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剧院迷情》（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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昼晏是被邀请来的客人，手持邀请函，要是要求他一直待在房间里可就显得剧院不会待客了，因此聊得正欢的话题被A以‘要不要参观剧院人员排练’为理由打断了。
本来A还想亲自带昼晏去三层走走，但临时又有事出去了，到最后还是K领着昼晏进行剧院参观活动。
两人看起来年龄差得不是很大，K虽然一副落魄贵族的样子，但从方才的谈话中，可以看出对方并不是什么老古板的角色
相反，他行为逻辑很有自己的风格，十分热爱浪漫，讨厌不幸，即使是昼晏这种在交流中重视频率的人也能和他相谈甚欢。
“不过昼晏你居然是vip啊，”K长叹一声，“虽然是我把剧院彻底交给A的，但现在他无论做什么我都得不到一点消息，有的时候还能明显感觉到他在刻意瞒着我什么，这种感觉实在是不好受。”
两人边走边聊，期间昼晏也将剧院的信息探查了个一二，尤其是A和K的事情。
据K本人所说他同A从小一起长大，A是富商家的孩子，或许是这样，A从小就很有经济头脑，用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手段将剧院经营成旧艾尔徽第一剧院。
“旧艾尔徽？”昼晏听到了一个让他感觉非常熟悉的地名。
许是听出了对方的疑惑，K解释道，“我也是从我父亲那里听来的，旧艾尔徽原本不叫这个名字，后来艾尔徽占据了这里，这座城市也改名叫艾尔徽了，不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又全都撤走了，听说是在北方建了座空中城，当作新的艾尔徽城，这里作为旧艾尔徽，也越发没落了。”
K有些垂头丧气，但很快又变得自信起来，“不过没关系，A这次策划的展出，能将以前在旧艾尔徽的那些有权有势的大贵族们都吸引回来的，到时候慕名晨曦盛名而来的将数不胜数……A也能松一口气了吧。”
昼晏托住下巴，似是在思考，有些漠然道，“A先生为剧院付出了很多，K先生虽然说自己把剧院全权交给A先生，实际上自己依旧很上心，不然为什么会一直源源不断地给剧院提供新故事。”
“A要有昼晏你这样洞悉就好了，”两人下到四楼，“要这样，A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防我防的如此之深……”
最后一句话K说得非常小声，几乎只是自己的轻声呢喃，但昼晏依旧听到了，不过他仍然假装没听见，并且转移话题。
“K先生应该对我有些了解了，实际上我听从父母的话，从小便很少涉足外界，刚才就很想问了，这个建造空中城的艾尔徽，是什么？”
K突然停下脚步，眉目间有些为难，但他看着昼晏的眼睛，转而又很快释然了，“其实很多事情我知道的也不多，尤其是这个名叫艾尔徽的组织，只知道他们一直信仰一位神明……”
K将昼晏领至一扇窗户前，透明的玻璃被红色的帘子遮挡的严严实实。
“艾尔徽还占据着这座城市的时候，命令每家每户都要有一座小神像，像剧院这种稍大点的地方，都要建一座大神像，不过这座城市里最大的神像还当属广场上的那座。”
昼晏先K一步拉开帘子，‘刷——’的一声，窗外的阳光射进屋内，阳光火热得过了头，昼晏竟然意外的感觉到被阳光照射的肌肤上传来灼烧感，但仔细看去又什么都没有，只是错觉。
往窗外望去，他看见一座神像矗立在广场中心，神像高大得过了头，昼晏在四楼也直着看去也只能看到神像的腰间。
抬头望去，神像有着两个身子，身与身背对着，四只手彼此纠缠在一起，没有刻画面部的两颗头侧挨着，脸贴脸似乎在呢喃细语，祂们紧密却又若即若离。
昼晏心中忽然涌上不知名的情绪，这是他已经遗忘的情绪，先是心中在狂跳，似乎要越出胸膛撞破玻璃飞到祂们的耳边。
再是绞痛，像被活生生撕裂啃食，又被咸湿的眼泪浸泡……最后一切的一切都归于平淡的死寂。
感受完这些情绪也才不过片刻，昼晏却觉得仿佛度过了一万个星星高挂的夜晚。
忽然，昼晏被一个怀抱虚拥，不属于他的手一把将帘子拉起来，窗外的一切再度被掩盖起来。
昼晏转过身，身后的人也后退了几步，两人之间的距离又被拉开。
“顾西江。”
昼晏说出来人的名字。
顾西江点头充作应答，黑色的高马尾随着主人的动作一摆一摆的。
“这位是？”站在一旁的K疑惑地问道。
“顾西江，”他这样说着，从裤袋里抽出一张邀请函，“是被邀请来的客人。”
邀请函在烛火的照耀下闪着金色的细碎光辉。
K看着顾西江和昼晏十分熟识的样子，提出邀请，“我和昼晏要去三层参观演员们排练，既然顾先生也是客人，不如一同前往？”
昼晏想到自己待会还有事情要和顾西江细说，便对他微微点了点头。
