞击小腿的钝痛，木质的凳面有些开裂，木刺勾住皮肤，抓着自己摔了下去。紧接着是迟来一步的疼觉和强烈的呕吐感，椅侧顶住腹部，我看到自己颤抖的手向前挣扎着想要捡书，想要爬起身，却完全发不出力来，那种无助感和恐惧顿时涌了出来，我感觉自己要吐了，眼前的世界变得更加模糊起来。同桌将头埋得更紧了，几乎是要缩成一团，不停地发抖。
意识像是慢了一拍，扩散开来，眼前的镜头开始缓慢地靠近，世界好像慢了下来，停止了声音，只有眼前的视野不断向自己逼进，最后穿过身躯。
琳珑下意识了闭上眼睛，她是谁？为什么第一个想起的名字是‘琳珑’。
记忆像是被人不断整改着，她的名字被拆成一笔一画，那些嘴巴念着，告诉你你是谁。像是一根尖锐的针穿进皮肤，用力缝纫着你。破筒子楼的记忆被一点点涂改，留下厚厚的颜料。
‘你是陈青凌’。 ‘你是光明中学的一名学生’
‘你的数学不好’。 ‘你很
喜欢八卦’
‘你总认为自己没错’ ’你是个弱懦的人’
‘你生活在xx小区’
‘没有杨 这个人’ ‘你的好友是 ’
……
不对…不对
‘你是陈青凌’
是/不是
不是…………不是
琳珑..对，自己叫琳珑。
不是
‘你是陈青凌。’
是/不是
不是！
一双手掐出脖子，肺里仅存的空气倒了出来，肺向内收缩，琳珑胡乱向前抓去，手又增加了力度，指甲嵌进皮肉。
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
/是/是/是/是/是 ‘你是陈青凌。’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
仅存的意识也逐渐消散，她的嘴好似自顾自动了起来，她听见她说：“是”
无意义的混乱字符堆满了视野，她被剖解开，细沙从身体里倒了出来，再一次被填入棉花，仔细缝纫伤口，系上眼睛，发丝打入头皮，连带着一段段记忆被涂改。
“我理解你，共情你，最终，我成为了你。这就是她所经历的一切。”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光明中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