见状，顾西江立即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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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院的整体构造类似一个巨大的椭圆，下宽上窄。三层绝大部分的面积都被用作排练的场地以及存放道具，三层的尽头同时也是离连接着层与层之间的楼梯最远的地方有一扇小门，K说那里连接着演员们的食堂。
不过三人都还不饿，便都移步到排练场地。
越过漫长的走廊，K推开门，门后的暖光自门缝泄出，一同浮现的还有少女曼妙的歌声。
随着故事的发展，少女的歌声渐渐停息。琼抬眼正好看到了站在门扉处的三人，她眼睛一亮，像只小鸟般轻盈地跳下舞台，提着裙子奔来。
“K先生！”
琼在提着裙子转了个圈，裙摆悠扬。
“我的女主角，你今天这身打扮看起来真是光彩照人，是A给你挑的吧。”
“不是啦，是很久以前阿珏给我选的。”
琼话音刚落，顾西江就注意到周围人的脸色都骤变了，他敏锐地问道，“阿珏？他也是剧院的演员吗？”
琼这才注意到什么，戴着白手套的双手捂住嘴倒吸了一口气，“啊……这位先生，您也是客人吗？就像昼晏先生那样。”
“对，我是昼晏的朋友。”顾西江的手靠上昼晏的肩膀，一副很熟识的样子。
昼晏默许了顾西江的动作，接着对方的话题，道，“琼和阿珏关系很好，而且阿珏的眼光也很不错，K，你看是不是很符合你故事里女主角的样子？”
K越看越发欣赏，连连点头赞同，突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阿珏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好像A跟我提起过……是……”
就在K努力回忆，琼的表情越发紧张还带着点害怕时，一盆污水泼到了琼的裙摆上。
“啊——”
琼的尖叫声穿透整个三层。
她颤抖的手虚抚做工复杂的裙摆，比愤怒更外露的是悲伤与悔恨。
“抱歉，琼，”鹊将手上的木盆扔在地上，上前想牵起琼的手，“刚打扫完地面，太湿滑了，不小心把水泼你身上了，我带你去换身衣服……”
“我不要！”
琼推开鹊逃走了，对方被推倒在地上，一直以来遮盖住大半面部的兜帽也随之掀开大半，恰好让人能看清她兜帽下的真容。
鹊带着一副金色的面具，面具没有缝隙，完全遮住了眉毛到人中间的位置，蓝色的短发齐肩，发尾渐变成金色，最醒目的是她脸上为数不多露出来的肌肤——是被烈火灼烧后长出的新肉。
闹出这么大动静，周围的演员们都来围观了，也正好看到了这一幕，感受到周围人的窃窃私语与落在身上的目光，恶意乃至恨意，鹊将兜帽重新盖住大半面部，艰难地起身。
K充当管理的角色，将围观的演员全都驱去排练，鹊趁几人不注意不知道走去哪了，热闹的场景也归于平静。
顾西江看着这一幕，心中隐约有了个计划。
女主角走了，排练是看不成了，K有些在意刚刚的事情，尤其是鹊，很愧疚的和两人道别去找A了。
可能是因为发生了方才那些事，一直有演员往他们二人这边看，昼晏二话不说，示意顾西江跟上。
顺着剧院的楼梯来到二层，这里是剧院演出的地方，十分宽阔，可以容纳上万人。二人站在后台，在两人面对面的情况下，昼晏将自己在A和K那得知的说了出来。
“谢谢你，但……”顾西江有些疑惑，他看着昼晏，黑色的眼瞳里暗藏着一丝迷茫，“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帮我呢？昼晏先生？”
昼晏睫毛低垂，“我知道你来这里的缘由绝不只是因为我邀请了你这么简单……”
顾西江听着，看着昼晏的目光意外得温柔。
“但不管怎么样，在我看来，这次确确实实是我和你的约会，所以……”昼晏捧起对方的脸，两人贴的很近，四目相对下，顾西江仿佛被对方的眼眸吸进去了一般，“无论你有什么困难，遇到了什么疑问，都可以和我倾诉，我会倾尽一切去帮你，直到第五日的太阳落下为止。”
“……”
顾西江动了动嘴唇，什么都没说，但昼晏依旧将耳朵凑了过去。
“那个，我说……”顾西江的手抚上昼晏的后发，手上传来不可言说的触感，让他心脏跳得更快了。
昼晏顶着脑袋上的手抬起头，金色的眼瞳以及眼睛主人的眼神所带来的一切都很难让顾西江给出一个确切的形容，像风、像水、像夕阳、像曾经所有能让他感到平静自在的事物。
真奇怪，既然如此，为什么自己的心脏会跳得这么快呢？
顾西江很努力的深呼吸，从精神到身体，感到有些冷静了才敢开口，“对不起，我忘记要和你说什么了。”
心跳得太快导致大脑一片空白完全忘记要说什么了！
昼晏：？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剧院迷情》（六）
